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有貓咪一樣的眼睛,做派也跟慵懶矜貴的貓類似。
今天去那一桌送雞尾酒和甜點時,又聞到了那個人的信息素,恰如其分的薰衣草味道,牧防現(xiàn)在想起來,身上都感覺舒服點。
那個信息素,不僅是聞著好聞,更仿佛是可以解alpha身體鼓脹、不舒服的解藥。
可是...兩個小時前,熱烈的追求者專程來接omega下班回家,兩人一同從樓梯間走下來的畫面...
想到這里,牧防猶如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什么都冷靜下來了。
他不能去想那個人,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何況,人家還有財閥公子哥激烈而死心塌地的追求。
看魏東一那架勢,不把季楹娶到手,這狗皮膏藥的黏性是不會停止的。
年輕的alpha微微蹙起眉頭,他感覺到心里一陣泛酸,他承認他是酸,可也僅限于此了。
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他得去完成。
二十分鐘后,地鐵到站,牧防背著斜跨的背包,從地鐵口里走上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路上只有霓虹燈和零星的幾個也許是要加夜班的路人。
牧防租的房子,也算是港城西市區(qū)的中心地段,相隔兩個街區(qū)的地方,有一家全天候營業(yè)的大型超市,牧防打算先去那里,買一些接下來一周要用的日用品,以及一份盒飯,回去熱著吃。
他現(xiàn)在的食量與日俱增,下班前才吃下一份面包和濃湯的,這下又餓了。
沒辦法,這是吃兩個人的飯。
買好了所有需要的東西,alpha左右手一手提一個大塑料袋從超市里走出來,夜靜更深,馬路上靜悄悄的。
卻也正因如此,一點點的響動,都會格外突出。
牧防正準備過街,忽然看到街對面一輛華麗的跑車,好像是被人圍住了,但那輛車顯然是空的,距離車子不遠處有兩個人影,也正被更多的人包圍著,看起來,應該是遇到搶劫了。
季楹真是無語呀,魏東一要送他回家,本來一路把車開回他家的別墅小區(qū)什么事兒也沒有,現(xiàn)在他都敷完面膜,美美要睡美容覺了。
魏東一偏要半路請他喝咖啡。
名為喝咖啡,實際上是調(diào)情,于是就耽擱了時間,拖到現(xiàn)在才回家。
一下車,一幫兇神惡煞的獸人就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把他們兩個團團圍住,獸人每個人手上拿了棒球棍、鋼棍一類的武器,甚至,極個別的,季楹能看到腰間別了小刀。
伸手就是要錢。
這年頭,日子不好過是真的,流氓、劫匪也確實是隨處可見的產(chǎn)物,只是在這港城西市區(qū)的市中心,這么堂而皇之成群結(jié)隊的殺出一伙獸人來,還滿稀罕的。
做流氓搶匪的都是亡命徒,可再“亡命”,也不至于真的不要命。
至少港城境內(nèi),是完全受警察管轄的,作奸犯科到市中心來,是真的窮瘋了,非搶些財物不可?
魏東一倒是識趣,趕緊把腕上金表取下來,往那為首的獸人懷里一拋,“拿去換錢,足夠你在港城外面買個軍營,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看樣子,魏東一是把這伙獸人當成流民區(qū)或者海盜區(qū)逃竄進來的了。
不過也難怪,獸人嘛,末時代最早產(chǎn)生分裂的種族,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離開中心地帶,去到邊緣地占地為王,當起了土豪,土霸王。
可眼前為首的高大人熊混血,拿著魏公子金貴的腕表,露出不屑的神情:“他媽的,敢羞辱老子?”
一邊說著,一邊不忘把腕表塞進腰包。
季楹已經(jīng)全然看明白了,要錢或許也是這伙人的目的之一,但更重要的,是這伙獸人,今天就是沖著教訓他們一頓,或者說,找他們一頓茬而來的。
季楹打算報警,可是找不著機會。他知道,一拿出手機,就會被暴揍,這些人圍得太死了。
雖然,不拿手機也會被暴揍就是了。
而且,這伙獸人人高馬大,個個都有季楹兩個這么寬,就算成功報警,警察來得再快,他們也免不了被打得很慘。
死局,解不了的死局。
獸人們一擁而上,拿起鋼管、球棍,揮舞起拳頭就往兩個人身上招呼。
季楹扭頭一看魏東一,人已經(jīng)嚇傻了,畢竟財閥家的闊少爺,錦衣玉食細皮嫩肉,哪跟人打過野架,可不得嚇傻嘛。
側(cè)身過來,抗住幾處攻擊的季楹往那魏公子身上狠狠一推,把人推得踉蹌差點扯了胯,但好歹是爭取到一絲絲的逃跑空間了。
但問題就是,這么做的代價,是獨留季楹一個人面對所有攻擊和危險。
魏東一也不客氣,連滾帶爬奔向自己的車,一腳踩上油門,嗖的一下跑了,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第4章
是不是以為季楹死定了?有那么一瞬間,季楹也是這么想的,可是下一個瞬間,有一個黑影就沖到了獸人的包圍圈里,擋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的omega身前。
電光火石之間,季楹還是花了那么一兩秒來辨認突然出現(xiàn)并擋在自己前面的這個人是誰。
這是一個alpha,一個大著肚子的alpha。
這場景要換了別處,勢必是要引人發(fā)笑的,你一個挺著肚子的孕夫來出什么風頭?能保護得了誰?一個不小心,怕要搞個一尸兩命。而牧防卻只是對他這貼身的衣服不滿,緊箍著胸部和腹部,都不能完全施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