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認為我是這種人嗎!”寧弈突然開始抓狂:“我昨晚白解釋了?”
你昨晚說什么了,葉霖沉默不語,你昨天都把暗戀對象的信息拍我臉上了。
“其實你不用解釋的!比~霖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我——”
“所以你根本就不在意,對吧!
寧弈咬牙切齒的盯著面前的人,突然上前兩步,憑借身高的優(yōu)勢強行讓葉霖跟自己對視。
他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過。
寧弈看著那雙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張牙舞爪的,好像什么蓄勢待發(fā)的動物。
“你聽好,我最后說一次!
寧弈努力的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拋棄了自己一貫夸張的口吻,用最直接明了的語句說明整個事情。
“我沒有暗戀誰,那個所謂的對象是我為了應付他們編出來的。”
“告訴你就是我想把前因后果說清楚!
“叫你出來,也是因為怕你誤會!
寧弈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長出了一口氣。
“好吧,對不起!
葉霖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寧弈的手臂:“可以先放開嗎?”
“你要是想保持這個姿勢也沒問題,如果你不擔心被人看到的話!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寧弈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姿勢有多招人誤會,這才著急忙慌的放開了手。
他往后退去,稍微拉開了距離。
剛剛激動之下沒注意到,他們剛剛的距離早就超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完全可以納入親密距離的范疇之內(nèi)。
伊甸園的清晨的陽光輕柔的灑在每一個角落,寧弈盯著近在咫尺的人,腦子不受控制的飄回了昨晚。
自己在交代事實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地說出了所有特征。
漂亮這件事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就算自己覺得一個男人夸自己的同性長得好看很矯情,寧弈也得摸著良心承認。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研究院,當年二十歲的寧弈還是學院的問題分子,出了名的反骨仔。
他嬉皮笑臉的站在研究院前輩的辦公室里,等著屬于自己的那份文件。
據(jù)說研究院連夜開會分配人手,最后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寧弈不以為然,覺得隊友都是拖累自己前進步伐的拖油瓶,一番慷慨激昂的發(fā)言差點沒給貝列特氣的背過去。
貝列特像是送瘟神一樣把寧弈踹出了自己的核心隊伍,自己的同級都有了安排,唯獨沒有人管自己。
大不了自己一個人咯,寧弈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又不是非要有人管著自己。
話雖如此,看著自己成為最后一個,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糟糕。
他靠在走廊冰冷的墻面上,周圍的白熾燈反射著刺眼的光芒,讓寧弈有些煩悶。
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時限,看來自己注定要一人獨行了。
正準備離開時,他跟匆匆而來的葉霖打了個照面。
三年前葉霖的鋒芒遠比現(xiàn)在外露,他從自己身邊路過,眼神冷淡又疏離,只留給他一個面無表情的側(cè)臉。
寧弈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的看著那個人的背影。
之后就像做夢一樣。
他的心里頗有些受寵若驚,一邊得意地嘲笑其他人沒有慧眼識珠,一邊期待著未來的生活。
三年前的場景和現(xiàn)在微妙的重合在一起,寧弈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渴。
真是莫名其妙。
同一張臉看了三年怎么樣都該看膩了,為什么自己還會這樣。
“那個,哈哈哈,我剛剛有點激動,不好意思啊!
寧弈干笑了兩聲,繼續(xù)往后退去,將距離拉的更開了。
林聞的話陰魂不散的在自己耳邊回響,攪合的自己心煩意亂。
葉霖對他咋咋呼呼的行為早就免疫了,并沒有計較寧弈突然拉開的距離。
“還有什么別的事嗎?”
葉霖微微仰起頭注視著寧弈:“你找我,就為了這一件事嗎?”
寧弈突然有些尷尬,自己一時沖動唱了這么一出戲,現(xiàn)在劇本還沒寫好,觀眾已經(jīng)催他快出下一本了。
正在他絞盡腦汁想要挽留的時候,葉霖已經(jīng)先他一步:“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你等一下!睂庌臈l件反射地拉住了葉霖的手腕,“我還沒說完呢。”
熱量透過皮膚穿過來,脈搏貼著自己的掌心跳動,寧弈突然的結(jié)巴起來:“那個,你什么時候,我什么時候能回去。”
“回研究院?看你的表現(xiàn)!
葉霖嘗試著掙脫開,卻被寧弈抓的更緊,他生怕自己一放手,葉霖就會找個理由離開,然后把自己扔在這里自生自滅。
“你是不是已經(jīng)找到下一個搭檔了!
寧弈一開口就是爆炸,震得人一時緩不過神來。
“我沒有!比~霖只覺得莫名其妙,還夾雜著一絲不被信任的委屈:“我什么時候——”
他明明記得自己跟寧弈說過。
“我好像跟你解釋過!比~霖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你之前就問過這件事。”
寧弈抿著唇一言不發(fā),葉霖只當他是一時忘記了,嘆了口氣,準備就此揭過。
其實他說完就開始后悔了。
第三十四章 無措
寧弈恨不得現(xiàn)在就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他一時口不擇言,差點丟盡了幾輩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