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踮著腳從中穿過，偏偏東西擺的東一塊西一塊，地板上似乎還有些未知液體，可不敢大大咧咧就一腳踩上去。
左右遲疑不覺，再三觀察也找不到一條合適的路，婁敬策選擇放棄。
他盯著明暨身后的空位，閉眼后所在空間似乎有一只手憑空劃過，在他周身泛起漣漪，身體隨著漣漪搖曳，仿佛真在水中。
有那么一秒的恍惚，身影于搖曳的水波中消失。明暨身后的空間泛起漣漪，人影就宛如從水中漸漸浮起，逐漸凝實(shí)。
婁敬策再次睜開眼，正對上明暨湊近的臉，他下意識往后倒退一步，手自然向前。倉促掩飾狼狽：“你要的液態(tài)能量和剩下的晶核。”
“嗯�！泵黥卟簧鯋巯У仉S手接過，將裝在密封袋里的晶核往后一拋，落進(jìn)一個玻璃皿中。至于管狀器皿則收回口袋里。
“你往后退做什么？”明暨往前邁一小步，“不想負(fù)責(zé)嗎？”
“不！你這！”婁敬策有些語無倫次，天地良心，他不過就是往后退開一小步。
“哈哈哈�！泵黥吲呐乃绨颍瑢⑷伺耐岚脒吷眢w，“逗你玩的�！�
婁敬策惱怒無言地站在原地，看他轉(zhuǎn)身席地而坐，將一堆稀奇古怪的材料蹂躪拼合成一個古怪的東西。
看著看著，他似是妥協(xié)，在剛剛明暨拍了拍的那塊地方，學(xué)著明暨的姿態(tài)，席地而坐。
“剛剛我聽見有車駛進(jìn)別墅區(qū)�！彼囂降馈�
“嗯。”明暨頭也沒抬，神情專注于手中的動作，頗為不走心，“是有別墅區(qū)的居民開車回來了，家住在中間那個人工湖那頭�！�
人工湖那頭……婁敬策思索起那邊的房子里住的是哪家。
明暨的態(tài)度要隨意許多：“沒必要多想，等人找上門來再說�！�
“比起這個，你現(xiàn)在異能怎么樣了？”明暨將幾根管狀器皿中的液體輕輕搖晃，在一陣水響中，抽空回頭看向婁敬策。
婁敬策遲疑著該怎么形容，不等他回答，跟前就突然出現(xiàn)一根裝有湛藍(lán)色液體的管狀器皿。
婁敬策順著握著那根管狀器皿的手，看向它的主人——要做什么？
“把這管液體均勻倒在這棟別墅周圍，你單靠異能能夠做到嗎？”明暨不由分說將管狀器皿塞到婁敬策手里。
婁敬策沒動，搖晃兩下液體，反而問：“這個是做什么用的？”
“殺蟲�！泵黥叩幕卮鹂偸沁@般出人意料。
“殺蟲？”
婁敬策懷疑這個詞是字面意思，還是其實(shí)有很多深層次內(nèi)涵。比如說其實(shí)那些不長眼找上門來的人，在明暨的概念內(nèi)也歸屬于需要滅殺的“害蟲”這類。
明暨給出的解釋卻很直白：“倉庫冰箱囤的那些生肉菜蔬類的東西，容易引蛇蟲鼠蟻�！�
他理直氣壯地表示：“垂青作為貓都能變異，誰知道那些蛇蟲鼠蟻會不會發(fā)生異變，要是更嚴(yán)重一些帶有疫病，豈不是又要費(fèi)一番功夫。”
“防范于未然�！�
“所以，你能夠做到嗎？”
話題回歸問句，不露一手證明似乎就要被扣上一頂“沒用” 的帽子。
婁敬策想著這事其實(shí)也不必要使用異能，撐傘出去走一趟不就得了，又乖乖拔開瓶塞。
湛藍(lán)色的液體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撈起又從手指縫間滴落，不斷反復(fù)，終于到達(dá)別墅外邊緣位置。
婁敬策現(xiàn)在窗口，一點(diǎn)一點(diǎn)控制著液體滴落，混在漫天的雨幕中，其實(shí)看得并不如何真切。
背后突然貼上來一具溫?zé)岬能|體，婁敬策起初身體板直僵硬，反應(yīng)過來后漸漸放松。
明暨扒著他的后背，從肩頭往外探望，見他那頗有些顧上又顧下的做法，無情嘲諷：“笨�！�
婁敬策還不及反駁，就聽耳畔響起聲音：
“你控制的是空間，不是液體。不要去當(dāng)撈水的手，將液體所在的空間想象成一個密封袋里，擠壓掉‘密封袋’的空間，收攏液體體積。”
婁敬策按照他的話進(jìn)行嘗試，很快液體就在空間擠壓中，漸漸形成一個圓球狀。他像是在操控一個水球。
“挺好�！敝档每洫劦臅r候，明暨也不吝嗇于夸獎。
“將水球納入外面的雨幕中，調(diào)整空間疏密結(jié)構(gòu)，將水球作為花灑一樣，讓液體與雨混合沖下。”
這有些難度，婁敬策試著穩(wěn)定住一半的空間，將另一半凝滯的空間打開，液體頓時嘩嘩傾斜而下，眨眼損失五分之一。
婁敬策趕忙找補(bǔ)，恢復(fù)原先的球狀。
明暨在身后提醒：“就只是扎幾個洞�！�
他說的輕巧，控制異能的當(dāng)事人卻很苦惱。這要真是個密封袋，隨便找兩根牙簽也能在上面扎幾個洞�？煽臻g本就無形無質(zhì)，哪里能找來牙簽？
扎幾個洞……婁敬策思考著這情況下的實(shí)質(zhì)。他其實(shí)并沒有將液體隔離到另外的空間里，只是如明暨所說，套了一個密封袋暫時擠壓控制。
也就是說，其實(shí)跟外界的雨是同屬于一個空間，只不過是被自己的異能暫時隔絕。
他靈機(jī)一動，分出一縷心神在控制的空間上進(jìn)行空間拿取的操作。這對于他再是熟悉不過，一滴液體被取出，混合著雨水落到地上。
婁敬策抓住那一瞬間空間的變化，維持那一個小口的狀態(tài)，慢慢嘗試著轉(zhuǎn)移，終于面向天空，雨絲從小口中落入“密封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