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的眼珠在他們兩人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嘴里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李逸之看她眼,實在被煩得不行,勉為其難地將他嘴里的布拿出來。
“咳、咳——”艾琳咳嗽幾聲,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連珠炮般道:“哥,你跟那小美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要去干什么?我們能出去嗎?”
她雖然恨李逸之,但也是個極有眼色的人,一切為自己的性命為先,F(xiàn)在她算是看出來了,現(xiàn)在的情勢已經(jīng)變了,匡天佑就是個軟腳蝦,這個姓鐘的小美人才是個狠角色,竟然連那個公爵都放到了!
艾琳急切地說:“他要救我們出去?靠不靠譜?”
李逸之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他是靠譜的……但是你能不能出得去,那就另說了!
艾琳聞言一愣,接著明白過來李逸之是指的是什么,立刻耷拉下眉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你怎么能這樣?!我也要出去!你敢丟下我?!我也要出去!”
她雖然已經(jīng)三十有著余,哭起來卻還像個小女孩,就差沒有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了。
李逸之根本懶得看她。艾琳見他表情冷漠,心一橫,作勢要往地上躺。李逸之這才看過來,眼睛一瞪,喝道:
“你敢?!”他低聲喝道:“給我滾起來!
艾琳這才停止動作,跪著拿臉蹭李逸之的褲角:“哥——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李逸之緊皺起眉頭,將褲腿扯開:“滾開。別拿你的臟臉蹭我!
艾琳嗚咽一聲,努力做楚楚可憐狀:“大哥……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我其實不是真心想把你做成活僵的!
聽到這里,李逸之才冷哼一聲,嫌棄地拿眼睛斜著瞥她:“如果你是來真的,你以為你還有命在?”
艾琳表情一愣,沒想到李逸之居然看出來了。但她只怔了一瞬,便掛上了笑容,像只哈巴狗似的繼續(xù)用臉蹭李逸之的褲角:
“哥——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她用期翼的眼神看著李逸之,被淚水沾濕成一團的睫毛上下扇動:“那個公爵被弄死了,等出去你就有機會了,是不是?”
聞言,李逸之眉間一松,手指在上臂上敲了兩下,神情有些耐人尋味。
艾琳見狀便知道自己所對了話。頓時加猛火力:
“我的好哥哥,你就原諒我吧。等出去了我一定幫忙撮合你和嫂子,好不好?”
李逸之瞥他一眼,神色里的怒色褪去了些:“你懂什么。”
他淡淡道。
艾琳聞言,頗為來勁地挑起眼角:
“哥,這你就不懂了吧!彼拿忌覌趁牡匾粍樱骸澳阍谶@個破地方呆了這么多年,再好的寶刀也銹了。我在外面——”
李逸之敲在手臂上的手指頓時停住,瞥向艾琳,瞇了瞇眼:“什么?”
艾琳得意的表情一滯。這么多年過去她都忘了,這位大哥自己風流瀟灑,對家中弟妹卻管教森嚴。
李逸之眸色深沉,然而他還沒發(fā)作,便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么,抓起艾琳的頭發(fā)便往旁邊一閃:“轟!”
下一瞬,一根粗壯的樹枝突然破門而入,擦著李逸之的臉頰刺過。
“啊——。!好、好疼——疼死了!”
艾琳被抓得尖叫出聲。轉(zhuǎn)眼看到枯枝深深插入宮墻之中,瞳孔微縮,張嘴又想嚎,卻被李逸之眼疾手快地捂住。
“走!”
李逸之厲聲道。
站在另一角的匡天佑拿手臂遮住額頭,趕忙跟上李逸之:“什么情況?家明還沒來信號!”
李逸之瞥他一眼,不耐道:“肯定是他那邊出了事。我們必須趕快走。”
·
大宅中,十分鐘前,
鐘明推開小閣樓的門。
大宅中的霧氣還沒完全散透,屋中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些許月色灑進來。
鐘明站在閣樓外?粗_下霧氣彌漫,看不清前路,輕輕皺了皺眉。
下一瞬,他面前的霧氣中透出兩道黑影。艾伯特和瓊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艾伯特臉色冰白,向前踏出半步,碧色的眼眸往他身上看了兩眼:“你出來干什么?”
他往鐘明身后看了一眼:“那個姓李的呢?”
鐘明道:“他累了。我讓他回去休息。”
聞言,艾伯特皺起眉,有些不滿。站在他身邊的瓊卻抬起頭,往書房的地方看去:“公爵呢?”
他回過視線,碧色的眼睛往鐘明身上掃,在月光之下眸色有些微冷:“他沒去找你?”
聞言,鐘明頓了頓,沒有說話。
艾伯特見他沉默,緩緩地皺起眉,神色逐漸變得狐疑。
瓊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抬腳便要往上走:“我去看看!
“等等!
就在這時,鐘明猝然出聲。瓊腳步一停,緩緩移過視線,看向鐘明。
鐘明抿了抿唇,垂下眼,神色有些尷尬地說:“我……我們吵架了!
他頓了頓,道:“他受傷了。然后……我們起了點爭執(zhí)!辩娒鞯吐暤溃骸澳銈兿炔灰フ宜。”
瓊抬起眉梢,然后又放下,看著鐘明略有些尷尬的神情,瞇了瞇眼睛。
他話說的語焉不詳,但可信度卻很高。瓊神情耐人尋味,艾伯特一怔,接著挑起眉梢,還有點高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