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吐出兩口血,抬起頭,視線越過馬修看向他身后后的鐘明:“我以為你會喜歡溫柔的人……看來是我錯了!
金元的眼中燭光閃爍:“公爵對你怎么樣?你喜歡壞的?”
聞言,鐘明還沒說什么,馬修推開亞瑟,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金元整個人頓時如同蝦一般蜷縮起來,吐出一口酸水。
這下,房間里的氣氛登時一變。他身后的玩家怒吼一聲,朝馬修撲來,他表情極為猙獰,看起來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亞瑟反應很快,向右跨出一步,一拳放倒玩家,回頭瞪向馬修:
“走!”
馬修垂在右側的手動了動,看了蜷在地上咳嗽的金元的一眼,回身抱起鐘明。亞瑟跟在他們后面,靠自己高大的身形一把推開玩家,‘砰’的一聲關上餐廳門,再拉過一張餐桌抵住。
木門后還在不斷傳來砰砰砰的,肉體撞在門上的響聲。
亞瑟心有余悸地倒退幾步,看著大門打了個冷顫:“哇,簡直像是喪尸一樣!
馬修抱著鐘明,右手托住他的后背,視線凝在木門上:“這件事必須告訴公爵!
鐘明雙手勾著他的肩膀,聞言眼眸微微閃爍,抬起頭,剛想說什么,視線突然越過馬修的肩膀看到了什么,神情頓時凝固。
亞瑟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樓梯的拐角處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子的輪廓。
他安靜地出現(xiàn)在那里,半邊蒼白的面孔出現(xiàn)在月光之下:“什么事?”
馬修抬起頭,驚訝地看向他:“公爵大人。”
他看著公爵走下樓梯,向他們的方向走過來,有些意外:“您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對話間,公爵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面前,聞言,他偏過視線,看了馬修一眼。馬修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即閉上了嘴。而且他還正抱著鐘明出現(xiàn)在了一樓。按理來說,他應該在公爵離開的時候看住鐘明才對。
馬修感到壓力,看著公爵面無表情的臉,神情變得有些緊張,額頭泌出些許細汗:“對不起。我本來是——”
他話還沒說完,鐘明突然低下頭,伏在他的肩膀上開始激烈地咳嗽起來。他嗆咳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堂之中回蕩,公爵抬起的右手頓在空中,看向愣在后面的亞瑟。
亞瑟如夢初醒,立刻上前,扶著鐘明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接著蹲下身打開自己的醫(yī)療箱,一頓翻找之后拿出了一個機器,戴到鐘明的臉上。
機器上面的燈閃了閃,細膩中的霧氣從機器中散出。鐘明吸了一口氣,咳嗽立刻停了下來。
公爵緊皺著眉頭,他看不懂眼前的機器。但是看鐘明在幾次呼吸之間,臉色好看了很多,他的眉頭松開些許,朝亞瑟道:“這是什么?”
亞瑟一手拿著機器,抬頭向公爵道:“這是霧化治療。機器能把藥物變成細小的霧滴,比較易于吸收。”
公爵點了點頭,走到鐘明身邊,手放在他肩膀上:“好點了嗎?”
鐘明帶著霧化器,呼吸了幾下,抬起眼點了點頭。公爵不知道機器的運行原理,看著鐘明戴著面罩,煙霧幾乎覆蓋了他的整張臉,皺起眉,將他耳邊略微濕潤的頭發(fā)撫開到耳邊。
鐘明自煙霧中抬起眼,對上公爵漆黑的眼睛,看清了其中的憂慮與憐惜,心下一顫。
其實他的咳嗽有演的成分。但公爵像是真的擔心了。他看起來像是個不懂醫(yī)學,只能在病床邊干著急的家長,不過表現(xiàn)的比較含蓄。
鐘明有點心虛地垂下眼,在途中看見公爵的手,突然注意到了上面的東西,視線登時凝住。
在公爵蒼白的手背上,有一縷藍色的濕痕蜿蜒而下。
鐘明的聲音被悶在霧化器下,含糊不清地問:“……這是什么?”
公爵聞言低頭,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痕跡,神色不著痕跡地一變,放下手。
但馬修已經(jīng)看到了那道痕跡,臉色立刻大變:“公爵,您受傷了?”
鐘明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公爵皺了皺眉,看向馬修:“沒事!
聞言,亞瑟抬起頭看向公爵:“嗯?您受傷了嗎?我可以一起幫您看一看——”
他這么說著,突然看到了公爵手背上藍色的血液,登時話頭一頓,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痛得低下頭捂住了嘴。
血居然是藍色的!
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幾乎忘了這個男人是副本大boss這件事。而今天他手背上明晃晃的藍色再次提醒了亞瑟——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個非人類。
現(xiàn)場的氛圍頓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公爵的神色暗了兩個度,緩緩收回了看向馬修的視線。
馬修今天第二次說錯話,臉色略微蒼白地站在一邊,心里已經(jīng)在想實在不行就卷鋪蓋回家和幫老母親種地。
鐘明眼睫顫了顫,抬眼看向公爵。對方也看著他,黑沉的眸色將情緒掩飾地很好。但從繃緊的唇角和下頜線條能夠依稀看出,他現(xiàn)在有點緊張。見他這個樣子,鐘明不知為何想起了上前他目擊到艾伯特在霧氣中追殺玩家,對方也是這樣一副表情。
鐘明將霧化器拿來,輕聲道:“嚴重嗎?”
公爵一愣,接著神情微微松下來:“不嚴重!
鐘明將霧化器遞還給亞瑟?戳斯粢谎,有些懷疑地問:“你傷到哪里?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