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方形翹頭履,表示陽剛從天,女人穿圓頭翹頭履,表示溫和從夫。一剛一柔相輔相成,正應了古人所講究的天人合一。
周老板一開始以為那是個贗品,因為色彩鮮艷,沒有腐化,怎么看都像是做舊之物,畢竟跨越千百年,這類東西基本無法完好傳下來。
但在經(jīng)過一系列測定后,他震驚了,沒想到是個真家伙。
這種東西,放在外面肯定早就碎成渣了,能保存至今,還如此完好,大概率是從土里面挖出來的。
果然,朱洛夫也有這方面猜測,張羅著想要讓周老板喊人支鍋,去干一票大的。
當時周老板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覺得這么貴重但不起眼的東西,不應該在農(nóng)村里收到,敏感地察覺到這里面有問題,沒有同意,還勸朱洛夫和林霞綺也不要去動歪心思。
朱洛夫見周老板不為所動,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事情到此沒有結束,大概也就是半年后,周老板在市場上竟然淘到了另外一只翹頭履,雖然有輕微破損,但品相整體保存還算完好,最關鍵的是,正好與他的那一只配上了對。
他到處打聽,想找到賣這只翹頭履的人,卻意外得知,這人在低價賣了翹頭履,并鑒定過后,就去了西北,再沒出現(xiàn)。
又過了一段時間,西北那邊警方宣告,抓獲一個盜墓團伙。
“后來呢?”石番聽得津津有味。
周老板笑道:“后來啊,我聽說那伙人因為分贓不均,在古墓內(nèi)就發(fā)生了火拼,死傷過半。而剩下活著的人,都被判了重刑。朱洛夫和林霞綺因為聽了我的話,沒有參與那次盜墓,逃過了一劫。但至于其中具體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冷螢撇嘴道:“講得這么玄,到頭來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這種故事,我會講的多呢!”
石番聽得正起勁,意猶未盡的,忙道:“那你也講一個!”
冷螢手托下巴,沉思片刻,咧嘴一笑:“好啊,那我就講一個。我接下來要講的這個故事,非?植,叫白雪公……”
“你等下!”石番急忙打斷道:“《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嗎?這不是童話故事嗎?你以為誰沒聽過嗎?”
冷螢輕蔑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要講的這個故事,你一定沒聽過,而且不是童話,是非常非?植赖墓适!
她刻意壓低聲音,緊張兮兮地繼續(xù)道:“我的這個故事,叫《白雪公主和七個小屠夫》!”
石番大驚失色:“我靠!這也可以?”
周老板嘴角抽了抽,手扶額頭:“什么亂七八糟的?”
就連程相儒,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但又不好說什么,只能苦笑。
只有扎拉最捧場,笑著鼓掌。松鼠喏喏蹲坐在他的肩頭,也學著他的樣子,拍手鼓掌。
這一人一鼠,就好似聽懂了一樣,笑得天真無邪。
第224章 血色巖壁
冷螢用一個匪夷所思的改編童話,成功終結了這一次的夜談。
冷螢:“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非常白嫩的小公豬,叫白雪!
石番:“哪有公豬會叫白雪這個名字啊?”
冷螢:“他有個弟弟,叫喬治!
石番:“你說的是小豬佩奇吧?”
冷螢:“喬治非常邪惡,他想成為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公豬,于是問魔力豬圈,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公豬。魔力豬圈說,是白雪。于是,喬治決定干掉白雪!
石番聽得都快錯亂了:“不應該是魔鏡嗎?魔力豬圈是什么鬼。慷,怎么聽都不恐怖的啊喂!”
冷螢微微一笑:“恐怖的馬上就來了啊……”
喬治陰險地將白雪騙到了屠宰場的廢料處理站,被無數(shù)死豬的怨靈詛咒,引來地獄小屠夫的追殺。
豬爸爸和豬媽媽為了保護白雪,一次次冒著生命危險,打敗了小屠夫,一共打敗了七個。
最終喬治的陰謀被識破,喬治被趕出豬圈,三只小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然而,故事到這里還沒結束,大野狼盯上了三只小豬,使用各種陰謀詭計,想騙三只小豬打開魔力豬圈,再把三只小豬吃掉。
于是三只小豬齊心合力開動腦筋,打敗了大野狼……
冷螢胡編濫造地講著故事,她正興致勃勃時,卻發(fā)現(xiàn)除了程相儒還在強打精神地聽著,其余人竟然都睡著了。
程相儒見冷螢黑著臉停了下來,打了個哈欠問道:“后來呢?”
冷螢氣呼呼道:“沒有后來,三只小豬被來自東北的獵人抓住,燉粉條了!”
程相儒愣了愣:“這么恐怖啊?”
冷螢聽著旁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又看了看一直在打哈欠的程相儒,“噗嗤”一笑:“好了,不說了,咱們也睡一會吧!
“嗯!”程相儒應了一聲,斜靠著旅行包,很快也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程相儒感覺有人推自已,他揉著惺忪睡眼去看,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
周老板道:“咱們可以出去了!”
地洞內(nèi)空氣很糟糕,并且與外界完全隔斷,不知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天亮。但程相儒注意到,扎拉額頭上的那塊石頭,已經(jīng)不再發(fā)光。
這也就意味著,外面那場迷霧已經(jīng)消散,危險已經(jīng)解除。
冷螢昨晚是最后一個睡的,但精力卻非常充沛,她第一個掀開蓋板,讓晃眼的光柱鉆進地洞,取代手電光照亮地洞內(nèi)的一切。
她披著光亮爬出地洞,在外面招呼道:“沒事了,快出來吧!”
眾人陸續(xù)爬出地洞,看著初升的朝陽,嗅著潮濕又清新的空氣,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愜意地打開了,說不出的舒暢。
程相儒連說帶比劃,想要讓扎拉指引他們?nèi)ネ儺悇又参锞奂,他本以為扎拉會再次拒絕,還在想著要怎么去說服,卻見扎拉沖他們招手,讓大家跟著他走。
眾人大喜,急忙跟上。
扎拉帶領的這條路,非常難走,有些地方的坡度極為陡峭,需要攀附著巖壁上的凸起,才能艱難向前移動,稍有不慎滑落,必然會沿著斜坡一路滾下山去,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摔成殘廢。
為避免意外發(fā)生,冷螢跟在熟練攀巖而行的扎拉身后,用兩件鐵爪固定繩索,一上一下,勉強可供手腳著力。
雖然站在鐵爪鉤的鋼索上,會無可避免地心生恐慌,像是在冒著生命危險走鋼絲,但安全系數(shù)已經(jīng)比直接攀巖要高了很多。
過了峭壁區(qū)域,攔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又寬又急的河流。
扎拉找到一根橫跨河流兩岸的粗藤蔓,雙手抓著藤蔓,靈巧得如猿猴一樣,雙手交替向前抓握,輕松蕩到了對岸。
冷螢和程相儒因為身體素質(zhì)過硬,雖然沒有扎拉那么熟練,但也成功到岸。
石番有些不敢,躲在最后。
周老板想給石番做個表率作用,也學著前面三人的樣子,手攀粗藤蔓往前移動?僧斔实胶恿髦卸螘r,便沒了力氣,整個人吊在半空中,全身被汗水打濕,看樣子應是很難支撐太久。
石番大聲給周老板鼓勵和加油,但幫不上一點忙,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周老板力竭脫手,“噗通”一聲掉進了河里。
河流湍急,周老板入水后,在飛濺的水花中沉了下去,但沒用多久,便在另一個位置浮出腦袋,撲騰著水花,想要往岸上游,卻被河流沖得完全亂了方寸。
冷螢似乎早就料到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提前準備好了她在大清龍脈中獲得的那張大網(wǎng)。她沿岸追上周老板,抬手用力一甩,使大網(wǎng)在空中綻開,鋪天蓋地地落下,精準地將周老板給兜在里面。
“山羊胡,你忍忍!”冷螢說著,用力向上拖拽,但因為河流實在太急,周老板又在不停掙扎,讓她感到有些吃力。
程相儒見狀,趕緊追了過來,與冷螢一左一右同時收網(wǎng),這才好不容易將已經(jīng)全身濕漉漉的周老板給拽到了岸上。
周老板上岸后,連吐了幾口河水和泥沙。他抬手抹了一把臉,回頭看向還沒過來的石番,大聲鼓勵道:“你看,就算掉下來也沒事!不要怕,過來吧!”
石番硬著頭皮攀上了那根粗藤蔓,感覺身后背包越來越沉,還沒等到達中段,便已經(jīng)感到雙臂麻酸,沒了力氣。
正當他想放棄,想學周老板那樣被人打撈時,卻猛然想起,他的背包不防水,并且里面都是他的寶貝蟲子,一旦他掉進了河里,他的毒蟲只怕會被淹死大半。
想到這里,他哪還敢松力?只能緊咬著牙堅持,帶著汗?jié)竦娜,終于艱難到了對岸。
見人都齊了,扎拉繼續(xù)向前帶路。
后面的路,相對好走一些,但地勢卻比較險峻。
這是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兩側都是懸崖峭壁,一旦有落石滾下來,程相儒他們連躲都沒地方躲。
好在經(jīng)過昨天的沙塵天氣后,今天天氣不錯,風不大,艷陽高照的也沒有雨,相對安全。
他們一邊走一邊觀察左右的峭壁,欣賞著沿途險峻的景色。
忽然,他們注意到,兩側巖壁的顏色不知從哪里開始,在逐漸變深,最后竟是完全成了深紅色,像是被血液浸透了一般,透著邪魅的氣息。
第225章 世外桃源
看著兩側暗紅色的砂巖峭壁,即使頭頂是湛藍的天空,程相儒仍感到有些壓抑。
這里的環(huán)境很明顯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變化,看樣子,他們應該距離那詭異之地越來越近了,不知道等下會不會忽然冒出來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周老板環(huán)顧一圈,輕輕“咦”了一聲,驚愕道:“這里竟然是赤土紅山!”
程相儒忙問:“什么是赤土紅山?”
周老板有心想解釋,但三言兩語又實在解釋不清楚,只能道:“這個以后有時間再慢慢聊,我所驚訝的地方在于,這里出現(xiàn)赤土紅山,讓我不自覺就想到了紅山文化!
紅山文化是在內(nèi)蒙赤峰發(fā)現(xiàn)的新石器時代的遠古文明,曾遭受過盜墓賊的頻繁光顧,還牽扯到過驚動全國的盜墓大案,圈內(nèi)極富盛名的“祖師爺”就折在了那起案件里。
但即使經(jīng)受過多次盜掘,紅山仍出土過無數(shù)奇珍異寶,還留下了諸多未解之謎,非常出名。
而在那些出土文物,和未解之謎中,就有三眼人的壁畫。
周老板大致講了一下有關紅山文化的一些事,眾人聽后,齊齊扭頭看向在前面帶路的扎拉。
扎拉的身份,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正當眾人暗暗猜測,扎拉會不會跟遠古的紅山文化有關系時,這條狹窄的小路,終于走到的盡頭。
掀開比人還高的灌木和雜草,眾人不辨方向地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忽然注意到前面的扎拉停了下來。
扎拉回過頭,連比劃帶說,好像告訴大家一定要小心,然后竟是向前一躍,瞬間就消失在了雜草中,好似被什么東西一口吞掉了。
冷螢皺眉跟了上去,還沒等探清楚情況,忽然感覺腳下一空,無處著力,竟是猛地墜了下去,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驚呼。
程相儒聽到冷螢的喊聲,嚇了一跳,急忙追上,也在驚呼中落了下去。
他感到身子先是一沉,然后仰倒在松軟的地上,眼前光影快速交錯,雜草紛亂倒掠而去,他則不受控制地加速向下滑去。
如此狀態(tài)大概持續(xù)了半分多鐘,程相儒開始感覺到坡度在減緩,他的速度也在逐漸降低,待停下來時,已經(jīng)破開荒亂叢生的雜草,來到了一個山坡上。
扎拉和冷螢就站在前方不遠處,似在遠眺著什么。
程相儒趕緊站起身,走了過去,站在冷螢身旁,愣愣地看著前方遠近景色,驚愕地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