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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迷霧海,還挺稀有!

  “能從中走出的人,會得到與精神力相關(guān)的獎勵!

  “如果他們能夠從中走出來,大概就會覺醒精神力!

  婁敬策也扭身回望白霧,白霧繚繞后黑暗一片,不見任何人影。

  婁敬策點點頭,希望都能因禍得福吧。

  他與左家兄弟不熟,無從猜測他們在其中會遭遇什么,而尹勝寒,分離太久,對于他的切身經(jīng)歷知之甚少。

  現(xiàn)在能做的,也唯有等待。

  哦,不對。

  婁敬策望向那邊還站著的一群人。

  還可以先料理了這群心懷不軌的人。

  明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人退后。

  領(lǐng)頭那位看他的目光帶著驚懼,神經(jīng)緊繃,握槍的手不停在扳機(jī)上試探,抿著唇,汗水淌過眼角也不敢去擦拭。整個人明晃晃昭示著四個字“如臨大敵”。

  明暨觀察他的情況后,卻笑得莫名覺出幾分親近來。

  “你能告訴我,誰讓你們來這里阻攔我們的么?”

  對面眾人面面相覷,老大怎么可能回答這種問題。

  要知道他們老大向來覺得,言多必失是至理名言。

  “沒有人。”領(lǐng)頭男人卻絲滑開口了。

  眾人驚訝于他的開口,聽到他說的又覺得他這不過就是忽悠對面。

  “是有大人駕臨,我主動請命出來阻攔你們的靠近!

  “老大!”有個嘴快的聽到他說出“大人”兩個字的時候就驚叫一聲。

  眾人也用仿佛見鬼的神情盯著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明暨瞥了那個嘴快的家伙一眼,笑著鼓勵領(lǐng)頭男人。

  “那這白霧呢?”

  “是神明大人的伙伴!鳖I(lǐng)頭男人露出恭敬神色,“神明大人讓我?guī)Уk出來。只是伙伴大人太厲害,我無法改變其心意,只好跟在身后守護(hù)著!

  明暨若有所思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迷霧海本就飄忽不定,就算那個“神明”在這里,恐怕也沒辦法驅(qū)使。

  他豎起兩根手指。

  表示最后兩個問題。

  “駕臨的那個大人,是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附近嗎?”

  “是!鳖I(lǐng)頭男人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崇敬,“大人神通廣大!

  明暨往上扯了扯嘴角,對他口中的“神通廣大”不予置評。

  “最后一個問題,你的神明大人,現(xiàn)在也在山上的寺廟中嗎?”

  領(lǐng)頭男人突然哽住,臉上流露出稍許痛苦掙扎。

  “回答我的問題!

  在他努力克制中,額頭上青筋蹦起,五官用力繃著,顯出無端的猙獰來。唇瓣卻依舊翕開一條縫,上下牙齒將舌頭咬在中間,不斷打顫中嘶磨出血色,不聽話的聲帶卻依舊發(fā)聲,即便沒有舌頭配合,沒有牙關(guān)開合,依舊從齒縫間擠出一個字:“是!

  帶著厚重的鼻音與大舌頭,卻簡單直白地仍誰也不會聽錯。

  明暨得到自己想要答案,不再對領(lǐng)頭男人有所關(guān)注。

  領(lǐng)頭男人咬破舌尖,強(qiáng)嗑出一口帶著血色的痰液,呵呵直喘氣。

  魔鬼!吐出那個字的剎那,領(lǐng)頭男人有把自己這輩子做過所有的壞事都在腦海里想過一遍,有些膽戰(zhàn)心驚地想,是不是自己作孽太多,老天才會派來這樣一個人收拾自己。

  他發(fā)著抖不敢再去看明暨,那種身體違背大腦指令,自行做出行動的感覺,只要是個人就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即便他殺人又吃人,但他自詡也還是個人。

  “你!

  明暨只吐出一個字,就讓對面一群人集體顫抖一下。

  他們繃緊神經(jīng),像是搶鈴游戲說開始前的最后一秒,一個個都把心懸在嗓子眼,隨時隨地都能受刺激昏厥過去那種狀態(tài)。

  誰?

  眾人小心翼翼順著明暨的目光搜尋目標(biāo)。

  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頓時大松一口氣,像是從死亡邊緣逃過一次。

  唯獨被選中的那位幸運(yùn)兒,剎那手腳發(fā)軟,眼前發(fā)黑。

  正是剛剛最快叫了聲“老大”的那位。

  明暨不偏不倚挑出他來,笑得人靈魂都跟著身體打顫。

  “別那么害怕!

  “你看看你同伴的表情。”

  嘴快那人順著他話語引導(dǎo)望向身邊,從一張張熟悉的臉孔上看出慶幸、松口氣、冷漠與戒備。

  頓時,悲憤怨恨,油然而生。

  為什么被選中的就是他啊?

  這么多人為什么獨獨是他!

  “你想怎么做?”

  嘴快那人握著武器的那只手動了一下,又很快被他克制住。

  “順應(yīng)本心去做啊。”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即使理智一再強(qiáng)調(diào)對與錯,應(yīng)該與不應(yīng)該,可以與不可以,但感性燃起的心火像是點在理智那根弦下的蠟燭,火苗跳躍一下,燒過一點。

  一時心動,便是沖動。

  等嘴快那人感覺到臉頰濺上的溫?zé)嵊|感,伸手去摸,摸到滿鼻鐵銹腥味。

  理智回籠,看到跟前是同伴死不瞑目的尸體。

  滾燙的鮮血順著他手中的刀刃緩緩流淌到他手上,粘膩的觸感其實他并不陌生。他精神有些恍惚,像是靈魂剛剛離家出走,這會兒還有一半眷戀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肯沒入身體。

  恍惚間,他想起明暨之前嘲諷的那句,問他們是不是屠宰場出來團(tuán)建。末日前他們當(dāng)然不是職業(yè)殺豬的,但放到現(xiàn)在好像又沒有說錯,這些天他們干的活不就是“殺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