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螢也聽到這邊的情況,忙問:“藍胖子,你那邊怎么回事?我這邊有個男的攔車,不知道是不是不長眼的想要打劫!
程相儒急道:“應該不是打劫那么簡單,你趕緊跟李教授說,咱倆都遇到海外趙家的持劍人了!”
不待冷螢回應,他趕緊結束通話,并以最快速度將當前定位分別發(fā)給了程志風和李教授。
擋在車前的超仔,不緊不慢地拽掉兜帽,從背后抽出那柄大鐵劍,沖車內的程相儒勾了勾手指,隨后又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想傳遞給程相儒的意思非常明顯:要么下來,要么去死!
第426章 被迫迎戰(zhàn)
“想死嗎……”司機罵罵咧咧地解開安全帶,就要推開車門下去。
程相儒知道超仔的本事,見狀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拽住司機:“大叔,別開車門,趕緊走!”
司機愣了愣,似乎也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于是皺眉點了點頭,抬手掛上倒車檔。但他仍有些不爽,于是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卻又是一愣。
擋車的那個黑衣男孩竟然不見了!
就在他愣神之際,忽然聽到“嘭”的一聲炸響,車身同時一陣搖晃,緊接著胎壓警報亮起,刺耳的“滴滴”聲也響了起來。
因為外面太黑,程相儒看不到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況,于是急問:“怎么了?”
司機黑著臉道:“胎爆了一個……”
他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嘭”響起,他這時已經意識到危險了,聲音微微發(fā)顫:“又爆了一個!”
完全不需要下車確認就能知道,兩個車胎都一定是被外力粗暴打破,要不然不會有這么大動靜。
那黑衣小男孩看著不起眼,哪來這么大力氣?
然而這還不算完,另外兩個車胎也很快被擊爆,“滴滴”叫的胎壓報警急響不停,報錯的紅燈令人心煩意燥地一直閃爍。
程相儒暗暗攥緊甩棍:“車還能開嗎?”
“能!”司機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隨后猛踩油門。
車身在劇烈的顛簸中動了起來,好似陷在石灘,任發(fā)動機暴躁轟鳴,始終提不起速度。
忽然“砰”地一聲,車身好似撞到了什么東西,猛地停了下來,再任司機如何猛踩油門,都無法再動一下。
程相儒知道,他這時候如果繼續(xù)留在車上,不做些什么,只怕會連累到司機大叔。
那黑衣男孩就是個瘋胚,接下來指不定還會做出什么事來。
既然對方能攔在這里,目標肯定是他程相儒沒錯了,那就由他來面對吧,不去牽扯無辜的人。
程相儒并沒著急下車,他努力調動自已的情緒,讓心跳加速,讓體溫上升,讓血液加快流動。
全集中呼吸,全集中呼吸……
自程志風教他調用程氏血脈之力的方法后,他沒停止過練習,但成功的次數(shù)卻非常少。
似乎不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中,缺少那份生死攸關的緊迫,缺少身體極限的壓力,那份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換來的力量就無法激發(fā)出來。
“噗通……噗通……”
程相儒閉著雙眼,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感受著體溫逐漸上升,好像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漸漸打開。他變得越發(fā)敏感,對周遭一切的感知都更加清晰。
那報錯的“滴滴”聲好似拖得越來越長,間隔也越來越久。
前面司機大叔的呼吸聲如此清晰,就連他的心跳聲,也能被程相儒感知到。
一股磅礴的力量自程相儒心口爆發(fā)出來,如水流涌入干涸的大地,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潺潺水流變得逐漸洶涌,最終成為汪洋大海。
他猛地睜開已經變成赤紅的雙眼,感覺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這是他第一次在身體完全正常的狀態(tài)下激發(fā)出程氏血脈的力量,一時間有些不適應,感覺全身如被力量充滿的氣球,恨不能狠狠打出一拳將黑暗的世界擊碎。
“大叔,等我下去了,鎖好車門!”程相儒說完,抬手按下門鎖,猛地推開車門,矮身竄了出去,一頭扎進外面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超仔藏在暗處,似乎早在等待這一刻,見到車門打開,便挺起手中沉重的鋼劍劈了過去。
但超出他意料的是,程相儒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甚至產生了錯覺,好似看到程相儒身后拖出了殘影。
于是,這一劍劈了個空,重重砸在地上,劈碎了一塊石頭,砸出一連串火花。
程相儒落地后,就地一個翻滾,回身瞬間用力甩出甩棍,雙腳猛地蹬飛碎石,撲向超仔,揚起甩棍向超仔腦袋砸去。
超仔一劍劈空,正要調整身形,卻見程相儒一甩棍砸了過來,匆忙之中來不及閃躲,只能以單腳為軸旋轉半圈,重重撞在車門上,并順勢橫起鋼劍阻擋。
甩棍的高強度合金頭砸在鋼劍上,發(fā)出金屬撞擊的脆響,震得兩人虎口發(fā)麻。
程相儒被震得后退半步,但他很快調整好身形,再次揮起甩棍砸了過去。
超仔這時也重新調整好了重心,以鋼劍為軸,身子橫著飛了起來,避開甩棍的同時,掄圓了右腿踢向程相儒頭部。
程相儒抬起右臂格擋,結結實實接下了超仔這一踢,并沒有如超仔所愿那樣被踢飛,竟然穩(wěn)若磐石,并迅捷如閃電般伸出左手抓向超仔的右腿。
超仔再次以鋼劍為支撐軸,借力蕩回,避開程相儒這一抓,并在落地后,轉身就跑。
程相儒曾被冷螢帶著,游走在深夜的街頭巷尾,與各種惡棍交手,提升過實戰(zhàn)經驗,所以他很清楚,超仔絕對不會被他這么兩下就打跑。
超仔擁有刺殺秘術的傳承,程相儒判斷他是想拉開兩人距離,以黑夜為偽裝,藏匿進暗處并想找機會對他偷襲。
既然已知,怎么可能讓對方得逞?
于是程相儒拎著甩棍就追了上去,任超仔如何拐繞,始終緊逼,絕不肯放任超仔離開他的視線范圍。
超仔聽到后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并沒有慌亂,而是在奔跑中伸手進口袋掏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臘球,并用力向著腳下砸去。
臘球落地,“噗”地一聲碎開,頓時使遮眼的煙霧彌漫開來,配合本就漆黑的夜色,遮蔽了程相儒的視線。
程相儒暗道一聲不好,一個急剎停了下來,并連連后退,不讓那團煙霧沾到自已分毫,防止煙霧有毒。
可這樣一來,原本被追擊的超仔再次反客為主,隱至暗處,有了伺機偷襲的機會。
程相儒手持甩棍護在身前,警惕地關注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并緩慢挪蹭腳步往出租車方向退回。
出租車內,司機大叔正焦急地在群內發(fā)著語音:“我們這邊出事了,有個小孩攔路,把我的車胎全扎爆了!”
很快群內也有人發(fā)出語音:“我們這邊也出事了,有個老頭把我擋風玻璃砸稀碎!
“怎么回事?我們這邊有個男的攔車,坐我車的小姑娘下車去打架了……”
與此同時,星城某處的一個房間內,李教授臉色鐵青地對旁邊的石番等人道:“我們的信息好像被人賣了!程相儒、冷螢、還有湯彥那邊都出事了!”
石番看一眼旁邊的阿田和程以沫,拉起沉甸甸的背包,起身就往門外走。
阿田急問:“你去哪?”
石番頭也不回地道:“去幫忙!”
第427章 血戰(zhàn)超仔
程相儒單手持甩棍,另一只手按著地面,背后是出租車,陷在濃密的黑暗與渾濁的空氣中,滿腦門都是汗。
超仔的刺殺秘術帶給他太大壓力,他是真的絲毫不敢懈怠,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被超仔抓住機會,最終付出生命的代價。
距離超仔上一次偷襲,已經過去了很久,周圍除了風嘯及蟲鳴,再無一丁點動靜,好像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程相儒一人。
但程相儒很清楚,超仔一定沒有走。
對方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并且沒有達到目標,完全沒有離開的必要。
忽然,有極細微的“沙沙”聲混雜進風聲中,被程相儒很敏感地捕捉到。
終于又來了!
程相儒深知這么一直耗下去,他的程氏血脈之力不可能持續(xù),后續(xù)帶來的反噬會成為他最大的負累,到時候只怕會淪為待宰的羔羊。
他現(xiàn)在最急迫要做的,就是將超仔從暗處拽出來,哪怕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必要的!
“嗖!”
尖銳的破空聲忽然撕裂空氣,一枚鋼釘從程相儒右側激射而來,而程相儒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沒有做出絲毫躲避的動作。
幾乎同時,一道黑影帶著凌厲的寒光,從程相儒左側趕至,正是超仔挺著鋼劍刺到。
程相儒微微側身,任那鋼釘扎入肩頭,他就好像是沒有痛覺一樣,只是右肩微微一沉,但他只用一瞬間就調整好了身形,竟是掄起甩棍迎著超仔撲了過去。
他這一下完全沒有任何招數(shù),就像是動物捕食的本能,全身每一寸肌肉完全繃緊,赤紅的雙眸緊緊盯著即將到來的超仔。
鋼劍刺到,程相儒微微側身,使鋼劍從腋下刺過,并快速并攏上臂,將鋼劍夾住,同時他另一只手掄圓了甩棍,向超仔甩了過去。
甩棍脫手飛出,高強度的合金頭將空氣劈出音爆,如一枚子彈,直砸向超仔面門。
超仔沒想到程相儒會將唯一的防身武器就這么丟出來,猝不及防間本能地松開了鋼劍,就地一翻躲過甩棍。
不待超仔起身,程相儒已經如餓虎撲食般趕到,憑肉身撲壓在了超仔身上。
超仔從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打法,一下子陷入慌亂,只憑本能對程相儒拳打腳踢。
程相儒的雙臂如鐵鉗般牢牢抱住超仔,他強忍著超仔的肘擊和膝擊,竟是直接張開嘴向著超仔的脖頸咬了下去。
超仔嚇得不輕,拼盡全力掙扎,勉強使脖子避開,肩膀卻被程相儒兇狠咬住。
“。 背型春舫雎,右手摸出腰間的一柄匕首,“刺啦”一聲斜著向上劃過。
好在此時已是深秋,程相儒穿得很厚,被超仔這么劃一下,只是厚衣服被劃出一道大口子,如果換在夏天,只怕會被開膛破肚。
為了避免脖頸和面部被劃傷,程相儒迫不得已只能松開超仔。
兩人滾出去幾個跟頭,再次拉開距離。
超仔感覺肩膀火辣辣的疼,想到剛剛那一幕,只覺得一陣后怕,真不知道自已如果動作再慢點,會不會被程相儒生生咬下來一塊肩頭肉。
程相儒憑程氏血脈的力量,整個人都在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腎上腺素更讓他暫時可以忽略掉那些痛覺。
他抬手將肩頭那枚已經發(fā)烏的鋼釘拔出,隨手丟到地上。他的傷口處,開始出現(xiàn)酥麻感,并緩慢向著全身蔓延。
毫無疑問,那枚鋼釘有毒!
程相儒以前不怕任何毒,是因為體內有本命蠱可以幫他吸收掉,但在雪山之行后,阿毛一直陷入沉睡狀態(tài),現(xiàn)在的他可根本做不到百毒不侵。
超仔想到剛剛程相儒那不要命的打法就一陣后怕,不敢再有絲毫耽擱,強忍肩膀劇痛,抬手甩下一枚蠟丸,在“嘭”的一團煙霧中,再次匿至暗處。
程相儒手腳并用地撲過去撿起超仔遺落的鋼劍,又趕緊回撤,再次背靠到出租車旁,擺出防御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