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希望,我像剛才那樣,去給其他人按摩嗎?”
何秩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俞覺心慌,他被何秩那穿透性的目光注視著,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終于,他順從了自己的內(nèi)心,吐出了真實的想法:“我……不想!
一聯(lián)想到何秩與他人這么親密接觸的畫面,他便渾身都不舒服,心臟也仿佛被刺球一遍遍滾過,抓心撓肝地疼麻。
何秩身上那凝結(jié)的冷氣在俞覺給出回答后瞬間褪去,眉眼間甚至浮上一層輕松淺薄的愉悅感。
他眉心舒展起來:“放心,我會向林遇認真請教,下一次,不會讓你難受的!
俞覺遲疑地點了點頭。
折騰了大半天,靳森終于姍姍來遲。
俞覺打開門時,靳森站得筆直,雙手托著一套整潔的深色西裝,一本正經(jīng)地向俞覺打招呼:“俞少,我來給何董送衣服!
俞覺點頭,“進來吧!
在何秩去衣帽間換衣服的間隙,俞覺忍不住問靳森:“靳先生,你去哪里拿的衣服?”
靳森:“哦,在商業(yè)街附近臨時買的,之前經(jīng)常需要給何董定制衣服,所以知道他的衣服尺寸!
俞覺依舊疑惑:“不是去他家里拿的嗎?”
靳森臉色一變,語氣變得急促,一副急于否定的表情:“不是不是,我沒有何董家的鑰匙,每次都只把他送到樓下,從來不進去的!”
隨后,他又怕說得不清楚,相當(dāng)多余的補充了一句:“何董喜歡清靜,家里除了清潔打掃的,只有他一個住,聽說除了親人,都沒有人去過的!
“……”俞覺一陣無言,沉默了半晌,才詢問他,“你這么泄你老板的底,就不怕他聽到后,一怒之下辭退你么?”
靳森聽到這,竟露出些得意洋洋的表情,高深莫測道:“此言差矣,我估計,何董還會獎勵我!
俞覺再細問他原因時,靳森又恢復(fù)了干練稱職的形象,嘴像擰緊的水龍頭,再也流不出一滴話來。
何秩換好衣服,走出來,在俞覺身邊站定,微微傾身,附在俞覺耳邊:“覺覺,多謝款待。”
俞覺耳根頓時紅了,目光飄了一下,才重新落定。
“我送你出去!
何秩頷首。
他們來到樓下,宴會已經(jīng)進行到了尾聲,賓客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大半,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也在和俞天圖打招呼準備離開。
俞覺領(lǐng)著何秩兩人往地上遺留的雜物較少的側(cè)門走去,身后,遠處的樓梯口,靜靜站著容貌出挑的一男一女,正往他們這個方向看著。
正是俞庭和俞酥。
俞酥抿了一口紅酒,風(fēng)情的眸子落在俞覺的背影上,絕艷的臉龐上斂起一抹嘲諷,對身邊人開口:“這就是你說的身體不舒服?哥,你怎么還是不長記性,撒謊包庇他,有什么用?”
“他還不是一樣爛,一樣把你的好心當(dāng)爛泥一樣甩在地上,根本看不上眼?”
她語氣很淡,字眼明明帶著明顯的情緒,可從她嘴里吐出來,卻像是訴說著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冷漠不已。
俞庭嘆了口氣:“酥酥,我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小覺他已經(jīng)不會像以前那樣了,你明明都將我的話聽進去了,今天你和他碰面,怎么還不能正視他呢?”
“他現(xiàn)在拒絕過來,不也是因為當(dāng)時你的態(tài)度原因嗎?”
俞酥蹙眉,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沒辦法,我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你說他改變就改變?他可能只是偽裝呢,怕是又有什么不干凈的心思,以前也不是沒做過!
她似乎想起什么,嘴唇一抿,不愿再說下去,眼睛卻依舊緊緊盯著那個背影。
俞庭搖搖頭:“這次不一樣,你會明白的,你喜歡的那個偏心你的覺哥哥,已經(jīng)回來了!
俞酥眼波微動,這話似乎終于讓她有了一絲觸動,看向俞覺的目光也起了一絲波瀾。
而俞覺此刻,正微微偏頭,稍仰起脖頸與身邊的男人對視。
俞酥忍不住皺起眉,吝嗇地分出一縷視線落在與俞覺并行的男人身上,“俞覺旁邊的那個男人,是誰?”
俞庭回答她:“景耀剛剛回國掌權(quán)的繼承人,苗菀的獨子,何秩!
俞酥視線又挪回去,冷淡地笑了一聲:“俞覺喜歡他吧?”
俞庭一怔,“你這是什么意思?”
俞酥又抿了一口紅酒,淡聲道:“以前爸找的那個家教,俞覺看那個家教,也是這個眼神。”
“這兩人長得還有點像啊!
“哦,我忘了,你當(dāng)時不在!
她眼里終于有了點不同于諷刺的神色,像是懷念,又像是鄙夷,而后,她自言自語道:“沒出息的東西。”
她聲音有些異常,在俞覺走出視線之外后,自己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留下俞庭在原地看著俞覺消失的那個拐角,后知后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何秩坐上了靳森開過來的車,往前行駛了一段路,車后的俞覺才走回去。
靳森向他匯報:“何董,關(guān)于上次賀總發(fā)的那段視頻中涉及的人,我又查到了更詳細的內(nèi)容!
何秩:“說吧。”
“與俞少發(fā)生沖突的,是林齊,這您是知道的,他口風(fēng)很緊,我也不敢打草驚蛇!
“所以,我是從他帶的那兩個跟班入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