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站在原地不要動!”我大喊,這樣亂跑是沒有用的,而且還容易出事。
此時這群人心中都被恐懼填滿了,哪里還聽得進去我的話,隨便亂撞,尖叫連連,根本就沒人聽我的,亂成了一鍋粥。
我心中那個氣啊,那時候我就跟他們說清楚了,一切都要聽我的安排,他們還答應(yīng)的好好的,結(jié)果真的遇到了事就都嚇成這樣了。
黑暗會增加人心中的恐懼,特別是現(xiàn)在這時候,我急忙把火柴拿出來,準備點燈。
然而情況卻是糟糕的,火柴像是受潮了一樣,怎么都點不燃,這是劉小芳在暗中作怪,我的火柴全都是用秘法特制的,不可能受潮。
我急忙朝著黑暗中大喊:“劉嬸,這些都是你的親人,他們都是來幫助你的,你不要害他們!
劉小芳沒有回應(yīng)我,屋子里的尖叫聲更加激烈了,還有人亂跑撞到我這里來了,被我一把抓住按在了地上,大喝道:“不要亂跑,蹲下來!”
“不要過來,不要殺我,救命啊!”有人發(fā)出了驚恐欲絕的尖叫。
“啊,大門打不開了,大門被鎖了起來,救命啊,我要出去,我不想死,嗚嗚嗚……”有人摸到了門口,卻是驚恐的發(fā)現(xiàn)門竟然被鎖了起來,嚇的當場崩潰。
我沉住了氣,沒有慌亂,迅速抓了一疊黃紙夾在雙手間,十指快速結(jié)印,心中大喝道:“乾曜太乙,欻火之精,斬妖滅鬼,火部中靈,火來,急急如律令!”
隨著我的欻火咒語念完,我手心的黃紙燃燒了起來,有火光沖起,屋子里終于有了亮光。
借著亮光我看到了屋里的情況,一團糟,椅子東倒西歪,一群人東躲西藏分散在四處,更是還有人嚇的暈死在了地上。
我快速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有人流血,這讓我稍微松了口氣。
“不要害怕,有我在,劉小芳傷害不到你們!蔽页谅暤溃按蠹已杆傧蛭疫@里靠攏,手牽手圍成一團!
“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人受傷?”我說道。
沒人受傷,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而已,那些暈過去的人也被弄醒了。
我轉(zhuǎn)身看向劉小芳的尸體,眉頭皺了起來。
蓋在劉小芳身上的被子不知道被誰掀開了,她的上半身露在了外面,她的眼睛和嘴巴又張開了那模樣在這個環(huán)境中很嚇人。
“劉小芳,出來吧,我知道是你回來了!”我沉聲喝道,目光望向了劉小芳生前住的房間。
那房間的門是關(guān)著的,此時在那門前放著一雙紅色繡花鞋,那鞋子是剛才燈滅了才出現(xiàn)在那里,燈沒滅之前門前什么都沒有。
我連問了三聲,房間里都沒有回應(yīng),死一般的安靜。
“剛才你們誰看到什么東西了?”我回頭詢問屋里的人,從剛才他們叫喊的情況來看,有人應(yīng)該是看到劉小芳了。
“剛、剛才在燈熄滅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三姐了,她惦著腳尖從外面走了進來,我看到她的頭上還在滴血。”一個男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臉色慘白一片。
“我、我也看到了,三姐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那時候還看了我一眼,我以為她要殺我,把我快嚇死了!绷硗庖粋男人驚恐。
“我看到我媽到房間里去了!卞X永年結(jié)結(jié)巴巴道,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劉小芳進來了,但她并沒有害人,這讓我稍微心安了一些,事情還在控制之中。
劉小芳對我們隱身了,我們看不到她,我的陰陽眼不能用,我只能用別的方式來開天眼。
我從口袋里摸了兩片柳葉,將柳葉在雙眼前一抹,心中快速念著咒語:“陰陽借法,九竅光明,天地日月,天眼,開!”
一抹金光在我眼中一閃而過,我借助柳葉暫時開了天眼,這個天眼跟我的陰陽眼有很大的區(qū)別,它不會對我有影響,這種法子開的天眼只能堅持三分鐘。
我又點燃了一疊黃紙,拿著燃燒的黃紙走到了劉小芳的房門前,伸手向房門推去。
吱嘎——
房門緩緩打開了,聲音十分刺耳,猶如老人嘆息。
我向房間里看去,在房間中央位置放著一張竹藤椅,藤椅在自已搖晃著,在藤椅前方的地上放著一雙布鞋,那是劉小芳生前穿過的。
在床上坐著一道人影,那人影背對著我,看不到她的臉,但可以確定她就是劉小芳。
劉小芳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的,這讓我稍微心安,她是一只白衣鬼,難怪剛才沒有傷人。
我沉聲道:“劉小芳,你已經(jīng)死了,害你的兇手也已經(jīng)自殺死了,你這口怨氣可以消了,你下到地府判官會給你一個公道,殺你的錢大寶判官會懲罰他的,你可以安心下地府!
劉小芳不說話,她就那樣背對著我坐在床上,像是泥雕一樣,但是我可以隱約感覺到她身上的怨氣。
“劉小芳,你這樣鬧最后害的也是你的家人,何必呢!蔽依^續(xù)勸說,對于這些陰魂厲鬼需要化解他們心中的怨氣才可以,否則他們是會一直糾纏下去。
“我死的慘,被人一斧頭劈死了,我很痛,下不了地府,我不甘心。”劉小芳終于開口了,聲音森冷無比,聽在耳中讓我打了一個寒顫,在她說話的時候她身上的怨氣猛地增加,她身上的白衣開始向黃衣轉(zhuǎn)變。
看到這情況我大驚,怨氣加重,白衣變黃衣,黃衣鬼的法力是白衣鬼好幾倍,絕對不能讓她變成黃衣鬼。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全部,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我盤膝坐下,雙手結(jié)印,念著超度法咒,我要化解劉小芳的怨氣,不能讓她繼續(xù)變強。
“你阻止不了我,我會回來的!”劉小芳怨毒道,她猛地回頭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張滿臉是血的臉,腦門上一個巨大的傷口,血液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在她看向我的時候,瞬間我感覺龐大的怨氣向我襲來,讓我如墜冰窖,全身氣血不暢,手腳冰冷。
劉小芳身影閃爍,快速向外面飄去,眨眼間就沖出了屋子,消失不見。
等劉小芳走后,屋里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我站起身來,眉頭緊鎖,劉小芳怨氣很深,很有可能會變成黃衣厲鬼,到那時候就糟糕了。
她對自已的死懷恨在心,油鹽不進,想要化解她的怨氣很難。
“對上黃衣厲鬼,我還真的沒把握啊。”我心中自語,這事情很棘手了,處理不好就要出大事,會死很多人。
第7章 撞棺,亡棺不起乃是禍
開弓沒有回頭箭,現(xiàn)在事情我已經(jīng)做到了這個地步,沒有道理撒手不管了,而且,祖宗的規(guī)矩也不允許我這么做。
燈重新亮了起來,屋里人心中的恐懼慢慢平息了下來。
我也沒說什么,走到了劉小芳的尸體旁,重新檢查了一番尸體,沒有異樣,將被子重新蓋了起來。
錢永年走到我身邊,低聲問道:“昊陽,我媽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啊?”
我點頭,“暫時是走了,但是,回魂夜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錢永年身體抖了一下,沒有說話,他心中是恐懼的,第一天晚上就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回魂夜那么特殊的時間肯定動靜更大,他不知道到時候該怎么辦。
“情況不太妙,暫時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我說道。
錢永年臉色更難看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指望在我身上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吧,事情我既然我已經(jīng)接了,那我肯定不會半路撂挑子的。”我又說道,我張家先祖有很多規(guī)矩,這半路撂挑子就是其中的一項禁忌,要么不接,接了就一定要把事兒干完。
錢永年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雙手合十向我道謝。
“我先去瞇一會兒,你準備一下,明天把你老媽葬了。”我說道,折騰了這么久我的精神已經(jīng)很疲憊了。
我找了個地方躺了下來,一覺睡到了天亮。
早上村里熱鬧了起來,一群人圍在一起談?wù)撝蛲砩习l(fā)生的事。
錢永年的本家管不住自已的嘴,一大早就跟村里人說了昨晚上發(fā)生的事,那是害怕中帶著吹噓和得意,鬼這個東西雖然大家伙一直掛在嘴邊,但真正親眼見到的很少,大多數(shù)都是聽別人說的。
村里人聽說昨晚上劉小芳回來了,頓時火熱了起來,就這個問題討論著,進行著各種瘋狂猜想,幸災(zāi)樂禍居多,真正關(guān)心的很少,對于大多數(shù)而言,這又不是自家的事兒,跟他們沒關(guān)系。
我到外面活動了一下身體,聽到村里人的那些猜想和討論,心中是冷笑了一聲,這件事若是炸了,誰都別想好過,發(fā)起狂來的劉小芳才不管你是誰。
給錢大寶做法事的蔣平生從院子里走了出來,裝作是從我面前路過,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望著我,臉上有著冷笑:“昨晚上嚇的夠嗆吧?我都跟你說了,沒有那個金剛鉆就不要攬那瓷器活,出了事就會死人的!
我神色平靜的看著蔣平生,隨口說道:“你最近會有血光之災(zāi),有破相之兆!
我這話不是亂說,是我從蔣平生面相上看出來的,張家祖?zhèn)鞯木抛株庩栵L水秘術(shù)中有面相方面的記載,蔣平生那種面相實在是太明顯了,根本就不用思考,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我之所以說出來倒不是我心善,我這只是隨口一句話而已,沒有任何意思,也不是圣母提醒他 ,就好像是吃飯喝水那樣正常,我想要報復(fù)他有的是法子,用不著用這種辦法。
我早就說了 ,他斗不過我爺爺,一樣斗不過我爺爺?shù)膶O子,我就是有這種自信,對張家陰陽秘術(shù)的自信。
“小子,你咒誰呢,找打是吧?”蔣平生以為我在調(diào)侃他,頓時就怒了,朝我怒目而視,一副要跟我干架的模樣。
我依舊不慌不忙道:“蔣平生,你想跟我打架?你覺得我會怕你?”
打架打不打的過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跟別人打過架,但是我知道一點,大老爺們的不能慫。
蔣平生重重的冷哼一聲,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蔣平生,我今天要給劉小芳出葬,時間安排在中午十一點半!蔽姨岣呗曇粽f道。
十一點半是個吉時,劉小芳的情況特殊,必須要吉時出葬,這樣可以減少風險。
蔣平生停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道:“不好意思,中午十一點半我要給錢大寶出葬,那個時間是我定了的,你自已另外安排個時間。”
出葬這事兒邪性比較重,避諱一個村兩棺同時出,因為那樣會有撞棺的風險。
狹路相逢勇者勝,撞棺的后果很可怕,棺中的亡人會打架,抬棺的八仙也會相互碰撞,當然這種碰撞是在暗中交鋒,冥冥之中的東西,比如倒霉,八字相互克,八字弱的人走霉運,出怪事等等。
正是因為有這種忌諱,所以我剛才才會那么一說。
聽到蔣平生的話我臉色沉了下來,中午十一點半是今天最吉利的一個時辰,除了這個最吉還有其他的時辰也可以,劉小芳是被害者,怨氣重,理當讓她選最吉的日子出葬的,錢大寶完全可以選其他的時間,這一點蔣平生作為陰陽先生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偏不這么做,非要跟我一起搶這個時辰,明顯就是故意刁難我。
“事情是你自已選的,當初我都提醒你了,你非要接這活兒,現(xiàn)在騎虎難下怪不了別人,我別指望我憐憫你,我是不會改時間的!笔Y平生冷笑道,臉上有著得意之色,說完后便揚長而去。
我瞟了一眼蔣平生的背影便收回了目光,他以為我跟他說這事是求他?
簡直就是可笑至極,我作為張家的子孫我會去求他?
有人想找死我也拉不住,硬碰就硬碰唄,看到底誰碰的過誰。
劉小芳的墳井我安排在村子后面的墳地里,一早就安排八仙去挖了,那塊地風水一般。倒不是我不想找一塊風水寶地,只不過風水寶地乃是稀罕東西,不是路邊的石頭,哪里說找就能找到的。
挖墳井的八仙回來告訴我,蔣平生把錢大寶的陰宅安排在劉小芳的旁邊,兩人相距不足十米。
我低垂著眼皮,隨口說道:“不用理會,我們把自已的事做好了就成了!
等八仙走后我冷笑了起來,蔣平生這是在找死,他喜歡玩火,我看他最后怎么收場。
劉小芳活著的時候是錢大寶殺死的不錯,死了以后他以為錢大寶可以壓制劉小芳,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死了的劉小芳一只手就可以捏死錢大寶。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我就準備把劉小芳封棺,我點了一疊黃紙在劉小芳的靈床前,輕聲道:“塵歸塵,土歸土,魂已歸黃泉,今生種種已散盡,不要留戀,去到地府投胎轉(zhuǎn)世吧!
說完后我靜靜的看著黃紙燃燒,最后黃紙完全燒完了,灰是白色的,一切正常。
我又念了一篇超度經(jīng),剩下的事就交給八仙去做了。
八仙是錢永年從別的村請來的,專業(yè)抬棺人,對抬棺的事兒很擅長,根本就不需要我教,我只需要在一旁盯著就可以了,他們很規(guī)范的把劉小芳封棺了,沒有出現(xiàn)技術(shù)上的錯誤。
抬棺做八仙是一門技術(shù)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八仙,最基本的條件就是八字要硬,否則容易被亡人克死。
而且抬棺需要避開諸般禁忌,比如尸體在屋子里不能打轉(zhuǎn),抬棺出門也不能打轉(zhuǎn)等等,如果不熟記這些禁忌就很容易鬧出事,到時候抬棺的八仙和亡人的家人都要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