只是她沒有想到,這東西藏得比她想的還要隱蔽。
一路上她逛過來,卻是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那些能進的空的院落,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鄉(xiāng)間的小路上,只有南洹一個人沙沙的腳步聲。
她本來膽子并不小,也沒覺得有多恐怖,但村子里面總是陰風陣陣,時間長了,南洹也不得不把腳步放的輕一點,再輕一點。
就在她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半天,還是沒有一點所獲,而肩膀上的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的時候。
南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就在她猶豫,時間不多了,要不然還是想辦法先找到北汐,跟對方商量的時候。
她抬頭遠遠看到了岔路口一戶人家的門口,掛著酒旗。
封門嶺,是個自給自足的村落。
早在南洹跟著村長回家路過村子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各家各戶都有個基本的手藝,有的是做豆腐的,有的是制酒的,還有各種家庭小作坊,滿足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酒旗并不稀奇,是黃底紅邊,長方形的。
只是在酒旗的下方,有一塊三角形的另外顏色的小旗子。
不論是小巧的外形,還是粉紅色的顏色,都讓南洹覺得眼熟。
這雖然明晃晃、但又有點隱蔽的掛法,像是既想讓人看到,又不想讓別人一眼看出來。
南洹幾乎立刻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不過她卻沒有立刻上前去證明,而是在思考一個兵不血刃的辦法。
倒不是她不想正面剛,奈何身體條件不允許。
別說她身上還帶著傷,即便是不帶著傷,也不是對方的對手,尤其他還是這次副本的主要npc。
所以南洹只能智取,幸好要做的事情并不復(fù)雜,而且因為她率先想到了這一點,正好可以利用。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處被陰濕的大片血跡,很滿意小王帶來的這個效果。
雖然受傷的時候很疼,但現(xiàn)在卻能派上用場了。
南洹并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就制定好了一個倉促的計劃。
怎么樣都得賭一把,看來是得冒點險了。
想清楚之后,南洹沒什么猶豫,就裝作有人在追自己的模樣,急促的跑了起來。
故意踏出沉重的腳步聲,就連呼吸都加重了一些。
再加上她的行動本來就不方便,這種踉蹌的感覺演的更像了。
南洹感覺,自己的演技似乎在這狗游戲里面,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要不是不能喊叫,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肯定能發(fā)出那種楚楚可憐的聲音。
幾十米的距離,她跑的十分吃力,但因為想到那人很有可能在暗中注視著這種情況。
她一點水都不能摻,跑到目的地院落外,跌跌撞撞,捂著胸口,撞到了一張簡易的木桌。
酒肆為了生意往來,沒有堅固結(jié)實的院落。
只是在院子外,放了幾張木桌和椅子,供村民喝酒用的。
南洹精心設(shè)計了角度,那一張張桌子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的全都倒了。
在一片沉寂中,弄出了很大的聲響。
南洹使勁兒喘著粗氣,躺在一大堆木屑中掙扎著好半天沒能起身。
與此同時,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被觀察,那看似沒有人的屋子里面多了一雙窺視的眼睛。
在自己跌跌撞撞的進入這個院落時,就沒有離開自己的身上。
她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費力的翻了個身,靠在一張倒了的凳子上。
隨手扯了兩下,才在身上的衣服上,扯下了一條碎布,想給已經(jīng)不流血的傷口扎一下。
但因為動作不熟練,關(guān)節(jié)不靈活,而顯得尤為困難。
好不容易忙完這一切,南洹的后背已經(jīng)浸滿了汗。
一方面是,她的體力消耗確實有些大,又受了傷,完成這些實在是有些有心無力。
另一方面,她能感覺到那股注釋并沒有消散,因為緊張而升起的冷汗。
氣氛營造的差不多了,得給對方制造一點破綻才行。
她扭頭,剛好看到院子里面不遠處,有一個大水缸,似乎是院子的主人平日里儲蓄生活用水之處。
她費力地扶著凳子,想站起來,嘗試了好幾次才顫顫巍巍的成功了。
只好用一條凳子腿,當作拐杖,一步一瘸的朝著水缸移動。
門里的人果然開始行動了。
這么好的機會,獵物背對著自己,完全沒有一點戒備之心。
這還不下手,難不成等著過年嗎?
南洹心里十分緊張,但步子卻還是蹣跚的。
她放在身側(cè)的手心不自覺地攥著,一直模擬著等會兒的動作。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階段,自己只能一擊即中,要是沒成功,她可能就得交代在這里了。
漆黑的夜空中,看不到一點光亮。
厚厚的云層,像是隱瞞一般籠罩著整個村子。
酒肆院內(nèi)的主屋,不知合適悄無聲息的開了一條縫。
先露出的是一雙看到獵物自己送上門的玩味的眼睛,在黑夜中閃著凄厲的光芒。
再然后是被包裹在西裝里面,得體的身材,黑色的皮鞋踩在泥土里,一點聲響都沒有,漸漸靠近前方毫無知覺的獵物。
越來越靠近水缸,南洹已經(jīng)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