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調(diào)教、拘束、性和最終的高潮,我們就這樣玩兒啊玩兒,又玩兒到了我需要回學(xué)校的日子,他又成了我的網(wǎng)友,成了我的賽博主人。
不得不說,在隔著屏幕的大多數(shù)時間里,我們的交往非常健康,乃至于非常清新。
他除了愛好運動,對藝術(shù)也頗有熱忱,他常常與我推薦書籍、電影,并附有自己的體會和見解,我每每跟著他的思路與他討論,以或正或反的立場,與他一起評論作品。
這種時刻總是很迷人,除非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發(fā)來一句“看看批!
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符合著否定之否定的發(fā)展規(guī)律,所謂是螺旋形上升、波浪式前進。少年時代的他成熟的像個大人,成年后,他卻顯得越來越幼稚。雖然看起來如此,但根本上,他的心智與作風(fēng)確實在與日俱進。
我有個挺好的、住隔壁宿舍的好朋友,相貌平平但成績優(yōu)異,老家在祖國的很北邊兒,她有論斷,一個人成不成熟的重要標(biāo)志,是看這人會不會“合計事兒!
之前的他的成熟是少年的成熟,風(fēng)花雪月的成熟,而現(xiàn)在的他,雖然交了一堆狐朋狗友,但能看出來,他已經(jīng)慢慢走出了青春爛漫的領(lǐng)域,開始“合計事兒”了。
有一天,他開始入侵我更為真實的領(lǐng)域。
他問我老爸一年能賺多少錢,問的很自然,如同小時候他讓我脫衣服一般,漫不經(jīng)心的將觸手深入我更隱私的地方。
我還像小時候一樣聽他的話,我告訴他,我老爸每年的干部登記收入大概兩百萬左右。我追問他“對少爺來說是不是太少了?”他說他不知道,他覺得對公職人員來說不算少。
他還接著問我,干部登記收入以外的呢?我告訴他,應(yīng)該就這些,假使有,我老爸也不會告訴我。
我不知道他詢問這些信息有何用意,這畢竟是個危險的話題,讓我緊張。老爸的收入也只是無數(shù)個類似問題中的典型問題,他似乎想扒光我的一切,他的這些問題,讓我甚至擔(dān)心他的存在會是一場讓我家破人亡的大型殺豬盤,不過哪有殺豬盤是從初中就開始布局的?
事實上,我多慮了,了解與親密同在,了解的越多,越?jīng)]有秘密,兩個人就越親。
他開始讓我做他的“秘書”,煞有介事的給了我一堆賬號密碼。銀行、證券、保險的經(jīng)理人加了許多,讓我本來擁擠的信息列表多了一堆不能不回的消息。
我問他討要工資,他大大方方的說那些錢讓我看著花。我問他,把這些事兒都給我,是不是為了自己要好好玩兒?他開玩笑似的說他不愛玩兒,他的精力要用在大事上。
在我看來,這就是男孩兒的過家家游戲,他年紀(jì)輕輕的,想扮演著一個日理萬機的霸道總裁,他只是在炫耀,像個昂著頭的小牛犢。
不過這對我也不是壞事兒,點開那些軟件,我也能假裝自己是個千萬富翁,獲得點兒奇妙的情緒價值。
城市溫暖而濕潤,學(xué)校寧靜而安詳,我偶爾黃昏時自己去操場散步,想著萬里之遙的他,總會掏出手機,看看置頂信息上有沒有屬于他的小紅點出現(xiàn)。
沒有,總是沒有,大概他總是在辦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