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露出不常見的表情,控訴道:“就在覺覺家里,不過是幾個月前,覺覺這就打算翻臉無情、不認(rèn)這些了嗎?”
俞覺記起來,是那次俞酥的洗塵宴,他潑了何秩紅酒,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然后……
事實擺在那里,俞覺無法反駁,而且何秩這樣一說,他心里也有些麻癢,忍不住停住腳步。
他耳尖泛著一層粉,轉(zhuǎn)過頭來,故作為難道:“那好吧,哥哥可不要說我占你便宜啊!
何秩低笑了一聲,手指輕捏了一下俞覺溫軟的耳垂。
在他人的注視下脫衣服,這本該是件極為羞恥的事,何秩做起來,卻淡定到如入無人之境,每一分動作都彰顯著優(yōu)雅和從容。
他脫掉西裝后,俞覺才猛然意識到,江季那杯咖啡幾乎盡數(shù)倒在了何秩的衣服上,大量的液體不僅浸透了衣服,還弄到了何秩的腿上。
咖啡遠(yuǎn)比水要濃稠,液體不可避免地留在了何秩的肌膚上,大片咖色濃墨重彩,濃郁的苦香彌漫在試衣間里。
俞覺找出一包濕巾,抬頭問道:“要擦一下嗎?”
何秩微頓,而后道:“小覺可以幫我擦嗎?”
俞覺點點頭,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何秩頗為自覺地坐到他面前的方椅上,俞覺才產(chǎn)生了微妙的羞恥感。
他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燙,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下來,現(xiàn)在反悔更顯得他被動又在意了。
對比何秩那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淡定模樣,俞覺立刻覺得自己實在沒見識,這不過是小場面而已。
他一咬牙,蹲到何秩面前,抽出濕巾來,開始給何秩擦拭那些咖啡印記。
何秩這才低頭,垂眸看著俞覺的發(fā)頂。
俞覺的頭發(fā)顏色偏淺,還有些長,微卷著,在柔光下,微絨的發(fā)尾更襯得他乖順。
何秩伸出手,他感覺手心有些癢,忍不住想去觸碰俞覺的頭發(fā)。
看上去,觸感就很好……和他這個人,一模一樣。
俞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他有些走神。
兩人不是沒有過親密的舉動,摟摟抱抱都已經(jīng)是日常了,親吻也有過了。
可在這樣的場合下,和何秩這么近,他身上的溫度輕易就傳過來,讓他渾身發(fā)燙,俞覺還是難以自持地心跳加速起來。
他不自覺把視線移下去,何秩的腿修長有力,肌肉線條很是流暢,在試衣間柔和的燈光下,更顯美感。
俞覺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逐漸困難起來,他想要移開視線,卻忍不住被何秩身上散發(fā)的獨特魅力所吸引。
何秩在這時開口:“俞酥讓靳森給我遞了消息,她說你父親在為你物色相親對象,其中一個,便是今天的江季!
俞覺沒有立即回應(yīng),手上動作也沒有停,他的視線有些怔愣,良久,才回過神來。
“嗯……什么?”
他確實想過俞天圖的問題,不過沒有什么證據(jù),他也不愿意把罪魁禍?zhǔn)椎拿^按在俞天圖身上。
他沒想到,俞天圖真敢背著他安排這種事。
原來俞天圖說的“不止于此”,是這個不止啊。
俞覺有些牙癢,動了些氣:“這人真是……就會搞這些小動作,他有本事直接跟我說啊!
何秩笑了一下:“或許,他就是怕你這樣,生他的氣。”
“知道我會生氣,還這樣做,我看他心里壓根沒這點數(shù)!
何秩撫弄著他的后頸,無聲安撫著他的情緒,等他慢慢平靜下來,他才繼續(xù)道:“我調(diào)查了江季,得知他和白小唐一直糾纏不清,而白小唐正好是我名下公司的員工,我便安排他今天和我過去,為的便是阻礙你和江季的相親進(jìn)程。”
他重復(fù)道:“在此之前,我并未見過白小唐,所以,并沒有約會一說。”
俞覺陡然意識到,何秩這是在跟他解釋。
何秩還記得他在咖啡廳里的疑問,怕他心中存在芥蒂,所以……哪怕是簡單清晰的邏輯,他也愿意耐心講一遍。
俞覺停下了擦拭的動作,他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何秩,眼底有些懊惱:“對不起啊,秩哥哥,我沒及時發(fā)現(xiàn),俞酥也沒有跟我說,還要麻煩你來處理……”
“我也沒有在和那個江季相親,我以為他是來和我談合同的,我……除了秩哥哥,我不可能喜歡其他人的!
何秩眼底漫出笑意來,他向前傾身,伸出手臂,將蹲在他面前的俞覺一把抱了起來,抱到他的雙腿上。
他吻住俞覺精巧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灼熱的呼吸聲撲撒在俞覺的肌膚上,讓俞覺渾身一顫,繃緊了身體。
“覺覺,不要總是說這樣的話,我會忍不住的!
俞覺有了掙扎的動作,他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碰那種位置,從未想過會比簡單的親吻更刺激自己。
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幾乎要剝奪掉他的神志。
恍惚間,他的五感更加敏感起來,兩人接觸到的其他位置也變得滾燙難以忽視。
他坐在何秩的腿上,他有力的肌肉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將那發(fā)硬發(fā)燙的觸感傳遞到俞覺的四肢百骸。
俞覺覺得這樣下去,他很有可能出丑了,他紅著臉,視線有些模糊,笨拙地找到理由:“哥哥,你先放我下來吧,我?guī)湍悴梁昧,你快點換衣服,浸了水,不趕緊換衣服,會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