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今年冬天,他又多一種可以儲存的食物。
他們繼續(xù)前行,清晨的新鮮空氣掃落花遲的疲憊倦意,略帶寒意的風(fēng)吹在臉上,花遲一點都不冷,他今天穿了件羊絨大衣。
即將抵達目的地,花遲心情很好,直到他來到接近小路的山腳。
“哇~哦~”杰克發(fā)出驚嘆,花遲呆愣在原地。
他的小路幾乎看不見,樹木肆意生長,將人類留存下的痕跡吞噬,只在根部縫隙才能看得出些微石磚的痕跡。
原本還可以看到頂?shù)臉渖,如今被枝干遮蔽,花遲站在這片森林里,螞蟻一樣渺小。
這場面很壯觀,但花遲無心欣賞。
他的地洞!花遲后知后覺想到他的地洞,完了完了,他的地洞不會沒了吧!
物資他一時帶不走,留下杰克做看守,他做好最壞的打算,攀著巨木們粗壯的根部往上爬。
爬過最開始的一段路程,后面的路好走不少,樹木們的根系長作天然階梯,沿著根部新生的枝條堅韌,如果不是憂心樹洞,花遲是會停下步伐夸夸植物們的。
越向上走,變異樹木越少,花遲撥開繁茂的灌木,狠狠松了口氣。
朝陽透過稠李樹的縫隙,在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黃干枯的草地上暈染光暈,鵪鶉們在地洞邊緣四散開來,有一搭沒一搭啄食。
稠李樹更加高大,沒擠占挨著地洞那邊的地方,而他用來圈養(yǎng)鵪鶉的枯枝圍欄,反倒是在秋天發(fā)芽了。
花遲心驚膽戰(zhàn)一路,軟著腿走到地洞旁邊,他爬下地洞,里面物品只落些灰,一切安然無恙。
還好還好,花遲走到床邊,頓感精疲力竭,他把自己扔上床。
他臨走之前給床上鋪了一張難看的藍格子床單遮灰,這會兒也不嫌棄自己臟,臉頰蹭在柔軟的床單上,花遲草草休息了一會。
記著自己的物資,恢復(fù)一些精力后就從床上爬起來。
抓包餅干填肚子,花遲回到地面,剛抬腿,他猝不及防被蹲在地洞邊上的大鵪鶉絆了一跤。
花遲反應(yīng)迅速雙手撐地,才沒讓自己的臉和草皮來個親密接觸。
他被絆倒,大鵪鶉卻驚聲尖叫,撲棱著翅膀在地洞邊緣來回跳躍,隨時都能栽進地洞去。
它跳得歡快極了,花遲反而忽然沒了那股著急勁,盤腿坐在地上幽幽盯著大鵪鶉。
他就說怎么有點不對勁,前兩天下山的時候,他把鵪鶉們關(guān)在枯枝圍欄里,還放了水和好多草籽,以及一大團蚯蚓。
鵪鶉有翅膀,從圍欄里飛出來不奇怪,可飛出來不走就不對勁了,尤其是他的地洞里干干凈凈沒有鳥屎,那么多只鵪鶉,就沒有一只往下去的?
這么想著,花遲再看大鵪鶉,越看越眼熟,這場景似乎在哪見過?
同樣他正常行走,同樣有鳥竄出來,花遲咬住指尖,如果這只鵪鶉能說話,它會說什么呢?
會不會也說,自己踩著它了?
大鵪鶉叫半天都不見花遲近前來,眼里閃過狐疑,花遲一直盯著大鵪鶉,終于在此刻抓住那摸眼神。
好嘛!又一個成精的!
他試探著戳戳停止動作的大鵪鶉,“你也碰瓷?”
鵪鶉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啪嗒躺在地上不動裝死。
生動演繹一些杰克行為。
“那你在這躺著吧,我去把杰克叫回來。”杰克會說話,這只鵪鶉不會,花遲懶得去猜鵪鶉的心思,直接去找翻譯幫忙。
鵪鶉跟著花遲走了兩步,又看看周圍的族群,最后還是歪著腦袋選擇留下。
花遲晃悠回山腳下,看著兩車物資腦仁疼,拿的時候有多爽,往山上搬就有多痛苦。
杰克拽著兩包堅果先往山上飛去,花遲來回扛了兩次大包,又熱又累,拽了片楊樹葉扇風(fēng)。
變異楊樹的樹葉柔韌似皮革,葉片寬大,用來扇風(fēng)十分舒適,花遲手里拿著片鵝黃色的,又看上另一片青綠的。
他正苦中作樂,手里的葉子處傳來被拉扯的感覺。
什么東西!花遲第一時間拿起匕首,回頭一看,撞上一張大臉。
那張臉毛茸茸的,兩頰微鼓,上面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寫滿單純愚蠢。
花遲嘴角抽搐放下匕首,原來是只傻狍子。
傻狍子吃掉花遲手里那片,又去夠另一只手里的,花遲往后躲,傻狍子才像是猛然意識到這里有個人一樣,在花遲屁股上踹了一腳,驚慌蹦跳著跑個沒影。
花遲捂住屁股,疼痛感才傳遞給大腦,他齜牙咧嘴靠坐在地上,杰克撲棱著翅膀飛回來,看到花遲一臉心如死灰的模樣。
“怎么了?怎么了!”杰克嚷嚷。
花遲并不想重復(fù)自己被傻狍子踹了一腳的故事,轉(zhuǎn)移話題問杰克:“那只鵪鶉什么情況?”
不問還好,一問杰克立馬炸毛!
他在地上來回踱步,翅膀時不時揮舞,當真是氣急了,這人性化的動作逗樂花遲,他催促,“到底怎么了?我們杰克船長氣成這樣?”
“那個老燈泡子,他說我是小崽子沒見識,還說要考考我,問我你愛吃什么喝什么……”杰克顯然頗有怨言。
花遲從鸚鵡嘴里聽到罵人的話,強忍著咬住嘴唇?jīng)]笑出聲來,板住臉教育幼年小鳥:“跟誰學(xué)的臟話,快!呸呸呸!杰克是文明小鳥,不說臟話!
杰克被花遲捏住鳥喙,不情不愿呸呸呸,等他呸完,花遲笑著逗他,“那只鵪鶉那么壞!杰克想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