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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地面震顫著裂開一道縫隙,如同被巨龍撕開的傷口,滾燙巖漿源源不斷涌出,灌木和玫瑰眨眼間焦化,灼熱的溫度讓接連的樹林開始燃起熊熊烈火,化成沖天的火光。

  格倫尼斯很快控制了混亂的場面,他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問組織集會項目的領(lǐng)頭學(xué)生:“人數(shù)清點完了嗎?有沒有少?”

  身材壯碩的學(xué)生同樣很焦急:“少了兩個,”他快速地說,“貝蒂莎和娜娜,這兩個女孩不見了。她們參加的是【找出變異物】——那里已經(jīng)燒得什么都不剩了!

  格倫尼斯眼皮一跳。幸好萊伊不在。

  高大瘦長的身影在黑夜里獨行,忽明忽暗的火光將他蒼白的臉照得如同幽靈。萊伊找到了那處裂縫,來自海底的巖漿似乎永遠(yuǎn)不會停歇,一陣接著一陣,生機勃發(fā)地涌出來。

  怪不得水元素?zé)o法澆滅火焰,只要源頭不被遏制,這場大火就永遠(yuǎn)也不會熄滅。

  萊伊站在如同火山口的裂縫前,眉頭緊皺著。巖漿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一座普普通通的山上,這種規(guī)模的噴發(fā)他只在惡龍的巢穴里見過——然而那是眠龍山脈的最深處,常人根本無法到達(dá)。

  一片如同雪花的灰燼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他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在思考,是誰想將這里的貴族后代一網(wǎng)打盡,或者是——是誰——想殺了他和他的追隨者。

  鼻腔里充斥著硫磺的刺鼻氣味,他緩緩眨了下眼睛,突然笑了起來。

  “很好!

  非常完美的開局。有人在忌憚他——說明他做得很成功,不是么?

  身后傳來腳步聲,萊伊警惕回頭。這里是巖漿的中心位置,焦化的土地還在冒著陰燃的火苗,沒人會在這時候過來。

  除了他,還有這件事情的罪魁禍?zhǔn)住?br />
  然而他還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后背傳來尖銳的疼痛——一把匕首貫穿他的脊柱,直直刺入心口。匕首在他傷口里攪了一圈,絕不留給他任何機會,恨不得他立刻死去。

  萊伊的呼吸急促起來,防御術(shù)失效了,那是他從巨龍鱗片上學(xué)會的刻紋,這意味著只有一種可能——那柄匕首上有伊甸人的血。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身后,在刺眼的火光中,他最后看見的,是一對被火光灼得驚人耀眼的海藍(lán)色瞳孔。

  ……

  ……

  ……

  可惜他沒死。那柄匕首上涂了伊甸人的血,能殺他,也能救他。萊伊咬牙翻了個身,鮮血汩汩流出,他為自己施了治愈的法術(shù)。巖漿已經(jīng)凝固成石頭,沒有一點溫度,但不是他做的——那就是兇手主動停手了。他想不明白,是那個藍(lán)眼睛的人確認(rèn)他心臟停止跳動之后,沒有任何檢查就收手了?

  萊伊嗤笑出聲。他在心底嘲笑這個蠢貨,但想到正是因為他的愚蠢他才能活下來,又塌下嘴角。

  傷口很痛,修補的時候,每一寸碎裂的脊柱都在重新拼接融合。他仰面躺在那兒,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沉默地等待傷口修補完成,同樣也在等著裂縫修補完畢,冷卻下來的巖漿石一塊一塊填補進(jìn)裂縫里,很快就把縫隙填平,他的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夜徹底黑了,萊伊陰沉著臉,撐起膝蓋,緩慢起身,大步朝著燈火通明的大門走去。

  莊園門口十分熱鬧,萊伊的到來讓一群學(xué)生們找到了主心骨,他們迫不及待涌上來,嘰嘰喳喳地問他有沒有事。

  格倫尼斯不動聲色地隔開他們,笑嘻嘻地說:“好了,好了,伙計們,我們的男孩兒需要安靜——我知道你們很擔(dān)心萊伊,但休息時間到了!

  大家這才偃旗息鼓,體貼地一個個和他打過招呼,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直到格倫尼斯目送他們回房間,一個接一個房間燈光亮起,他才面色不善地和萊伊碰頭。

  “是誰做的?誰敢在奧萊帝爾莊園下手?”格倫尼斯連聲質(zhì)問,臉色越來越差,“是……那些人嗎?”

  “我不知道,”萊伊換上新的長袍,在下午茶的茶桌旁坐下,周圍全是焦土,但他好像坐在景色怡人的花園中似的,饒有興致地輕輕敲了兩下桌面,“他消失得很突然,我只看到一雙藍(lán)眼睛!

  “……你得知道,我們這兒有很多藍(lán)眼睛!

  “不是他們!比R伊想,那樣深重的恨意,不可能在人群中掩藏起來,他疲憊地閉上眼,忽然再次睜開,冷不丁問,“娜娜在哪?”

  格倫尼斯沉默了。他環(huán)顧這片被燒得一干二凈的尋物迷宮,不知道怎么和他說。

  萊伊皺眉,不耐煩地重復(fù):“娜娜在哪?”

  向來油嘴滑舌的公子哥兒這次卻沒說話,低垂著頭保持沉默。萊伊瞬間明白了,沉著臉唰的站起身,椅子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格倫尼斯拉住他:“萊伊,你冷靜點!彼蛄颂蚋蓾淖齑剑煌砩系拿β底屗麤]時間喝口水潤潤嗓子,“我去看過了,那里沒有她們——尸體也沒有,你不要著急,貝蒂莎和她一起失蹤了,她們一定安全地在別的地方。”

  別的什么地方……萊伊沒有頭緒,但他忽然想起,那個出現(xiàn)在莊園里的不可思議的裂縫,帶著濃烈的海水腥氣。

  *

  娜娜已經(jīng)在海里呆了叁天了。貝蒂莎憤憤不平地咒罵那條該死的人魚,嘴里冒出一大股泡泡。

  “別說話了,貝蒂,海藻的神奇效果快要消失了。”娜娜面無表情地扯掉撲在臉上的深海管水母,忍不住開口勸阻。這只分不清頭爪還胡亂扭動的異形“小動物”,似乎不太想從她身上離開,但組成身體的各個部分意見不統(tǒng)一,扭曲得更厲害了。

  “我忍不住,娜娜,那該死的人魚,不僅引誘我,還欺騙了你,他把我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看看現(xiàn)在的處境吧——那條該死的人魚一定把我們忘了——我們就要溺死在深海里了!”貝蒂莎嘴里泡泡冒個不停,“天啊,我感覺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娜娜,希望在我死之前,能給你找到出去的路……呃,你在做什么?”

  娜娜忽然臉色慘白地捂著胸口,心口傳來尖銳的疼痛,她渾身都在顫抖,好像身體里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叁天了,她的心臟總是會時不時刺痛,而這一次格外強烈。是什么原因?是深海水壓太強,還是別的什么?是海藻的效果快要徹底消失,所以這次痛得這么厲害么?

  “娜娜,還是心臟不舒服么?”貝蒂莎急切地往她身邊趕來,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手臂,仔細(xì)打量她,“這次怎么這么難受?是不是你的也快失效了,我們還得繼續(xù)往上游……”

  娜娜抬起頭,她的視線不再一片漆黑,頭頂有刺眼的光源來回晃動,晃得她頭暈?zāi)垦。她們在一天之前就見到這束光源,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抵達(dá)——她眨了眨被海水浸得濕潤的眼珠,心里想:這時候要是萊伊在就好了。他很聰明,總能有無數(shù)種最快的解決辦法。

  還沒等她感慨完,貝蒂莎的臉色一變,忽然攥緊她的手臂,火急火燎地往上游去。娜娜被她扯得猝不及防,只來得及用余光瞥了眼讓她慌張的位置,那里的海水以一種詭異的形式扭曲起來,無止境地吞噬著海水和空間。

  娜娜起初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叁天她們從深海的盡頭游到這兒,什么都見過,也見過海底的暗流,但不會是這種樣子。

  但那片扭曲的空間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強大的引力吞沒所有,貝蒂莎死死抓住她的手,拼命往上游,可依然沒能逃過被卷入的結(jié)局,被吞沒的前一秒,娜娜頹喪著臉,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倒霉了,連累了貝蒂莎也跟著自己一起倒霉。

  然而突變就發(fā)生在下一秒。如同玻璃碎裂,海水發(fā)出脆裂的聲響,娜娜怔了好一會兒,猛地吐出一口泡泡。她在這一刻徹底不能呼吸了。鼻腔里海水的咸澀突然變得十分嗆人,但吞沒也在這個時候停止了。這是個好消息,意味著她們不需要擔(dān)心會被卷入更奇怪的地方,可是侵入耳鼻的海水帶來了更大的危險——她們快要溺水了。

  “我就知道……提希不會放過我們。”貝蒂莎咬牙切齒地說,聲音在海里變得悶悶的,娜娜已經(jīng)有點聽不清了,“他徹底瘋了,在他想殺了那群人的時候,我就該想明白的……對不起,娜娜,把你牽扯進(jìn)來。”

  銀藍(lán)色的冰霜緩慢鋪開,珊瑚叢最先被凍結(jié),那些斑斕的枝杈霎時間凍成冰雕的藝術(shù)品。游竄的魚群一條條墜在上面。娜娜停止了動作,貝蒂莎被拽住了,她的身體僵住,卻沒有回頭。兩個人一起沉默了,僵持著。

  娜娜輕聲問:“你和萊伊……不,你、格倫尼斯和萊伊,你們是一伙兒的?”

  “沒錯。”貝蒂莎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她覺得自己逃不過,娜娜也逃不過,索性一股腦坦白了,“抱歉,隱瞞你這么久,其實我們早就認(rèn)識!

  娜娜吐出一連串的泡泡。泡泡上升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娜娜的手腳已經(jīng)失去知覺,不知道是不是海底的壓強令她感官格外敏銳,她感到耳朵里滲出血,她聽見冰層生長的聲音。

  “你在生氣么,娜娜?”

  “……”

  娜娜突然反手握住貝蒂莎,雙腿用力蹬起來,加快速度超過她,貝蒂莎努力抬頭看向她,只能看到她緊咬的腮幫。

  娜娜想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很猙獰。海水灌入口腔的感覺并不好,所以她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等回去……回去再和你們好·好·談!

  然而她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拍。當(dāng)?shù)谝桓F刺到她腳踝時,娜娜以為自己完蛋了,頭皮都緊繃起來,可那根冰錐碰到她的瞬間,像是愣住了,短暫地停止蔓延,隨后緩緩收了回去。

  娜娜:……

  貝蒂莎眨眨眼,還沒等她想明白,娜娜又拉著她的手繼續(xù)往上游,壓強越來越大了,她的雙眼通紅,耳朵里都滲出血絲,沒了神奇海藻的效果,普通人在深海就是死路一條——她們的時間不多了。

  到最后兩人都不敢說話,憋著最后一口氣,眼前晃動的光點越來越大,眼看著希望離自己越來越近,驟然間腳踝一緊,有什么東西纏住了她,隨后重重往下一扯。

  娜娜猝不及防被拉扯得往下一栽,頭重腳輕的感覺十分不適,忍不住張開嘴想要大聲呼救,她緊緊拉著貝蒂莎的手,可貝蒂莎卻愣了一下,接著把她往海底深處用力一推。

  娜娜瞪大了眼睛。

  ——你在做什么!

  娜娜想這樣喊出聲,可她嘴巴里灌滿海水,呼吸都困難,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堅持!”貝蒂莎同樣吐出最后一口氣,大聲喊道。

  冰錐成簇地凝結(jié)開來,漩渦的盡頭是無止境的黑暗,娜娜閉上眼,絕望地任由海水將她淹沒,胸膛里連一絲空氣都擠不出來了,貝蒂莎抱住了她。

  冰冷的手觸碰她的臉頰,娜娜哆嗦一下,就聽貝蒂莎喊了她一聲:“娜娜。”

  娜娜懷疑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拍掉捏著自己腮頰肉的手,可那冷冰冰的觸感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本加厲握住她的手。

  然后用力一拽。

  她感到有一瞬間的輕松,海水不再堵塞胸膛,鼻腔里重新充斥了新鮮空氣,眼皮也沒有那么沉重了,娜娜猛地睜開眼,拼命咳嗽起來,把嗓子里灌入的海水一股腦咳出來?攘撕靡粫䞍,她茫然抬起頭,最先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面無表情,抿著嘴唇死死地盯著渾身濕漉漉、狼狽不堪的女孩兒,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他身后的冰晶重新散落成水,水花高高揚起,隨后洶涌落下,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的水珠。

  他站在那,漫天星空都成了他的背景。

  娜娜看呆了,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還沒有等她反應(yīng)過來,娜娜就被萊伊相當(dāng)粗魯?shù)刈ё×烁觳,踉踉蹌蹌地被拉向那幢燈火通明的高大建筑?br />
  集會早已結(jié)束,草坪上一個人也沒有,場地很混亂,大火已經(jīng)被熄滅,可留下的焦黑痕跡還沒清理,刺鼻的燒焦氣息一點兒也不好聞。

  貝蒂莎也不見了——她的消失就像她的初次相遇一樣突如其來。娜娜思緒比被貓咪玩弄過的毛線團(tuán)還亂,滿肚子疑問想問他,可他一路上一言不發(fā)。

  娜娜被萊伊直接扯回了房間。她被萊伊拽著,跌跌撞撞地走過鋪著地毯的大廳,路過朝他們鞠躬的仆從,然后磕磕絆絆上了樓。

  驟然從海里到陸地上,娜娜身上還濕透著,渾身都冷,甚至打起了寒顫,于是不禁微微動了動手肘。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他們正在上樓,萊伊在前面微微扭過頭,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娜娜,他那精致的側(cè)臉因為緊咬牙關(guān)而稍顯扭曲,就像樓梯冷硬的大理石扶手一樣,“我現(xiàn)在心情非常不好,不介意對你施一個乖乖聽話的法術(shù),然后再把你搬上樓去!

  “呃、咳咳——”娜娜忍不住咳了兩聲,嗆出兩口海水,啞著嗓子說,“沒認(rèn)出那不是貝蒂是我的錯,但……”

  “閉嘴!蹦莻脾氣一向很壞的人暴躁地說,“今晚在我和你說話之前保持安靜,不然我就讓你安靜——你知道我辦法多得是!”

  “……”娜娜混亂了,該生氣的到底是誰?

  他們一路走進(jìn)娜娜的房間,仆從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年老的執(zhí)事深深朝萊伊鞠了一躬,沉穩(wěn)說道:“先生,格倫尼斯少爺讓我送來了驅(qū)散寒冷的藥劑,特別提醒:這款藥劑驅(qū)寒效果很好,只是不能服用,需要用洗澡水浸泡。需要我?guī)兔γ矗壬??br />
  “不用,”萊伊說,“替我謝謝格倫尼斯。”

  老執(zhí)事遞上托盤,又鞠了一躬,然后走入長廊,拐了個彎不見了。

  萊伊關(guān)上門,轉(zhuǎn)過身,惡狠狠地?fù)肀?br />
  他的心臟跳動很不規(guī)律,像一塊壞掉的機械懷表,銹蝕的齒輪在胸膛里拼命撞擊,但發(fā)條又緊繃得快要斷裂。娜娜貼在他的胸膛,清晰地聽到心臟撞在她耳朵上,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

  兩分鐘過去了。

  依舊緊緊抱著她的萊伊覺得肩膀被人輕輕戳了戳,他不耐煩地低頭,看見了滿臉愁苦的娜娜:“干什么?”

  娜娜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在問:請問現(xiàn)在我可以說話么?

  萊伊瞇起眼睛:“你想說什么?”

  娜娜費勁地清清嗓子:“……我有點冷。”

  “我去放水。”萊伊硬邦邦地說著,松開手,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先把你那身像落水狗一樣的衣服脫掉!

  “……”娜娜啞口無言地看著他。

  萊伊沒聽見她的動靜,放著熱水又出來,滿臉不愉快地問:“還有什么問題?”

  完了——娜娜絕望地想,萊伊一定是被氣昏頭了。她盡量小心翼翼地說:“謝謝,萊伊,麻煩你了?墒恰H愛的萊伊,事實上你是魔導(dǎo)師,對吧?”

  萊伊微微愣了一下,他的手里還攥著那瓶驅(qū)寒藥水,他從剛才開始就急匆匆的,一撮卷發(fā)在頭頂翹著,然后露出一種極度惱怒的神情。如果不是他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娜娜打賭,如果沒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她一定會笑出來的。

  “謝謝提醒!比R伊鐵青著臉說,“但水已經(jīng)放好了,再烘干你的衣服顯然沒多少作用!彼牙蠄(zhí)事留下的藥劑全部倒入浴盆里,水面瞬間冒出霧蒙蒙的熱氣,連室內(nèi)的溫度都高了不少,至少娜娜不再打寒戰(zhàn)了,萊伊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快點進(jìn)去!

  娜娜老老實實地把濕漉漉的衣服脫了,翻出一件干凈的襯裙。白雪在衣柜里,它看起來已經(jīng)懶得管他們了,用衣服搭了窩,耷拉著耳朵躺在里面。

  浴室里藥劑散發(fā)出一股酸甜的蘋果酒味兒,娜娜看著一盆被染成金黃色的浴池水,猶豫了一下,還是鉆了進(jìn)去。身體全部浸入的瞬間讓娜娜舒服得忍不住一哆嗦,水溫合適,溫?zé)岬乃巹┿@入每一處毛孔,驅(qū)散了這叁天快把骨頭都浸透了的寒冷。娜娜準(zhǔn)備把頭發(fā)綁起來,伸手繞到后面,突然一雙手先一步攏起了她的頭發(fā)。

  萊伊板著臉站在她身后:“發(fā)帶給我!彼璧赝旌妙^發(fā),長發(fā)編了叁股,最后盤成一圈,準(zhǔn)備系一個不松不緊的蝴蝶結(jié),蒸起的水汽快把他的手心都打濕了,打結(jié)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娜娜忍不住說:“或許讓我來——”

  萊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居高臨下的瞇著眼睛看她。

  娜娜乖乖閉嘴了。她安靜地等待他為自己綁好頭發(fā),他還不怎么熟練,為了防止頭發(fā)散落,打結(jié)的力道有點重,扯到她的一根頭發(fā),啪的一聲連根拽起,疼得娜娜往后一仰。

  “疼!蹦饶纫а勒f,她頓了一會兒,“萊伊?”

  “嗯!比R伊皺著眉頭回答。

  “我想我有些事該問你。”娜娜不安地咬著手指,“貝蒂莎和你早就認(rèn)識,是不是?我的朋友是你安排的——但我不明白,一年前你在北方,而貝蒂莎出生在南方……還有酒館的那個神秘兜帽人,你們是不是還保持聯(lián)絡(luò)?萊伊,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事?為什么會招來這么大的麻煩?對了,你是不是想……算了,縱火的人呢?”娜娜還是把萊伊是不是想殺了自己的問題咽了回去,因為她敢肯定,這個時候的萊伊——還在熱戀期的男孩兒——一定會對此嗤之以鼻,并且再嘲諷一句她是不是腦子被海水泡壞了。誰也說不準(zhǔn)以后的事,可娜娜就是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質(zhì)疑他們的感情——至少不能懷疑他一刻鐘前的心跳。

  萊伊冷哼一聲,他把娜娜往水里按了按,讓她把下巴都泡了進(jìn)去,臉頰熏得紅撲撲的:“你也隱瞞了我很多事。包括但不限于,你看起來和縱火犯很熟悉,他只是帶走你,卻想要殺我——并且,他想把我們一群人一網(wǎng)打盡,就好像他提前知道什么一樣。不過他在捅了我一刀后突然消失了。另外,”他毫不避諱地回答,“貝蒂莎確實是我安排到你身邊的。”

  娜娜張口結(jié)舌地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直起身子:“你……你被捅傷了?嚴(yán)不嚴(yán)重?”

  萊伊不耐煩地把她按回去:“別亂動!”

  “真要命!蹦饶劝欀济嗣亲,“貝蒂莎是個好女孩兒,一直很包容我,事已至此我也沒資格生氣?赡銈兊降自谧鍪裁词,為什么他要對你這么惡劣?你的傷口怎么樣了,讓我看看——”

  “已經(jīng)愈合了,”萊伊眨眨眼,強調(diào)了一句,“叁天!

  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娜娜噎了一下,好在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摸了摸鼻子,抱緊膝蓋:“所以?解釋——”

  “我以為秘密是需要共同坦白的!比R伊淡淡地說,“你隱瞞的那些心思,什么時候決定告訴我,我再告訴你我的事情!

  娜娜有些挫敗。她似乎對萊伊一無所知。

  可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像個瘋子一樣逼他說出口?

  哦,得了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兩百年后,不是么?

  放下吧,娜娜,他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了,他有秘密,你也有秘密——你們扯平了。

  房間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夜風(fēng)吹開了一道縫隙,窗簾鼓鼓脹脹地被風(fēng)吹起,就像一面鼓滿風(fēng)的大帆。很快,窗外恢復(fù)生機的植物氣息就灌滿了房間,替換了那些惱人的刺鼻焦味。那些狂歡的人群一定施了很多烘托氣氛的魔法,哪怕過了叁天,那些迷幻的氣氛和晶瑩剔透的泡泡也沒消失,也順著風(fēng)飄了進(jìn)來。

  娜娜沉默了好久,然后她抿了抿濕漉漉的嘴唇,朝他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好吧,那就——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