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立即愈合,亞瑟感到脖子上的痛楚消失,他愣愣地移動右手,摸著自己沾滿鮮血的脖子,發(fā)現(xiàn)傷口處已經(jīng)完好如初。
亞瑟二十多年來的醫(yī)學知識完全被顛覆。他比失血時還要眩暈,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公爵:“等等——”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般垂下頭,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鐘明被嚇了一跳,微微張開嘴唇。從亞瑟的面部表情看出他應該是被打暈了。
公爵收回手視線,右手向下,有些強硬地攬住他的腰:“走吧!
鐘明沒在掙扎,溫順地靠著他離開了地下室。他們走出地下,金燦燦的陽光灑在鐘明的眼睛上,讓他有點恍惚。剛才腎上腺素飆升后的虛軟后知后覺地浮上來,鐘明腳步發(fā)飄,幾乎是完全靠在公爵懷中。
公爵的右臂緊緊摟著他,等走到臺階上,干脆攔腰將鐘明橫抱起來。握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低聲道:“抱住我!
鐘明依言勾住他的肩膀,安靜地將頭靠在男人胸膛上,這是個很依賴的姿勢。
公爵穩(wěn)穩(wěn)地抱著他,沉默著向上走了兩層樓,接著低下頭,視線停留在鐘明白皙的側(cè)臉上。
“怎么了?”他以為鐘明是害怕了,將他抱緊了些,輕吻他的耳鬢:“我向你發(fā)誓,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他不信上帝,也不信神。他只在乎鐘明,也只需要對他負責。
鐘明感受到男人輕柔而珍視的觸碰,緩緩轉(zhuǎn)過頭,額頭男人的胸膛上蹭了蹭,像只蜷在人類胸口汲取溫暖的貓:
“……我知道的。”鐘明低聲喃喃:“我相信您!
公爵頓了頓,低頭親他一下:“真乖!
鐘明順從地接受他的親吻,在氣息的交換的空隙中抬起眼:“你殺了他,會不會不太好?”
公爵正往他的唇角落下一吻:“誰?”
鐘明被他親得模糊道:“沈為年……他說沈家和三大家族有合作!
公爵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他低下頭,含了一下鐘明飽滿的下唇:“沒事!比蠹易逅际且獨⒌,一個合作伙伴算得了什么。
鐘明腦中的弦拉緊了一瞬,他不覺得公爵和那三大家族這樣正面沖突是個好主意,但神志很快淹沒在公爵愈加細密的親吻里。
男人本來只是一下一下地啄吻他,現(xiàn)在親到了他的嘴唇上,動作逐漸深入。
鐘明仰起頭,喉嚨里發(fā)出嗚咽,唇角泛出一點水痕。
從二層到三層他們走了得有幾十分鐘。直到上方傳來一聲故意放大的咳嗽。公爵才動作一頓,放開了他,鐘明微微喘息,抬起頭,看見了瑪麗夫人嚴肅的臉。
女人干瘦的臉上每一條紋路都透露出不滿。她只看了一眼鐘明,接著便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向公爵,薄瘦的嘴唇動了動,小聲而急促地說:
“青天白日的,干什么?”
公爵有許多年沒被人用這樣的語氣說過了。但他竟出奇地心情很好,右手將鐘明按在自己懷里,朝瑪麗夫人勾了勾唇:
“對不起,夫人!
聞言,瑪麗夫人反而一愣。他看著公爵抱緊鐘明,快步走上樓梯,很快走到書房面前,拉開門走進去。她看著公爵的聲音消失在書房門后,竟從中看出了點鮮活的氣息。她略微渾濁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個穿著馬甲與襯衫的少年——那是在幾個世紀之前,在那些戰(zhàn)爭之前,在他失去所有血親之前,公爵還是個人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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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明的臉埋在公爵胸前的衣服里,下一次看到光亮,他已經(jīng)躺倒在了床上。
公爵雙手捧著他的面頰,俯下身親他。他的動作比剛才在外面還要熱烈,把鐘明的兩瓣嘴唇親的濡紅。
鐘明勾著他的脖子,姿態(tài)很順從地張開唇,接受公爵的親吻。
剛才那一幕不僅震住了李逸之與亞瑟,也影響到了他。鐘明對公爵依舊有疑慮,但他現(xiàn)在身心都實在發(fā)軟,提不起勁來掙扎。
公爵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一點點軟弱,并且立刻感到了一絲甜美的欣喜,好像他完全攥住了這個人。
他心中一直有盞天秤,一端想要完全控制住鐘明,另一端又不想真的嚇怕他。公爵無時無刻不在權(quán)衡著這兩點,以調(diào)整自己的行動。
尤其是在鐘明和他爭吵時,天秤便會上下晃蕩個不停,讓公爵尤為焦頭爛額。
他的心長久地被兩端折磨,以至于現(xiàn)在鐘明流露出些許臣服的苗頭便讓他激動不已,公爵在鐘明柔軟的唇上響亮地親了一下,低聲道:
“現(xiàn)在不跟我吵了,嗯?”
鐘明的眼神有些迷茫,溫順地點了點頭。公爵摸了摸他的額頭,心中的憐愛傾瀉而下,將剛才聽到有玩家竟敢聲稱要帶走他的憤怒沖洗了個一干而盡。
他低下頭,無比輕柔地吻了吻鐘明微紅的眼角:“有沒有想過要跟他走。”他連沈為年的名字都不屑于提起。
鐘明沒有半分猶豫地回答他:“沒有!
公爵一頓,接著低下頭,更重地吻他。鐘明被他吻地喘不過氣,仰著頭,兩只手逐漸沒了力氣,虛虛地抵在男人胸膛上。男人兩條有力的手臂裹緊他,用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一遍遍重復:“我愛你!
他掐在鐘明腰上的手突然放開,轉(zhuǎn)而向下握住他裙擺下細瘦的腳踝。干燥而帶著薄繭的掌心貼著鐘明的小腿,緩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