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穿蓑衣,戴斗笠,拿錫杖的人,他走到我跟前,蹲下來問:“你感覺怎么樣”
“好很多了。”我回答道!斑@會兒我也能控制自已的身體,是你救了我?”
“是鎮(zhèn)魂鈴救了你。”他抬起左手,手里拿著一個古銅色的鈴鐺,上面還綁了一條藍色的帶子。
“謝謝……”我下意識說道。
距離他這么近,可我卻看不清楚他的樣子,斗笠下面,黑漆漆的,似乎什么也沒有。
“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他又問道。
聽聲音,這應該是個中年男子,聲音低沉而有雌性。
“寧觀!蔽议_口回答。
他便告訴我:“你本來早就該死,生生借了別人的身體續(xù)命,倘若你不能保持清醒!
“那東西便隨時都能奪走你的身軀,吞了你的魂魄!”
“那東西……”我怔怔地問!安粚Π。瑤煾刚f過,這是個犯了童子關死的孩子,他不該有這么大的怨氣!
男子接著說道:“你師父就沒看走眼的時候?小子,你能撿回這條命,是你的造化。”
“但能夠活下去,三分看天意,七分看你自已!
說到陳老鬼,我急忙問:“對了,我?guī)煾改?他沒事吧?”
“三魂七魄被抽走了一半!蹦凶娱_口道。“你我有緣,我送你兩樣東西。”
“第一,便是天山冰蠶,用來保護你師父的身體,他作為天和十人之一,不該命喪于此!
“但能否找回魂魄救他,還得看你!”
我也不知道自已為什么這么厚臉皮,接著就問:“那第二呢?”
“第二,便是這鎮(zhèn)魂鈴!彼嬖V我!暗牵荒芙o你,你體內的家伙不喜歡,他會毀了這東西!
“所以要交給一個你信任的人!
“給我吧。”苗琪琪的聲音響起,接著她和陳紅都從外頭進來。
陳紅手里還提著吃的和水。
男子問我:“給這位姑娘,可以嗎?”
“可以。”我回答道。
男子便把鎮(zhèn)魂鈴交了過去。
陳紅過來扶我起身,問道:“阿觀哥,這個大師人很好的,你不用跪下謝他。”
“我跪個得兒?”我無奈地反問。
男子接著轉身看著我說道:“陳老鬼的身體,我會帶走,他剩下的魂魄,我已經給封在他體內了!
“但只有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內,你找不到剩下的魂魄,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沒辦法!
“另外,這位小姑娘,我得帶走。”
他說的是陳紅,我回頭看了一眼陳紅,接著問:“為什么?”
男子道:“你自已心里清楚,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以你的本事,能不能保護她?”
我一下子怔住,是啊,陳紅陰陽同體,應該不光五陰教的人覬覦,以后她的日子,難過了。
“阿觀哥,我不想走……”陳紅卻拉著我的胳膊說道。
男子開了口:“小姑娘,你不走,就是拖累他,也拖累你父親,三年后,不管能不能救陳老鬼,你們都一定還會再相見!
“因為你們倆的塵緣未了,沒準他日,寧觀的性命,還得靠你去救!
陳紅聞言,立刻說道:“那我愿意,阿觀哥跟我萍水相逢,卻為了救我,師父生死未卜。”
“那我也能為了他,跟你去三年!
男子嗯了一聲:“我給你們今天的時間,明天一早,我來帶她走!
說完,男子轉身離開。
“阿觀哥,先坐下吃點東西吧。”陳紅扶我到了旁邊。
我先看向苗琪琪問:“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你會從窗戶跳下去?”
“原來你記得。”苗琪琪道。
我點點頭:“我不只是記得,當時我全程都是清醒的,只是無法控制自已的行為罷了!
苗琪琪在我旁邊坐下,她接著告訴我,昨晚她提前來幫陳老鬼。
但是趕到的時候,陳老鬼已經在旅社里跟五陰教的人斗法了。
五陰教的人招來了三尸惡鬼,正激斗呢,結果又來了一只綠僵。
陳老鬼教苗琪琪怎么對付三尸惡鬼,自已則是把綠僵引走,要不旅社里的人就慘了。
所以,昨晚我到的時候,苗琪琪在旅社里跟三尸惡鬼捉迷藏呢。
所謂的三尸惡鬼,就是三次借尸還魂之后的惡鬼,這種鬼最特殊的地方在于他們身上有陽氣。
不少的道術根本沒用,但是苗琪琪可不是道人,她的神鬼三鞭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就是,這只三尸惡鬼道行還不淺,苗琪琪吃了不少虧,才勉強干掉他。
本想下來幫忙,結果到的時候已經成了這樣。
“現(xiàn)在都這樣了,阿觀哥,你也別想太多。”苗琪琪開口道!霸蹅冏咭徊娇匆徊桨!
我嗯了一聲。
“都這樣了,還能咋辦?只是,咱把旅社搞成這樣,怎么賠得起?”
苗琪琪笑著告訴我:“昨晚,你師父救了前臺那個小妹,人家就是這家旅館的主人的女兒,直接說為了感謝救命之恩,不要我們賠了!
“另外,還給了一萬塊的紅包呢!
我苦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我現(xiàn)在身上真沒多少錢,后續(xù)要去找陳老鬼的魂魄,還不知道要花多少。
得先想辦法賺點錢才成。
第三十章 劉半仙
隨后,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先去陳紅家。
下樓的時候,那小妹對我們老客氣了,問我們還住不。
我們表示不住了,她就告訴我們千萬別客氣,還有需要的話,盡管說就行。
這還給我整的有點不好生意,隨后,我們趕到陳紅家。
正好那陳昌貴上山埋葬小鬼頭回來。
看見陳紅沒事了,緊緊抱了自已的女兒,進去屋里,我簡單跟他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以及陳紅必須要離開三年的事情。
他便問道:“那是什么人啊?靠譜嗎?”
“靠譜!蔽一卮鸬!岸嗵澚四莻大師,我們才能安然無恙,否則昨晚可慘了!
他接著問:“可是你們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用不著知道!蔽腋嬖V他!叭思也幌胝f,就有人家不說的道理。”
“昨晚那種情況,我們都是強弩之末,他要想干點什么,以他的本事,簡直輕而易舉。”
“所以,你不要疑神疑鬼的了,人家真要動心思,完全沒必要繞這么一個大圈子。”
“再說,陳紅留下來,你也會有危險的,你們父女倆還是暫時分開比較好。”
陳昌貴皺緊了眉頭:“這……這怎么是好?小紅還在上學呢!
“命都保不住了,還上學?”我問他!笆巧蠈W重要,還是保命重要?”
“真要說起來,這事兒你也脫不了干系,你說你怎么想的,就敢隨便去撿個孩子回來!
陳昌貴無奈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開口:“大師,真的必須走嗎?”
“必須走!蔽腋嬖V他。“就別磨磨唧唧的了,別忘了一點,你老婆的魂魄還沒辦法去輪回呢。”
“我聽那大師的意思,好像是想收徒,沒準你女兒學成歸來,還能幫她媽媽!
陳紅一聽,湊過來問:“真的嗎?阿觀哥!”
“真的。”我嗯了一聲!斑有你體內的弟弟,別忘了,他也煎熬著呢!
“你們這一家子啊,注定不尋常,所以,我的意思是別磨嘰。”
陳紅嗯了一聲:“我聽阿觀哥的。”
陳昌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紅,道:“好吧,既然小紅都這么說,我還能說什么呢,女兒到底是長大了。”
“胳膊肘已經開始往外拐了!
陳紅被他說得頓時臉上一紅,道:“爸,你胡說什么?”
我也很無奈,人陳紅才十五歲呢,這當?shù)模?br />
“那行吧。”陳昌貴起身道。“既然要走了,今天我們就好好聚一聚,我去再買只羊吧。”
我擺擺手:“不忙,還有事情要做,跟我去一趟墳山。”
陳昌貴點頭答應,我?guī)е狭松,給他重新看了風水。
交代他我們走后,自已找個先生來主持,給他老婆和兒子遷墳。
陳昌貴答應下來,隨后,又求著我?guī)退讶掌谝部戳硕ㄏ聛怼?br />
辦好了這些,我才讓他去鎮(zhèn)上買羊。
當晚,我們都多少喝了一點啤酒,我還是第一次喝這玩意兒,但感覺挺不錯的。
就是有點上頭,沒喝多少,就已經不行了。
可第二天依舊能起來,這早就形成生物鐘,我在陳昌貴家做了一個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