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換到吳良的視角,那風(fēng)卻感覺嗚嗚的,直接掀起了他的背心下擺,一瞬間天靈蓋都要炸了!
【驚嚇值+10】
他旁邊的女人倒沒想那么多,還尬笑了一下:“你別說,老樓給人感覺就是陰涼哈,夏天是不是能省好多空調(diào)錢?”
省你媽的空調(diào)錢!
吳良這下更不敢放女人走了,一把摟住對方熱乎乎的肥腰:“別廢話,趕緊走!
“急什么,都包夜了,人家一整晚都是你的……我的媽呀!”
女人一聲凄厲的慘叫。
嚇得吳良原地竄起二尺高:“怎么了怎么了?”
【驚嚇值+5】
“紙、紙人!”
“什么紙人?”
“大哥對不起,你這單生意我不做了……”
女人明明穿著高跟鞋,卻一點不妨礙她比兔子跑的都快,吳良攔都攔不住。
“你等會兒,我他媽錢都給你了!”
“還你!拿去給你媽燒紙去吧!”
兩張紅色大鈔飛到半空,又打著旋落在黑漆漆的樓梯上。
這黑心爛腸的臭表子!
吳良壯著膽子罵罵咧咧地去撿錢。
但兩張百元大鈔不見了。
躺在下面臺階上的,赫然是兩張白慘慘的圓形紙錢。
臥槽。
【驚嚇值+12】
他跟燙著了一樣將紙錢丟開,腳軟的幾乎站不起來。
腦海中反復(fù)回蕩著剛剛那個臭表子說的話。
紙人?到底什么紙人?
——就在樓上嗎?
第4章
越想越害怕,尤其還有凌不渡那口小涼風(fēng)在身后不間斷地吹著,吳良根本不敢冒險,連滾帶爬地又沖回了一樓,路上鞋都跑丟一只,最后停在樓梯口最亮的燈泡下邊。
所幸并沒有什么紙人追上來。
這時候他又忍不住懷疑自己,會不會是那表子看錯了?
不行,這玩意兒可不能賭,大不了今晚不回家了,去外邊找個網(wǎng)吧湊合一宿,那里人多陽氣重,就算真的有鬼,沖也沖得它不敢冒頭了。
他選擇性地忽視了麻將館里人也不少的事實,總之正常人碰上邪門兒事,第一時間肯定想往人堆里扎,獨自一人就敢頭鐵往上莽的,只有恐怖片里的傻逼主角。
沙盤外,凌不渡薅驚嚇值正過癮,轉(zhuǎn)眼卻見迷你吳良直沖著大開的鐵門過去了,瞬間樂出了聲:“倒是挺有腦子,可惜我能讓你跑了嗎?”
兩根手指使勁兒一推!
只聽咣當(dāng)一聲。
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瞬間閉合,然后機括彈動,凌不渡殺人不忘誅心,愣是讓吳良眼睜睜地看著,那大門上的鎖在沒人動的情況下,自己慢悠悠地鎖死了。
【驚嚇值+15】
啊啊啊!
這下想出都出不去了!
后路已斷!
吳良跟失心瘋似的使勁兒擰那門把手,紋絲不動!一時那叫一個崩潰啊。
【驚嚇值+10】
偏偏這個時候,他又聽見了樓梯上邊傳來了沙沙的拖地聲,正一級一級地向他逼近。
因為有先前豬隊友【紙人】的提示,吳良雖然不敢回頭看,但很容易就想象出了一個畫面:在三樓到四樓之間的樓梯上,一個紙人正拖著腳步往下走,紙衣服太長了,導(dǎo)致下擺蹭在臺階上,沙——沙——刺啦——
【驚嚇值+15】
他不拍大門了,轉(zhuǎn)身去拍兩邊的住戶。
“有鬼!開門!”
根本沒人給他開,因為住這種城中村破樓的,魚龍混雜,大半夜的誰敢給一個陌生人開門?萬一是個酒蒙子呢,萬一是個精神病呢,開門叫他砍一刀,你能上哪說理去?
吳良敲半天也沒人搭理他,樓道里那叫一個靜,越發(fā)覺得這是陷入鬼蜮里了,恐怖片怎么說來著,里世界!對,里世界!
他打著擺子摸遍全身,只摸到一疊零錢半盒煙還有一部手機,本來尋思著紙人怕火呢,沒有打火機!草,肯定是打麻將的時候被哪個王八蛋給順走了!
等等——
可以拿手機給兒子打電話,叫他下來接我。
這小子還是只童子雞,實在不行一泡尿過去,就不信治不了一個破紙人!
解鎖,撥號。
十幾秒后,電話總算通了。
“你他媽死家里了?怎么接這么慢!”
吳星辰說:“我在寫作業(yè)。有事?”
“寫屁!”吳良的聲音因為驚嚇過度,而顯得干澀尖銳,就像一只被捏住喉嚨的公雞,他一邊豎著耳朵留意【紙人】的動靜,一邊跟對面的怨種兒子頤指氣使,“行了,沒工夫給你廢話,你趕緊下樓接一下我……”
吳星辰說:“?接你?為什么?”
吳良好不容易拉到一根救命稻草,怕說得太多,嚇得那小子不敢出門了,便含含糊糊地說道:“哪那么多廢話,還支使不動你了怎么的,叫你來你就來!快點兒的,我就在一樓大門口這里!”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然后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呆在這里干等,視野太開闊了,紙人一下來不得跟他走個臉對臉嗎。
他記得樓梯背面有個專門給清潔工存放掃帚拖把的小單間。
過去試著拉了一下門把手。
太好了,沒鎖!
趕緊貓著腰躲進去,然后把門虛掩上,瞇著一只眼透過門縫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