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洹皺了皺眉毛,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根本沒有什么禁制。
只是兩人的行動不太方便,走動的時候都彎著腰,臉上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
看到南洹不怎么配合,還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但又因?yàn)樾履镒拥呐e止不能太輕浮,他們逼迫要笑不露齒,這兩種情緒在臉上一打架,就變成了某種難以描述的尷尬神情。
此時南洹已經(jīng)不能坐以待斃了,屋子里面的空間并不大,她只能先抵著手里的棍子,朝著距離兩人最遠(yuǎn)的房間對角線往后挪。
同時一面觀察著兩人的神態(tài)以及門的方向,想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時機(jī),溜出去。
南洹越多越遠(yuǎn)的這種行為,似乎惹惱了新娘們。
她們一面向南洹逼近,一面振振有詞。
“吉時已到,請賓客就坐!
“吉時已到,請賓客就坐!
……
兩人的聲音開始重疊,越來越大,比剛才指甲劃門還要刺耳,南洹的腦袋已經(jīng)開始嗡嗡的響了。
她現(xiàn)在行動不便,只能拼命一擊試不試,所以絲毫不敢大意。
畢竟她可沒有忘記,被人類拍到肩膀之后,就會永遠(yuǎn)的變成鬼影了。
距離越靠越近,南洹的額上已經(jīng)滴下了一滴冷汗。
房間里面雖然很暗,但并不影響新娘們的行動。
一直等到兩人慢慢的靠近,到了棍子的活動范圍內(nèi),南洹悄悄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背在身后的不太靈活的手腕。
手起棍落,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朝著小王的頭,就是一悶棍。
小王很顯然沒想到,面前的賓客,會這么的無禮,竟然對新娘施以暴力。
鮮血從小王的頭上流出,他本就不太便捷的身體,因?yàn)樘弁床蛔杂X地彎下了腰。
南洹瞅準(zhǔn)機(jī)會,溜邊兒朝著門外就跑。
畢竟對方兩個人,而且南洹沒有把握自己能拍到對方的肩膀。
如果被對方反拍了,自己就玩完了,更何況游戲根本不限制鬼拍人,或者人拍鬼的次數(shù)。
她沒把握一擊即中,更沒把握自己不會被拍第二次,所以當(dāng)前的目標(biāo),還是跑為上策。
因?yàn)橛螒虻南拗疲杏X自己就像是一個四肢生銹的機(jī)器人,跑的磕磕絆絆。
而身后的村長和小王,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行動也十分不便,但比起南洹可是強(qiáng)太多了。
再加上這一悶棍,似乎讓村長和小王同時發(fā)了怒。
也顧不上什么新娘子的儀態(tài),兩人轉(zhuǎn)頭就追了上來。
憤怒帶來的后遺癥就是南洹還沒踏出屋子,就感覺到身后一陣陰冷的掌風(fēng)襲來。
看來是躲不過了,只能拼命試一試了。
南洹根本來不及閃躲,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想著要趁對方第一下沒有拍中之后,轉(zhuǎn)頭去拍對方。
她靜默了兩秒鐘。
預(yù)感中,肩膀上橫著的那條桌子腿,并沒有如期被拍、被折斷或是被刺穿。
她修長的手指碰到對方肩膀的時候,才察覺到自己的肩胛骨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捅穿了,呼呼的往里灌冷風(fēng)。
以及小王比自己預(yù)想的距離要近很多,兩人的姿勢像是扭麻花一樣,不太正經(jīng)。
等小王抽回了沾滿血跡的指甲,南洹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一股鉆心的疼痛。
可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系統(tǒng)沒有播報,她的身體還是僵硬的,臉上的面具沒有卸下,虛擬面板沒有被解鎖。
換言之,她拍了小王的肩膀,可她并沒有從鬼變成人。
眼下的場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她跟小王站的很近,兩人都凝視著自己的手。
只不過區(qū)別是小王的手指甲上沾著自己的血跡,而南洹的手則放在對方的肩膀上。
小王似乎也沒有想到,南洹會拍自己的肩膀。
他一時不太理解對方這個行為,到底是不是示好的意思,所以有些呆愣。
但看到南洹確實(shí)因此停止了腳步,他還是很滿意的。
這是什么情況,難不成系統(tǒng)有些延遲了?
雖然這種情況并沒有發(fā)生過,但南洹還是不死心的又拍了兩下小王的肩膀。
又是沉默的五秒鐘時間,依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吉時已到,請賓客就坐。”
小王就跟人形語音通報服務(wù)似的,來來回回就只會說這一句話,能給出的反應(yīng)也只有這樣。
要不是南洹被游戲禁止不能說話,她都張口問了。
可眼下很明顯,小王根本不能溝通,他就像是個上好發(fā)條,只能按部就班的npc。
南洹不死心,不顧肩胛骨處被捅穿的傷口,費(fèi)力的又在村長的肩膀上拍了拍。
依舊得到了一個毫不意外的答案。
“吉時已到,請賓客就坐!
虛擬面板被禁止,系統(tǒng)不上線,南洹不能說話。
壞消息是,她現(xiàn)在什么線索都沒有,不確定為什么明明她拍了人的肩膀,卻并沒有變成人。
好消息是,村長和小王不會拍自己的肩膀,讓她變成鬼影。
而且目前這樣子看來,兩人似乎對自己并沒有殺意。
被纏的走也走不了,南洹不想這院子還沒出,身上就多了好幾個窟窿。
雖然不能言語,她還是指了指院子另一頭的主屋,表示愿意扮演賓客的角色,去走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