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本來平靜的玉顏因為清清楚楚聽到云淺月的話而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眸光怪異地看著她。云淺月迷迷糊糊,恍若不覺。他移開視線看向佛像,臉上的表情也分外怪異。
過了片刻,那感覺又再次襲來。云淺月立即再念,“真的是靈隱神棍,還是老掉牙的神棍,云淺月,你不能越活越回去啊,雖然你中了這種下三濫的藥,有可能挺不住七孔流血而死,但不能連神棍都撲倒啊……”
容景嘴角再次抽了抽?粗鹣,這回沒轉(zhuǎn)頭看云淺月一眼。
如火的感覺再次退下,云淺月又舒了口氣。看來她對神棍的厭惡真是如斯!
又過了片刻,云淺月繼續(xù)開口,“面前的人是神棍,是神棍,是老神棍,老神棍,真的是老神棍,靈隱老神棍……”念了半響,那如火的感覺更強(qiáng)烈了,她有些惱,“媽的,不管用了……”
容景身子顫了兩顫,看著佛像,依然沒回頭。似乎定住了一般。
“怎么辦啊……”云淺月用力咬了一下嘴唇,閉著眼睛睜開,迷迷蒙蒙地看著容景,口中喃喃道:“你面前這個人雖然不是老神棍,但他比老神棍還要可怕啊,他可是個黑心黑肺的,若是撲倒了他,以后肯定沒好日子過,不但沒好日子過,還要天天被他黑,所以,你千萬別撲他啊,毒蛇都沒他毒……”
念了半響,那如火的潮水退了下去。云淺月再次舒了一口氣。
容景月牙白的錦袍上沾染的塵土突然落到了地上。他依然看著佛像,沒有回頭。
這回大約挺了一盞茶時間。
云淺月又忍不住再次開口,敘敘念道:“他不是靈隱,是容景啊,容景是誰?是爛桃花。若是撲倒了他的話,以后提心吊膽他被人家搶走了還是輕的,被黑被氣也小菜一碟?墒撬菢s王府世子啊,以后就是王爺,那豈不是跟我那個風(fēng)流的爹一樣?以后王府中會有一大堆女人,一大堆女人搶一朵爛桃花,這個女人今天享用了他,那個女人明天享用了他,又來一個女人后天來享用他,還有一大堆女人等著享用他……”
一番話沒說完,距離容景最近的佛像忽然有簌簌土灰落下。
“云淺月,你想想啊,那么多女人都輪著享用他,能輪到你享用幾次了?就算輪到你,你不嫌臟?那還下得去嘴享用嗎?所以,醒醒吧,有點兒出息……”云淺月繼續(xù)默念。默念的聲音不見減小,反而越來越大。
這回又有好幾個佛像上的灰簌簌而落。落在地上還發(fā)出沙沙兩聲清響。而容景似乎化成了佛像一般,一動不動。
云淺月自然不覺佛像的變化,感覺體內(nèi)燃燒的熊熊烈火終于再次被壓了下去,她又大舒了口氣。躺在地上大喘氣,希望這次能挺得長一些。
果然這回忍了兩盞茶的時間,身體的火再次升了起來。
云淺月繼續(xù)絮絮叨叨開口,“喂,云淺月,我說你怎么就不聽話呢?他真的是容景啊,多少女人也許還小菜一碟,可是聽說多少大家貴族內(nèi)部黑暗著呢,玩女人還是小事兒,尤其是還玩男人,想想那被你燒了的望春樓,里面不就有清倌嗎?這些大家族內(nèi)部有些人也是養(yǎng)男人的。男人和男人也不是不可能那什么的,你要是撲了這個男人,在這個狗屁地方就只能嫁他了,以后他娶了你膩了,就再娶一大堆女人進(jìn)門,那一大堆女人玩膩了,他就再弄一大堆好看的男人進(jìn)門,所以,可以想想你后半生的日子,不但等著和一堆女人排隊享用他,還要和一堆男人一起享用他……”
云淺月話音未落,所有佛像上的灰塵都簌簌而落,落地聲刷刷而響。
容景忽然轉(zhuǎn)回頭看向云淺月,往日清泉般的眸子如今幽深如碧湖。
**如潮水再次退去,這次用了很大心力才打退。云淺月有氣無力地盯著佛像喘氣,腦子還有些回不過彎來,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還好好一層灰塵的佛像如今塵土都被人清掃干凈了。露出金光閃閃的色澤,她盯著那佛像看了半響,忽然一聲怪叫,“媽呀,這些佛像都是金子鑄成的。”
容景只是看著她,一順不順,也不答聲。
“喂,容景,你看見了嗎?這些佛像是金子鑄成的哎。發(fā)了,發(fā)了。”云淺月歡喜起來,連忙對容景招手,“哈,要是將這些佛像都砸了,估計十輩子也吃穿不愁了啊!”
“你還有一個時辰,挺不過去催情引的話就會七孔流血而死。這些佛像即便能融成一座金山你也享受不到了。”容景忽然開口。
云淺月想想也是,小臉立即垮了下來,“老天爺,不帶這么玩人的……”
容景不再開口,只是看著她。
須臾,云淺月抬起頭,眸光亮晶晶地看著容景,“喂,我不想死了,你給我當(dāng)解藥吧好不好?我萬一就這么死了也太不劃算了。狗屁貞潔啊,操守了,那些玩意兒不過就是薄薄的一層膜而已,我用它換我的生命太不值了!
云淺月話落,看著容景,“怎么樣?你看我長得也不差的,身材如今雖然說還有些小沒長開,但也還是可以的,而且你是男人,這種事情一旦發(fā)生,從來傷害的都是女人,所以,你賺了。如果你不想娶我,我也正不想嫁你,到時候出了這個地方咱倆將這件事情齊齊忘了。若是你想娶我,那我勉強(qiáng)就嫁了,大不了等你犯桃花再娶女人回家的時候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你說怎么樣?”
容景恍若未聞,沉默不語。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云淺月急了。這些金像可是金光閃閃的真金子。榱讼硎苓@些金子,她說什么也不能死了。以前她才進(jìn)國安局是一個小小人物的時候,她領(lǐng)導(dǎo)說過一句話她一直記到現(xiàn)在。那就是一分錢也要花在刀刃上。浪費可恥。所以啊,她為了不讓這些金像浪費,犧牲一下自己的貞潔保住生命,用來后半輩子消費這些金像還是不吃虧的。
“聽到了!”容景淡淡吐出幾個字。
“那你同意不?”云淺月問。她最是尊重人權(quán)的。人家不同意,她沒法下手啊!
“不同意!”容景果斷地吐出三個字。
云淺月冒星星的眼睛星光立即煙消云外,她小臉再次垮了下來,“你為什么不同意?難道我不夠好嗎?反正你也不吃虧!
“我怎么可能不吃虧?要是我舍身救了你,那么你活了就會和我搶這些金像。你不過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女人而已,除了長得還過得去外無一長處。比你長得好的女人大把抓,我對你可下不去嘴吃。你死了,我出去的話,可以用這些金像娶一座城池的女人估計都用不了。更有甚至像你所說,我再弄一座城池的男人養(yǎng)著也能養(yǎng)得起。何必要舍身救你這個無用的女人?”容景眸光幽深退去,恢復(fù)一如既往,溫潤的聲音也是與往常無二。
云淺月一噎,心想這丫的會讀心術(shù)嗎?將她剛剛默念的話都知道了?還是說他懂啞語?或者說她根本就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給說出來了?她頓時欲哭無淚。
沉默了片刻,云淺月不死心地道:“誰說我沒用?我有用啊,我可以幫著你娶女人和男人啊,你想要多少,我就各地跑著去給你網(wǎng)羅多少。別說一座城池的男人女人,就是兩座城池,一百座城池也不在話下!”
“你說的這些別人也可以做。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有了這些金像,還怕沒人去做?”容景瞥了她一眼,不為心動。
“別人哪里有我聰明絕頂,給你辦不好沒準(zhǔn)將你騙了。還是我吧!”云淺月不懈努力,以求說服容景。
“是嗎?”容景輕飄飄吐出兩個字。
“是啊,如今蠢人太多,聰明人太少了。而我就是那個絕頂?shù)穆斆魅。你如今救了我,我可以幫你做許多事情,你想要什么,我?guī)湍阕鍪裁。怎么樣?”云淺月鍥而不舍做說服工作。
“那更不能救你了。越是聰明人越不讓我放心!”容景堅決不為所動。
丫丫的!云淺月從來沒想到她有一天將自己給人家送上門人家還嫌棄這嫌棄那不要的。她瞪著容景,說了這么半天的話,感覺壓下去的欲火又洶涌而來。她磨牙,“我問你,到底要不要救我?給一句痛快話!”
“不要!”容景依然很果斷。
“好,算你狠!”云淺月閉上眼睛。恨聲道,“等你有哪天也中了這種鬼東西,別想我救你!
“放心,你一會兒挺不住七孔流血而死是等不到那天的。”容景氣死人不償命。
云淺月氣得吐血,血沒出來,欲火就再次燒上了她臉,她又惱又怒,“怎么是你這個黑心不是人的家伙在這里。如今要是靈隱神棍在的話估計早發(fā)揚我佛慈悲了。呸呸呸,打死也不要神棍,他下得去口我可下不去口去啃老骨頭。哎呀,該死的夜輕染,要是夜輕染在的話肯定會救我的……”
容景剛沉寂下的黑色剎那席卷眼簾,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云淺月的手腕,將她頃刻間就帶到了自己的懷里,低頭俯視她紅彤彤的小臉和迷蒙的眼睛,問道:“你說什么?”
“什么……”云淺月腦袋已經(jīng)昏沉了,她感覺她真挺不住了。一個是靈隱神棍,一個是容景。她的兩大忌諱如今都拿出來用過了,如今已經(jīng)失效,她再沒武器抵抗催情引了。
“將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容景道。
“剛剛……剛剛什么話……”云淺月僅留最后一絲神智在漸漸抽離,她忽然出手去抱容景,“唔,容景這個大美人,男人長得這么好看做什么?讓我不忍下手啊……”
容景身子一僵。
云淺月成功將容景抱住,在他身上摸,一邊摸一邊嘟囔,“我活了這么多年,見過那么多的男人,都沒一個比你好看的,尤其是那天在皇宮外第一次見你……好好看,好好看,姐姐當(dāng)時就想撲過去,不過后來沒膽……”
容景眸中黑色忽然退去,僵硬地看著云淺月嘴一開一合。
“雖然現(xiàn)在也沒膽……”云淺月忽然停了手,小臉神色有些委屈,一雙眸子已經(jīng)看不到清澈的色澤,她口中喃喃出聲,“哎呀,要是我真將你吃了,那此事傳出去的話,估計我會被天下人的吐沫星子噴死,被磚頭拍死,你這么高的大山,人人敬仰,我就是一坨屎,人人都臭著我,我爬不上去你這座大山啊……”
“你口中就不能說出些好話?”容景聽到她自我比喻,挑了挑眉。
云淺月迷迷糊糊似乎沒聽到容景的話,撤回手,喃喃自語道:“還是別吃了吧!大餐雖好,但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你太貴了,那些金像都沒你貴,我吃不起……”
容景突然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云淺月又道:“那些金子雖好,但姐姐以前連國家的金庫都看過,在乎這點兒狗屁錢做什么,還有我的銀行卡,那數(shù)字拿出去能嚇?biāo)酪粠妥尤,可是錢再多管什么?還不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容景一愣,收回視線,不明白地看向云淺月。
云淺月又吐出一句話,“好歹我今生有出息多了,沒抱著炸彈死,而是死在美人懷里。嘿嘿……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以前到死也沒風(fēng)流上,如今終于也有了機(jī)會……”
容景微微蹙眉,將手按在了云淺月頭上,她的額頭能灼燒一頭牛。他微微抿唇。
清涼的觸感讓云淺月頓時身子一哆嗦,她又唔噥了一句什么,聲音沒發(fā)出來。
半響,容景忽然開口,聲音極低,“若是我以身救你,你可嫁給我?”
云淺月卻是不再說話,無聲無息地躺在容景懷里。似乎已經(jīng)燒迷糊過去。
容景看著她,忽然低聲一笑,和往日清淡溫和不同,那笑意似嘲似諷,他抬起頭,看向佛像,輕輕的聲音似乎從天外飄來,“原來我也能入魔障之境……”
云淺月依舊無聲,似乎她的世界已經(jīng)再聽不到任何話語和聲音。
容景從佛像收回視線,唇邊的笑意也收回,他伸手將云淺月雙手執(zhí)起,將自己的手心緊貼在她手心處,他手心溢出冰藍(lán)色的氣體緩緩進(jìn)入云淺月手心內(nèi)。
不出片刻,云淺月忽然睜開眼睛,入眼處,是容景如畫從容的眉眼,她一怔。
“別動!”容景閉著眼睛,卻知道她醒來,溫聲警告。
云淺月感覺體內(nèi)有一股強(qiáng)大的真氣似乎在引領(lǐng)她體內(nèi)融合的兩股真氣與她體內(nèi)的熊熊烈火在抗衡,她頓時明白了,容景這是在用他的功力探入了她體內(nèi)幫助她消滅體內(nèi)因為催情引而引發(fā)的藥性。中了催情引之所以挺不住七孔流血而死大約就是人體承受不住這種藥的熱度,所以必須排泄,某些既定的辦法不能用,只能用這種極端的辦法將欲火壓下去。她沒想到容景會用這種辦法救她,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極其損耗功力的一件事情。比用內(nèi)力向外探知怕是損耗更甚。
想起弦歌的話,說學(xué)武者最重功力,不會輕易浪費。她一時間看著容景不由有些怔然。
“自己凝聚功力導(dǎo)引,否則救不你。”容景又道。
云淺月恍若未聞,依然看著他,一動不動。
“聽到了嗎?自己凝聚功力配合我對抗,否則大羅金仙也救不你。你死的話,我絕對不會陪你一起死的。”容景溫和的聲音染了一抹凌厲。
“哦!”云淺月收回視線,立即閉上眼睛,開始去試著凝聚丹田的真氣。
“跟隨我的真氣指引游走,我先助你將你體內(nèi)沒融合的兩股真氣合二為一,然后你再與我的真氣融合,合三為一。催情引太過烈性,不這樣恐怕壓制不住它!比菥暗馈
“好!”云淺月點頭。
容景開始幫助云淺月推引她兩大真氣融合。
云淺月只感覺身體奇經(jīng)八脈都被脹開了一般,但咬牙強(qiáng)忍著,在容景的引領(lǐng)下,促使兩大真氣融合。她性格本就堅韌堅定。別看她平時嘻嘻哈哈無所謂,但一到關(guān)鍵時刻,只要拿定注意,就堅定如石,就如那日拆除定時炸彈之時她已經(jīng)提前撤離了國安局所以人員,只留下她自己,她已經(jīng)做了犧牲的準(zhǔn)備,后來炸彈之內(nèi)還有炸彈,再也來不及拆除的情況下她抱著炸彈跳下了十二層樓,結(jié)束了短暫的生命。這也是這么些年來她年紀(jì)輕輕就一路攀爬到了國安局的上將高位的原因。她也許是真聰明,是真有才華,但最關(guān)鍵的還是她的堅持和不屑努力。即便是一座喜馬拉雅山,她也有信心用別人所用最短的時間去翻越三個回合。
容景對于云淺月的堅韌和忍勁絲毫不奇怪。他面色淡定從容,即便是如此耗損功力,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異常。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云淺月體內(nèi)的兩大真氣終于融合,她大喘了口氣。
“聚精會神,你我真氣合三為一。若是能成,定能解了你的催情引之毒,若是不成,你必死無疑!比菥霸俅纬雎暋
“好!”云淺月毫不猶豫,再次提力。
兩大真力匯聚,又是陰陽兩種真氣融合,何其艱難?
云淺月雖然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但還是被沖擊的額頭冷汗直冒,只感覺渾身如散了架一般,每一個零部件都拆裝重新組裝。容景的真氣偏寒,而她的真氣因為是一寒一冷融合而成,所以偏溫性,好在容景的真氣因為引導(dǎo)她體內(nèi)的真氣融合一番之下也也摸到了門路。雖然艱難,但還是在漸漸融合。
云淺月想著她如此痛苦,容景怕是也與她好不了多少。
這樣一想,她睜開眼睛看向容景,見那人臉色比尋常白一些。但眉眼如畫依舊,清淡從容依舊,溫和淡定依舊。她心忽然就踏實了,閉上眼睛,咬著牙關(guān),繼續(xù)推薦她體內(nèi)真氣與容景真氣融合。
這一次因為她更加堅韌,所以真氣融合急速。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云淺月和容景真氣終于合于一處,她不由一喜。
“不要懈!催情引最后的反噬最為烈性。如果我們將它壓下去,你的毒就解了。反之,還是必死無疑!比菥霸俅纬雎。
“好!”云淺月再次提力。喜瑪雅拉山都翻越一多半了,自然不能因為這最后一關(guān)半途而廢,前功盡棄。
果然如容景所說,催情引最后反噬強(qiáng)烈,就像是知道它要消亡一般,瘋狂地要吞沒云淺月身心。云淺月咬緊牙關(guān),想著姑奶奶今天不收拾了你,云字就倒過來寫!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催情引最后一絲烈性被消融。再無一分。
容景住了手,輕聲道:“你的催情引解了,可以撤手了!”
云淺月長長吐了口氣,一番大戰(zhàn)后不但不感覺疲憊,反而整個人都精神許多,她有些不解地探知體內(nèi),發(fā)現(xiàn)催情引的烈性引起的火熱**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火山消退之后的死寂和枯荒,反而是內(nèi)力充沛,游走她周身奇經(jīng)八脈,整個人像是被用清泉水從內(nèi)到外全部洗禮了一般,她的身體就如注入了甘泉,那泉水流經(jīng)每一處,再在丹田處形成循環(huán),說不出的舒服。
總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云淺月點點頭,剛要撤手,忽然發(fā)現(xiàn)她真氣在探尋碰觸容景某一處之時居然遇到了阻力,而且那阻力強(qiáng)大,將她真氣彈了回來,她一怔,閉著眼睛睜開,“你身體有經(jīng)脈不通?”
容景看了她一眼,重復(fù)道:“你可以撤手了!”
云淺月微微蹙眉,見容景臉色白得幾乎如月光,她以前連他呼吸都不能探知,而今卻是輕而易舉地感知到他似乎極度虛弱,身體空虛如久病成疾,她想起他大病十年不出府,以為他這樣的人定是裝的,如今看來真有這樣的事情存在。如今他怕是傾盡全力助她融合體內(nèi)兩大真力又抵抗催情引之毒,損耗可想而知。如此虛弱,也不令人感到意外。
她抿了抿唇,并沒撤回真氣。
“你可以撤手了!”容景又道。
云淺月忽然再次閉上了眼睛,對容景道:“我助你打通你體內(nèi)阻塞的經(jīng)脈!”
“不用!”容景將剩余無幾的真氣撤回體內(nèi)。
云淺月追隨著他真氣尾隨著就向他體內(nèi)沖去,語氣堅決,不容置疑,“我說了我助你將你體內(nèi)阻塞的經(jīng)脈打通!”
“我也說了不用!”容景語氣也是鮮有的低沉。
“別廢話!不用也得用。”云淺月強(qiáng)硬道。
她感覺她體內(nèi)真氣經(jīng)過此大變上升了不止一個高樓的層次,這和容景絕對脫不開關(guān)系。催情引本來是禍害,沒想到讓她因禍得福。就她如今融化而成的功力怕是真如夜輕染所說超過他了。據(jù)她剛剛的探知,容景體內(nèi)的堵塞的經(jīng)脈少說也有十年。的確和他十年前大病的時間吻合,看來不像是大病,倒像是中了某種寒烈的毒藥又經(jīng)過了創(chuàng)傷所致。以她不太精湛的醫(yī)術(shù)來看也是知道若不及早根除的話,他漸漸就會心脈被擠壓不堪負(fù)荷而枯弱衰竭,這樣下去,他能活多久?怕是英年早逝都不為過。
既然如今他出手救了他,她這個人最欠不得別人人情。所以,就助他一助。更何況如今她沒有半絲疲憊,精力充沛,剛剛一番又將彼此真氣相融,正值龐大之時,何不乘勝追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容景看著云淺月,眸光清幽。
“自然知道!”云淺月緊抿著唇角,輕而易舉地就沖破了容景此時薄弱的防護(hù)。
“你可知道十年前靈隱大師想助我修復(fù)損傷的經(jīng)脈和驅(qū)除毒素都未能做到,無奈之下幾乎用他半生功力幫我下了封印,封印住了那處。如今十年后重遇,靈隱大師依然不能助我打通。而我這些年也未曾自己打通或者想到解除之法。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就可以?”容景平靜的聲音微帶清涼。
“可不可以總要試試!痹茰\月道。
“你不怕?也許你剛剛躲過大劫。但因為你幫我,就也許被我耗盡你功力枯竭而死。一旦出現(xiàn)絲毫差錯,你這條命即便剛剛救活也還得死去!比菥翱粗。
“磨嘰什么?婆婆媽媽的。我這條命是被你撿回來的。死就死了。不過放心,我不會那么偉大的。一看不成我會立即撤手。本小姐從來不做讓自己吃虧的買賣。你要不配合,過了今日這個村,可沒有明日那個店了!痹茰\月一邊說著,一邊真氣尾隨容景真氣到他體內(nèi),全身游走之后,發(fā)現(xiàn)果然就心脈那一處被封印堵死。她真氣剛一碰到,就感覺冰寒徹骨。想著怪不得看他剛剛溢出的真氣是冰藍(lán)色的呢!感情體內(nèi)壓了一座冰山,能不寒嗎?虧得他平時還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那也不必了!比菥皳u頭。
“你到現(xiàn)在最好閉嘴。認(rèn)為以你如今身體的情況能阻止我嗎?”云淺月挑眉,神情微帶得意,“本小姐如今的功力可是比你此時高的,再說你這人雖黑心,但還是有一樣好的,對我大方。我要是真能救了你,等我哪天落難了,沒飯吃了,你就要給我銀子米面的養(yǎng)著我!
容景沉默,看著云淺月得意的神色堅定的眸子,他眸底深處閃過一絲復(fù)雜。
云淺月卻不再看他,收了玩笑之色,全心地用真氣探尋容景被封印的那處,開始他那處產(chǎn)生很強(qiáng)大的抵觸,但她將體內(nèi)真氣分流導(dǎo)入他心脈處,一點點地去碰觸,漸漸的她居然驚異地發(fā)現(xiàn)她的真氣能消融他心脈的冰寒,她抬頭訝異地看著容景,“喂,你感覺到了嗎?我的真氣在你的心脈處居然能消融被壓制的冰寒氣息!
“嗯!感覺到了。”容景眸光也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緣由,緩緩開口,“你修煉的內(nèi)功心法既有寒性也有熱性。能消融冰寒不為過。靈隱大師修煉的功法也屬于寒性硬功法,所以他做不到。”
“原來是這樣!那我和你的真氣能融合,顯然你我修煉功法的差不多了?”云淺月想問是不是他的也是鳳凰真經(jīng)。
“嗯,你與我的內(nèi)力同宗一源,但又不盡相同。”容景點頭。
“也許我真可以助你!痹茰\月有些驚喜。她對未知的事物從來就有強(qiáng)烈的探索**,就像當(dāng)初和一位奇人研究機(jī)關(guān)暗器時候沒日沒夜鉆研,再比如當(dāng)初學(xué)那些武器科技研究之時她也能抱著研究器械睡著,諸如此類,多不勝枚舉。否則她如何能年紀(jì)輕輕又拿那許多學(xué)士學(xué)位證書。
“也許吧!不過你別太樂觀!比菥笆掌鹆擞牣惖。
“好,那你配合我啊!”云淺月此時已經(jīng)拿容景體內(nèi)的那處阻塞封印當(dāng)成科學(xué)研究了。勢必要攻克它。
“嗯!”容景一嘆,不再抗拒。
云淺月試著用真氣逐步推進(jìn),每一步雖然艱難,但是還是能突破他的封印進(jìn)入他心脈深處。雖然只是微薄的一絲,但這足夠讓云淺月驚喜,讓容景震驚的了。
容景看著云淺月,她神情認(rèn)真,唇瓣微抿,眉峰凝聚著勢在必得的灼灼光華。一身紫衣綾羅雖然沾染了灰塵,青絲微散,玉簪傾斜,整個人說不出的糟糕,但滟華難掩,清華微顯,整個人似乎拋了光的玉石,散發(fā)著剔透瑩潤之光。他移開眼睛,不再看她,如畫的容顏卻是此時蒙上了一層云霧。
云淺月聚精會神,心無旁騖。隨著她深入容景心脈處的內(nèi)息越多,越能探知他心脈處枯燥的情況。她似乎看到了萬年沙漠,無一片綠洲和水源,似乎也看到了萬里無垠的沼澤地,似乎更看到了洪荒圖野,滿目蒼夷,似乎也看到了大火曾經(jīng)在這里瞞過,燒焦了土地下十尺根基……
可以想象,他曾經(jīng)受的創(chuàng)傷何其可怕?
他能活著,到如今,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云淺月眸光凝于一線,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時間氣息未散,停滯不前。
“算了,撤手吧!”容景突然伸手去推開她。
“別動!”云淺月?lián)u搖頭,阻止他,閉上眼睛繼續(xù)探知,須臾她皺起眉,訝異地道:“你曾經(jīng)居然也中過催情引嗎?十多年前?”
“嗯!”容景聽不出情緒地應(yīng)了一聲。
云淺月心里一寒,容景今年是十七歲還是十八歲?十年前中催情引時候他才七八歲,那時候還是個孩子,誰如此狠辣對他?她如今這個身體十四五歲且有一身功力都承受不住,更何況一個孩子?而且顯然未曾得解……
“除了中催情引外還有一種極寒的毒?”云淺月又問。
“當(dāng)時我服用了一顆寒毒丸,用來壓制催情引的熱毒!比菥暗。
“原來是這樣!”云淺月想著這就是所說的以毒攻毒的法子。她繼續(xù)探知,圍繞著他心脈處半響又道:“這里受過掌傷?是一擊致命那種,但你心臟稍微偏了一寸,所以,饒幸活命。否則那一掌你必死無疑!
“嗯!”容景點頭。即便云淺月此時一一點出他曾經(jīng)受過的苦,但他面色依然不變,清淡平靜云淡風(fēng)輕。似乎說的是別人,不是他。
“寒毒丸雖然壓制住了催情引,但是也灼傷了你心脈。且留下了寒毒之癥。這就是我探知的你體內(nèi)被封印住的那塊冰山,而那一掌顯然是在那之后不久被人打的,進(jìn)而險些要了你的命。若我所猜測不差的話,應(yīng)該是你被人打了致命一掌命在旦夕之時是靈隱神棍將你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后來無法給你封印住了寒毒和那處掌傷,雖然保住了你的命,但其實也阻塞了你經(jīng)脈流通,你只能用天山雪蓮長年累月供養(yǎng)已經(jīng)日漸枯竭的心脈。而你同時又有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支撐,所以,才能活到至今!痹茰\月停住手,對容景分析。
“嗯!”容景點頭,似乎似乎不訝異云淺月有條有理且絲毫不差的推論。
“老天真是厚待你啊!”云淺月忽然大嘆了一聲,似乎極其佩服地抬頭看了容景一眼,眼神崇拜,“這樣你還能活著,我真崇拜你,丫的,果然不是人!”
容景撇開頭,似乎對她無話可說。
云淺月不再開口,用真力繼續(xù)在容景心脈處徘徊。一邊皺眉,一邊思索,唇瓣時抿時開,臉上的神情也隨著她心里的變化而變化。
容景回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云淺月。覺得近在咫尺這張小臉分外生動。
許久,云淺月抬頭看著容景,神色鮮有的認(rèn)真,“我如今想到一種辦法可以將你心脈處的十年瘀傷復(fù)原,也能破除靈隱神棍封鎖的封印,還能打通你的枯死心脈讓你奇經(jīng)八脈流通。不過我只有一半把握。估計會很難受,怕是你所不能承受之重。你要不要相信我,試一把?”
“嗯”容景點頭,神色溫和又淺淡,“爛命一條而已,你隨便試吧!”
“夠男人!若不小心弄死了你,我會給你燒紙的。”云淺月立即道。
容景忽然笑了,足以媲美半枝蓮花開繁盛時的滟滟鮮華,他低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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