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估計我和錘子身上的味道,早就超越臭雞蛋成為生化武器了。
“等等!”正在我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后的人卻叫住了我和錘子。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溫婉細致,和玲瓏有幾分相似。
她似乎鼓起了畢生的勇氣,輕聲開口道:“你們不是說要洗澡么,快進來吧。”
我心里不由得警惕起來,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然這句話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有些過分,但誰知道她不是在用外表來迷惑我們,降低別人的防備心。
我不著痕跡地打開異變陰陽眼,將目光投向了別墅內(nèi),卻震驚地發(fā)現(xiàn)什么也看不到,整個屋子似乎被一層濃烈的黑氣所擋住,什么也看不見。
見狀,我連忙對錘子搖了搖頭,示意他趕緊和我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們沒有猶豫地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那女人立刻就慌了神:“求求你們不要走,好不好,救救我!”
錘子拉了拉我的衣擺,輕聲說道:“老琴,她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難事兒,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咬了咬牙,說道:“我倒是想救,可咱們兩個這樣能對付得了么?”
此時我的身上既沒有真武玄鐵劍,又沒有符篆防身,丹田內(nèi)的道骨更是摸不著頭腦。
俗話說不打沒把握的仗,我便沒有了一探究竟的意思,默默地想著,只要黑衣阿贊那邊的事兒一完,我必定過來除魔衛(wèi)道。
只是希望那女人能夠堅持住吧。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雖然看不清屋內(nèi)的情景,但開門女人形容枯槁的形象,幾乎快要掉光的頭發(fā),還有眼眶下濃濃的黑眼圈,都說明她已經(jīng)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見死不救,我這樣做,會不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老琴,咱們就進去看看吧,你的本事我清楚得很,剛才那一腳不是都把地道震塌了嗎?”錘子在旁邊諄諄善誘。
我不由得失笑,錘子這人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時嗓門比誰都大,其實心軟得跟個女人似的。
“行吧,不過天黑之前一定要離開。”想起玉面書生的話,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緊。
錘子連連點頭,率先朝著門后那個瑟縮的女人走去,笑道:“謝謝你啊,我們想借一下浴室,用完就走!
看到我們回轉(zhuǎn)心意,那女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地微笑,側(cè)身說道:“趕快進來吧!
錘子樂呵呵地進了屋,我看著這黑氣繚繞的屋子,心中泛起不祥的預(yù)感。
天空不知何時陰云密布,別墅二樓的窗戶邊,似乎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睜著血紅色的眼眸,冷冷地看著我。
我心里一驚,仔細看去的時候,那個人影又消失不見,似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進了門,別墅內(nèi)的裝修確實奢華,歐式地中海的風(fēng)格,處處透著一股異域風(fēng)情。
奇怪的是,整幢別墅之中沒有一盞燈,竟然全是點的白蠟燭,搖晃的燭光映在墻上如同扭曲的鬼影,看起來十分詭異。
“這是我丈夫的衣服,一會兒你們可以換上!迸俗吡诉^來,輕聲說道。
錘子嘿嘿一笑道:“你丈夫要是知道我和老琴借用浴室,會不高興吧?”
那女人的臉上露出一抹落寞的表情,回答道:“不會,他已經(jīng)……不在了。”
見狀,我沒好氣地白了錘子這家伙一眼,他也自知失言,沒趣地閉上了自已的嘴。
我和錘子匆匆忙忙地在浴室洗了一個戰(zhàn)斗澡,便穿上衣服走了出來,沒想到之前那女人卻不見了蹤影。
別墅之內(nèi),只剩下燃燒的燭火,風(fēng)吹過來,揚起了白色的窗簾,正好蓋在了燭光之上。
“我靠,起火了!”看著窗簾迅速地著火,錘子嚇得大叫一聲。
我連忙摸索著找到滅火器,對著那起火的窗簾一陣亂噴,總算將火勢遏制住了。
錘子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突然想起了什么,繼而一臉驚恐地看著我說道:“老琴,你說咱們在地下摸到的那口棺材,是不是就是那個女人……”
“不是!蔽液芸隙ǖ卣f道,“剛才我進屋之前,在二樓的窗邊看到個鬼影,應(yīng)該是她搞的鬼!
錘子站起身來,不忿地開口:“咱倆好心想要幫人,沒想到卻被人扔在了這里,還是走吧。”
我點了點頭,剛才的事情太過詭異,看來生活在這個別墅的女人并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誰知道,別墅的大門似乎被鎖住了,怎么也打不開。
錘子憤怒地在上面踢了一腳,卻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兩位先生,什么事情這么生氣?”
回頭,只見形容枯槁的女人端著餐盤,上面放著面包和牛奶,靜靜地站在我們的面前。
原來她是去給我們做飯了?看到眼前這一幕,我和錘子不由得愣了愣。
錘子茫然地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剛才你們家窗簾被蠟燭給點著了,這別墅里也不是沒燈啊,點蠟燭太危險了!
那女人點了點頭,笑道:“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不過這兒不能開燈,會嚇到她的!
她,這個她是誰?這個別墅里,難道還生活了其他人?我和錘子滿臉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你們都餓了吧,快來吃點東西!彼坪鯖]有意識到自已剛才的話有多奇怪,而是將食物擺上餐桌,招呼我和錘子吃東西。
我和錘子只好坐下,拿起桌上的食物,我立刻皺了皺眉頭。
牛奶是酸的,雞蛋也發(fā)臭了,面包上還生著霉菌,明顯這些東西都壞了很久了。
然而錘子竟然滿臉不覺,還在吐司面包之上摸了層奶油,笑呵呵地對那女人說道:“謝謝招待,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呢。”
那女人莞爾一笑,在燭光的映照之下,還頗有幾分艷麗的姿色:“叫我曼麗就好!
錘子點了點頭:“好,曼麗,別人都叫我錘子!
曼麗撲哧一聲笑了,將手放在桌上輕輕托著下巴,眨了眨眼:“錘子先生,你的名字可真有趣!
我的眉頭越皺越緊,感覺事情的發(fā)展正在超出預(yù)料之外,錘子怎么莫名其妙開始和這個曼麗調(diào)情曖昧起來了。
看著五官明艷的曼麗,我不著痕跡地打開異變陰陽眼,朝著她的身上看去。
曼麗的身上沒有一絲陰氣,只是陽氣極其微弱,幾乎快要消失不見,這是只有死人身上才會出現(xiàn)的情況。
雖然有些詭異,但至少說明曼麗是正常人,并不是什么魑魅魍魎,我稍微放心了一點,也許是我自已草木皆兵了。
這個曼麗看起來雖然神經(jīng)有些不正常,拿壞了的食物招待客人,但終究沒做什么壞事。
“曼麗,你說咱們現(xiàn)在像不像在吃燭光晚餐?”錘子笑著開口。
我疑惑地轉(zhuǎn)頭看了眼錘子,發(fā)現(xiàn)他竟然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已經(jīng)把盤子里的食物吃光了。
曼麗點頭道:“當然啊,以前我們不是每天都要吃燭光晚餐嗎?”
錘子似乎愣了愣,然后張口說道:“沒錯,我們最喜歡吃的,就是燭光晚餐。”
這個聲音,絕對不是錘子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必死一個
這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著有幾分歇斯底里,錘子用這樣的聲音,神經(jīng)質(zhì)一般地大笑起來。
“桀桀桀……”
只見錘子將桌上餿掉的食物大口大口地放進嘴里,不停地嚼咽著吞下去,雙眼之中更是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不用陰陽眼都能看出,錘子被厲鬼給附身了,這桌上的食物是給死人的供奉,哪里是給人吃的東西?
我猛地將桌子掀翻,杯碗摔碎的聲音令曼麗嚇得大叫了一聲,驚慌地站起身來。
腳踏七星,手中捏著三清指印朝錘子的額頭點去,瞬間便看到一團黑霧從里面飛了出來。
“錘子,趕緊走!”我大吼了一聲。
錘子雖然沒有學(xué)什么道家法術(shù),但自從會教給他六丁護身咒之后,這家伙每天沒事都會拿出來念念。
雖然時間不久,但身上的陽氣總是比別人要旺盛,一般的魑魅魍魎不敢接近。
如今他被厲鬼纏身,一來是被桌上食物給害得,再來也說明這厲鬼的道行之高。
被我的三清指印逼出體內(nèi)的惡鬼,此時在別墅內(nèi)凄厲地嚎叫起來,出乎意料的是,曼麗竟然也是一臉驚恐。
她尖叫著躲在了桌子底下,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們,難道這個曼麗和那惡鬼不是一伙的?
我拉著錘子頭也不回地朝外跑去,能在我面前隱匿身形的鬼魂,絕非等閑之輩。
突然,別墅內(nèi)的燭光全部熄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四周的窗戶拉得嚴嚴實實,即使外面艷陽高照,也沒有一絲陽光的溫度透進來,反而十分黑暗陰冷。
我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臟話,這么明顯的不對勁,自已竟然沒有看出來。
錘子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被我拉著亦步亦趨地往外走,他疑惑地問道:
“老琴,出啥事兒了,屋子里真有鬼?”
我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扭別墅的門把手,同時注意身后的動靜。
沒想到,這別墅的門把手怎么也扭不動,仿佛被禁錮住了一般,我的心里一沉。
“錘子,趕緊我去拉窗簾!”沒有哪個鬼怪不害怕陽光的,否則這個別墅就不會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
聽了我的話,錘子連忙去拉窗簾,然而窗簾竟然也似千斤一般沉重,怎么也拉不動。
這時,曼麗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渾身散發(fā)著濃濃的鬼氣,雙目一片漆黑,顯然是被惡鬼給附身了。
她嘴里發(fā)出桀桀桀的詭異笑聲,十指成爪地朝著我們沖了過來,錘子靠在門上,腿忍不住地哆嗦起來。
我連忙咬破中指,用指尖血在別墅的木門上畫了一個茅山驅(qū)邪符,咬破的傷口在木門上摩擦,傳來了強烈的痛感。
“錘子,你先將她引開!”感覺到身后的風(fēng)聲大作,我連忙回頭說道。
錘子似乎被前一秒還是溫柔女人,后一秒化身厲鬼索命的曼麗給嚇呆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
“我,我怎么引開。俊
“想想你平時打游戲,是怎么吸引怪物仇恨的,總之讓她離我遠一點!”我忙中抽空地說道,畫符之時最忌心神不寧,可在這種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錘子連忙點頭,閉著眼睛向前跑去,那鬼魂曼麗立刻伸手扼住了他的脖頸。
看著錘子快被勒斷氣的樣子,我心中瞬間奔騰而過一萬只草泥馬,讓錘子去吸引注意力,這家伙怎么差點把自已的命都給搭進去了。
被鬼魂曼麗掐在手中,錘子呼吸困難,憋得滿臉通紅,但依舊吃力地大喊道:“老琴,你趕快啊!”
見狀,我連忙加快了手中畫符的速度。
“桀桀桀……”曼麗的嘴里發(fā)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無比猖狂地說道,“就憑你這初出茅廬的小道土,也想走出我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