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男人醒過來了,張屠夫媳婦是抱著他又哭又罵,如果不是看到他還虛弱,肯定還要揍他。
“道長,謝謝您救了我的性命!睆埻婪蛳蛭业乐x,一臉的感激。
我哭笑不得道:“張屠夫,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趕緊回家,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張屠夫低下了頭,臉上充滿了尷尬,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媳婦怒罵道:“連道長的話你都不聽,你這完全是找罪受,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喝那馬尿!
張屠夫媳婦是越說越來勁,十分激動,見到這樣子我趕緊讓她出去了,我跟張屠夫要好好聊一聊。
“張屠夫,說說你從我家離開后的事吧!蔽艺f道,我必須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這樣我才可以更好的去判斷這件事。
張屠夫還是說了起來,昨天下午從我家離開他本來是想直接回去的,結(jié)果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個好友,那人邀請他去家里打牌喝酒,他也好這一口所以就去了。
打牌一直打了晚上十一點才散伙,他提著半邊豬頭和一瓶酒就回家了,他喝的酒有點多,拒絕了好友的護送,一個人走的。
“我也不知道我當(dāng)初是怎么走的,走著走著我就來到了一片墳地邊,在那墳地邊有一個棚子,棚子里還有光亮,里面有人住,當(dāng)時我感覺有些口渴,就進去討一杯水喝。
那棚子里是一個老頭,他看到我手上提著半邊豬頭還有一瓶酒,就說讓我到他那里喝酒,他去把豬頭給煮做下酒菜,我當(dāng)時不知怎么的就答應(yīng)他了。”張屠夫說道,使勁的抓著腦袋,現(xiàn)在想想這事兒他都感覺腦袋暈暈的,完全不可思議。
張屠夫的聲音壓低了,低聲道:“道長,我昨晚上遇到的那個老頭肯定不是人,我仔細(xì)回憶了一下,這附近墳地邊根本就沒有草棚,那個老頭我之前根本就沒見過!
我笑道:“他肯定不是人啊,你大半夜提著豬頭又提著酒在外面走,不招惹那些東西才怪呢!
豬頭是祭祀亡人上好的祭品,酒也是一樣,提著這兩樣?xùn)|西大半夜的在外面跑,那些東西不跳出來攔著你才叫怪事。
張屠夫身體抖了抖,有些慌,他身為屠夫的殺氣也不管用了。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問道。
“后來那老頭就把豬頭給煮了,我們倆就坐在他那草棚子里喝酒、吃肉,再后來我好像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了!睆埻婪蛘f道,他喝斷片了,后面的事一點都不記得,最新的記憶就是剛剛的。
我沉吟了起來,跟張屠夫喝酒的那個老頭應(yīng)該只是一個普通的陰魂,他是饞張屠夫手中的豬頭和烈酒,他并非是豬頭人所化的。
如果是豬頭人,怎么可能還把那半邊豬頭給燉吃了。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應(yīng)該得去找那個老頭才知道。
“張屠夫,你還記得那老頭長什么樣子嗎?”我問道。
“記得,他很老,至少有九十歲,白發(fā)蒼蒼,滿臉皺紋,駝背……”
我拿著毛筆根據(jù)張屠夫的描述在黃紙上快速畫著,很快一張畫像就出現(xiàn)了。
“是這個人嗎?”我問。
“鼻子還要大點,嘴唇還要厚一些,眼睛再小一點……”
經(jīng)過三次的調(diào)試,一個老頭的畫像出來了,張屠夫說就是這個老頭,跟他見到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畫人的本事是爺爺教給我的,除了畫人其他的我也不會。
我把張屠夫的媳婦喊了進來,把畫像遞給她,讓她去找人問問這個老頭是誰家的亡人,老頭肯定是附近村里的,不可能從別的地方趕來的。
“道長,您能跟我說說后面的事情嗎?”張屠夫說道。
“可以!蔽尹c頭,把救他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我沒有隱瞞豬頭人的事。
聽完了張屠夫身上汗毛豎起,驚呼道:“道長,您的意思是說是那群豬頭人在報復(fù)我,他們要殺我,難道是因為我殺豬殺的太多了的緣故嗎?”
還沒等我說話張屠夫又一臉恐慌道:“一定是這樣的,別人跟我說殺豬殺的太多了殺孽太重,肯定是遭報應(yīng)了!
“道長,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還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睆埻婪蚓o抓著我的手一臉激動的說,他害怕了,身體都在顫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張屠夫,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屠夫雖然殺生有殺孽,但同樣有功德,如果誰都不做屠夫,那老百姓怎么吃肉啊!
經(jīng)過我一番安慰,張屠夫的情緒才稍微平息了下來。
“我認(rèn)為這件事情里有貓膩,需要好好查一查才知道,而且,那群豬頭人的怨氣很重,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還會再來找你報仇!蔽页谅暤馈
第68章 請先人上來
聽說豬頭人還要來報仇,張屠夫又慌了,緊拉著我的手,語無倫次道:“道長,請您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啊,如果沒有您,我根本就斗不過那豬頭人,我只有死路一條,我死了沒關(guān)系,可是我還有老婆孩子啊,他們是無辜的!
我安慰道:“這一點你不用擔(dān)心,這件事我既然來了,我自然就會幫你搞定,你家人的安全我會保護的!
因為張屠夫并不知道昨晚上后面發(fā)生的事,所以我想要追尋那些豬頭人的下落也沒法做到,只能是找到昨晚上那個跟張屠夫喝酒的老頭再來追查。
“張屠夫,你也殺了很多年的豬了,殺豬方面的一些禁忌你可知道?有沒有違背過那些禁忌?”我詢問道。
如果張屠夫有違殺豬禁忌,說不定會引來報復(fù),這種報復(fù)并非殺豬殺多了,純屬犯了規(guī)矩。
“禁忌我都懂呢,殺豬前我都會仔細(xì)檢查,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沒有犯過禁忌。”張屠夫立馬說道,說的十分肯定。
“殺豬不殺五指豬,那是要投胎轉(zhuǎn)世做人的仙豬,若是殺了它會遭受它的報復(fù)。
不殺母子豬,正在懷胎的母豬我也不會殺,那種豬有金光護體,若是殺了會倒大霉。
不殺拜神豬,有些豬通了靈,它們會開始拜神求佛,那種豬日后都是要成為天上的仙官,若是殺了它們會遭報應(yīng)!睆埻婪虬阉赖目焖僦v了一遍。
我點點頭,的確是他說的那樣,每一行都有自已的禁忌和規(guī)矩,即便是屠夫也一樣。
我坐在房間里跟張屠夫聊著,我刻意的引導(dǎo)幫助張屠夫回憶,看他曾經(jīng)有沒有招惹過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從他身上查不出什么問題來,那我就只有等天黑了敬香查一查,還有等找到那個老頭的真實身份再查。
天黑的時候張屠夫媳婦回來了,她今天都跑了一天,很遺憾的是她并沒有找到畫像上那個老頭是誰,明天還要繼續(xù)接著去找。
吃完了晚飯我在張屠夫家里布置了法壇,今晚上我要敬香問一下張屠夫家的先人,看他們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豬頭人要害張屠夫。
到了子時的時候,三牲祭品擺在了八仙桌上,我開始請張屠夫家的先人。
八仙桌上一共擺了八個席位,每個席位上都放著碗筷,還擺了一尊香爐,香爐上點了三根長香。
請先人上來是一個比較大的法事,為了確保可以把他們請上來,我穿上了黃衣八卦道袍。
手持桃木劍,桃木劍上挑著一道黃符,腳踩罡步,圍繞著法壇行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念著法咒。
“天師敕令,吾乃張氏子孫張昊陽,今日請張屠夫家先人來到陽間,共同商討大事……”我在心中默念著,一共念了三遍,然后猛地一抖桃木劍,瞬間挑在桃木劍上的黃符就燃燒了起來。
“疾!”我一聲輕喝,桃木劍一抖,燃燒的黃符飛向了法壇上的油燈,瞬間油燈就被點燃了。
我快速提筆蘸著朱砂畫了一道黃符,抬筆一挑,黃符飛了出去,最后貼在了大門的門樓子上。
我又抓了一疊黃紙點燃了,大喝一聲:“亡人,歸來!”
我就那么用手拿著燃燒的黃紙,一邊望著它燃燒,一邊心中默念咒語,當(dāng)那疊黃紙即將焚燒完了我才把它丟在地上。
黃紙一落地,頓時就有一股陰風(fēng)吹到了堂屋里來,堂屋里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陰森了起來。
張屠夫兩口子坐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雖然是招他們家的先人上來,但他們心里也害怕啊,要知道那些先人都死了好久的。
我手持桃木劍站在法壇前,持續(xù)念著法咒,隨著法咒的念動,陰風(fēng)越來越大了,最后卡茲一聲,堂屋里的燈光熄滅了,就只有法壇上的油燈在燃燒,而且慢慢的油燈的光芒開始泛著綠光。
又過了小半炷香的時間,吱嘎一聲,關(guān)著的大門被推開了。
張屠夫兩口子被這氣氛感染,心中已是驚弓之鳥,聽到大門被推開的聲音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他們什么都沒有看到,打開的大門處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過了幾個呼吸后,他們看到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雙半只腳印,那雙腳印只有腳尖沒有腳后跟,看起來是一個人正踮著腳尖后腳跟 不著地在走路。
除了這腳印他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那腳印一步步向屋里走來,走到我的法壇前就停了下來。
在我眼中看到的情況又不一樣了,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去世的時候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
年輕女人走到我法壇前停了下來,恭敬的向我行了一禮,我朝她點點頭,伸手指了指八仙桌,示意她落座。
沒多久又有第二個人進來了,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跟我打了一聲招呼同樣在八仙桌前落坐了。
總共來了四個人,最后一個是一個白胡子老頭,那老頭應(yīng)該就是白天時候跟張屠夫媳婦報信的那人。
除了這四個人就沒有其他人來了,其他人的先人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去了。
我走到了八仙桌上首的位置,見我來了那四人急忙站了起來,我擺手道:“諸位,請坐吧!
等我坐下來他們才落座,對我十分恭敬。
“諸位,不用客氣,這些祭品和香火都是給你們準(zhǔn)備的!蔽艺f道。
四人這才大快朵頤了起來,享受著祭品和香火。
張屠夫兩口子心很慌,因為他們看不到那四個亡人,只能夠看到那些祭品和香火在動,像是被人在吃一樣。
等他們吃完了,我沉聲道:“諸位,今日請你們來到陽間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詢問你們是否知道發(fā)生在張屠夫身上的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作祟?”
說完我對張屠夫招招手,示意他來拜一拜自家的先人。
“道、道長,我、我什么都看不到啊!睆埻婪蚪Y(jié)結(jié)巴巴道。
我取了兩片柳葉在他眼前一抹,說道:“你再看看!
第69章 一只充滿怨氣的豬仙
張屠夫揉了揉眼睛,向桌前看去,神色頓時就僵住了,幾秒鐘后,他臉上充滿了驚恐和慌亂之色,身體忍不住的哆嗦了。
我給他開了天眼,他現(xiàn)在可以看到他家上來的四位先人,他的這種反應(yīng)是正常的。
“張屠夫,不用害怕,他們是你家的先人,不會害你的!蔽艺f道。
張屠夫使勁的咽了咽口水,鎮(zhèn)定了下來,然后哽咽的叫道:“大姐、二叔、四伯、二爺!”
張屠夫把恐懼拋開后剩下的就是悲傷,那些上來的人全都是他家的親人,再一次看到逝去的親人如何不讓他傷感。
張屠夫家的先人向他點點頭,他們已經(jīng)逝去了多年,對生死已經(jīng)看淡,沒有那么悲傷了。
“諸位,說說你們看到的東西吧。”寒暄了一番后,我說道。
“道長,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隱約感覺中有一只怨氣很重的豬仙在找麻煩。”四個先人溝通了一番后說道。
“怨氣很重的豬仙?”我微微蹙眉,豬仙是對那東西的敬稱罷了,那肯定是一頭豬妖,或者豬鬼。
張屠夫的四位先人說他們的本事低微,看不到太多的東西,只能夠隱約的額感覺到,昨白天給張屠夫媳婦報信的是張屠夫的二爺,他昨天只是恰巧撞見了而已,其他的東西他也不知道。
雖然亡人知道的情況不多,但是可以確定這件事的確是豬妖在背后搞鬼,并非是別的什么東西借豬頭人報復(fù)張屠夫。
搞鬼的主謀確定了,那有些事情就好辦了,我可以根據(jù)那條線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