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xué)院的時候,雖然寧弈不通情竅,憑借著外表也擁有了一批的愛慕對象,他自詡?cè)f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看的周圍一眾男同學(xué)羨慕又嫉妒。
學(xué)院里的女生好看的各有千秋,在伊甸園這個精致又矜持的大環(huán)境下,連情書都十分的別出心裁。
他在學(xué)校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風(fēng)云人物,一來二去,認識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平心而論,可愛的類型是他的菜,高冷的他也能接受良好。
葉霖在他諸多欣賞的特質(zhì)之中偏偏占了最末尾的幾樣,剛認識的時候簡直像一座頑固不化的冰山,碰一次就要沉船。
寧弈的心思早不知道飛到了哪一個外太空,手下一時沒了分寸,直到聽到倒吸冷氣的聲音,他才反映過來,回收了自己飛走的靈魂。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睂庌囊魂囁樗槟,冷汗都嚇出來了。
葉霖出乎意料的沒嫌棄他手上沒輕沒重,大概也是真的沒那個精力嫌棄,寧弈松了口氣,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自己一個失誤再搞出來什么二次損傷。
那就不是發(fā)配不發(fā)配的問題,等他回去,他搞不好得被一槍崩了。
葉霖靠在寧弈的肩膀上,整個脖頸暴露在空氣里,隨著呼吸規(guī)律的起伏,他的視線被露出來的皮膚牢牢占據(jù),完全無法挪動。
靠的好近,寧弈一時間有些頭暈?zāi)垦#粑疾蛔栽诹似饋怼?br />
冷靜點,他是你搭檔,是你同事,不是你無處安放的青春。
奇了怪了,前幾次怎么沒有這種感覺?
視野長久地被紅白二色占據(jù),在冷硬的光線照射下,連顏色都顯得越發(fā)鮮艷了。
他看上去冷淡,原來他也是有溫度的,血也是熱的。
寧弈的手指從傷口邊緣掠過,無意識的擦過了葉霖的脊椎。
懷里的人條件反射似的顫抖了一下,他眼前的景象忽然一花,像極了多年前那只從他面前飛走的蝴蝶。
“你真的沒事嗎?”
葉霖伸手在寧弈面前晃了晃,寧弈一個激靈,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寧弈覺得自己徹底完蛋了。
葉霖的脈搏貼著自己的手心跳動,自己的心跳也恰好的變成了同一頻率。
他無意識的吞了口唾沫,原本虛虛扶著葉霖的那只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攬住了葉霖的腰。
我到底在干嗎,寧弈即將停擺的大腦一幀一幀的回放,慢慢悠悠拼湊出了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真相。
他趁人之危,眼看著葉霖現(xiàn)在沒法對他進行任何制裁,得寸進尺的進行了一系列揩油行為。
寧弈在腦子里天人交戰(zhàn),手還是誠實的沒放開。
如果旁邊有人,恐怕要當(dāng)場大呼有人耍流氓,將他扭送回伊甸園進行思想教育。
第四十七章 繾綣
葉霖盯著寧弈明顯靈魂出竅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出聲提醒他:“想什么呢?”
寧弈被嚇了一跳,像是被火燙了一樣松開了手,別過臉不敢看他。
葉霖將衣服拉好,重新看向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寧弈。
“時間不早了。”他壓低了聲音,探過頭去看寧弈:“你不用回去休息嗎?”
“哦,我,我馬上——”
寧弈魂不守舍的轉(zhuǎn)過頭來,跟葉霖正好探過來的臉裝了個正著。
放大到已經(jīng)失真的五官,嘴唇上似有若無的觸碰。
太要命了,寧弈徹底宕機,大腦已經(jīng)開始暈暈乎乎的,好像自己第一次被人灌醉的時候。
“我留下來吧。”
雖然自己是出于擔(dān)心,把一個傷患一個人讓扔在這里屬實不道德,但是有了自己之前那一番行徑打配合,這句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寧弈莫名的心虛,兩只手攪在一起,快要扭成一截麻繩。
葉霖沒有反駁他的話,也沒有強硬的要求他離開,只是用平常的語調(diào)跟他對話:“失蹤了大半天,你再不回去,真的要亂套了。”
“不行。”寧弈勉強找回了理智,搖了搖頭,拿出了今晚最硬氣的樣子:“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啊!
葉霖沒再說話,微微的垂下了頭,瞳孔里的光一下散去,像是無底的深淵,一下子把人吸了進去。
寧弈破天荒地用上了自己這輩子都沒用過的溫柔繾綣,幾乎是貼著葉霖的耳邊說話;“別這樣嘛,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嘛,好不好!
我到底在干什么!
寧弈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很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自己是腦子進了水才會這么跟葉霖說話吧。
不過葉霖倒是對此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寧弈甚至有種他接受良好的錯覺:“隨你吧。”
明明說話的聲調(diào)語氣都跟平時一樣,寧弈卻品出了一種他在撒嬌的意味。
所以自己真的是瘋掉了?被那一下撞壞了腦袋?
為什么,寧弈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自己跟葉霖獨處總能出一些奇怪的狀況。
寧弈伸出手準備關(guān)燈,在燈光即將暗下去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
葉霖伸出兩根手指,夾著他的一片衣袖,不知為何,往日的氣勢散的一干二凈,帶著一點祈求的意味。
“別關(guān)燈,可以嗎?”
寧弈再一次歡送了他的大腦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