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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尸體,沒有人體組織,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留下。

  不止這一間,所有的船員休息室都是如出一轍的干凈,好像被人提前打掃過了一樣,找不到一點人類活動的痕跡。

  在休息室一無所獲,寧弈看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船艙內(nèi)的光線實在昏暗,自己攜帶的光源也只能勉強照亮身前,海水吸走了所有的光線,僅僅間隔幾米的距離,就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清了。

  寧弈慢慢的游了過去。

  一點白色的熒光穿透前路,隨后又被涌上來的漆黑海水淹沒。

  走廊的盡頭是駕駛室。

  寧弈如法炮制,再次破門而入,駕駛室的儀器已經(jīng)全部損壞,里面的墻壁上有著不知名的痕跡。

  像是被什么重物撞擊而造成的。

  寧弈湊上去仔細觀察,突然想起了燈塔上那位老人的話。

  他親眼看著一艘船被海怪拖入了海底。

  這個想法讓寧弈頓時毛骨悚然。

  不會這么幸運,恰好就是這一艘船吧?

  看起來,這個地方確實不適合做更多停留了,想到這里,寧弈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返回了船艙內(nèi)部。

  這條航道廢棄多年,那老人說的船,大概率就是這一艘了。

  想對付那只大章魚,除非伊甸園現(xiàn)在特批,讓增援部隊帶著重型武器過來,否則大家都是那只章魚的下午茶,而它大概也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小零食。

  再一次浮上水面時,寧弈一把摘下自己的潛水設備,大步向岸上走去。

  這里不會有里維奇想要的東西了,這就是一艘被死神眷顧的倒霉商船,根本不是什么伊甸園沉沒的戰(zhàn)艦。

  寧弈甩掉護目鏡上的水花,回頭望向了沉船。

  海灘上空空蕩蕩,葉霖不知道去了哪里。

  海域受到污染,生物已經(jīng)瀕臨滅絕,自己一路上見到的活物只有那頭惡心的大章魚。

  葉霖想要的近海生物樣本,不會就是那個東西吧!

  想到這里,寧弈頓覺一陣頭疼。

  這小監(jiān)控器陰陽自己的時候不是挺理直氣壯的嗎,怎么到自己身上就開始亂來。

  寧弈被自己的預想硬生生氣笑了,很好,葉霖,等回了伊甸園,看我怎么向上反映。

  他拎起剛才被自己的扔在地上的潛水裝備,一步一步向海域走去。

  萬一出了什么事,可別怪我沒有撈你。

  寧弈一邊想著,一邊飛快地下了水。

  那只章魚不在沉船附近,不知道去了哪里,更不知道葉霖追蹤去了什么地方。

  自己真的是在大海撈針,還是撈一個活著的,時刻擁有自己想法的活人,更糟糕的是,兩個人不能說有默契,只能說互不妨礙就是對彼此最大的溫柔。

  寧弈一邊下潛,一邊估算著裝備的極限距離。

  葉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離開海岸的,也不知道具體去了什么方向,寧弈飛快的按下了自己信號發(fā)射器,試圖接受葉霖的信號。

  水下傳輸不如空氣中那么快捷,信號好歹也是能傳出去的。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的樣子,寧弈的接收器上收到一則訊號,一個紅點安安靜靜的沉在自己的下方,始終沒有移動。

  寧弈心里頓時浮現(xiàn)出不好的預感,他飛快地下潛,在下方的礁石縫隙里找到了葉霖的信號。

  那東西卡在礁石里,仍在兢兢業(yè)業(yè)的自動回復。

  信號器在這里,但是葉霖人又去哪了?

  第七章 懸崖

  寧弈頓覺頭皮發(fā)麻,正在他快速思考怎么做的時候,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無比的腥臭味。

  肉白色的觸須穿透海水,肆意攪動著眼前的一切。

  那只章魚竟然就在附近!

  寧弈當即躲進了礁石圈里,章魚的觸須在礁石附近活動,寧弈放眼過去,那根觸手上密密麻麻,分裂出大小幾百條小觸手,張牙舞爪地將觸手范圍內(nèi)地一切卷了進去。

  伊甸園之外地變異生物竟然恐怖如斯。

  寧弈在心里為自己捏了把汗,被這種怪物盯上,自己絕對難逃一死。

  很好,現(xiàn)在章魚找到了,問題再次回到了最初:葉霖到底在哪里?

  屬于他的信號發(fā)射器遺落在礁石縫里,是否可以證明他確實遇險呢?

  寧弈再一次探出頭去看那根觸手。

  觸手組成了一張網(wǎng),籠罩在自己的頭頂。

  在這里坐以待斃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寧弈開始翻找自己身上可用的武器,起碼死到臨頭也得有放手一搏的資本。

  觸手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猛地從礁石圈附近離開,寧弈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的遠離了剛才的礁石圈。

  葉霖仍舊是下落不明,寧弈轉(zhuǎn)念一想,這是他一個人的任務,自己不參與是理所當然的。

  時刻監(jiān)視自己的人離開了也沒什么不好的。

  只怕葉霖走了,還會有新的人來替補。

  葉霖雖然對自己冷言冷語的,但是他一視同仁,對誰都是那副樣子。

  畢竟真的當了這么久的搭檔,關(guān)鍵時刻讓寧弈見死不救,他還是做不到。

  寧弈下定決心,再次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著觸手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就賭一把,萬一成功了呢?

  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光線無法穿透海面,只有寧弈身上的一點冷焰火仍在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