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生,就是這個姑娘?她、她怎么這個天穿的這么厚?”我媽低聲對我問道。
“她身上得了一種怪病,很畏寒,所以即便是夏天也得穿著厚厚的棉衣!蔽艺f著便朝著玲瓏走了過去,對她介紹道:
“玲瓏,這是我媽!
“阿姨您好,我叫水玲瓏,是您兒子的女朋友。您吃早飯了沒有?我這剛好做了一些,要不您吃點兒?”玲瓏看著我媽問了一聲好。
我媽盯著她看了數(shù)幾秒之后,點頭道:“好,我吃點,琴生,去屋子里先搬一張桌子出來,咱們坐在院子里吃就成!
……
我和我媽以及玲瓏三人一起坐在院子中間吃玲瓏做的早飯,不得不說這玲瓏做飯的手藝還真是了得,普普通通的家常稀飯都被她給煮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吃過早飯后,我舅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市里也趕了回來,沒一會兒院子外面便開來了火葬場的白車,我去看過外婆最后一眼,便一起把她送上了火化車。
我媽讓我和玲瓏一起在家里接待過會要來奔喪和抬棺的人,就急匆匆和我舅一起上車走了。
看著那輛白色的車子消失在路口的盡頭,我心里面突然再次泛起難過痛苦的情緒,外婆這一走,便就和我們陰陽永隔了……
“親去離別痛失人,人之為苦袖濕短。天上人間花滿月,何時再也不相見。琴生,你別太難過了,你相信我,外婆她在另外一個世界會過的很好!边@時,玲瓏走到身旁對我輕聲說道。
“嗯,我相信。”我點頭。
也就在外婆走后不久,村里面來送紙奔喪的人陸續(xù)開始來了,村里買菜的李嫂受我媽所托,幫忙買來了一三輪車的菜和雞魚肉。
我和玲瓏倆人分工,我負責招呼來奔喪和抬棺吹曲的人,而她則是和李嫂一起在廚房里面忙活,在午飯前要做好四大桌子飯菜,時間的確很緊。
好在雖忙,一切倒也有條不紊,中午剛剛吃過飯,我媽和我舅就帶著外婆的骨灰回來了,當天下午就把我外婆給下了葬。
忙活了一天后,我和玲瓏倆人都給累的不輕,當天晚上吃過晚飯后,我媽便讓我和玲瓏一起去前面的南屋睡覺,她自已留在這里睡覺。
因為南屋房間多,床也多,因為我們這邊的習俗就是:沒過門的媳婦晚上是不能睡在一張床上。
我和玲瓏便帶著追命一起去了前面的南屋,就在剛走進院子準備關(guān)門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很多人雜亂的喊聲。
聽到那些喊聲后,我對玲瓏說道:“村子前面肯定出什么事了,咱過去看看?”
玲瓏點頭答應,我先把追命關(guān)到院子里,和玲瓏一起朝著村子前面快步趕去。
順著人聲所傳來的方向?qū)と,路過承包村里魚塘承馮家門前的時候,我看到他家大門開著,亮堂堂的門燈也開著,院子里圍滿了人。
而且很多人都在低聲議論著什么,本能的好奇心讓我靠近入群帶著玲瓏朝著中間擠了進去。
到了院子中間,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承馮正佝僂著身子,雙手彎曲一同放在自已前胸處,低著頭緊靠著他家加屋檐下面怪異的一步步走著,誰叫他都不答應……
承馮就這樣靠著去墻一步步的走著,走到頭再轉(zhuǎn)過身子繼續(xù)走,口中還低聲不斷地念叨著什么。
就在他再次轉(zhuǎn)身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承馮的臉上有了很大的變化,他雙眼的眼角往上翹著,眼窩深陷發(fā)黑,眉毛倒豎,鼻尖掛血,再加上他那緊靠著墻佝僂身子走路的樣子,看到之后,跟我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
這他娘的承馮到底是怎么了?!
“靠墻走?!”就在這個時候,站在我身旁的玲瓏突然說出了這三個字。
“靠墻走?什么意思?”我不解地對她問道。
“你先跟我來。”玲瓏說著伸出手拉著我往入群的后面走。
這時候,我才感覺到玲瓏手上的溫度真的比常人要低很多。
玲瓏帶著我走到了大門后面,她找好一個方向站定,然后抬起頭朝著承馮家的房頂看去。
見此,我也一同抬頭朝著玲瓏所看的方向望去……
待我看明白后,直接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十五章 驛馬劫煞
因為我看到在承馮家房頂之上,有一直黃鼠狼正在后退雙立前腳彎曲,佝僂著身子,兩條后腿一步步的走著。
此時那承馮靠墻走路的樣子,就和他家房頂上面的那只黃鼠狼如出一轍!
那黃鼠狼走到房頂?shù)谋M頭,轉(zhuǎn)身再次往回走,同時承馮也跟著往回走,時間和動作都幾乎一致。
難道是承馮被這只成了精的黃鼠狼給上了身?!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解釋現(xiàn)在這種詭異狀況的理由了。
只不過這黃鼠狼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上他的身?
“玲瓏,是不是這黃鼠狼上了承馮的身了?要不他怎么會跟那只黃鼠狼動作都一模一樣?”我轉(zhuǎn)頭看著站在我身旁的玲瓏問道。
玲瓏聽到我的話后,好似有些冷先是把絨衣緊了緊,這才對我說道:“琴生,這個我還真的不懂!
“你爸爸他是個道土,你從小跟著他長大,居然都不會一點兒道術(shù)?”玲瓏剛才的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以為她和那算命老頭一樣,精通各種捉鬼除妖之法。
玲瓏看著房頂那只還在不斷來回走的黃鼠狼對我搖頭說道:“我爸爸他并沒有教給我那些捉鬼除妖的術(shù)法,我跟他只學會了相面、卜卦、奇門,六壬,四種秘術(shù)!
“原來是這樣,那承馮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估計是不是只要把那只上他身的黃鼠狼給打跑了也就行了?”我問道。
“恐怕不行吧,不過我之前聽過我爸爸他跟我說遇到四大仙兒上身后,來硬的不行,倒是可以用桃樹枝條抽打被上之人,便可克之!绷岘噷ξ艺f道。
“桃樹枝?”我默念了一遍,四下看去,心道:這我們村子里除了楊樹便是柳樹,這短時間桃樹枝上哪找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附近入群發(fā)出了一陣陣驚呼的聲音,我忙轉(zhuǎn)頭朝著承馮那邊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此時的承馮已經(jīng)站定在了屋門口,只不過他的手里面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粗麻繩。
他一邊把粗麻繩系在屋門之上的橫梁上面,口中一邊念念有詞:
“上吊好啊上吊好,沒來痛啊沒來癢;上吊好啊上吊好,沒心事啊沒苦惱……”此時我清楚的看到承馮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表情也變得極為猙獰可怖!
承馮家里面現(xiàn)在就他和他老婆,他老婆趕去鄰村找‘神婆’,所以這才剩下承馮一個人在家一直沒人管。
“快快快,都別看熱鬧了,先攔住老承!”這時,入群之中有一大爺當先喊了一嗓子,本來都圍在一旁看熱鬧的入群頓時沖上前好幾個漢子,攔住了準備承馮,把他給按坐在了門口的水泥臺子上。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有人上去阻攔的時候,承馮并沒有反抗,雙眼發(fā)直的看著前面,仍由被人給按住。
看到這里,我再次抬頭朝著房頂看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之前那只在房頂之上的黃鼠狼已經(jīng)不在……
難不成它走了嗎?
“都讓讓,讓讓,神婆來了,神婆來了……”在身后傳來一陣喊聲,我回頭一看,正是承馮的老婆帶著一個拄著拐杖、滿頭白發(fā)的老太婆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那老太婆走近承馮身前后,先是抬頭朝著房頂看了看,然后盯著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承馮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大聲喊道:“黃二大爺在此,快快點燭生香。
圍觀的眾人聽后,一個個面面相覷,這神婆的葫蘆里面到底賣的什么藥,這害人的畜生怎么還得點燭生香和祖宗神仙一般供奉著?
雖有疑惑,但為了救自已家的男人,承馮他媳婦兒倒也不敢耽誤分毫,忙按照神婆所說跑到屋里尋找去了。
片刻,承馮的媳婦兒她手中拿著香燭就小跑了出來。
一陣忙活之后,神婆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他醒過來也就沒事了。”
承馮媳婦兒點頭答應、連連道謝,先招呼村民幫忙把承馮給抬進屋,然后她出門送神婆回村。
神婆走后,院子里圍著的眾人見再無熱鬧可看,也便各回各家。
就在我準備叫著玲瓏也回家的時候,她卻一把拽住了我,臉色有些發(fā)白的對我說道:“琴生,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什么意思?”我一下子就被玲瓏給弄蒙圈了。
“我剛才給那個叫承馮的人卜了一卦,卦象為驛馬劫煞!”玲瓏說道。
“驛馬劫煞?這卦象有什么含義嗎?”我疑問道。
“乾納甲壬,寅午戌日,馬在申,劫在亥時!”玲瓏看著承馮所在的那間屋子說道。
“玲瓏,你、你這能給我翻譯一下嗎?不怕你笑話我,你剛才說的那些我這一個字都沒聽懂!边@沒道家基礎(chǔ)可真可怕,看來以后這方面我得多學點。
“意思就是八卦納甲,寅、午、戌日,驛馬在申宮,劫煞便就是在亥時!也就是今晚的9點到11點這兩個小時之間,承馮此劫定難逃!绷岘囌f著把前額的發(fā)髻順到耳后,又接著對我說道:
“而且剛才我還看了承馮的面相,他面部命宮低陷狹窄且有直紋,臉色發(fā)青,這是要慘遭橫禍之兇相!”
“如果照你這么說來推斷的話,那么今天晚上9點到11點之間,之前那個想害死承馮的黃鼠狼精還會再回來繼續(xù)害他?”。
玲瓏點頭肯定的說道:“恐怕……十之有九。”
第十六章 屋中驚魂
玲瓏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讓我心里面不免為承馮擔心起來。
我看了一眼承馮所在的那間屋子,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后對玲瓏說道:
“玲瓏,要不……不要今天晚上你先回家,我自已留在這里看著他,萬一那黃鼠狼精再回來害他,我也能喊人攔住!币亲屛已郾牨牭目粗鴦e人被害死而不聞不問的話,肯定不可能做到。
如果今天晚上我不聞不問直接走人后,那么承馮死后,我一輩子都會活在自責和后悔當中。
在此之前,外婆詐尸那件事已經(jīng)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玲瓏看了我一眼道:“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毖哉Z簡單干練,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那……好!咱倆一起留在這里也行!闭f實在話,真要是讓我自已留在這里守著那個神色猙獰隨時都有可能被黃鼠狼精給上身的承馮,估計這一晚上得嚇瘋。
“對了琴生,現(xiàn)在時間還沒有到,咱最好先去找?guī)赘覙錀l來,以防萬一!绷岘噷ξ医ㄗh道。
“成,我記得李家村后面就有一片果園,那里肯定能找到桃樹。”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我拿出來一看,正是我同事許開明,外號‘錘子’給我打過來的。
“喂,錘子,是不是boss找我了?”雖然我在回老家之前請了假,但我們公司的boss向來陰晴不定,指不定因為啥事就能把你的假期給提前收回。
“不是,老琴我到你老家了,你這也不出來迎接迎接我!卞N子在電話里對我說道。
“你怎么突然來了?你明天不上班?”我問道。
“明天周末,我聽公司里的同事說,你外婆去世了,所以我趕過來看看你。”錘子對我說道。在公司里也就屬他的關(guān)系跟我最鐵,我倆沒事下班就一起在路邊擼串。
“那行,你現(xiàn)在在哪?我過去接你!蔽覇柕。
“你們村西頭的大口井這兒。我說老琴你趕緊過來啊,你們這片兒大黑蚊子也太多了,一個個就特么跟戰(zhàn)斗機一樣,這一會我估計能少了兩公升的血,你快點啊。”錘子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你朋友來了?”一旁的玲瓏問道。
“對,我得過去接他,你要不要一起去?”我說著把手機放回到口袋里。
“好啊,正好可以認識認識你的朋友!绷岘囈豢诖饝。
帶著玲瓏一起走到村西頭的大口井附近,我便看到了停在錘子停在路旁的摩托車,但是他人卻沒在……
“錘子,錘子!你人呢?”我看著四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