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盤外。
就在剛剛,凌不渡操控著無面人魔偶,使用精神污染的技能,將苗春蘭母子給“玩偶化”了。
【無面人魔偶】,其中魔偶二字,就精準暗示了它的主要能力,【魔】是它,【偶】是沙盤里的罪人們。
被玩偶化后,苗春蘭母子意識還是他們自己的,但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所以,盡管眼睜睜地看著擄來的男童,變成了瘆人無比的白面“大蜘蛛”,嚇崩的理智告訴他們啊啊啊啊啊快跑啊,行為上,二人卻反其道而行之,將鬼娃娃親熱地抱在了懷里。
然后苗中良還將自己的手指伸進鬼娃娃黑漆漆的嘴巴里,用血肉“喂養(yǎng)”它。
此時此刻,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前邊沒有中招的崔若若,別管是將鬼娃娃扯開也好,是去外面搬來救兵也好,總之快讓他們從這詭異的幻境中醒來吧!
崔若若將車停下了。
苗春蘭母子懷疑,那鬼東西的眼睛就是控制他們的【法器】,只要躲開不看它,就不會中招了。
可惜這么重要的發(fā)現(xiàn),卻根本說不出來,沒辦法提醒崔若若!
萬幸的是,崔若若果然不愧是苗春蘭的得意門徒,心思縝密,她發(fā)現(xiàn)不對后,非常聰明地沒有拿手電筒照那鬼東西。
而是直接開車門!
下一秒,發(fā)現(xiàn)車門根本打不開,不但崔若若慌了神,后面那倆更是加倍的絕望了。
面包車就像一個囚籠,將三人與一只厲鬼關在里邊,不難想象他們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死亡的恐懼,讓三個惡貫滿盈的人販子頭一次,體會到了被偷走孩子的父母類似的痛苦與煎熬。
但是,這才到哪兒呢。
凌不渡彎了彎嘴角,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讓你們死啊,那可太便宜你們了。
另外,需要糾正一點,【無面人魔偶】的精神污染,并不需要看著它的眼睛才能發(fā)動哦~
它存在的本身,就已經是污染之源了。
你見到它,或者你與它間隔的距離不超過五百米,它的能力便是無解的。
一分鐘后。
銀白色的面包車繼續(xù)以正常速度朝前開。
此時,崔若若的臉上也掛著與后座母子同款的驚懼扭曲表情,她機械地掛擋,踩油門,打方向盤,并于半個小時以后,將車停在了他們居住的村鎮(zhèn)瓦房門口。
打開車門,苗春蘭抱著孩子下來。
雖然是村鎮(zhèn),但政府也給主干道按了路燈,他們家門口不遠處就有一盞,暗夜中發(fā)著锃亮的光。
幾個剛剛在前邊小廣場跳完舞的村里大姨說說笑笑地走過來。
如果是往常,苗春蘭早躲了,她干拐子事業(yè)向來小心,手頭的貨物從來不讓見光,以免有人懷疑,給她舉報給公安局了。
但今天不同,今天的苗春蘭三人特別希望這些碎嘴老娘們發(fā)現(xiàn)不對,過來問一句。
你還真別說,她們的確問了。
“哎喲,良子媽這是從哪兒買的泥娃娃!雕工看著還挺好,花了多少錢?”
“該不會是急著抱孫子,買回來點這小兩口的吧?哈哈哈良子你可得加把勁兒咯~”
“說什么呢,人家倆人還沒結婚呢!嘴里沒個把門的!”
“哦,對對對!不過這喜事也該籌辦起來了,歲數(shù)不小了,我記得良子都二十五六了吧?”
幾個村里大姨穿得花紅柳綠,一人手里拿把紅綢扇子,不必苗春蘭等人搭言,自己就聊得熱火朝天的。
一邊說,一邊腳步不停,欣賞完【泥娃娃】后,便接著扭扭嗒嗒往前走。
“等等!”
苗春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能說話了,心中一喜,攔住其中一個女人:“蘭英你再看看,你覺得這是泥娃娃?”
她懷里抱著的鬼童嘻嘻笑著勾住她的脖子。
蘭英被拉住后,朝天翻了個白眼:“咋啦,不是泥做的,還是金子打的不成?不是我說你啊春蘭姐,與其花錢買這種東西,不如趕緊催你兒子把證領了,他再占著茅坑不拉屎,咱村里可有不少小伙子盯著小若呢!小心雞飛蛋打!”
苗春蘭放開她,又扯另一個女人:“香草你來說,在你眼里,泥娃娃是長什么樣的?”
香草脾氣比較爆,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一個智能手機,對著鬼童咔嚓拍一張。
然后屏幕對著苗春蘭:“喏,就這樣的,你自己看好啦!失心瘋哦真是的!
旁邊苗中良一把將她的手機搶過來。
在大姨的咒罵下,三人轉著圈地將照片看完了。
只見畫面中,面色慘白的鬼臉大蜘蛛朝他們綻放猙獰的笑容。
“你他媽再好好睜大狗眼看清楚,這他媽能是泥做的?”
苗中良將手機塞回大姨手里,大聲咆哮道。
大姨掃一眼照片,發(fā)現(xiàn)就是泥娃娃沒錯啊,這苗家人今天都發(fā)羊癲瘋了?
怕對上大小伙子自己吃虧,大姨嘟囔了一聲“懶得理你”,兩腿倒騰著飛快跑遠了。
幾個老娘們聚作一堆,清晰的吐嘈聲遙遙傳來,估計最遲明天,苗家人在村子里就得身敗名裂了。
苗春蘭等人卻顧不上這些,抱著甩不脫的鬼娃娃,三人全都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這時,身后的大門突然開了。
苗春蘭的老公史相探出半截身子,問道:“回來怎么沒提前招呼我?你們把車停外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