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聞言心思一動,轉(zhuǎn)頭看向夜天逸,夜天逸見她看來,面上的笑意深了一分。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夜天逸精明無比,又是雪山老人的親傳弟子,雪山老人精通易容之術(shù),能看出三公子精湛的易容術(shù)并不奇怪。
“小姐,這是孝親王府的三公子!”云孟指著三公子對云淺月介紹。
“七皇子,淺月小姐!”三公子對二人一禮,聲音有些粗噶。
“三公子免禮!”夜天逸語氣和緩。
“我大姐姐稍后片刻就會來,三公子稍等片刻吧!”云淺月對三公子淡淡點頭。
“好!”三公子點頭。
“我們走吧!”夜天逸偏頭看向云淺月。
云淺月點點頭,二人同時越過三公子舉步向大門口走去。
二人剛走了不遠(yuǎn),只聽清婉公主央求的聲音又響起,“慕寒,我也想去軍機大營!你也帶我去好不好?”
“那里你不能去!”云暮寒的聲音響起,聽不出情緒。
“為什么我不能去?我就要去!”清婉公主伸手去拽云暮寒,央求道:“來的路上七哥答應(yīng)了我的,說我可以去,你陪我去好不好?”
“七皇子有正事要做,我?guī)闳ビ魏桑 痹颇汉曇艉鋈粶厝崃藥追,“你不是一直想去東城外的夕顏湖嗎?我今日帶你去!
“為什么不是北城外的夕顏湖?”清婉公主詢問,見云暮寒不語,央求道:“我就要去北城外的夕顏湖!”
“那也行!”云暮寒沉默片刻同意。
“好嘍!那就去北城外,正好和七哥順路!”清婉公主歡呼一聲,拉著云暮寒就沖出了房門,對著沒走出多遠(yuǎn)的夜天逸喊,“七哥,等等我們!”
云淺月腳步一頓,回頭,正對上云慕寒的視線,那一雙眸子里面讓她分辨不出是什么顏色。她移開視線看向清婉公主,她像是吃到糖果的孩子,高興地拉著云暮寒的手走來。她轉(zhuǎn)頭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對她一笑,柔聲道:“既然云世子和清婉公主要去北城的夕顏湖,與我們正好順路,那便一起走一程吧!”
“我沒意見!”云淺月淡淡點頭。
夜天逸對著歡喜的清婉公主笑道:“那就一起吧!可是你騎得了馬嗎?”
“慕寒可以載著我!”清婉公主話落,對云暮寒小心翼翼死地詢問,“是吧慕寒?你可以載著我對不對?”
“嗯!”云暮寒點點頭。
“那也好!云世子的馬術(shù)是極好的!”夜天逸笑了笑。
云暮寒淡淡一笑,并未答話。
幾人說話間來到門口,云淺月見到一黑一白兩匹馬栓在那里。她對守門的侍衛(wèi)道:“去將昨日風(fēng)公子騎來的那匹馬給我牽來。”
“是,小姐!”守門的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立即去了。
夜天逸腳步一頓,面上的笑意退了幾分,看了一眼那匹白馬,又看向云淺月,柔聲詢問,“月兒,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樣一匹馬嗎?怎么如今不騎了?”
“昨日容楓騎來的一匹馬我覺得極好,棗紅色,很喜歡。”云淺月淡淡一笑。以前她是一直喜歡赤鳳,如今雖然也喜歡,但是這兩匹赤鳳一黑一白顯然是一對。夜天逸又有那個心思,她還如何能再騎?
“原來月兒是不喜歡赤鳳了。枉費我一番苦心將它從北疆帶來!币固煲菝嫔⑽⒁击觯粗茰\月的眼睛,聲音還是不變的溫柔。
云淺月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說什么。
“來人!”夜天逸不再看云淺月,忽然清喊了一聲。
“七皇子!”一黑衣暗衛(wèi)應(yīng)聲出現(xiàn)。
“將那匹白赤鳳殺了!”夜天逸吩咐。
“是!”那黑衣暗衛(wèi)瞬間拔出寶劍,對準(zhǔn)那匹白馬的頭部就要砍下。
云淺月一驚,眼看那寶劍就要砍掉馬頭,她袖中的紅顏錦頃刻間飛出,纏住了黑衣隱衛(wèi)的寶劍,清喝一聲,“住手!”
那名黑衣隱衛(wèi)被迫住手,看了云淺月一眼,又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你殺它做什么?”云淺月皺眉看著夜天逸。赤鳳馬雖然不及玉雪飛龍,但它有一樣比玉雪飛龍好,玉雪飛龍在雪山可以縱馬疾奔,而赤鳳馬則是在沙漠地帶可以疾奔。也算是萬里挑一的好馬,萬金難買,更何況還是這么好的腳力和品種。
“本來這匹馬從北疆被我費盡心思尋到,花大價錢買下,又不遠(yuǎn)千里帶來,就是要送給你的,既然你不要,我也不會送給別人,不如殺了!币固煲轀厝岬穆曇舨桓摹
“我雖然不想要,但你也不用殺了!”云淺月看著他。
“它的全部價值都在你身上,如今既然你不要它,就是沒了價值,即便沒了價值,還留著何意?”夜天逸挑了挑眉,面上笑意不變。
云淺月撤回紅顏錦,“既然如此,那你殺吧!”
夜天逸鳳目緊縮了一下,對那隱衛(wèi)命令,“殺!”
那隱衛(wèi)再次舉劍照著那匹白馬砍下。
云淺月看著那只白赤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它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亡,死亡前的這一刻那雙馬眼里沒有任何可以解讀的顏色,她忽然閉了閉眼睛,揮手劈出一掌打飛了那名隱衛(wèi)的寶劍,對夜天逸怒道:“我要行了吧?”
“月兒,你若是不想要不用勉強!”夜天逸溫柔地看著她。
云淺月只覺得心有那么一處突然枯死,這是夜天逸,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夜天逸。他不再質(zhì)問她,不再痛苦的指責(zé)她,他在用對溫柔的攻勢和最血腥的手法讓她正視他對她的感情。她搖搖頭,“不勉強!”
“那好!既然你要就不必殺了!”夜天逸笑了笑,對那名隱衛(wèi)吩咐,“你退下吧!”
“是!”那名隱衛(wèi)應(yīng)聲退下。
那匹白馬眼中的死寂忽然退去,如寶石般閃著光華地看著云淺月。云淺月上前一步,伸手摸摸它的頭,剛剛那隱衛(wèi)的寶劍雖然沒砍傷它,但真氣和殺氣還是傷到了它雪白的皮毛。她手剛一碰到,有無數(shù)馬鬃嘩嘩落下,地面上霎時如下了一層白雪。她暗暗嘆了一口氣,馬又何辜?她解下馬韁,足尖輕點,利落地翻身上馬。
夜天逸見云淺月翻身上馬一笑,也走上前解下了那一匹黑馬的馬韁,翻身上馬。
這時那名侍衛(wèi)也牽來那匹棗紅駿馬,對騎在馬上的云淺月一禮,“小姐,馬牽來了!”
“給我哥哥騎吧!”云淺月看向云暮寒,吩咐了一句。
那名侍衛(wèi)立即將馬韁遞給云暮寒。
云暮寒從來到門口一直站在原地沒動,此時不接馬韁,看向云淺月。
“哥哥,你看著我做什么?這匹馬是昨日風(fēng)公子見我喜歡送給了我。如今我轉(zhuǎn)送給你,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誰叫你是我的哥哥呢!”云淺月將哥哥兩個字的音咬重。
無論是親哥哥,還是表哥,都是哥哥。這些年他來云王府,除了失憶的那兩個月,她和他都沒有交集,她知道他不是她的哥哥,以為是一場南梁打入天圣的陰謀,所以對他暗中設(shè)防,冷漠以對。后來才知道他原來是她的表哥,娘親的雙胞兄長的兒子。如今情形,她和南凌睿不可能立馬換回來,否則天翻地覆,他必須只能是云王府世子,她的哥哥。
云暮寒不說話,看著云淺月,目光是任誰都讀不懂的色澤。
云淺月撇開臉,惱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我以后兩匹馬輪著班騎!還省腳力呢!”話落,她又冷哼一聲,“還是如今你看著清婉公主好了,眼里沒有我這個妹妹了?”
云淺月話落,云暮寒忽然接過馬韁,淡淡地道:“是你眼里沒有我這個哥哥才對!”
“明明知道我討厭這個女人,你還天天帶在身邊,我可沒忘記她以前欺負(fù)我的仇!有了這樣的嫂子,以后云王府哪里還能有我的地方?”云淺月瞥了清婉公主一眼,冷哼一聲,警告道:“告訴你,你對她好歸對她好,別看著她如今腦子壞了可憐就將她娶進(jìn)云王府,我可不同意!
云暮寒沉默。
“云淺月,你說什么話?我就要嫁給暮寒!”清婉公主忽然拽進(jìn)云暮寒的衣袖,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慕寒,她……”
“上馬吧!時間不早了!”云暮寒截住清婉公主的話,足尖輕點,利落地翻身上馬,他上馬后身手將清婉公主拉上馬,坐在了他身后。
云淺月想著還好是坐在了他身后,不是身前。她不再看二人,看向夜天逸。
“走吧!”夜天逸溫柔一笑。
云淺月雙腿一夾馬腹,白赤鳳四蹄揚起跑了起來。
夜天逸幾乎與云淺月同時雙腿一夾馬腹,駿馬與她并排離開了云王府大門口。
云暮寒看著前面并排前行的二人,俊顏微暗,也雙腿一夾馬腹,跟在二人身后離開了云王府門口。她身后清婉公主瞪著前面的云淺月,純真的臉配上她委屈的神色有些滑稽。
一行四人向北城門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北城門,北城門口出城和入城的行人排了長長一隊,士兵正在嚴(yán)加排查出入行人,一名守城將領(lǐng)站在一旁監(jiān)管。云淺月勒住馬韁,看著城門口匯聚的人,皺眉問,“出了什么事情?”
“還有不足十日就是父皇五十五大壽,更何況近日來京城內(nèi)外一直不甚太平。所以父皇下了命令,從即日起對東西南北四城加強防護(hù),嚴(yán)密排查。以示京城安全,保證父皇壽辰順利進(jìn)行!币固煲萑崧暯忉尅
云淺月點點頭,老皇帝十年前的四十五大壽她記得各國派遣賀壽的使者如今都進(jìn)京了。當(dāng)時京城熱鬧無比。如今五十五大壽使者大約還在路上,京城至今還無比安靜。感覺不到絲毫皇上過壽的氣氛。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種明顯的改變還是說明如今天圣已經(jīng)晚年了,老皇帝的時代過去了。適逢新舊政權(quán)更替,即便過壽這么大的喜事也不能沖淡百姓們對未來的擔(dān)憂。京城百姓處在漩渦的中心,恐怕是更會有這種敏感。
“參見七皇子!”那名將領(lǐng)見夜天逸來到,連忙走過來單膝跪地。
“趙守衛(wèi)免禮!”夜天逸看著跪在面前的北城守衛(wèi),語氣平易近人,“我和淺月小姐奉父皇旨意去西山軍機大營徹查昨日軍機大營糧囤失火一事。云世子和清婉公主隨同我們一起去城外的夕顏湖游玩!
“多謝七皇子!”趙守衛(wèi)站起身,看了幾人一眼,恭敬地道:“七皇子請!淺月小姐請!清婉公主請!云世子請!”話落,他對守城的士兵一擺手,守城的士兵齊齊讓出一條道,百姓們也紛紛退到一旁。
夜天逸一馬當(dāng)先出了北城門,云淺月看了那趙守衛(wèi)一眼,也隨后出了北城門。云暮寒也緊隨二人之后出了北城門。
出了城門,入了官道。三匹馬向北行了一段路,向西而去。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分叉路口。一條路是通向西山軍機大營,一條路是通向夕顏湖。云淺月和夜天逸幾乎同時勒住馬韁。
夜天逸回頭對云暮寒道:“云世子,清婉就承蒙你照顧了!我們可能會在西山軍機大營耽擱許久。你們游玩夠了便自行回去吧!不用等我和月兒!
“好!”云暮寒點頭。
夜天逸打馬轉(zhuǎn)向了西山軍機大營那條路,云淺月看了云暮寒一眼,又掃了一眼她身后坐著的清婉,轉(zhuǎn)過頭打馬跟上夜天逸。
兩人兩馬走遠(yuǎn),清婉公主忽然抱住云暮寒的腰,軟聲軟語委屈地道:“暮寒,我就要嫁給你,你不要聽她的好不好?”
云暮寒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摟在他腰間的手,并未說話。
“我就要嫁給你,昨天我和父皇說了我要嫁給你,父皇都同意了,說等他壽辰那日就給我們指婚,”清婉公主抱緊云暮寒,“父皇還說云淺月不同意只要你同意就行。暮寒,好不好?你別聽云淺月的……”
“走吧!我?guī)闳ハ︻伜!”云暮寒打斷清婉的話,調(diào)轉(zhuǎn)馬韁向夕顏湖那條路走去。
清婉公主扁起嘴,見云暮寒并沒有拿開她放在他腰間的手,她扁起的嘴又露出笑意,將頭靠在他后背上。
云暮寒看著前方,并未打馬快走,輕風(fēng)吹起他衣袂,衣袂飄擺間偶爾有暗影透在他俊顏上,映得他面色忽明忽暗,神色淡漠,看不出心中所想。
夜天逸和云淺月一路再無話,不多時來到了軍機大營。
兩日前云淺月自己黑夜來的時候走的是軍機大營后營翻墻而入的,這次他和夜天逸直接來到了前營。遠(yuǎn)遠(yuǎn)就見一輛通體黑色的馬車停在軍機大營門口,車前坐著一身黑衣勁裝穿著的弦歌。
云淺月眸光微閃,怎么也想不到容景居然早就來了軍機大營。夜天逸知道不知道?她余光掃向夜天逸,只見夜天逸俊逸的容顏看不出絲毫變化。她想著昨日容景奉老皇帝之命來軍機大營視察,來了之后正逢夜輕染徹夜帶著士兵練習(xí)疲憊之時,他又回頭去追她,并未視察成。后來因為夜天逸請旨賜婚,他情急之下燒了兩個糧囤,今日看來是繼續(xù)視察來了。而如今夜天逸帶著她來徹查失火之事,這兩個人撞在一起,她想象不出今日會發(fā)生什么事兒。
“景世子好早!”夜天逸勒住馬韁,看向容景的馬車挑眉。
“是來的有些早了!不過七皇子來的也不晚!避嚭煆睦锩嫦破穑菥奥冻霭雮身子,他看了夜天逸一眼,目光落在云淺月騎著的馬上,對她淡淡一笑,溫聲道:“嗯,這匹赤鳳比較適合你!以后就騎著它吧!”
云淺月想著今日這個人不吃醋大度了,她面色一暖,“七皇子辛苦從北疆帶回來送我的,不收下不夠情面,所以就收了!”
“嗯,改日我會備上厚禮答謝七皇子的。”容景點點頭。
“景世子何必客氣?你待月兒之心深厚,我待她之心亦是如此!厚禮就不必了!只要月兒喜歡,以后有任何好東西我都會給她的,這一生如此漫長,景世子恐怕答謝也答謝不過來!币固煲菝忌椅P,不見絲毫不郁。
“答謝不過來也要答謝!這一生雖然漫長,但再漫長也會有終止的那一日。禮尚往來而已,這是禮數(shù)。七皇子就不必推脫了。她不喜欠人情,我也是不喜的!比菥暗恍。
“怎么說是欠人情呢?這些年天逸只身在北疆,全仰仗月兒暗中相助。這份情意深厚如海,別說用我這一生,就是生生世世也還不過來!币固煲菀彩且恍,話落,不看容景,對云淺月偏頭道:“月兒,我以前從沒跟你客氣過,是從沒拿你當(dāng)外人,你也別拿我當(dāng)外人可好?否則天逸無地自容了!”
“既然不是外人,以后就不要送這么貴重的東西了!”云淺月看著夜天逸,不知道該說什么,斟酌著吐出一句話,見夜天煜從軍機大營內(nèi)走出,立即轉(zhuǎn)移話題提醒二人,“四皇子出來了!”
夜天逸轉(zhuǎn)頭看向軍機大營內(nèi)走出的夜天煜,接過話道:“四哥看起來從昨日來此到如今沒休息過!”頓了頓,他又自說自話地道:“也是,這回軍機大營出了這等事情,燒毀了兩個糧庫,數(shù)千旦糧食,這算是有史以來軍機大營發(fā)生的最大一樁事件。四哥如此疲憊也是正常。”
云淺月不再說話,四皇子如今看起來雖然一臉疲憊之色,但比夜輕染昨日攔住她和容景時的狀態(tài)還是好太多了,到底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子。
“西山軍機大營就因為這些年太過平常了,如今才松懈出了這等事情。若是多出幾樁事情的話也不至于發(fā)生糧囤被毀之事。不過說來說去,這件事情還是得益于七皇子!比菥耙部粗固祆希挻_是對夜天逸說的。
“哦?景世子何出此言?”夜天逸挑眉。
“七皇子剛一回京便接連發(fā)生諸多事端,不是得益于七皇子又是何?七皇子沒回京前,這京城還算是太平的!比菥暗。
“景世子如此說法是說天逸不該遵從父皇旨意回京了?”夜天逸眸光閃過一抹厲色。
“開個玩笑而已!”容景對上夜天逸凌厲的視線面色不動,淡淡一笑,“皇上早就想念七皇子,七皇子又如何能不遵從皇上旨意回京?畢竟這京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七皇子回來才能處置的!”最后一句話意有所指。
夜天煜正好來到門口,聞言腳步一頓,面色變了一變,忽然接過話對夜天逸笑道:“不錯,這些年父皇一直惦念著七弟的,七弟雖然不在京中不在父皇身邊伺候,但在父皇的心里始終也比我們這些伺候在身邊的兒子們得他的心!
“四哥哪里話?這些年父皇對我一直不聞不問,相比較父皇的兒子們來說,父皇還是最寵四哥的!父皇一直對太子和諸皇子嚴(yán)厲,對四哥可是從來就寬容的。”夜天逸面色終于染上了一層薄霜,“我想伺候在父皇身邊,也沒有這等福氣!”
“到底最寵誰,父皇心里清楚!我們身為父皇的兒子也清楚的很!”夜天煜話落,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云淺月,對夜天逸挑眉,“月妹妹居然也來了?七弟,月妹妹如今歸你教導(dǎo)不錯,但軍機大營可是從來不準(zhǔn)女人來的地方,你如今帶月妹妹來這是何意?”
“我來之前是向父皇請過旨意的!”夜天逸雖然看著夜天煜,目光卻越過他看向軍機大營內(nèi),“父皇說月兒不比別人,她來軍機大營能學(xué)到些東西。畢竟她的身份不同于一般小姐!
“原來是向父皇請過旨意的!”夜天煜忽然一笑,“難道父皇忘了他已經(jīng)在不久前廢除云王府子女入宮為后的祖訓(xùn)了嗎?我看七弟不應(yīng)該帶月妹妹來,應(yīng)該帶準(zhǔn)太子妃秦玉凝秦小姐來才對。她才能學(xué)到些東西,比如怎樣做好太子妃,做好將來榮華宮那個位置。”
“廢除祖訓(xùn)又如何?廢了就不能再立?”夜天逸也是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四哥想得太簡單了!”話落,他看向容景,“景世子,你說是不是?”
云淺月心底一沉。廢除祖訓(xùn)可以再立,總歸都是皇上的一道圣旨而已。夜天逸這是在明明白白告訴她,她脫離不了云王府女子這個命運以及嫁入皇室的身份嗎?
“四皇子想得的確是簡單了!”容景點頭,話音一轉(zhuǎn),正色道:“不過祖訓(xùn)不是玩笑,圣旨也不是玩笑。廢了再立,立了再廢,記入史冊后,后人評說的話大約會說出荒唐二字。于皇室英明有損,于皇上睿智有損。這是關(guān)乎吾皇千古聲名之事,七皇子,不是什么話都能隨便說的,還是慎言為妙。”
“時局變遷,風(fēng)云一再變幻,圣意的決策也會應(yīng)時而生,千古評說未必就是壞處,景世子多慮了!”夜天逸淡淡道。
“七皇子果然有為君者的氣度!”容景不置可否,他話落,夜天煜面色又是一變。
“上有始祖父,太祖父,曾祖父,祖父,父皇,數(shù)代君王。天逸身為夜氏子孫,遺傳些為君之氣也是正常!币固煲莸嗡宦,“景世子早先給了丞相府秦小姐一句秦小姐大才,堪當(dāng)國母的傳言,難道今日也要給天逸個八字箴言不成?景世子一句話就應(yīng)準(zhǔn),比父皇的一道圣旨還要靈驗。依我看以后……”
“再說下去就午時了!”云淺月終于忍不住開口,對幾人提醒。她今日算是領(lǐng)教到了能和容景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的人了。以前只看出夜天逸有才華,心機手段頗為精算之外,怎么就沒看出他還有這等口舌本事?
“是!我竟忘了月兒還在烈日下曬著呢!”夜天逸立即打住話,對云淺月歉意一笑,掃了容景依然坐在馬車內(nèi)的身子一眼,“景世子坐在車中是曬不到的,我一時忘記,景世子也未曾提醒我二人一句,我就罷了,看來景世子對月兒也不是太過愛護(hù)上心!
“上不上心不是曬不曬烈日一件小事就能顯現(xiàn)的。不過七皇子說得也對。馬車的確曬不到烈日,所以今日回城她與我坐車好了!”容景似乎笑了一下,緩緩探身,下了馬車,對四皇子道:“景是奉皇上之命來視察軍機大營的一應(yīng)所用情況,這是每年都會記錄在兵部案冊的事情,四皇子應(yīng)該知道,所以不用理會于我。我左右都要將事情記錄完全,糧囤也會視察,所以,跟在七皇子后面就可以。順便也看看七皇子如何徹查糧囤之事。這件事情也是要記錄在案冊的!
夜天煜對容景點點頭,對夜天逸道:“既然如此,那七弟請吧!我正好也想看看七弟是如何徹查糧囤失火一事!
“有景世子和四哥陪同,此事定然可以事半功倍。”夜天逸翻身下馬。
云淺月看了容景、夜天煜、夜天逸一眼,也甩開馬韁,翻身下馬。
夜天煜當(dāng)先帶路,一行四人向軍機大營里走去。
譜一進(jìn)入,軍機大營映入眼前的便是一處可容幾萬人同時操練的寬闊較場。較場上擺放陳設(shè)著各種兵器,往里面走,便是一排排兵器房,大約走過十多排兵器房之后,便又是一處較場,只不過這次的較場和才入門時的可容幾萬人操練的較場不同,而是被圈成了不同場地的小較場,大約有十個,每個小校場可以容納千人,或摔跤,或騎射,或?qū)Υ颍蚨瘫,或長槍,五花八門。
走過了這不同的小校場之后,便來到了軍機大營的中心之地,也是存放糧囤之地。
每一個糧囤相隔五十米,糧囤高有兩層房左右,寬約三四十米,外圍均是用拇指粗的鐵柵欄圍著,其中完好無損,另外兩個糧囤的圍墻都被燒黑,四個糧囤此時依然重兵把手,每個糧囤都圍著一圈士兵,四個糧囤外圍百米內(nèi)都無任何建筑或者可以隱藏之物。
云淺月目光定在中間兩個被燒黑的糧囤上,想著容景當(dāng)時下了一道命令,糧囤頃刻間便被燒毀了。而這里四個糧囤看守的士兵加起來大約五千人之多。當(dāng)時還是青天白日,是怎樣在五千人的防守下讓其中兩個糧囤沒有絲毫動靜地著起來的?況且夜輕染當(dāng)時還在,而且都沒有能力迅速救火。
“這縱火之人真是本事!景世子你說是不是?天圣上下我還真想不出幾人能有如此本事,在五千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燒著了糧囤,而且讓染小王爺救無可救!币固煲萃W∧_步,看向眼前被燒焦的糧囤對容景道。
“天下之大,智者能人多不勝數(shù)。就像我和云淺月遇刺那日還是在剛出了皇宮不遠(yuǎn)的一條街上,同樣不是光天化日,青天白日就百多名死士出現(xiàn)要對我們置之死地?至今那件事情也沒查出兇手;蛘咴偻巴,還有清泉石靈臺寺那次,她中了催情引,我和他被困在了地下佛堂三日,到底是誰背后下的手至今不也是沒查出來?”容景挑眉,聲色淡淡,“或者再往前推,十年前我父王中毒到底是被誰所害也沒查出來,后來我遭難同樣未查出兇手,文伯侯府一夜之間滿門被暗殺,不是同樣未果?這些都算起來的案例多不勝枚舉。七皇子,你說,天下有本事的人是不是多的數(sh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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