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望著他被酒精侵蝕后有些迷離和茫然的眼神,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怒氣。
但他不忍責(zé)備俞覺,只是聲音比平日越發(fā)低沉:“覺覺,我不是說,讓你等我嗎?”
“你知不知道,喝醉酒這樣一個人跑出來,是很危險的!
俞覺眨了眨眼,他眸子里盛著一層溫?zé)岬撵F氣,眸光水潤。
聽到何秩的話,他也沒有反駁,只是微微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白色襯衣的領(lǐng)口紐扣不知何時解開了,這樣仰著看他,更是將自己脆弱的脖頸暴露在了何秩面前。
他神色無辜,像是對此情此景無知無覺,既不知自己羊入虎口,也不覺屬于自己的獵人已經(jīng)找上門來。
何秩只是掃過一眼,便屏住了呼吸,驀地捏緊了手中的玻璃杯。
他錯開了視線,繼續(xù)道:“剛剛,覺覺為什么要主動喝賀易深遞過來的酒?”
俞覺唇角輕勾了一下,又很快恢復(fù)了原樣,他吞聲道:“我可以解釋的!
何秩見他終于開口,聲音卻還是飄的,他擔(dān)心俞覺會醉倒,盡管有些微惱他的任性,還是下意識主動扶住了俞覺的肩膀。
此時的俞覺對他而言實在太過誘人,他有些神思不屬,呼吸越發(fā)沉重。
“覺覺有什么理由?”
俞覺歪了歪腦袋:“因為……這是巧合啊。”
“機緣巧合之下,我就喝了酒!
何秩一怔,不由得無奈低笑,他輕輕摩挲著俞覺頸間的肌膚,緩解著自己的渴望。
“覺覺之前還要逞強,果然是喝醉了。”
他將手搭在俞覺的后腰上,扶住他的身體,一手將盛了醒酒湯的杯子送到俞覺唇邊:“乖,覺覺喝點這個,不然我們只能現(xiàn)在回去了!
俞覺卻抓住他的手,搖頭否認:“我不要,我沒喝醉,就是巧合啊。”
何秩依舊笑著,“那覺覺跟我說說,你喝酒這件事,明明是主動的,可以避免的,哪一點有巧合的因素在里面。”
俞覺悶聲道:“就是因為主動,所以,喝酒這件事,是我人為制造的巧合嘛!
“嗯?”何秩突然理解了什么,接上了俞覺的思路。
可這個意識,也讓他難以克制地加重了握著俞覺腰的力度。
“哥哥不也是這樣嗎,從我在t大恰巧碰到你,到實習(xí)時你時機剛好地替我解圍,家宴時,我們又陰差陽錯共處一室,度假時碰到你,被爸爸安排相親也碰到你,這些,不都是哥哥苦心積慮制造的巧合嗎?”
何秩神色幽深,啞聲喚他:“覺覺!
俞覺繼續(xù)道:“所以,哪怕你幫我拒掉了,我也想選擇喝掉它,又醉酒來到這邊,等你過來找我,因為,這就是我想要的巧合啊!
“目的,和哥哥的巧合,是一樣的!
俞覺微微踮起腳,輕仰著頭,緋色的唇幾乎要碰上何秩的,他看到何秩深沉的眸子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他聽到何秩聲音喑啞,似乎暗藏著什么危險的訊息:“覺覺,你沒有醉,是不是!
分明是詢問的語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何秩已經(jīng)猜透了他的想法。
可俞覺卻彎起眼睛,他眼角泛著紅,眸色潤澤:“哥哥,我說謊了,其實我喝醉了,是那種,即使喝了醒酒湯,也醒不過來的醉!
他好像是在耍賴,整個人也像是真的醉掉了一般,渾身都是軟的,虛虛浮浮地被何秩圈在懷里。
似乎是真的有些撐不住了,他抓住了何秩的衣服,雙腿虛軟地蹭了上去。
何秩丟掉了手中的水杯,他彎腰,穿過俞覺的腿彎,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他的胳膊又硬又燙,俞覺碰了一下,便觸電似的收了回來。
可他已經(jīng)把人招惹了,到了這時候,已經(jīng)不容他逃避。
何秩穩(wěn)穩(wěn)抱著他,向別墅外走去:“是我考慮不周,既然覺覺醉了,那我們便回家吧!
俞覺說到底,還是受到了酒精的影響,時間久了,他的身體有些提不上力氣,坐在車里,頭也有些暈眩。
只是模糊地意識到,有什么會在今夜發(fā)生。
車快速行駛了不知多久,俞覺直到被何秩抱出車,吹了一下夜間的涼風(fēng),頭腦才清醒了幾分。
他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眸中露出了些許困惑:“這是哪里,怎么不是你的家呀!
何秩伸出手,將一串鑰匙遞到他面前:“因為,這本是我打算之后送你的生日禮物之一!
俞覺反應(yīng)遲鈍起來,等到何秩掏出另一把鑰匙開了門,他才回過神來,而剛剛那把鑰匙,已經(jīng)靜靜地臥在他的掌心。
這幢別墅比何秩原本的住處還要大,俞覺恍惚了好一段時間,直到被抱進臥室時,他才回過神來,收緊了掌心。
別墅雖然很新,但每一處都很干凈,像是剛剛才有人做過清潔一遍。
床上的被子也被曬得剛好,還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與何秩那冷色調(diào)的居所不同,這里處處都透著溫馨和暖意。
何秩的聲音重新響起:“這里離你家只有十分鐘的車程,你想家了,也可以很快回去!
他將俞覺放到床上,脫了外套,附身過來:“覺覺,還滿意嗎?”
俞覺輕顫著:“這是,我們的家嗎?”
何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手指放到俞覺的襯衣上,因為最上面的紐扣已經(jīng)解開,俞覺精致的鎖骨輕易映入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