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就這倆紙人的畫風(fēng),拿來燒肯定是不得行,但拿來嚇人卻是剛剛好……
用兒童彩筆給紙人畫上五官,尤其是兩朵圓圓的紅臉蛋,必須安排上,那可是紙人的精髓。
最后再給拼接處補補色,掩蓋一下底下的膠。
可以了,非常完美。
兩個紙人很快便通過了系統(tǒng)的認證。
凌不渡松了一口氣,活動了活動有些僵硬的脖子,站起身來,去沙盤那里看情況如何了。
吳良還在打牌。
他今天手氣是真的很順,要啥來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手邊已經(jīng)攢了一大堆零零散散的鈔票了,和他一個桌的牌友唉聲嘆氣,正吵吵著提前散局算了,可吳良正在興頭上,說啥也不讓走。
“沒這樣的啊,輸了就想跑,壞人品的!這樣以后看誰還跟你們玩,說好通宵就必須通宵,少一分鐘都不行!”
啊?玩通宵的?
凌不渡有些為難起來,倒不是說人多就不能嚇人了,可效果肯定大打折扣,這麻將館又吵又亂烏煙瘴氣的,加上吳良賭性正上頭,紙人?滾滾滾別耽誤我賺大錢!
第一次亮相很重要,絕不能如此草率行事。
想個辦法叫他提前回家?
哎,有了!
凌不渡將之前沒用上的超市塑料袋拿過來,快速地用土司包收口處的金屬絲(?)扎緊,做了個分成五指形狀的小水袋,然后小心放進陽臺那個老舊的冰柜中。
冰柜看著很有年頭了,但謝天謝地還能工作,只用了五分鐘就把小水袋給凍結(jié)實了。
照例通過系統(tǒng)認證,正想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卻見沙盤中,這時突然從邊緣處走進來一個新人物。
新人物穿著一身藍白配色的校服,手里提著一個巨大的書包,盡管同樣是粘土人偶的畫風(fēng),但筆直的身板,清晰的五官,繞著雜亂的牌桌往前走的樣子,就是給人一種清新少年的感覺,與周遭的環(huán)境形成十分強烈的反差。
注意到新人物的顯然不止凌不渡一個人,那校服少年往里走的過程中,不斷有賭客跟他打招呼。
“星辰這是剛放學(xué)?哎喲有些日子不見,又高一截兒!小伙子長得真帥啊,真不像你爹生的!”
“我聽我閨女說,星辰在他們學(xué);鼗乜嫉谝话!你說吳良那老王八,哪兒來的福氣生出這么爭氣的仔來!”
“隔壁老王給的咯,哈哈哈哈……”
“草泥馬的趙德開,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把你舌頭剪下來塞馬桶里!”
“急了急了他急了……”
“姓吳的你叫大家評評理嘛,你兒子從頭到腳,有一點長得像你嗎?還不承認,鄰居們早都傳遍了,當(dāng)初肯定是你媳婦給你戴綠帽,生個別人家的種給你養(yǎng)啊!”
“哈哈哈哈……”
吳良氣得狂飆臟話,可惜雙拳敵不過好多手,給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所以等那校服少年走到近前后,他二話不說,抬手先抽了他一記,然后立著眉毛,惡聲惡氣地罵道:“混賬東西,誰讓你來的!”
吳星辰慢吞吞地從書包里掏出一袋冒著熱氣的小籠包,往前一遞:“我來給你送吃的。”
吳良愣了一下。
臉上難得閃過一絲愧疚之色,但很快更大的怒火沖上來,啪地將包子打掉:“少他媽給老子灌迷魂湯,老子不缺你幾個包子的孝敬!”
坐在隔壁的卷發(fā)女人咯咯笑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哦,老天爺怎么就瞎了眼,給你這混蛋這么好一兒子……來,小帥哥,以后不管他叫爹了好不好,跟著姨姨走,姨姨打牌養(yǎng)你啊~”
吳良笑罵一聲:“想給他當(dāng)媽啊,多簡單,直接住我家來,我床都分你一半啊……”
兩人打情罵俏幾句,期間吳星辰就靜靜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一絲變化。
“行了,別他媽哭喪著臉了,不就是找老子要錢嗎?從小就是個討債鬼,別人家兒子養(yǎng)這么大,早能賺錢養(yǎng)家了,偏你要上什么鬼學(xué),一天到晚找老子要錢,上輩子欠你的!以后敢不給老子養(yǎng)老,腿都給你打折信不信!”
畢竟今晚贏了不少,吳良難得大方一回,加上怕討債鬼在身后杵久了,再影響了自家的風(fēng)水,他罵完之后,便胡亂抓了一把錢,轉(zhuǎn)身塞給吳星辰。
“滾滾滾,看見你就煩!
吳星辰將錢一張一張整理好,放進書包里:“包子還是熱的,記得吃,我走了!
凌不渡站在上帝視角,敏銳地發(fā)現(xiàn),他走之前,有往麻將館深處看了一眼。
真有意思,莫非來之前,有人給他通風(fēng)報信了?
芋泥啵啵
類似【你爹贏錢了,趕緊來收!】?
算了,先不管這個,正事要緊。
凌不渡捏著凍成冰塊的人造“鬼爪”,狠狠抓在吳良的腳脖子上。
吳良:“┗|`o′|┛嗷~~”
第3章
【驚嚇值+1】
“嗷尼瑪呢,差點兒把我牌都嚇掉了,一筒!”
吳良卻已經(jīng)躥了起來,把凳子一把推開,蹲在地上往桌子底下看:“剛什么東西抓我腿了!”
“哎呀要死啦你~”鄰座的卷發(fā)女嬌嗔一聲,兩條腿蜷縮著躲了躲,“看老娘今天穿的短裙就想使壞是不是?什么德行吧!”
吳良卻沒像往常似的耍賤,他臉色難看的要命:“不可能啊,怎么會什么東西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