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zhuǎn)涼,花園里那顆古銀杏樹葉也漸漸掉光。
一個雪后的清晨,蔣煙婉的花房里闖進來個愣頭青。
這男人身材挺拔,一頭干凈利索的短發(fā)襯的五官分明,星眸閃著幾分狼一般珍貴的野戾,濃厚的劍眉下又藏著幾分堅強憨厚;一身上綠下藍的軍裝,領(lǐng)上佩著金色的領(lǐng)章,大檐軍帽正中嵌著鮮艷的國徽,腰束武裝帶,正十分深刻的突出著他特有的將領(lǐng)氣質(zhì)。
沉恪清晨起床等蔣煙婉跑步,沒成想竟突然看到在部隊沉迷工作叁年沒回家的大哥沉毅出現(xiàn),只見他嘴里正叼著根煙,頗有興趣地端詳著蔣煙婉養(yǎng)的那一朵朵嬌艷盛開的白色花朵:
“大冷天的,這花怎么開的這么水靈呢?
他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摸了一把,然后——
啪幾,那幾朵嬌嫩的花朵一下被他抓碎了。
“……沉毅?!這是她養(yǎng)了五年今年才開花的圣里納姆白花曼陀羅!你居然……!
“嗯?啥玩意?這還這么一大長串名字吶?我只看著著是長得挺帶勁。
英俊的男人抬了抬眼,帶著幾分莽氣兒,接著,又惹事似的,滿不在乎地撣了幾下煙蒂,把煙灰全吹在了那些花瓣尸體之上。
沉恪張大了嘴巴,震驚的看著他,從沒有人敢在蔣煙婉的地盤如此囂張!
“這里禁止吸煙!
很快,一道女聲從喇叭里傳來,音調(diào)冷厲陰沉,聽起來很是不悅。
半分鐘后,沉毅先是聞到一股清清冷冷的幽香繚繞而起,再然后,一個身材嬌小清瘦,白膚朱唇,頭發(fā)黑長直,眼角下有顆星目淚痣、簡直跟他夢里見過的老婆大人長相一模一樣的大美人面無表情的走到了他面前。
男人還沉浸在驚艷之中沒緩過神,她已一把奪過了男人手中的煙頭,踮起腳尖,滅在了他肩頭。
“滋”的一聲,白煙升起,沉毅象征著男性榮光的亮澄澄的金色少將軍徽上,被蔣煙婉點出了一點黑色的燙痕。
大個子一愣,他從沒有見過這么膽大妄為敢褻瀆軍銜的人!
他霸道的,一把握住了蔣煙婉清瘦的手腕,抬了起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清麗臉龐道:“女人,這里是我家,我愛怎么抽煙怎么抽!
蔣煙婉冷漠的看著他,咔嚓咔嚓腕中骨頭轉(zhuǎn)動,變魔術(shù)似的脫離了男人緊緊鉗制住的大掌。
接著,“啪”的一聲,看似纖弱的女子反手一個大耳光扇了過來,男人直接被打的偏過頭,面上白紅交織,腦子里嗡嗡作響。
“!。〕烈銊傁肫鹕碚酒饋矸磽。
“啪啪啪,直接又是叁個響亮的大掌摑,直接把男人打到一屁股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
沉毅直接被打蒙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只見蔣煙婉不緊不慢的從花房辦公桌里抽屜里拿出來一大堆文件,居高臨下的向著摔在地上的將軍展示:
“先生,您看清楚,沉老爺已經(jīng)把沉家莊園送給我了,這里是我家。在我的地盤呢,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將有權(quán)將你驅(qū)逐你出門。所以,現(xiàn)在,立刻,馬上,請你立刻離開我的花房,沒有我的準許你不允許踏入這里半步!
少將愣在這里,張大嘴尷尬的說不出話。
蔣煙婉緩步坐進了搖椅里,翹著二郎腿,手臂支著腦袋,手指敲著實驗桌,開始了工作,沉恪見狀,當即領(lǐng)會了領(lǐng)導人的眼色,連忙揪著他后衣領(lǐng),拖拽著地上的大哥離開危險現(xiàn)場。
直到走遠了以后,沉毅捂著發(fā)燙的臉頰,狼狽的臉上居然慢慢浮出了一絲詭異又有幾分憨氣的笑:
“恪,剛才那個美人誰啊?這么猛?
“……”沉恪懶得和他搭話。
“不會是……蔣煙婉吧,我的未婚妻?
沉恪這下停下了腳步,放開了他,皺眉道:“誰告訴你她是你未婚妻了?”
“老爸啊,是他叫我回來相親的。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軍裝上的土。
“她是我的女朋友!沉恪表情非常嚴肅。
“你認真的?
“嗯。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她親口說過她是你女朋友了?沉毅挑眉狐疑,回想起剛才她那張美麗面龐,這種美不屬于世俗,是一種罕見的帶著鋒利和冷漠的美,看不出任何情緒,像一副畫,一副帶給人視覺極大沖擊的畫。曾周游四海,閱人無數(shù)的他,知道這不是個簡單人物,“這么厲害的女人,會做你小子女朋友?”
沉恪臉色有些浮,蔣煙婉可從來沒說過是誰的女朋友這種話,但面對敵人他怎么能失了士氣:“是又怎么樣,她就喜歡我這個類型的!”
“我不信,我要去問問她。沉毅摸了摸下巴。
“……這下沉恪可就架不住了,他可不想讓蔣煙婉知道他吹了這樣冒犯她的牛,便無奈的壓低了聲音,認了栽,“不用問了,我騙你的。
沉毅頓了頓,豪邁的放聲大笑起來,絲毫沒有因為剛才被女人打而覺得丟失了男性尊嚴也沒有嘲笑弟弟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這女人可真有意思。恪,看得出來,你十分喜歡她吧。
沉恪冷著臉不說話。
“你哥哥我也是!
他揚著眉,與他面對面站著,漸漸的,火藥味從二人之間彌漫開來。
沉毅斂了神色,十分認真且坦白的正色道:“我認定她了,她就是我未來的老婆。以后,誰能得到她的芳心,我們公平競爭!
沉恪的拳頭攥緊,一股不祥的強烈的危機感涌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