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想害死我們！”
婁敬策沒有插話，任由大男生發(fā)泄憤憤。
禍水東引，在末日里，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末日后這個世界的角角落落，每一天都有同樣的事發(fā)生。
他拍拍大男孩的肩膀，算作安慰。
說什么沒事了，粉飾太平，不是婁總的風(fēng)格。
他就近觀察這個中年女人的情況。
大男生覺得止住血就沒事了，他可不會那么天真。剛剛明暨用的藥，除了止血之外，對異化到底有什么作用，他會自己分辨判斷。
中年女人似乎恢復(fù)些許氣力，大概放下心來，神色間難掩倦色。她臉色的蒼白沒有褪去，兩頰在蒼白下又翻起血色，像是冬天被風(fēng)羞紅的。在不知不覺間，昏昏沉沉地閉眼睡去。
這立即讓婁敬策緊張防備起來，也嚇到了大男生。
大男生顫抖著伸手去試探她的鼻息。這是十分危險的舉動，萬一異化，近在嘴邊的血肉，根本來不及躲閃就會先多圈牙印，或許還要少塊肉。婁敬策正要阻止，令人驚愕的一幕出現(xiàn)。
大男孩被凍得一哆嗦收回手，他看看掌心莫名其妙冒出的水珠，茫然用手碰了碰，真的是冷冷的水氣。
“水？”
他滿眼不可思議，現(xiàn)在還是夏天啊，倉庫里溫度又沒有冷到冬天張口吐白煙，怎么會在他手上凝出水來。茫然的大男生望向在場唯一一個可以交流的人，無聲詢問。
婁敬策看向另一邊小腿上的還泛黑的血，被咬后如果覺醒的異能的話，這血不該是黑的。
這藥的功效到底是什么？
明暨繞過尸體，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后。
他說：“不是水，是冰�！�
“她不會變成喪尸了�！�
第18章 詰問之下（末日設(shè)定補(bǔ)充）
車窗搖下一條小縫，汽車急行掀起的涼風(fēng)從縫隙倒灌進(jìn)車?yán)铮寠渚床呒忧一靵y的頭腦逐漸冷卻。
他們已經(jīng)取走想要的東西，開車從超市倉庫離開。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外面天色昏沉，夏季的熱意似乎被昨天的細(xì)雨驅(qū)散，狼狽落魄地翻過一頁，成為昨日黃花。風(fēng)瑟瑟吹落綠意生機(jī)，不過區(qū)區(qū)晝夜一輪轉(zhuǎn)，世界便顯露疲態(tài)，從朝氣蓬蓬步入老邁蒼蒼。
馬路兩邊的路燈亮起，為在外的行人照亮歸家的旅途，許多盞因為電路問題歸于黯然。
明暨坐在后座，沒有像之前那樣將安全帶打個結(jié)扣，安心伴著汽車的震動睡個小覺。
他倚著車窗，微微仰頭數(shù)著車輛途經(jīng)的一盞盞路燈，明明滅滅，映在他的眼瞳中，像是搖曳的一簇火苗，微弱卻不甘心熄滅，抓著些微希望發(fā)光，四周無措的狂風(fēng)中掙扎，被斑駁搖曳的樹影摔碎成星火，仍舊持之以恒。
“你給她的藥劑究竟是什么？”
車內(nèi)突兀響起婁敬策的聲音。
那支讓人從異化中逆轉(zhuǎn)，反而覺醒冰系異能的藥劑。
他腦中還是方才倉庫里的一幕幕。
自己跟著伸手去試探鼻息，微微生涼的氣息噴吐在自己的掌心，感覺就像是加入涼水的加濕器噴吐出的水汽，卻在自己皮膚表面凝固成一滴滴細(xì)碎冰晶。
就如明暨所說的，是冰。
在自己與那個大男生的驚訝中，明暨探手觸碰她的額頭，就像是尋常大人摸摸小孩的額頭，試探有沒有發(fā)燒一樣。
結(jié)果似乎讓明暨很是滿意。
“她之后就是異能者了，對嗎？”
“你走的時候給了那人什么？”
“你是不是有辦法……”結(jié)束這場末日。
婁敬策自開口起，就覺心口憋著一口氣。他有強(qiáng)烈的直覺，剛剛的藥劑十分關(guān)鍵，對于這個世界，對于這該死的末日。冷風(fēng)讓他維持住幾分理智，卻難以保持舊日風(fēng)度，可偏偏后座那個家伙，好像知道一切，卻是個鋸嘴葫蘆，什么也不肯多說。
還有最后走的時候他給那人的東西，糖果的包裝，但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糖塊嗎？
“婁敬策�！�
明暨皺皺眉，插嘴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提問。
“你好煩啊，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
這是什么大人不耐煩阻止吵鬧孩子的口吻！
婁敬策深吸一口冷氣，嗅到一些腐敗難聞的血腥，前面路旁的花壇里有個朝著他們車撲來的男喪尸，大概是附近哪輛車的司機(jī)。他猛打方向盤，車在輪胎與地面尖銳的摩擦聲中的調(diào)轉(zhuǎn)車頭，駛?cè)牖▔瘜γ娴能嚨馈?br />
這樣小小的插曲，并不能打斷婁敬策詢問的急切。
“她以后就是異能者了？”
再次開口，他急切中不滿，尾音上翹一點，聽著不像是個問句。
或許在開口詢問前，婁敬策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只是答案基于過往經(jīng)驗，而他希望得到更為明確的。
“嗯哼�！泵黥吆吆吡耍@而易見啊。
不是都說了，是冰啊。
“你給她用的藥劑是什么？”
他后面檢查過那團(tuán)所剩不多的紗布，只是尋常紗布，沒有什么特殊地方。
使人有變化的肯定是藥劑。
止血只是最為基礎(chǔ)的功用，對于基因的變化才是主要作用。
“就是普通的止血藥劑，刺激骨髓和淋巴系統(tǒng)加快造血，心臟減緩全身的血液循環(huán)速度，效力很短，一般配合恢復(fù)藥劑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