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覺看著她,她身形單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現(xiàn)在,她的確只有她母親一個親人,而且她母親臥床許久,她應(yīng)該很小就開始獨立支撐著這兩個人的家庭。
俞覺已經(jīng)暗示過了陸亦書,不過到目前為止,似乎溫初和陸家著兩邊都沒有透漏出什么身世揭露的風(fēng)聲來,溫初這番話,也不像是知道實情的模樣。
以這種身份進(jìn)入賀家,即使賀易深護(hù)著她,溫初也會遭受不少來自賀家那種大家族的刁難。
不得不說,俞覺還是很佩服這個小姑娘的勇氣的。
他神色松動,開口:“陸亦書呢?你邀請他了嗎?”
溫初一怔,她不明白俞覺怎么會突然提起陸亦書,開口:“賀易深不愿意他參加……”
哦,情敵。
俞覺差點忘了這層關(guān)系,他忍不住笑了一聲:“他不接受陸亦書參加,難道就接受我參加了嗎?”
溫初點點頭:“我已經(jīng)跟易深說了,他沒有拒絕,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讓你參加!
“……那我考慮考慮吧。”
溫初見有了希望,突然有了想哭的沖動,又不禁露出喜悅來,表情看上去糾結(jié)極了。
而另一邊,賀易深正站在何秩身邊,依舊有些不可置信:“表叔,我還是不明白,你們一個個的,怎么都要替他說話呀!
“初初竟然還央求我,讓他參加我們的訂婚宴。我就不懂了,他有哪里好了?”
何秩表情有些冷漠:“我也不是很懂,時至今日,你還能說出這些話來!
賀易深嘖了一聲,表情微妙:可能是慣性。”
“既然你看不順眼他,為何還答應(yīng)溫初,陪她來醫(yī)院,還讓她和覺覺單獨見面!
賀易深扭了下后頸,“這不是,我看俞覺……也不會真對初初做出些什么來,初初又非要見他,說什么他很好,很感激他,很對不起他之類的!
“她都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了,我總不好再在這些小事上強扭著拒絕她!
何秩:“看來你也并不是毫無改變!
賀易深看了一眼緊閉的門,附到他耳邊,低聲道:“表叔,其實吧,我看俞覺現(xiàn)在人品還是不錯的,雖然有那些黑歷史,不過呢,表叔和他玩玩就算了,總不能真要跟我和初初一樣,和他結(jié)婚吧?”
何秩瞥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往一旁側(cè)開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冷淡開口:“有什么不可以嗎?”
賀易深臉上露出抹驚疑,而后又壓低了聲音:“不是吧,表叔,雖然我們都還年輕,但我都能想到,表叔不會想不到吧?你和俞覺結(jié)婚,以后苗家的家業(yè)讓誰來繼承。俊
“我這邊還好,表叔可是經(jīng)歷過景耀的動蕩,花了這么多心思才穩(wěn)住景耀,不可能不明白沒有明確的繼承人會多么恐怖吧?”
何秩神色更冷:“你想說什么?”
賀易深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我是想提醒表叔,你總得要個孩子吧,你如果和俞覺結(jié)婚,那只能去外面找女人生,以俞覺那個烈性子,他能接受?到時候得鬧成什么樣啊,表叔不會覺得頭疼嗎?”
何秩冷聲道:“你想多了,我沒打算要孩子,如果俞覺喜歡,我會和他一起領(lǐng)養(yǎng)!
“……”賀易深瞬間閉了口,臉上露出更濃的不可思議來。
他張張合合,愣是半天都沒說出話,沉默許久,他才道:“表叔,我真的不能理解,俞覺真有這么好?”
何秩:“你沒必要理解,不過,易深,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對覺覺冷眼相對,用言語刺他,上次在木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賀易深抿了抿唇,他似乎遭受過什么打擊,并沒有往日的盛氣凌人,訕訕開口:“我知道了!
他揉了揉額心,“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和溫初都替他說話就算了,我奶奶,一個連面都沒跟他見過的人,還躺在病床上,怎么也操這個心,來訓(xùn)斥我對他不禮貌!
何秩不語。
但他清楚,這是他父親何景出手做的。
“算了算了,你看我都答應(yīng)讓他來參加我的訂婚宴了,這還不能表明我的態(tài)度嗎?我現(xiàn)在也就是跟表叔發(fā)發(fā)牢騷,他不做什么壞事,我當(dāng)然不會再針對他。”
何秩這才露出些滿意的神色。
“表叔,俞覺既然要來,你是不是也有空過來參加我的訂婚宴啊!
“可以!
何秩淡淡道:“恭喜你們,到時候我會為你們準(zhǔn)備一份訂婚禮物!
公式化的回答卻讓賀易深表情亮了起來。
賀易深雖然是泡在金湯匙中長大的,什么好東西他都見過擁有過,但何秩出手,必然不可能普通,他心里也多了些期待。
“謝謝表叔,等請?zhí)龊昧耍視H自過來送給表叔!
何秩卻沒有賀易深想象中的專注,他心里想著的,
卻是,該怎么向俞覺求婚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67章 嚴(yán)苛
又過了十幾天,俞覺的身體終于恢復(fù)了七七八八,獲準(zhǔn)出院了。
這天中午,俞天圖和秦越過來接走了俞覺。
何秩看著緩慢馳去的車身消失在路的盡頭,才沉默著轉(zhuǎn)身。
這將近一個月他幾乎都是住在醫(yī)院的,維持著一邊辦公一遍照顧俞覺的狀態(tài),只有偶爾公司出現(xiàn)急事他才會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