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中央安置著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個人。
寧弈的心臟跳動突然加快,他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用自己手里的權(quán)限打開了監(jiān)禁室的門。
房間里的人對他的進入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仍然沉浸在自己手頭的事。
他手里有一副即將成型的畫作,在反復(fù)地描繪中,幾個人的身影逐漸凸出。
這個人的頭發(fā)有一些長了,黑色的發(fā)絲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孔。
寧弈望著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老師!
椅子上的人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嘴里小聲嘀咕了兩句,還是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
寧弈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抽掉了那幅畫,語氣也加重了不少:“老師!
加百列終于抬起頭來,目光在接觸到寧弈的那一瞬間變得極其復(fù)雜,過了半晌,才倒吸一口冷氣:“寧弈?你怎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 重逢
“這句話應(yīng)該由我來問才對!睂庌牡哪樕蠏炱鹨粋完美的假笑:“您不是受命駐守域外去了嗎?”
“管委會副委員長,加百列先生,您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加百列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久才開口說到:“這個,工作上出了點小失誤!
“因為一點小失誤,所以將一位握有管委會實權(quán)的高層囚禁在這個地方?”寧弈周邊的溫度一點點下降,連敷衍的笑容也扯不出來了:“您接著編,我倒想聽聽您還能說出什么來!
加百列忍不住罵了一句,一腳踹向眼前寧弈:“小兔崽子翅膀長硬了,怎么跟我說話呢?”
“靠,我等的黃花菜都涼了也沒等來你的消息!睂庌恼f得咬牙切齒,大有跟加百列同歸于盡的想法:“結(jié)果你就在伊甸園,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回想起那些夜深時輾轉(zhuǎn)難眠的日子,寧弈氣不打一處來,產(chǎn)生了一種錯付了的巨大失落。
“親愛的兒子,我理解你對爸爸的怨恨。”
加百列一攤手,還是那股熟悉的混蛋作風(fēng):“但是爸爸也沒辦法啊,人生就是這樣起起落落——”
加百列話還沒說完,寧弈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誰是你兒子!睂庌脑捯魟偮洌嚨叵肫饘幬跤炅粝碌男,又訕訕的閉上了嘴。
“怎么了?”加百列察覺到了寧弈的情緒變化,實話順嘴就禿嚕出來:“找到你親爹了?”
可不就在眼前坐著嘛,寧弈心說。
見寧弈沒接話,加百列幽幽地嘆了口氣:“唉,兒大不中留了!
“行了。”寧弈好久沒見過比自己還貧嘴的人,一時間恨不得退避三舍:“你能不能先關(guān)心一下我為什么要進來嗎?”
“行!奔影倭袕纳迫缌鳎炀毜牟幌袷堑谝淮危骸拔遗浜夏阊莩鲂邪,你來干什么?”
寧弈閉上眼睛,將腦海里種種紛亂的思緒驅(qū)逐出去:“院長讓我來找你!
“院長?研究院的貝列特?你什么時候被他收編了?”加百列大驚失色:“我不是交代管委會那幫人照顧你了嗎?”
“那混蛋除了每天裝逼還能干出什正經(jīng)事啊,你是不是被他脅迫了?”
“沒有!睂庌娜滩蛔@了口氣,被加百列的音波攻擊到雙眼放空:“您冷靜點!
你要是知道我們四個人互相亂竄,沒有一個人繼承你們的衣缽,那還不得當(dāng)場氣絕身亡?
寧弈思考再三,還是把這種敘舊的工作押后了:“不是貝列特,是拉斐爾讓我來找你的。”
“是她?”加百列的臉上掠過一層錯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會——”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么過去,她一直在尋找你的蹤跡。”
寧弈沉默了片刻,才輕輕地說了一句:“她去世了。”
加百列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房間里的空氣接近于冰點,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我知道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起源
“怎么回事?”加百列轉(zhuǎn)瞬之間就恢復(fù)了冷靜:“她為什么會死?”
“具體的原因我并不清楚,我當(dāng)時被她派去了域外!睂庌谋M量簡單的復(fù)述了當(dāng)時的過程:“我一回來就被帶去調(diào)查了!
加百列聽完之后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沒有什么大的情緒波動,似乎這件事已經(jīng)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院長留下了遺言,讓我務(wù)必找到您!睂庌耐nD了一下:“我想知道,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所知的一切都是碎片,每個當(dāng)事人的看法不盡相同,讓過去成為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加百列長嘆了一口氣,拿起了自己被寧弈抽掉的畫作。
“我應(yīng)該從哪里對你說起呢?”
“從頭,謝謝。”寧弈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要求:“越詳細越好!
“你怎么要求那么多!奔影倭袥]忍住吐槽到:“都讓你少跟研究院那倆混了!
寧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語氣十分誠懇:“多虧您教的好。”
加百列的嫌棄幾乎具象化了,從頭到腳將寧弈打量了幾個來回,才慢慢悠悠的嘆了口氣。
“你知道多少?”
“關(guān)于樂園計劃?”寧弈聳聳肩:“我在一處遺跡找到了某個人留下的遺書和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