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晏卿記得喬妤確實睡覺不太安穩(wěn),回了沈容一句知道了。
雖然剛拿了預選賽第一,佐伊也并沒有要給大家放假的意思,jt幾個人開完會就在自己機位上練到凌晨,最后張嬋月先熬不住,打著哈欠上樓了。
喬妤待到最后,沒人跟她練,就看了一會jam發(fā)在群里的視頻資料,然后收到了符晏卿發(fā)的消息:我在你房間,還不休息嗎?
喬妤咽了一口唾沫,先關了直播,關了電腦,收拾好桌子,又去茶水間喝了半杯溫水,把椅子推進去,數(shù)據(jù)線拔走,才同手同腳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的暖燈,一片昏暗,喬妤一開門就被符晏卿拉著手腕抵在門上,符晏卿低頭輕聲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人家等了半天了。”
喬妤耳根一陣發(fā)熱,符晏卿靠得有點近,喬妤能看見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借著暖光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陰影,嘴唇薄薄,帶著一點紅。
喬妤說:“看了一會群里的視頻!
符晏卿聲音低低的,有點像蠱惑:“那也得休息呀,沈容給你開的藥在哪?吃了早點睡吧!
喬妤知道沈容大概率會把這件事告訴符晏卿,所以沒意外:“在我床頭柜里!
符晏卿去找出了藥,然后下樓給喬妤端了一杯溫水,親眼看著她吃完洗漱后躺在床上,關了燈坐在床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喬妤覺得好笑:“你當哄小孩呢?”
符晏卿另一只手撐著下巴,也笑:“哄小孩怎么了,我樂意!
喬妤在黑暗中獨自笑了一會,慢慢又不笑了,輕聲道:“干嘛要這樣?”
符晏卿撐著頭快瞇著了,聽見喬妤這句話“嗯?”了一聲,一時沒分清是哪方面。
喬妤輕輕道:“隊友之間還有哄睡服務嗎?”
符晏卿睜開眼:“隊友之間當然沒有。”
喬妤很想問“那什么關系有?”,但話臨到嘴邊,還是沒勇氣說出來,像過去所有沒能說出來的話一樣,打算悄悄爛在自己心里。
可是一個人一顆心就那么大點,爛的東西累積得多了,就沒有多余的空間再塞了,喬妤覺得堵得慌,符晏卿已經(jīng)自顧自回答了她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符晏卿說:“當然是自己人!
符晏卿想循序漸進,不想給喬妤太大的壓力,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自己人”,又輕笑著補充道:“你跟你舅媽說可以管我借錢,不就是把我當自己人嗎?”
喬妤愣了一瞬,問道:“什么借錢?”
符晏卿“嗯?”了一聲:“你舅媽說你說的,可以管我借一點錢,怎么了,你不知道?”
喬妤腦子一涼,霎時如墜冰窟,幾乎有點無地自容:“你借給他們多少?”
符晏卿也沒想到喬妤不知道,解釋道:“你舅媽說先借一百萬,我說手頭沒這么多,就先借了十幾萬,怎么了?你真不知道?”
我該知道嗎?
喬妤絕望地想。
第29章 討吻
符晏卿實在想不明白,哄了一晚上睡,為什么喬妤反而和自己更疏離了,甚至還沒有剛來基地時候的狀態(tài)好,簡直有點像五年前剛分手的時候,帶著一種漠然麻木的逃避感。
符晏卿每每想跟喬妤說句話,喬妤就斂著眼皮,點頭微笑嗯,以不變應萬變,既不回應也不接受,最近訓練又忙得要死,再多的時間符晏卿也抽不出來了,只能用手機跟沈容發(fā)消息。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發(fā):【她那個舅媽是什么人?】
符晏卿:【我托我媽打聽了,就普通做生意的,最近好像是投資失敗了吧我也不清楚。】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發(fā):【他們管你借錢你就真借啊】
符晏卿不明白為什么不能借,且不說這是喬妤的親戚,就那十幾萬幾百萬的,對她來說也壓根不是錢,只不過大頭的錢確實被她媽存了死期拿不出來。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發(fā):【晏卿,喬喬是個要強的人,你這樣會讓她難堪的!
符晏卿敢說自己確實沒想到這一點,在她的認知里,喬妤的親戚找自己借錢反而是喬妤依賴自己的證明,求之不得。
不過符晏卿也沒想到喬妤不知道,那徐成秀是從哪弄來自己聯(lián)系方式的?
而喬妤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臟觸手終于纏上符晏卿了。
符晏卿準備找個機會跟喬妤好好聊聊。
喬妤感覺沈容給自己開的藥并不太有用,她還是經(jīng)常睡不著,睡著了也會做噩夢,昨天晚上從一開始夢到全球第五人格水平倒退十五年自己用微調哥溜了監(jiān)管五張地圖二十五臺機再到永遠拉著厚窗簾的家里,媽媽一邊扇耳光問她為什么要出生一邊又把她抱進懷里號啕大哭。
最后就是徐成秀和陳斌變成了兩只肥碩的吸血蟲,趴在符晏卿胳膊上,喬妤還沒說話符晏卿就變成了一具白骨,兩個眼眶黑洞洞地看著自己。
這些夢擾得喬妤整個白天都有點心神不寧,知道一點內情的佐伊和jam都有點擔心,問了好幾次要不要休息休息,沒想到問了之后喬妤反而狀態(tài)更差了,到了晚上符晏卿實在看不過去,硬拖著把喬妤拽回自己房間。
看著喬妤姿勢端正地坐在沙發(fā)上,符晏卿更氣不打一出來:“你告訴我你怎么想的,再大的事能影響訓練嗎?你今天訓練失誤了多少次自己數(shù)得過來嗎?干嘛,剛入圈就不打了,準備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