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頂端的一模鮮紅,恍惚間,崔仲明好像看到了某種圖案。
他來不及有更多的思考,甚至來不及想,自己的蠱蟲為什么這一次失靈了。
只帶著無盡的疼痛和滿心的疑惑,消失在了血色的月光中。
嘗到了開胃菜的女巫,似乎更期待正餐。
她收回越發(fā)黑亮的權柄,饜足的朝著南洹的方向前進。
權杖在木制的扶手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像是死亡前的預告。
此時的南洹,已經被黑影送回了酒窖。
小雪和李帥也跟著跑了過來。
他們雖然能力不太行,但是抱大腿的眼色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看見黑影這種npc都已經被南洹收服。
更是覺得要想活著出游戲,更得把大佬的腿抱緊一點。
南洹卻是沒時間跟他們解釋那么多,主線任務要求,玩家活過血月之夜,而血月的持續(xù)時間有三小時。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要在女巫的持續(xù)攻擊下,爭取存活超過三小時。
就女巫這種一權杖下去,一個碗大的傷口。
別說是三個小時了,就是三分鐘,他們也躲不過去,所以南洹是來這里搬救兵的。
相比于樓上的亂糟糟,酒窖此時顯得有些過分安靜。
被女巫控制的黑影,都已經解除限制飄蕩在古堡里面,自發(fā)解決那些不屬于真血的殘次品了。
除了被南洹控制的幾只黑影,為了送她來酒窖之外,酒窖里面空蕩蕩的。
血池沒有動靜,南洹也沒有像之前幾次進來那樣,就喊話。
反倒是朝著門后面那個一直立著的盔甲騎士走了過去。
小雪和李帥,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這酒窖昨天的時候,他們也來過,就在梁宇和白薇害死了一個玩家之后。
他們本來是想進來看看,這里有什么致死規(guī)則,好給其他的玩家提個醒。
但找了一圈,當時并沒有發(fā)現不妥。
眼下看到南洹,不由分說的走向那副騎士盔甲,更是疑惑的不行。
南洹伸手在對方的盔甲上敲了兩下,像是打招呼一樣,然后右手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朵藍紫色的花。
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南洹的姿勢不對,以及角色的人設也不對。
小雪和李帥都以為,南洹是要對著一副盔甲求婚了。
好在對方及時開了口,打斷了兩人不著邊際的臆想。
“我遵守承諾,把花帶過來了,你有沒有興趣變個身?”
她的聲音很穩(wěn),一點也不像是剛從女巫手里逃脫的模樣,尤其是語氣里面還夾雜著說不出的期待。
小雪和李帥,睜大了眼睛仔細端詳,也壓根沒有發(fā)現,那盔甲有一點點活人的跡象。
不是很理解,南洹這種對牛彈琴的行為。
不出所料,她的話音剛落,酒窖里面一片寂靜。
南洹雖然心里著急,但面上卻一點都沒有顯露,也沒有再繼續(xù)催促,而是耐心的等著。
突然一陣風過,撩起了南洹額頭前的碎發(fā)。
盔甲手里立著的劍動了,他像是突然間有了生命一般。
這副模樣,對他的行動多有不便,光是轉頭看向南洹,就十分的費力。
“我為什么要幫你?”
隨著他磕磕絆絆的動作,渾厚的聲音從盔甲內里傳了出來。
但面罩上還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里面藏了個人,或是藏了個什么亂七八糟的怪物。
但卻詭異的能讓人感覺到,他的目光是一直落在南洹擎著的那朵花上面的。
南洹卻像是早已經知道,他會這么問,想都沒怎么想,就開口應道,“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女巫這么害怕這朵花長出來,難道不是說明變身后的你,不受她的控制和禁錮嗎?廚師先生?”
南洹輕飄飄的扔下了兩個炸彈。
騎士盔甲就是廚師的身份,以及廚師還會變身的信息量,把小雪和李帥打了個措手不及。
而一旁的騎士盔甲,顯然也沒想到。
南洹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不僅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還十分確認自己一旦變身,就可以脫離女巫的控制,這讓他著實有些詫異。
“你跟他們……有些不一樣。”
廚師瞪著什么都沒有的面罩,幽幽的看著南洹,吐出了一句奇怪的話。
接著他也不管剩下幾個人的反應,把手里立著的劍一拋。
那劍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朝著酒窖的四個角飛了過去,在空中舞了幾下。
還沒等南洹他們搞明白,對方想干嘛,就覺得整個酒窖都開始搖晃了起來。
四面的墻體開始剝落,血紅色的月光一點一點鋪了進來,最后照到了騎士盔甲的身上。
南洹捏在手里的烏頭草,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
她輕輕一松手,那朵花便隱入到了騎士盔甲的身體里面。
堅硬的盔甲,像是凋落的花瓣,一片一片落下。
沉睡已久的狼人被喚醒,掙扎著從盔甲中站直了身體。
它的臉變得猙獰,身體從蜷縮的狀態(tài)伸展,似是被壓抑了許久。
它比南洹第一天晚上,在廚房看到的影子還要大一些,站直身體的時候,足足有一層樓那么高大。
鋒利的獸爪,矯健的四肢,隨時都可以要了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