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覺暈暈乎乎地,手下動作不停,但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男人很快發(fā)現了他的異常,他按住俞覺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低沉的聲音在俞覺聽來已經有些縹緲,卻依舊生動悅耳。
“好了,我已經不酸了,你靠過來休息一下,醫(yī)院馬上就到了!
俞覺心慌地厲害,他從來不是愿意吃苦受罪的性格,對于這種五感都要被剝奪的恐怖狀況的,他有些茫然和恐慌。
在原世界里他父母是暴發(fā)戶,做的還是實業(yè),常年不在家,見面的次數少的可憐,身邊也沒有親近之人,他也不是主動示弱的性格,遇到什么病都是自己默默處理。
管家阿姨都是父母派過來監(jiān)督管教他的,像是機器一樣,不被動不主動,看他一個人處理,還會向父母夸他獨立。
聽到男人關切的聲音,俞覺鼻翼有些發(fā)酸,同時忍不住唾棄自己,竟然被書中的陌生人感動到了。
俞覺太慌亂了,也顧不得其他,帶著鼻音嗯了一聲,但他沒有靠過去,只是靠在座椅上休息。
男人看他因為這個動作挪遠了距離,皺了下眉,但沒再說什么,指尖敲在窗棱上,“靳森,開快一點吧!
這話是對著坐在駕駛座上的青年說的,他并沒有看后座上兩人的舉動,但兩人之間的對話卻一字不落地傳進他的耳朵。
他應下男人語氣帶著焦躁的命令,修煉到完美的淡定表情被驚訝所替代。
很快就到了市中心醫(yī)院,紅色的十字下,匆匆來往的病人和陪同神色各異,嘈亂的環(huán)境卻襯著氣氛沉重。
靳森將車停好后,快步下車走到后面打開車門,男人率先走下來,彎腰,湊近神情有些恍惚的俞覺:“我抱你下來。”
俞覺已經很混亂,看不太清男人,聽到的都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他也搞不清自己現在能承受多少,本能性地拒絕:“沒關系,我自己來就行!
他挪到車門口,一腳踩在地面上,將身子探了出來,果不其然,他另一只腳還沒踏出去,整個人就往前栽去。
男人一把接住了俞覺,俞覺難受地悶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男人扶住俞覺的腰,往上猛地提了提,有力的手臂壓在俞覺的腿上,直接攔腰把他扛了起來,轉身大步往醫(yī)院門口走去。
靳森看著這一幕,神色驚疑不定。
俞覺已經記不清進醫(yī)院后發(fā)生了什么,只清楚是男人替他打點了全部流程,自己只在昏昏沉沉中向醫(yī)生描述了一下癥狀,等清醒時已經坐在病床上。
手背上扎著針,透明的液體順著軟管流入他的身體。
這是間單人病房,房間里沒有其他人,但房門的毛玻璃外映著兩個人影。
俞覺坐起身,看著手腕上的白色的醫(yī)用膠帶,微微有些出神。
不一會兒,站在門外的兩人推門走了進來,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以及陪了他一晚上的...何先生。
年輕醫(yī)生長得很英俊,他走到俞覺床邊,開口:“你醒了啊。”
“嗯。”
年輕醫(yī)生微笑:“我叫林遇,你可以叫我林醫(yī)生!
“林醫(yī)生好,辛苦你給我看病了。”
“不用客氣,本職工作嘛,”他翻看了一下手中拿著的幾張檢查單,“你這情況我看過了,基本上就是低血糖。”
“...低血糖?”
“對,你之前沒有過這種情況嗎?”
“......有過!彼谠澜缫彩堑脱,但沒有這么厲害過。
但關鍵問題根本不是這個,是...他不是因為c藥才這樣的嗎?
“你這次比較嚴重啊,身體損耗很大,差點就休克了,一定要注意飲食,是多久沒吃飯了?”
俞覺忍不住問道:“林醫(yī)生,就只是低血糖嗎?”
“什么叫就只是,這已經很嚴重了。”
俞覺:“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我身體...沒有其他異常嗎?”
林遇最不喜歡輕視任何病癥的病人,見他態(tài)度很溫和,并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原本已經嚴苛起來的語氣就松了下來,他拿著檢查單,“目前來看,是沒有其他情況的,不過你身體比較弱,平時除了注意飲食,還要多加鍛煉!
俞覺見兩人腦回路還沒接上,雖然有那么些難以啟齒,還是開口道:“林醫(yī)生,我好像喝了一杯帶烈性c藥的酒,你沒檢查出來嗎?”
林遇終于不再喋喋不休,吐出了簡短卻非常表明情緒的字眼:
“怎么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可公開的情報-討厭的東西】
俞覺:刺激性的味道
何秩:嘈亂的環(huán)境
第5章 電話
林遇翻出血液檢測單子,仔細核對了一遍,“我也給你做了血常規(guī)檢測,沒顯示有什么藥物含量?”
“再者說,你說你喝了酒?”
“嗯。”俞覺點頭,他自己是沒喝,但這個身體的原主在他穿書前可是喝了不少酒的,這點不僅可以從姜云的話里聽出來,而且他記得原書對原主這次喝酒量的描述是“喝得爛醉如泥”。
因為原主到大四基本沒有課了,玩得很瘋,幾個月前因為調戲新入學的大一學妹,被輔導員告到了原主父親那里,原主父親一怒之下,打了他一頓,一直禁足禁到現在。
好不容易借參加畢業(yè)舞會的理由出來放風,原主當然是要好好放縱一番,正好那群狐朋狗友中有想看他笑話的,就在他喝的其中一杯酒中放了c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