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夜清又吃了塊壽司和蛋撻,這才覺得胃里有被填滿的感覺。
他終于想起來旁邊還在餓肚子的老板,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老板不愛吃甜食,于是略過了所有甜品,問道:“你想吃壽司還是生魚片,那還有水果!
“你剛才吃的是什么?”
“壽司,上面有蝦仁和沙拉醬!
簡從黎微微垂眸:“就這個!
“好,我喂你吧。”趙夜清怕簡從黎又覺得是因為他眼睛,解釋道,“我戴了一次性手套,不然你還得沾手!
簡從黎“嗯”了一聲,耳根悄悄爬上緋色。
趙夜清去捏了個蝦仁壽司,遞到簡從黎嘴邊,輕輕“啊”一聲。
簡從黎張開嘴銜過那枚壽司,唇瓣不可避免地觸碰上趙夜清的食指。盡管隔了一層塑料,但還是可以感受到轉(zhuǎn)瞬即逝的微涼觸感。
“好吃吧!彼牭节w夜清期待地問。
從小他就被父親教育吃飯不能講話,尤其是嘴里含著食物的時候,這是不禮貌的?珊⑼瘯r期哪記得住這么多規(guī)矩,于是挨了幾次鞭子之后,迫于身體疼痛倒也記住了。
簡從黎嚼了幾下,含混回道:“好吃!
第16章
上流社會的酒會從來都是為了社交和交易。
沒人在意那幾口吃的,也不會浪費時間在吃東西上。
于是趙夜清和簡從黎顯得十分特別。
加上他們的受關(guān)注程度,很多人都望向了那邊。
再次得到大家的注視,趙夜清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淡定地拿起一塊巧克力千層,大快朵頤。
這巧克力味道太醇厚了。
“夜清!壁w夜清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但莫名陰森。
他抬頭,迎面走來三個人,鄭闌、鐘煬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喊他的正是鄭闌。
他真是服了鄭闌的變臉戲法,明明剛才看他跟殺父仇人一樣,現(xiàn)在卻這么親昵。
“你好,我是鄭鶴,鄭闌的哥哥,聽說你們在一個學(xué)校!蹦吧腥顺斐鍪帧
這個叫鄭鶴的男人長相和鄭闌不是一個類型,屬于粗獷漢子,肌肉飽漲。趙夜清第一眼印象覺得他整個人陰沉沉的,有點嚇人。
但他也不好薄人家面子,還是伸手和他握了:“你好。”
鄭鶴沒再跟他說什么,轉(zhuǎn)而和簡從黎寒暄:“從黎好久不見,祝你新婚快樂!
簡從黎卻只是“嗯”了一聲,表情冰冷,連個謝都沒還。
直覺告訴趙夜清,這個鄭鶴不是什么好人,簡從黎對他的態(tài)度肯定也有緣由。
果然,鄭鶴緊接著就說:“我最近認識幾個治眼睛的醫(yī)生,你需要的話介紹給你。”
簡從黎看不見,但趙夜清清清楚楚地看見鄭鶴臉上的嘲諷,根本不是單純的關(guān)心。
在人傷口上撒鹽,賤不賤啊。
看得趙夜清來氣,一想到簡從黎曾經(jīng)還因為眼盲動過輕生的念頭,他更生氣了!
于是沒等簡從黎回答,他哼了一聲說:“這位大哥,你很閑嗎?”
鄭鶴壓根沒想到趙夜清會出來打抱不平,他查過趙夜清的資料,不過是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學(xué)生,和簡從黎結(jié)婚大概也就是個花瓶角色。
他一時被噎住,但趙夜清可沒解氣。
“我老公每天工作可多了,要不然讓他給你介紹點生意!壁w夜清挽上簡從黎的胳膊,笑得很甜。
“你!”鄭鶴額角的青筋都爆出來,看來是被戳到了痛點。
“趙夜清,你別太過分!”鄭闌終于裝不下去了。
“我這不是好心嗎,”趙夜清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老公,他們不識好歹,我們不跟他們玩了!
說完就拉著簡從黎走了。
在一旁看完這出鬧劇的鐘煬望向趙夜清的背影,若有所思。
趙夜清又把簡從黎帶回那個角落里的沙發(fā)上坐著,一轉(zhuǎn)頭看見簡從黎在笑。
很淺的笑,像是冰川遇春初消融,墨綠色眼眸泛起輕微的漣漪。
“你笑什么?”趙夜清以為簡從黎會情緒低落呢。
簡從黎壓下嘴角,隨即恢復(fù)高冷:“你剛才不是還怕鄭闌嗎,這會兒怎么這么勇敢。”
“誰讓他哥說你來著!
趙夜清出完頭冷靜下來,又有點怕。鄭闌那個哥哥看起來比他還要不好惹,不知道今天之后會不會來找他麻煩。
“不過老板,如果他哥真來追殺我,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我會去給你收尸的!焙啅睦璧馈
趙夜清哼了一聲,隨即反應(yīng)過來老板開了個玩笑誒。
沒想到看起來不像人類的簡從黎還會開玩笑啊。
他們避開人群在這里休息,一直作為背景音樂的鋼琴聲一曲終了后便停了。
“嗯?怎么不彈了?”趙夜清探出身子去瞧鋼琴那邊,發(fā)現(xiàn)琴椅上的人不見了。
簡從黎靠在沙發(fā)背上,閉目養(yǎng)神道:“酒會快結(jié)束了,而且其實這里沒人想聽鋼琴曲!
這不過是名利場上利用所謂高雅藝術(shù)來彰顯逼格罷了。
后半句簡從黎沒說,他知道音樂對趙夜清來說,大概是至高無上的。
趙夜清和這里的人都不一樣,方方面面的不一樣。
“對了,我聽南姨說,你媽媽會彈鋼琴。”趙夜清坐回來,大腿挨著簡從黎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