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王是她的舅舅,南梁太上皇是她的外公,他哥哥一直在南梁,那里其實是和云王府一樣,有她的一半親人,如今南梁王不知是何原因病重,她當然要去看看。
玉青晴見云淺月答應(yīng),伸手拽住她的手,“走吧!”
“你先等等,讓我說兩句話!痹茰\月躲開玉青晴。
玉青晴看了容景一眼,笑著瞪了云淺月一眼,“又不是去了不回來了,還用話別?”話落,見云淺月瞪她,她立即擺手,“好吧,那你們快些話別,我去外面等著你!痹捖,她飛身出了車廂。
“這個女人!”云淺月嘟囔了一句。
容景輕笑。
云淺月伸手抱住容景的腰,對他道:“你要聽話,不準惹桃花,知道不知道?”
“云淺月,這話該我囑咐你吧?”容景低頭看著她,好笑地道。
“我是不會惹桃花的!痹茰\月?lián)u頭。
“那可不一定,南梁除了太子外,一大堆皇子。”容景聲音溫溫的,有些沉悶,“比起天圣的男人來,只多不少!
云淺月翻了個白眼,“都有你好嗎?”
容景似乎思索了一下,搖搖頭,“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還擔心個鬼!”云淺月一把推開他,沒心沒肺地笑,“你放心,除了你容公子,除了子書外,天下的男人我都看不上。子書在東海呢,你不用擔心的!
容景笑著點點頭,“放心了一些,但還是不能全放心!
云淺月看著他,無奈地攤手,“那你要怎樣才能放心?跟了我去?你如今是丞相,夜天逸看你看得緊,不能離開吧?”
“自然不能離開!比菥皳u頭,忽然伸手將云淺月的身子拖進懷里,低頭在她唇瓣吻了下來,這一吻極重,似乎要給她的唇上刻上印記。
云淺月身子一軟,用手輕捶了他一下,無力反抗,任由他吞噬她的氣息。
直到將她口中的甘甜品嘗干凈,容景才放開她,微微喘息地道:“這樣放心了!
云淺月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趴在他懷里喘息。
“好了,青姨該等急了,你記得每日給我一封書信。”容景伸手推開她,給她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青絲和衣衫,之后又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輕輕揚手,將她送出了車廂。
云淺月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迷迷糊糊落地,她勉強站穩(wěn),就見這一處是一處街道拐角,她旁邊站著玉青晴。
“青姨,我將她交給你了,你要負責幫我看著她,她若是惹了桃花,你就掐桃花,她若是傷了一根汗毛,我就找你。”容景溫潤的聲音從車中傳來。
云淺月無語,很想告訴容公子,帶她去南梁的這個人是她娘啊,不用這么警告吧?
“青姨有時候太不靠譜,我不警告不行!比菥八坪鯐x心術(shù)。
云淺月看向玉青晴,忍不住嘲笑,“娘,你有多不靠譜?讓他如此?”
玉青晴伸手敲了云淺月一下,憤憤地道:“我是你后娘!他才這樣。”
云淺月“撲哧”一聲笑了。
玉青晴伸手抓住云淺月的手,另一只手對容景的馬車揮揮手,“你放心吧?她不禍害人就不錯了,你不用擔心!
“沒有您的保證,我總是不踏實!比菥暗馈
玉青晴似乎被他打敗了,點頭道:“我保證。”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會隨時知道南梁的消息,若是您的保證不算數(shù)的話,我就給緣叔叔找?guī)讉年輕美貌的婢女侍候他。您不能在他身邊侍候他,心疼緣叔叔孤枕難眠,想必我這個舉動您應(yīng)該很感謝。”容景慢悠悠地道。
玉青晴臉一寒,罵道:“臭小子,為了一個臭丫頭,威脅你未來岳母了!”
“沒辦法的事情,青姨海涵,您口中的臭丫頭實在不讓人省心!比菥八坪鯚o奈一嘆。
玉青晴憋不住笑了,大人有大量地道:“你放心吧!她敢惹桃花,別說你不干,我也會打斷她的腿,你這么一個我這個當岳母的就應(yīng)付不來,她休想再惹幾個!
云淺月的臉立即黑了,怒道:“我一直潔身自好!
“你潔身自好沒用,蜜蜂照樣往你身上撲,你跟著我去南梁規(guī)矩些,你娘我才不想出一趟門,等回來你爹身邊給你多出幾個后娘來!庇袂嗲缋显茰\月就走。
云淺月徹底無語。
容景挑著簾幕看著二人身影消失,眸光露出一絲不舍,片刻后,他放下簾幕,馬車繼續(xù)向前走去。
玉青晴和云淺月來到城門,正值狂風大作,守城的士兵齊齊閉上眼睛,二人施展輕功,翻越城門而過?耧L吹過,二人已經(jīng)站在城外。
玉青晴將拇指和食指放在唇瓣輕輕打了個哨聲,兩匹馬從紫楓林里踏踏跑出來。
這是兩匹天山踏雪,僅此于玉雪飛龍的寶馬。
云淺月看著兩匹馬,想起她還沒看到容景說要給她的玉雪飛龍,如今只能等從南梁回來再看了。她拽過一匹馬韁繩,翻身上馬,玉青晴同時也翻身上馬。
二人上馬后,不再多言,齊齊雙腿一夾馬腹,兩匹馬箭一般地沖了出去。
大雪剛下過兩日,城外依然是一片漫山遍野銀白,入眼處,除了官道上被走出車轍的痕跡外,其余地方全部被大雪覆蓋。
兩匹天山踏雪本來就適合雪地奔跑,如今正是發(fā)揮作用,如飛騰起來一般,一躍數(shù)丈。
玉青晴也披了一件雪狐皮的披風,與云淺月雪貂皮的披風一起,加之兩匹雪白的馬,如天邊兩片飄飛的云,白得艷華尊貴。
如今已經(jīng)響午偏西許多,官道上無人,只有二人兩匹馬奔騰,駿馬帶起的風有些凜冽,云淺月埋在馬身上,用披風將自己整個裹住,不用看路,任由踏雪向前奔跑。玉青晴好笑地看了云淺月一眼,也學著她的樣子將自己裹住。
這兩匹踏雪顯然有靈性,不用主人牽引,也知道如何走,且腳步整齊一致,并排地奔跑在官道上。偶爾遇到一兩個行人,也是避開行人,一閃而過。讓路人幾乎都看不清馬上的是何人物,便已經(jīng)使出了很遠。
去南梁必經(jīng)之地是鳳凰關(guān)。從天圣京城到鳳凰關(guān)這一條路云淺月自然極熟,別說以前出去走了多少趟,就是最近數(shù)月前去摩天崖的藏書閣也去了一趟。閉著眼睛她就能知道路如何走,方向在哪里。
出了京城兩百里,來到云城,二人不停歇,向下一個城池豐城走去。到達豐城時已經(jīng)天黑。云淺月午時沒吃飯,終于受不住,和玉青晴進了城之后沒再急著趕路,在此落腳吃飯。
云淺月往日出門都習慣去她的醉香樓,如今玉青晴跟著她,則由她定奪。
玉青晴進了城后,牽著馬走近小巷,這個豐城本來就小,不甚繁華,她走入小巷后居然沿著小巷七扭八歪地轉(zhuǎn),云淺月跟在她身后走了半天,忍不住問,“娘,我說我餓了,要吃飯,你是不是聽錯了?”
“沒聽錯,這就是帶你去吃飯!庇袂嗲珙^也不回地道。
云淺月放了心,但還是看著小巷門門戶戶的人家忍不住問,“這哪里有什么餐館店面?你這樣帶著我轉(zhuǎn)到什么時候?”
“這就到了,就在前面的巷子!庇袂嗲缁仡^看了云淺月一眼。
云淺月點點頭,她到底要看看她帶她去吃什么。
來到前面的巷子,只見有一家門前掛著牌子,寫著“世隱酒家”,牌子極小,字也極小,但是在這么一個偏僻的地方,它門前的馬和車到不少。
“你要喝酒?”云淺月看著玉青晴問。
“可以喝兩杯,這里的梅花露入口甘甜,香而不膩,我們趕路一身寒氣,用來驅(qū)驅(qū)寒。它家除了梅花露外,還有一手拿手好菜和陽春面!庇袂嗲鐩]有停住腳步,而是繞開酒家的前門,牽了馬向后門走去。
云淺月聞言點點頭,看著她的模樣,應(yīng)該是這家酒家的老熟客,牽了馬跟在她身后。
二人來到酒家后院,是一個小小的院子,玉青晴栓了馬,伸手去推小門,小門沒關(guān),她一推就開了,招呼云淺月一聲,走了進去。
云淺月也栓好馬,跟著她走了進去。
這一間院子極小,還不及她淺月閣的三分之一,但是卻比她淺月閣的院子精致數(shù)倍。里面種植了滿院的梅花,此時正頂著嚴寒而開,芳香撲鼻。
院中無人,玉青晴徑自往里面走,不多時,便聞到一陣飯菜香味,除了飯菜的香味外還夾雜著梅花香氣和酒香。云淺月肚子配合著香味叫了兩聲,頓時感覺到了食欲。
“老楊,我聽見有人進來了,你去看看,是不是青丫頭來了?”一間小房間傳出一個蒼老的老婦聲音。
“不用去看,肯定是青丫頭,她先前傳了話來,說要來,讓我們給準備飯,除了她外,沒人走咱們的后門。”一個蒼老的男子接過話。
“楊公楊婆,年紀大了,耳朵還一樣靈敏呀!”玉青晴頓時笑了,向那小房間走去。
越是接近小房間,飯菜香味越是濃,云淺月跟在玉青晴身后想著感情她們直接找到人家廚房來了。她好奇地走上前。
“你個小丫頭,多久沒來了,難得還想起我們?”里面老婦人笑罵了一句。
“他跟著小華子走南逛北,哪里有時間想我們,如今能想起我們就不錯了!崩项^接話道。
二人雖然說話,誰也沒迎出來,里面勺子鏟子叮叮當當?shù)仨懀@然在做飯。
玉青晴來到門口,云淺月也看向了里面的情形,只見小廚房面積倒是很寬敞,里面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和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一個在炒菜,一個在下面。小廚房很是干凈整潔,這二人看上去大約七八十歲了,看起來依然有勁,手腳靈活。
“這是我女兒!”玉青晴將云淺月向前推了一下。
一句話落,廚房的一切聲音皆消失不見,老頭和老婦人齊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沒想到二人居然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她對二人又好地笑了笑,“老爺爺,老奶奶,我是云淺月。”
老頭和老婦人將一個扔了鏟子,一個扔了勺子,齊齊對云淺月打量。須臾,二人對看一眼,齊齊地對玉青晴問道:“不是小華子的孩子?”
云淺月一愣,這是什么問話?
玉青晴還沒回答,只聽二人又道:“你不是和小華子結(jié)婚了嗎?這個小丫頭和你長得到挺像,但是為什么她姓云不行華?”
云淺月無語,原來是因為這個,她后退一步,交給玉青晴解釋。
玉青晴好笑地道:“她是我們的女兒,特殊原因,姓云而已。”
老頭和老婦人恍然,須臾,齊齊走了過來,一人左,一人右,拉著云淺月就走,口中齊齊對玉青晴道:“我們和小丫頭去聊天,你負責做飯!痹捖,已經(jīng)拽著云淺月走出了小廚房。
云淺月回頭看了玉青晴一眼,她正擼胳膊挽袖子,見她看來對她擺擺手,“去吧!”
云淺月無奈,被二老架著離去。
那二老將云淺月一直架到了一間房間,之后一左一右和她聊天,說是聊天,其實全是他們在說話,你一言,我一語,先是問了云淺月一大堆問題,之后又齊齊就著他們的問題做各自猜測出一大堆答案,云淺月根本就插不上話。只能默默地聽著。二老說了半響才齊齊住了口,等著云淺月回答。云淺月想著好在她有過耳不忘的本事,一一回答了二人的問題,有些重要的涉及到不能回答的問題靈巧地避開。
二老顯然太過熱情,待她回答完二人的問題后,依然不罷手,反而更熱情,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松開,給她講起了二人當年的故事,怎么怎么相愛,怎么怎么大婚,都做了什么,怎么認識了她的爹娘等等,似乎要將二人的歷史如數(shù)倒給她。
云淺月心里無語,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不耐,想著玉青晴,你帶我來的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我快要餓死了嗎?直到她肚子叫了不下十次,說得興奮的二人才住了口,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二人看著云淺月,齊齊笑了起來。
云淺月被二人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愉悅了兩個老者。
“小丫頭不錯,不快是青丫頭和小華子的女兒!”老頭松開云淺月的手,拍拍她肩膀,“聽我們兩個老家伙這么煩人都沒表現(xiàn)出半絲不耐,比你爹當年強多了!
“是啊,小丫頭有靈性,還有善心,知道尊老!崩戏蛉艘泊认榈匦呛堑溃骸皩崒匐y得!有慧根!
云淺月不明所以地看著二人。
“青丫頭,端飯來吧,讓小丫頭先吃飯,吃完飯后我們給她打通鳳凰緣,讓她早點兒鳳凰真經(jīng)大成!崩项^子喊了一聲,踱步走了出去。
老婆子也笑呵呵地跟了出去。
云淺月看著二人一陣風似地出了房門,更是一頭霧水。
不多時,玉青晴走了進來,端了一個托盤,里面放著兩碗面,幾個小菜,一壺酒,她進來之后看云淺月看著她,對她笑道:“楊公和楊老是奇人,武功絕高,和普善大師以及我義父不相上下,你的鳳凰真經(jīng)突破了鳳凰劫,融合了我傳給你的內(nèi)力,如今已經(jīng)到了鳳凰化緣階段,但你心中被太多東西牽絆,致使真氣不夠純靈。我請求楊公和楊婆將你心中雜質(zhì)化去一層,對你修為大有好處!
云淺月疑惑,“什么叫做我心中被太多東西牽絆,真氣不夠純靈?”
“思慮太深,顧慮太深,負累太重,說白了,就是七情六欲太重。”玉青晴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解釋道:“鳳凰真經(jīng),貴在不是鳳凰二字,而是真經(jīng)二字上。娘說再多,也不如你自己領(lǐng)悟,你慢慢就知道了。先吃飯吧!用過飯后,二老相助你化緣,我們今晚就在這里歇一宿。明日再啟程。”
“你不急著舅舅?”云淺月問。
“你舅舅是昏迷,睿兒說他就是昏迷不醒,卻有呼吸,像是睡著了,和正常人無異。暫且不會有性命危險,我們住一夜無事,況且總要休息,你在皇宮議事殿外吹了半日冷風,再連夜趕路的話,娘怕你身體吃不消!庇袂嗲鐡u搖頭,“而且你武功正好到鳳凰緣這一重,正好可以洗凈一番,錯過的話,你鳳凰真經(jīng)將來即便大成了,也不是真經(jīng)。遇到真正的高手,你還是發(fā)揮不出潛力,如今打通這一關(guān),你將來的成就不一定就次了小景。不次于他的話,這天下就鮮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你。”
云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開始用膳。面的確好吃,菜也好吃,酒當然都被玉青晴喝了,她以云淺月要運功為由,一滴也沒給她。
飯后,玉青晴出去幫楊公楊老招待完剩余的客人之后,酒家關(guān)了門。
玉青晴護法,二老一前一后幫助云淺月打通鳳凰化緣。
云淺月心下贊嘆,她剛剛來時雖然知道這二老有如此強健的身體,定然修習武功,但沒想到二人武功這么高,她自認為已經(jīng)還算不錯的武功在二人的兩大強大真氣下不堪一擊,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她的防守,進入了她真氣流竄的奇經(jīng)八脈。
云淺月感覺到兩大氣流極為溫暖,像是水一樣,沿著她的經(jīng)脈一寸寸游走,像是給她洗滌真氣,本來在她體內(nèi)稍粗的真氣經(jīng)過二人洗滌后,變成細細的一條。她閉著眼睛就能感覺到被洗滌過的地方又輕又軟,像是打磨好的玉,晶瑩剔透。而沒洗濯的地方,有些渾厚,就真如玉青晴所說的雜質(zhì)很深,很濁,不清澈。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全身奇經(jīng)八脈都被洗禮了一番,二人才緩緩罷手。
“成了,小丫頭,你感覺怎么樣?”老頭問云淺月。
云淺月睜開眼睛,感覺天地清明,六根澄凈,她心中空靈一片,極其棉柔舒服,似乎壓制在她心中的郁氣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平靜,如湖面一般,清澈平靜。她點點頭,“感覺很好,說不出來的好。煩惱盡退。”
老頭哈哈笑了一聲,“那是自然!小丫頭,我們可是費了三十年功力幫助你,你怎么能不感覺好?”
“謝謝楊爺爺,楊奶奶。”云淺月由衷感謝。
老婦人笑著擺擺手,“青丫頭和小華子當年救過我們,我們才活這么久,小丫頭不用客氣。你要不累,就起來趕路吧!我們知道你們有事情要去做,就不留你們了!
云淺月看向玉青晴,只見她睡醒一覺起來,打著哈欠對她招手,“走了!”
云淺月無語,還有這樣的娘?她不是護法嗎?睡得可真香。
二人告別二老,出了酒家,此時天已經(jīng)微亮。
外面冷風吹來,云淺月感覺不到半絲冷意,相反通身上下暖融融的,不用玉青晴再說,她也知道這回受益匪淺。
二人牽著踏雪照原路出了巷子,云淺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城,她一怔,停住腳步,對玉青晴道:“娘,你看到蒼亭了嗎?他怎么來了?”
“嗯,看到了!蒼家少主前兩日才回到京城的,如今居然來了這里!庇袂嗲琰c頭。
云淺月蹙眉,“這兩日他上朝沒有?爹回去與你說他沒有?”
“你爹只說他進了京,在攝政王府,并沒有上朝,如今既然又出了京,想必是有什么事情。”玉青晴道:“他雖然數(shù)月前背了一個皇室御賜監(jiān)察御史的官職,但總之還算是七皇子的幕僚,他的身份自由,隨時進出京城也沒什么奇怪!
“你說他會不會是也要去南梁?”云淺月猜測地問。
“青山城已經(jīng)穩(wěn)固,他完全沒必要再回去,如今他走著一條路的話,不是回十大世家的桃花林,就是要去南梁或者南疆!庇袂嗲绲溃骸澳阏f他去哪里機會大?”
云淺月聞言瞇起眼睛,“南疆王大限,看來他是去南疆了!
“你要攔住他嗎?”玉青晴問。
云淺月沉思,片刻后搖搖頭,“容景既然讓他出了京城,沒做阻攔,我們就不管他!
玉青晴點點頭。
“別讓他發(fā)現(xiàn)我們,我們從別的路繞出城,比他快一步!痹茰\月道。
玉青晴點頭同意,二人又進了巷子,繞別的路避開豐城的主街,來到南城門,交出通關(guān)文牒,出了城,向一個城池蘭城打馬而去。
兩匹馬休息了一夜,精神抖擻,撥開四蹄,發(fā)足奔跑,清晨的官道上只聽得踏踏的馬蹄聲。地面上的雪被馬蹄鏟起,隨風吹來,揚起一片片雪霧。
中午時分到了蘭城,二人簡單用了飯菜,再次啟程。
蘭城的下一個城池是祁城,祁城下一個城池是青山城,青山城下一個城池是鳳凰關(guān)。二人一日之間奔波到了鳳凰關(guān),八百里行程,踏雪再好的馬,也已經(jīng)累得不停喘息。
鳳凰關(guān)即便被大雪覆蓋,也是一片慘淡,幾個月前曾被云淺月稱贊的巍巍雄關(guān)如今像是大公雞被拔了尾巴的毛,有光禿頹敗之感。但幸好鳳凰關(guān)依然保存,并沒有被大水沖垮關(guān)卡。只是關(guān)內(nèi)的人家凋零,一片雪白中只零星幾個屋點。
云淺月看著這樣的景象,想象著數(shù)月前這里被大水淹沒的情形,可以想象,是何等的慘烈。她駐足,對玉青晴道:“那個鳳凰關(guān)的總兵被如何了?”
“回京找你舅舅謝罪,自刎御前,被你舅舅厚葬了!庇袂嗲绲馈
“不是他的原因吧?查出是何原因嗎?”云淺月雖然知道一種可能,但從未證實。
“不是!沒查出來,背后的人做得滴水不漏,沒有半絲痕跡,與之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全部在大水中被淹死了!庇袂嗲绲馈
云淺月默然,那個人出手自然要做得滴水不漏,雖然南梁是獨立的小國,但如今還是屬于天圣大國下的附屬,南梁的子民也算是天圣的子民,這等事情,自然不能公諸于天下。
進了鳳凰關(guān)后,云淺月和玉青晴也累了,她們本身不能趕路外,兩匹馬也不能再趕路,便找了一家酒家住下。
沐浴洗漱過后,母女二人早早地歇下了。
睡到半夜時候,聽得院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云淺月醒來,睜開眼睛,細細聽了片刻,忽然推開被子下了床,來到窗前,就著外面的燈光正看到蒼亭進了這家酒家,在拴馬。
“蒼家的那個小子也來了?”玉青晴也醒來,問云淺月。
“嗯,是他!痹茰\月點頭。
玉青晴不太意外地道:“我們的馬匹比他的馬匹快,早到了半夜也是應(yīng)該,看來他不是回十里桃花林,就看明日里他是去南梁還是去南疆了!
云淺月點點頭,走回床上躺下。
院中過了片刻后安靜下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后,院外又傳來一聲熟悉的說話聲。
云淺月再次醒來,推開被子下床,來到窗前向外看去。正看到一名藍衣女子進了院子,牽著一匹馬,顯然也是連夜趕路而來,數(shù)月不見,那女子清瘦了些,雖然披著斗篷,帶著氈帽,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藍家的家主藍漪。
從上次藍家擺龍?zhí)痘⒀,南凌睿負荊請罪,到后來闖了龍?zhí)痘⒀嚭髼壎蝗,她和南凌睿、玉青晴離開桃花林后就再沒見到她。不想如今時隔數(shù)月,又在這里看到了藍漪。
“是藍家的那個小姑娘?”玉青晴再次被吵醒。
“嗯!”云淺月點頭,“看來她是和蒼亭匯合來了!
玉青晴點點頭,“他們一前一后來到,自然是有什么事情一起。”
云淺月看著窗外,見藍漪栓好馬后,被店家迎了進去,正是蒼亭所落宿的院子,她放下簾幕,走回床上,尋思片刻道:“娘,我們明日早上等他們走后再走,咱們看看他們到底去哪里?距離這里百里后便是南疆和南疆的分叉路。”
“好!”玉青晴點頭。
云淺月再度睡下。
第二日天剛剛亮,院中便有了動靜。云淺月和玉青晴醒來,坐起身,來到窗前,就看到果然是蒼亭和藍漪一起牽著馬出了院子。她們對看一眼,出了房門,退了房,牽著馬匹出了院子。
二人出了院子后,早已經(jīng)沒了蒼亭和藍漪的身影。但這么早起來離開的行人很少,他們的馬蹄印尤為清晰。二人翻身上馬,順著馬蹄印跟蹤了去。
蒼亭和藍漪似乎急著趕路,一路都打馬不停。
云淺月和玉青晴跟在身后。
大約跟了百多里,來到南梁和南疆的交接處,二人向南梁的路上駛?cè)ァ?br />
這一舉動出乎了云淺月的意料,本來以為南疆王大限,秦丞相帶著家眷回南疆有奪權(quán)的可能,秦丞相既然是老皇帝的人,秦玉凝既然是夜天逸的人,而藍漪和蒼亭也算是夜天逸手下,那么夜天逸派人去幫助秦丞相理所應(yīng)該,可是他們居然是去南梁。
玉青晴同樣訝異了一下,隨即面色凝重起來,低聲道:“看來他們是沖著南梁而來!
“這還用說,顯而易見了!痹茰\月目光看著前方,面色晦暗地道:“看來夜天逸不止打南疆的主意,還要打南梁的主意。目的可以說是為了幫助秦丞相奪南疆,而實行圍魏救趙的兵法,因為南梁比鄰南疆,他不想讓南梁救近幫助南疆,那么只有先制造南梁的禍亂,一舉拿下南疆!
“嗯,很有可能是這樣!”玉青晴點頭。
“若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說夜天逸在南疆已經(jīng)傾注了大量兵力?此回不將南疆拿下,勢必不罷休了!”云淺月沉聲道。
“秦丞相是南疆嫡系,有正宗的南疆血統(tǒng)。這已經(jīng)能站住一腳,第二若是再有足夠的兵力,那么如今面臨南疆王大限,葉公主和寒兒被諸事紛擾,薄弱的話,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了!庇袂嗲绲馈
云淺月忽然勒住馬韁,當即做了一個決定,對玉青晴道:“娘,你我在這里分開吧!您去南梁救舅舅,憑借您的醫(yī)術(shù),舅舅應(yīng)該無事,我去了也幫不上大忙。我去南疆幫助葉倩和云暮寒,不管葉倩那個女人如何不好,但云暮寒總歸是我的表哥,是舅舅的兒子,我不能知道他有事兒而不管!
玉青晴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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