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剛剛飛出德親王府的高墻,就見一抹雪青色錦袍的身影等在那里,正是夜天逸。她一怔,假裝未見到夜天逸,錯過他就飛身離開。
“月兒!你如今都對我視而不見了嗎?”夜天逸飛身攔住云淺月。
云淺月被迫停住腳步,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夜天逸,盡量用平緩的語氣道:“我還有事兒,你有什么事情我們稍后再說!”
“你來德親王府看夜輕染?”夜天逸仿佛沒聽到云淺月的話,出聲詢問。
“嗯!”云淺月點頭。
“如今連夜輕染在你心里也比我重要了嗎?”夜天逸唇瓣溢出一絲苦澀。
云淺月抿了抿唇,嘆了口氣道:“夜天逸,你不必這樣!你我相識多年,若是但分有一分可能,我最不愿意傷害的就是你。我該說的早先已經(jīng)說了,你好好想想吧!”
話落,云淺月再不說話,足尖輕點,飛身離開。
“你要去哪里?去榮王府?”夜天逸再次攔住云淺月,“別忘了有父皇的旨意,從昨日起你就該歸我教導(dǎo)的!”
“我是歸你教導(dǎo)沒錯!但是你看看時間,如今是午時。午時正是午膳時間,上書房都不上課的!痹茰\月甩開夜天逸,這回用了幾分功力,迫使得夜天逸后退了一步,她足尖輕點,飛身離開。
“云淺月,你站住!”就在這時,葉倩從德親王府高墻飛出,見云淺月要離開,她手中的一條紅綢向她腰際纏來。
云淺月不回頭,向后劈出一掌掌風(fēng),打開了葉倩的紅綢。
“云淺月,你可知道胭脂赤練蛇是夜輕染一直寶貝的東西,你說拿走就拿走了?你別仗著夜輕染喜歡你,你便肆意地折磨他的心!”葉倩見紅綢攔不住云淺月,大怒了一聲。
云淺月腳步一頓,并不理會葉倩,繼續(xù)向前。
夜天逸聞言飛身而起,在云淺月這一頓的瞬間又?jǐn)r在了她的面前,臉色微沉地看著她,“你拿了夜輕染的胭脂赤練蛇?為什么?要給誰用?”
云淺月不說話,對夜天逸出掌,她知道,只要葉倩纏上了,她今日怕是難以帶走胭脂赤練蛇,但是三公子等著救命,她必須要將胭脂赤練蛇帶走。
“月兒,你為了救誰竟對我出手?容景?”夜天逸眸光瞇起,躲開云淺月的掌風(fēng),但依然穩(wěn)穩(wěn)攔在她面前。
這時,葉倩也從后面追來,站在了云淺月身后,與夜天逸一前一后阻住了云淺月離開的腳步,怒道:“我不會讓你拿走胭脂赤練蛇的!”“不是容景,但也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云淺月看著夜天逸,正色地道:“他性命垂危,我必須救,夜天逸,你確定你要在此時攔阻我嗎?”
“月兒,除了容景讓你對我出手外,我倒想知道這普天之下還有誰竟然讓你能對我出手?而且不惜從夜輕染那里拿了他寶貝的胭脂赤練蛇!币固煲菘粗茰\月,眸光昏暗。
“夜天逸,不是什么感情都能拿出來做比較的!”云淺月臉色忽然有些沉,“我對容景的與所有人都不同,我對你的也是與所有人不同,換之,每一個人在我心中都有著不同的地位。你明白嗎?”
夜天逸忽然沉默。
云淺月回頭,看著葉倩道:“胭脂赤練蛇是夜輕染甘愿送給我的!葉倩,你沒有理由阻攔我!”話落她再不理會二人,飛身而起。
“那也不行!只要你要,他能說不甘愿嗎?怕是連腦袋給了你他都能甘愿!”葉倩手中紅綢飛出,阻住云淺月不讓她離開。她出手自然毫不留情,而且紅綢如一把三米長的利劍,向云淺月后背襲去。
云淺月不回頭,想著打一下頂多負(fù)傷,她若負(fù)傷了,葉倩大約就不會糾纏了!這樣一想,她并不理會身后,也不還手,任葉倩的紅綢向她后背打開。
夜天逸見云淺月絲毫不防護,立即出手,攔住了葉倩的紅綢。
云淺月沒了阻力,身形一閃,轉(zhuǎn)眼間飄出了十幾丈外,她不回頭也知道夜天逸攔住了葉倩,她嘆息一聲,再不停留,全力施展輕功向榮王府而去。
“你攔住我做什么?”葉倩惱怒地看著云淺月走遠(yuǎn),轉(zhuǎn)頭對抓住了她的紅綢的夜天逸怒喝了一聲。
“在我面前,我不允許你傷她!”夜天逸淡淡道。
“呵,我就奇了怪了,云淺月哪里好了?讓你們一個個的如此對她縱容。容景是,南凌睿是,夜輕染那個傻子也是,如今又多了個七皇子你。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了!”葉倩看著夜天逸,忽然氣笑了。
“她的好葉公主不必知道!”夜天逸松開手中的紅綢,不再理會葉倩,打算離開。
“我聽說她和七皇子你通信了五年,自小青梅竹馬。如今你眼睜睜地看著她和景世子和好,是不是心有不甘?”葉倩將手中的紅綢撤回,挑眉看著夜天逸。
“葉公主!我倒很想知道你到底喜歡的是南梁睿太子還是德親王府的染小王爺了!”夜天逸忽然回轉(zhuǎn)身,鳳目閃過一道冷芒,看著葉倩。
葉倩臉色一沉,“我喜歡誰不用你管!七皇子還是管好自己吧!”
夜天逸眼睛瞇了一下。
葉倩剛要飛身去追云淺月,忽然又停住腳步,對夜天逸一笑,“七皇子,念在你我三年共同合作的一樁買賣上,我就給你一句忠告!
夜天逸挑眉。
“要想得到云淺月,可不是一味地糾纏讓她反感,女人的心不怕硬,最怕的就是軟。你對他硬,她會對你更硬,你對她軟,她才對你硬不起來。七皇子,要和景世子奪人,我覺得你真該好好學(xué)學(xué)這一點!”葉倩丟下一句話,足尖輕點,向榮王府而去。
夜天逸看著葉倩身影離開,站在原地久久不動。許久,他伸出手掌,看著手心處被他早上攥出的紅痕片刻,將手掌輕輕攥起又放開,抬步向德親王府的正門而去。
云淺月不出片刻就來到了榮王府,她飛躍高強,飛過紫竹林,來到紫竹院。剛飄身而落,就見容景站在紫竹院門口等著她,他面色掛著淺淺的笑意,見她來到,對她溫柔一笑,輕聲道:“辛苦了!”
云淺月心底瞬間一暖,似乎游子歸家,千回百轉(zhuǎn),歷經(jīng)萬水千山辛苦才到家,而有人就等在她到達的地方,她不由對容景發(fā)自內(nèi)心地一笑,上前兩步,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前,蹭了蹭道:“裝模作樣,故意讓我感動!”
容景輕笑,雙手環(huán)抱住云淺月纖細(xì)的身子,“嗯,你說得對,我就是故意的!”
溫暖的懷抱讓云淺月驅(qū)散了幾分被風(fēng)吹拂的寒氣,她撇撇嘴,輕捶了他一下,從他身上退出來,將袖中的胭脂赤練蛇塞進他手里,語氣有些悶悶地道:“給你!趕緊去救三公子吧!”
“夜輕染對你果然很大方!”容景看著手中的胭脂赤練蛇,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吃味。
“我人品好,哪里像你,沒有人品,你要什么人家都不會給你。”云淺月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見他那間小書房門敞開著,里面無人,她問道:“三公子呢?”
“在客房!”容景轉(zhuǎn)身,向客房走去。
云淺月站在門口不動。
容景走了兩步回頭看著云淺月,詢問,“不進去?”
“不進去了!”云淺月?lián)u搖頭,她也喜歡那條胭脂赤練蛇,若是但分有一種可能,她也不想殺了它去蛇膽。況且又是夜輕染寶貝的,她不想看到被宰殺的過程。
“你是心疼這蛇?還是覺得對不起夜輕染?”容景笑問。
云淺月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你哪里那么多廢話?還不趕緊去救人!我去你房間等著!”
“好!我讓藥老給你準(zhǔn)備了午膳,我需要很久才能出來,你自己先吃吧!”容景轉(zhuǎn)身,向客房走去。
“我等著你吧!一個人吃飯也沒胃口!”云淺月擺擺手,從昨夜到今日午時,她奔波了無數(shù)個地方不得歇著,如今感覺特別疲憊。
“也好!那你去睡一會兒吧!”容景點點頭。
云淺月不再說話,抬步向容景的房間走去。他房間一如數(shù)日前她來住的時候一樣,窗明幾凈,潔凈無塵,珠簾翠幕,香煙裊裊,香爐里燃著安神香,安神香似乎剛剛點燃,顯然是容景知道她回來會直接來到房間為她準(zhǔn)備的,她心下一暖,脫了鞋子上了床,伸手扯過容景的被子蓋在身上,閉上了眼睛。
安神香極有效果,云淺月剛一閉上眼睛,便覺得困意襲來,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剛睡過去不久,只聽得紫竹林傳來嘩啦啦的響聲,同時聽得青裳在外面道,“葉公主請留步,這里沒有世子的允許是不準(zhǔn)任何人進入的!”
云淺月皺眉,想著葉倩居然追來了。
“我要見云淺月!”葉倩聲音極大。
“淺月小姐如今在我家世子房中休息,奴婢……”青裳猶豫著看向房中。
“云淺月!你出來!”葉倩攔住青裳的話,大喊了一聲。
云淺月睜開眼睛,坐起身,看向窗外,只見葉倩正站在紫竹林外。一身紅衣,尤為奪目,看起來像是從紫竹林外闖進來一般,她推開被子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出門外。
“云淺月,是不是有人中了紫草的毒,你要用胭脂赤練蛇給他解毒?”葉倩見云淺月出來,立即問。
“不錯!”云淺月點頭。
“你別用胭脂赤練蛇,我有辦法救人!比~倩道。
云淺月一怔,瞇起眼睛看著葉倩,“你有辦法救人?能解了紫草之毒?”
“對!”葉倩道。
云淺月唇瓣抿起,正色地看著葉倩,“你用什么辦法解毒?這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若是你拿出的辦法出了絲毫差錯的話,即便你是南疆的公主,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我的血!”葉倩也正色地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挑眉,她怎么從來沒聽說過葉倩的血能解毒?還是紫草之毒?
“你不信嗎?”葉倩看著云淺月,“你想想,那日午門外我施咒,萬咒之王就在我手里,它碰到了紫草死了,我為何無事?因為我的血曾經(jīng)是經(jīng)過我們南疆王室從來不外傳的千毒物浸泡滋養(yǎng),不但不怕紫草之毒,還能解紫草之毒!
“我知道千毒物,但似乎毒不過紫草,不足以解紫草之毒!痹茰\月道。
“我曾經(jīng)服過一條胭脂赤練蛇的蛇膽,你說夠不夠解毒?”葉倩挑眉。
葉倩話音未落,旁邊客房的門忽然從里面打開,容景緩步走了出來。
云淺月聞聲轉(zhuǎn)頭看向容景。容景看向葉倩,淡淡挑眉,“葉公主說的是事實?”
“絕無虛言!”葉倩道。
“葉公主想用你的血代替染小王爺胭脂赤練蛇的蛇膽?”容景詢問。
“不錯!”葉倩道。
“這條胭脂赤練蛇染小王爺寶貝得很,葉公主是為了染小王爺?還是僅僅為了這條胭脂赤練蛇?”容景又問。
“不用管是為什么!反正我是不會讓你用了那條胭脂赤練蛇的!比~倩道。
“葉公主幸好早來一步!胭脂赤練蛇還沒被用。”容景話落,看向云淺月。
云淺月看著葉倩,見她聽到容景的話明顯松了一口氣,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也看向容景,對他點點頭。容景淺淺一笑,“葉公主請進!”
青裳讓開,葉倩立即抬步走進紫竹院。
“景世子果然有得是錢!這里比皇宮的金磚鋪地不知道要金貴多少倍!”葉倩打量了一眼紫竹院,瞥了云淺月一眼,“怪不得你會喜歡景世子呢!換任何一個女子,也會識時務(wù)的!”
云淺月當(dāng)沒聽見,并未言語。
“南疆富碩,據(jù)說葉公主的公主閣不次于景的紫竹院!比菥暗鲁鲆痪湓,轉(zhuǎn)身進了客房,“葉公主隨我來!”
葉倩不再說話,抬步跟了過去。
云淺月倚著門框看著葉倩進了那間客房,她思索了片刻,也抬步走向客房。
這一間客房雖然不同于容景那間主屋布置華麗,但也比普通的客房明麗許多,同樣潔凈無塵。客房內(nèi)除了容景外空無一人,桌子上擺放了三個大碗。
容景見葉倩跟進來,溫聲道:“葉公主可要想好了!若是想要放血救人,必須要放夠三大碗血才能夠用。你才被上次施咒之術(shù)負(fù)傷康復(fù)不久,再放三大碗血的話,你也許會武功盡失!
“我清楚的很!”葉倩點頭。
“那好!葉公主請吧!”容景指著那三個大碗道。
“原來景世子早有準(zhǔn)備!難道景世子就知道我會來?”葉倩看著那三個大碗笑了一聲,對容景挑眉,見容景不語,她回頭看向跟進來的云淺月道:“景世子果然好籌謀,明明知道我的血能夠解毒,卻是輾轉(zhuǎn)讓你去拿夜輕染的胭脂赤練蛇,而讓我投鼠忌器親自送上門。和這樣心思頗重的人在一起,云淺月,你不覺得害怕?”
“葉倩!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比你早,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得很!”云淺月將身子倚在門框上,淡淡道:“容景不是神,不會什么都會知道!就算他知道那又如何?欠南疆公主一個交情,不如讓你親自不搭交情送上門合算不是?”
“你們果然是一類人!”葉倩忽然憤了一句,瞪了云淺月一眼,對容景道:“有刀沒?借我一把!”
容景將一把匕首遞給葉倩。
葉倩伸手接過,毫不猶豫在手腕一劃,鮮紅的血立即流到了碗里。
云淺月看著葉倩,葉倩曾經(jīng)服用了一顆胭脂赤練蛇的蛇膽,證明她曾經(jīng)中過紫草。血液里融合了蛇膽,如今才不怕紫草,夜輕染寶貝這條胭脂赤練蛇,葉倩緊張至此。她不覺得葉倩對夜輕染真有那種愛屋及烏的心思,那么只說明一點,這條胭脂赤練蛇定是有著非同尋常的作用了!
不多時,葉倩放足了三大碗血,她對容景咬著牙道:“夠了嗎?不夠我還可以放!”
“夠了!”容景點頭。
葉倩咬著牙點住穴道,流著的血立即止住。她轉(zhuǎn)頭看向云淺月,剛要說什么,身子一歪,忽然向地上倒去。云淺月一驚,立即出手扶住她,葉倩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青裳,將那碗藥端來!”容景看了一眼倒在云淺月懷里的葉倩,對外面吩咐了一句。
“是,世子!”青裳端著一碗藥應(yīng)聲走了進來。
“給葉公主灌下去!”容景又吩咐。
“是!”青裳立即過來,捏住葉倩下巴,就往里面灌藥,她動作利索,不見湯藥灑出。
云淺月看了一眼那藥,忽然瞇了瞇眼睛,并未說話。
葉倩無意識吞咽,轉(zhuǎn)眼間一碗湯藥被灌了下去。青裳拿開碗,容景遞過一顆藥丸,再次吩咐,“給她喂下去!”
青裳立即伸手接過,將那顆藥丸塞進葉倩的嘴里。
“給她包扎上!”云淺月看了一眼青裳,又道。
青裳點點頭,從懷里掏出手帕,包裹住了葉倩手腕的傷口。做好一切,她對云淺月道:“淺月小姐,將葉公主給我吧!”
云淺月松開手,將葉倩給了青裳。青裳伸手接過,看向容景。
“請葉公主去藥園的那間客房休息!”容景吩咐。
青裳點點頭,帶著葉倩退出了門外。
云淺月掃了一眼桌子上的三大碗血,對容景道:“你就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
容景伸手揉揉額頭,無奈地笑了一下,嘆道:“就知道瞞不過你!”
云淺月臉色瞬間變冷,“這三個大碗本來是你給自己準(zhǔn)備的對不對?你要用你的血給三公子解紫草之毒!我怎么竟然忘了,你的血曾經(jīng)服用過一顆寒毒丸,寒毒丸與紫草之毒不相上下,而且你還服用過大還丹,也服用了十年天山雪蓮。你的血液早已經(jīng)是百毒不侵,也是能克制紫草之毒的!
“嗯!”容景撫著額頭點頭,承認(rèn)不諱。
“所以,剛剛給葉倩喝下的藥和吃下的那一顆藥丸本來都是給你自己準(zhǔn)備放血之后用的是不是?”云淺月又問。
“嗯!”容景撫著額頭再次點頭。
“容景!你知道不知道你如今受的傷有多重?你居然不用胭脂赤練蛇,要用自己的血?若是沒有胭脂赤練蛇也就罷了,夜輕染的蛇再珍貴,那也不及人命珍貴!痹茰\月眉頭豎起,怒道,“你想死是不是?你還嫌你身體不夠超負(fù)荷是不是?”
容景放下手,抬步走過來,伸手去抓云淺月的手,“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什么?你別碰我!”云淺月甩開容景的手。
“這條胭脂赤練蛇夜輕染極其寶貝。葉倩為什么這些年一直追在夜輕染之后,你知道原因嗎?不是因為她喜歡夜輕染,而是因為這條胭脂赤練蛇。我早先也不確定,所以想試驗一下而已。所以才讓你去夜輕染那里取來了胭脂赤練蛇,葉倩若是追來,那么定然是這條胭脂赤練蛇與我猜想不差,若是不追來,那么我也不會用這條胭脂赤練蛇的,我會讓你將這條胭脂赤練蛇還給夜輕染的!比菥吧焓秩ケг茰\月。
云淺月躲開,臉上怒意不但不退,反而更增了一分,怒道:“葉倩不追來你為何也不用?這么說無論如何你都不會用它來救三公子了?只會用你的血嗎?”
“嗯!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對夜輕染心存愧疚的!”容景搖頭,上前一步,抱住云淺月,語氣吃味抑郁地道:“夜輕染對你如此大方,我更不會用了!”
“你……”云淺月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怒,她想掙脫容景,卻被容景緊緊抱住,她惱怒地提醒道:“那為何如今你用了葉倩的血?”
“葉公主的血比我的血好用!而且還有一個我的血沒有的用途。”容景道。
“什么用途?”云淺月問。
“你不生氣,我就告訴你!比菥奥曇魷厝。
“休想!”云淺月想著他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會愛惜自己?她之所以沒想到用容景的血去抵抗紫草之毒,那是因為她從來不會拿他的身體去打注意,在潛意識里就不會有這種想法。所以她甘愿搭夜輕染一個人情,去要胭脂赤練蛇?墒撬胶,居然隱瞞著她留下了胭脂赤練蛇,要用自己的血給三公子解毒,若是葉倩不出現(xiàn)的話,是不是他就會用自己的血了?那三個大碗是早就準(zhǔn)備下的。若是葉倩不出現(xiàn)的話,他自然是會用自己的血的!
“雖然你愿意搭夜輕染的人情,可是我不愿意!比菥氨е茰\月的身子緊了緊,感覺到她情緒波動,他輕聲道:“不過是三碗血而已。葉公主喝了我開的藥方那一碗藥和那一顆靈芝丸根本就不會功力盡失,不過會昏睡兩日而已。放在我身上又如何承受不。俊
云淺月沉默不語,心底怒氣不消。
容景嘆了口氣,俯下頭,去吻云淺月的唇。云淺月臉色不好地躲過,他不放開,幾番躲閃之下,終是將她的唇瓣重重地吻住。云淺月用眼睛瞪著容景,容景眸中閃著緊張和些微慌亂不安,她怒氣忽然消退了些,閉了閉眼睛,伸手推開他。算了,胭脂赤練蛇必定很重要,否則不會讓容景和葉倩甘愿放血也要保下它。
容景順勢放開手,小心翼翼地問,“云淺月,你不氣了對不對?”
“沒那閑工夫和你生氣!”云淺月瞥了他一眼,雖然臉色不好,語氣算是緩和了。
容景輕笑了一聲,又伸手抱抱云淺月,對她低聲道:“你想不想知道這條胭脂赤練蛇有什么秘密?”
云淺月蹙眉,“什么秘密?”
“其實我也想知道!”容景溫聲道:“七年前,夜輕染以游歷的名義出京,去過無數(shù)地方。但是其中他在北疆耽擱的時間最長,足足兩年有余。就是為了這一條胭脂赤練蛇。從他得到胭脂赤練蛇之日起,便傳出南疆公主移情別戀,喜歡天圣德親王府染小王爺?shù)膫餮浴餮钥昭ú⒉粊盹L(fēng)。”
云淺月沉思。
“后來夜輕染去過無數(shù)地方,葉倩便隨后追到那里。如今夜輕染回京,葉倩便也追來京中。想必你該清楚,葉倩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她喜歡的是南梁睿太子,也就是你的哥哥。卻為何對夜輕染鍥而不舍?”容景似乎在問云淺月,又徑自答道:“除了這條胭脂赤練蛇,我想不出來。”
云淺月沉默不語。
“今日若是你不去德親王府,夜輕染被點住了穴道,葉倩也會拿走胭脂赤練蛇。她追了夜輕染這么多年,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比菥翱粗茰\月,“所以,她要得到的就是胭脂赤練蛇!
“你何時才發(fā)現(xiàn)胭脂赤練蛇有秘密的?”云淺月問。
“就在今日!你帶三公子來時!比菥暗,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我不是神,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知道的。我早先也被葉公主、睿太子、夜輕染三個人的事情給誤了,卻沒有想到胭脂赤練蛇才是關(guān)鍵。當(dāng)三公子來時,我才恍然大悟。又聽弦歌報葉公主從皇后寢宮醒來后就去了軍機大營,我將這些年關(guān)于夜輕染和葉公主的事情過濾了一邊,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這般。所以,明明能用我的血救三公子,但我還是要你去了德親王府,引葉公主前來!
“怪不得你今日本來點住了夜輕染的穴道,卻沒有將他的胭脂赤練蛇奪來呢!原來那時候你還不知道!痹茰\月怒意消散,挑眉。
“嗯!”容景點頭,“葉倩以為軍機營出了事情,夜輕染會一時忙昏了頭,她也許能趁其不意奪了胭脂赤練蛇,卻不想夜輕染救完火后將軍機營的爛攤子交給了四皇子,他快馬回來找我算賬,我出手點住了他的穴道。葉倩沒在軍機大營找到夜輕染,便立即去了德親王府。但是你快了她一步取走了胭脂赤練蛇!
“所以,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葉倩的血對不對?她的血才是關(guān)鍵。若是葉倩不來,你就用自己的血,若是葉倩來了,證明你猜測是對的,她舍不得胭脂赤練蛇,只能甘愿放血!痹茰\月道。
“嗯!真聰明!”容景低頭在云淺月臉頰吻了一下,笑著夸獎了一句。
“沒有你聰明!”云淺月推開他,憤了一句,“葉倩說得沒錯!你真是心思頗重!認(rèn)識了你十多年,我還是認(rèn)不清你的黑心。這一大堆的彎彎繞,每一處都計算得精確無比。連我也蒙在鼓里!
“當(dāng)時是沒時間解釋。我怕葉公主先你一步拿到胭脂赤練蛇,”容景笑著解釋。
“你是怕她拿到胭脂赤練蛇,還是怕被我知道了,萬一你猜測的不準(zhǔn)的話,你就不能留下那條胭脂赤練蛇還給夜輕染不愿我欠他人情用自己的血救三公子了?”云淺月挑眉。
容景伸手扶額,笑道:“都有!”
云淺月冷哼一聲。
“乖,別氣了!沒有下次了好不好?”容景輕哄云淺月,柔聲問:“想不想現(xiàn)在就看看它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們一起看看可好?”
“先給三公子解毒!”云淺月懶得和他再生氣,沒好氣地道。
“嗯!”容景點頭,對外面道:“青裳進來!”
青裳已經(jīng)送葉倩在藥園的客房安頓回來,聞言連忙走了進來。
“你端了這兩碗血去給藥老,讓他按照我的房子入藥,之后給三公子喂下!比菥暗。
“是!”青裳立即端了那兩碗血走了下去。
容景見云淺月看他,對她解釋道:“三公子如今在藥老那里!”
云淺月點點頭。
容景不再說話,忽然將胭脂赤練蛇從袖中放出來,放在了桌案上。胭脂赤練蛇一直在熟睡,只見她小小的身子蜷縮著,睡相極為可愛。他看了一眼胭脂赤練蛇,在桌案下一按,桌案下彈出一個暗格,一個似木非木的圓罐彈出來,他伸手接住,將圓罐打開。
云淺月看著容景手里的圓罐一怔,“這不是我那日在葉倩施咒失敗后撿起來的嗎?”
“嗯!你說要還給她,后來卻丟在了我這里。我就收起來了!”容景道。
云淺月想著后來夜天逸回京了,她哪里還有心思還給葉倩這個,她剛要再說話,只見熟睡的胭脂赤練蛇忽然醒來,趴在那只剩下的碗邊喝起葉倩的血來,她住了口看著它。只見不出片刻一碗血就被它喝沒了,它喝完后,小小的身子驟然變大了一圈,將皮撐開,幾乎變成了透明色,漸漸的越來越透,越來越透,忽然它再也承受不住,“砰”地一聲爆破開來。
云淺月一驚,容景忽然輕輕一拂袖,在胭脂赤練蛇爆破的那一刻將從它肚子里破出的一個小小的東西收進了那個圓罐里。
云淺月定睛去看,不由驚呼,“是蟾蜍?”
“是南疆的新一任萬咒之王!”容景溫聲道。
云淺月看著那個圓罐里的小小蟾蜍,和那日葉倩施咒被爆破的那只蟾蜍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小了一圈而已,她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原來這只胭脂赤練蛇里藏了一只南疆的萬咒之王。怪不得夜輕染會寶貝如此,怪不得葉倩會追尋了夜輕染這么些年,今日不惜放血!
“嗯!我以前只從一本古書上記載的兩句話得知萬咒之王的來歷。據(jù)說只有南疆嫡系女子的處子之血才能啟動萬咒生卵,而且這卵只能在天下至毒之物的胭脂赤練蛇身上孕育才能成為萬咒之王。每隔一百年,萬咒之王的老王便會失去咒術(shù)之靈,由新孕育的萬咒之王繼任。而新的萬咒之王要從胭脂赤練蛇身體破出,只有用啟動萬咒生卵那女子的處子之血為引!比菥翱粗种械膱A罐緩緩開口,“皇上七年前就命夜輕染以游歷的名義出了京城,實則是要找這只胭脂赤練蛇,想用來控制南疆。因為南疆明著是依附天圣,但一直以來其實是暗中和南梁一家。南梁日漸坐大,皇上如何會準(zhǔn)許?”
“夜輕染知道嗎?”云淺月低聲問。若是知道的話,他還將胭脂赤練蛇給了她?
“以前不知道,但如今也許是知道的!夜輕染并不傻。”容景淡淡道:“況且他今日被我點住了穴道,應(yīng)該清楚,若是不給你,也會被葉倩搶回去。我認(rèn)為比起葉倩,他更愿意給你!
云淺月沉默下來。
容景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圓筒上的血跡,苦笑了一下,無奈道:“我不想你搭夜輕染的交情,到頭來卻還是將這只胭脂赤練蛇毀了,不得不搭他的交情了!”話落,她見云淺月不語,又道:“他的交情我來還!不準(zhǔn)你因此對他心存愧疚!”
“你怎么還?”云淺月看著容景
“我還他十個糧囤如何?比起胭脂赤練蛇,我覺得夜輕染想要的是糧食!”容景道。
“你舍得?”云淺月挑眉。
“舍得!”容景道。
云淺月忽然笑了一聲,上前一步,抱住容景,將身子貼進他懷里,輕聲道:“我不怕欠人情。但以后你必須給我好好的,不能再自虐、傷身、不顧惜自己身體。”
容景雙手環(huán)抱住云淺月的身子,笑意蔓開,溫柔應(yīng)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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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赤練蛇怎么可能木有秘密呢!O(∩_∩)O~
景美人一直都很男人!美人們,乃們說是不是?O(∩_∩)O~
再弱弱地喊一聲,積攢到月票的美人們……愛你們!
謝謝下面親們送的鉆石打賞鮮花!么么!
不討喜的丸子(100鉆石107花)、szbanban(100花)、juypjj(100花)、寶井小蝎(40花)、499415104(5鉆)、人不為己天誅地蔑(5鉆1花)、mmt12(188打賞)、18323432671(1鉆)、彼岸珠(10花)、15000262201(10花)、yuyu998075(5花)、foxfish(1鉆)、13436099131(5花)、dailin006(188打賞)、kuankuan0317(1鉆)、13030701999(1鉆)、15091837527(3花)、風(fēng)韻三十(1花),么么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