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一晝一夜,青月隱晦。
鵺鳥仍悲,縱回往昔。
瘴蟲猖獗,肉軀哀凄。
瑪達(dá)米。母神氣盡,末世將近。
叮,叮,!
沉恪是被一陣詭異歌聲驚醒的。
那歌聲似是出自一位老嫗,唱腔古老,空曠而悲戚,伴著有節(jié)律的古琴,魚目,木鼓以及青銅碰鈴聲,卷著空氣中一絲淡淡的花香飄飄裊裊而來。
他猛的睜開眼睛,努力抬起有些酸脹的頸椎向周圍一看。
他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又是怎樣來到這里的。
他只是發(fā)現(xiàn)此時竟身處在一片紅色的花海之中。
這里漫山遍野開滿了彼岸花,只見花,不見葉。
整片整片的綻放出妖異濃艷得近于紅黑色,看上去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如荼。
而他幾個伙計正整整齊齊的在花叢中趟成了一排,連沉毅的棺材也在。
其他幾人也陸續(xù)蘇醒了,兩個警衛(wèi)員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掉進(jìn)了泥潭,但見自己身上衣著此時整齊干凈,那花枝招展的苗疆青年也一樣妝容完整,皆詫異萬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到這里的,正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沉恪也試圖坐起來觀察周圍情況,卻一把被一旁同樣蘇醒的王局長拽住。
王局長令眾人噤聲,不要輕舉妄動。
只聽那妖異的歌聲越來越近,像祝告末世,又像是祈愿新生。
幾人躲在花叢之后小心翼翼的向歌聲的來源望去,皆被所見所聞驚呆了。
只見暮靄沉沉的黑夜中,天邊微亮處竟憑空出現(xiàn)了一只游行隊伍。
隊伍里的人在沉恪一行人看起來一眼看上去分不出性別,身上穿的跟沉恪身上一樣的衣服,充滿民族特色,但十分輕便,臉上的表情十分一致的悠然安詳,嘴中默契的配合著組隊領(lǐng)頭的老者伴奏吟唱。行進(jìn)在紅色的花海中,如同一群魚兒暢游大海一般愜意,又向幽靈般一樣行跡詭秘。
她們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緩緩走來,眾人不禁緊張的屏住呼吸。
當(dāng)她們行進(jìn)到了離他們不到叁十米處,詭異的事再次發(fā)生了,她們竟當(dāng)著自己的面,像是穿越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憑空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王局長被嚇得不清,但那苗疆青年見此卻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鵺鳥把我們送到了鬼都的入口!跟著鬼婆夜游的隊伍,就能進(jìn)鬼都!
突然大聲講話的苗疆青年把王局長又是嚇了一跳,生怕驚動了這幫“草鬼婆”。
可一看那正在游行的女人們竟對他幾個完全不感興趣,甚至目光都不往這邊瞥。
已經(jīng)隱隱察覺到這邊人思維跟中原人不太一樣的王局長斂色摒氣,便令幾人壓低了腦袋,抬上了沉毅的棺材,混進(jìn)了長長的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