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廠的檢修車間,已經(jīng)有幾個人在等待著了,所有設備及工具都已在備工狀態(tài)。
周老板將車停好后,開門下了車,摘掉面具,換下西裝,又將副駕上的假人拽出來隨手丟到一旁。
“我先瞇一會,你們也歇歇吧!敝芾习逭f著,躺在已經(jīng)備在角落的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并很快便進入到睡眠狀態(tài)。
檢修廠的人一同圍了上來,將車上貼的黑膜撕掉,露出下面的白色車漆,同時車牌、輪轂、前后包圍也被更換。
不到一個小時,這輛車竟完全變了個模樣!
幾乎同時,鬧鈴聲響起,周老板醒了過來,關掉鬧鈴,伸了個懶腰。
他起身繞車走了一圈,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上車吧!石番,你坐副駕駛,把口罩戴上。小程,冷螢,你倆坐后面!敝芾习彘_門上車,并進行接下來的安排。
待四人都上車坐好后,周老板將車開出檢修廠,重新進入高速路,以全新的形象和身份,繼續(xù)路程。
這一系列的迷陣中,周老板做得最絕的,就是最后這一步了。
周老板擔心高壯那伙人不知道該跟蹤哪輛車,會根據(jù)最終回到蓉城的車,來反推缺少哪一輛,再鎖定目標,動用其它省市的人力和資源,繼續(xù)尋找并鎖定他們。
如果高壯真的打了這個主意,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回到蓉城的車,一輛都不少,而他要跟蹤的人,早已不知蹤影。
氣死他!
這一次的出行計劃,進行到這一步,才算真正讓周老板踏實下來。
但現(xiàn)在比較麻煩的情況是,蓉城的人力,周老板輕易不能再調(diào)用了,他不確定會不會把高壯那伙人給引去。
畢竟兩個暗哨被拔除,以及此次的迷陣行動,動靜實在太大,不排除高壯會加大范圍監(jiān)視。
之前在湘西,周老板打電話找譚成帶人去支援,是考慮到湘西地形及情況都足夠復雜,而且是進行最后一次探索,就算把人引去了也不用太擔憂。
況且那是苗疆,是石番的主場,周老板這邊具有天然優(yōu)勢,沒等動手就已經(jīng)贏了一大半。
但這一次不同,他們此行將很有可能找到一柄金劍,并且那里的環(huán)境對誰都是未知的,到時候高壯如果出手,死傷必然無法避免,結(jié)果更是難以預料。
不過好在周老板在內(nèi)蒙那邊有值得信任的朋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需要動用蓉城的人。
緊張氣氛消退后,周老板終于能夠松一口氣了,他為了避免開車犯困,放著動感十足的音樂,濃茶、咖啡、紅牛輪流往肚子里灌。
但畢竟年紀大了,他又不是鐵人,在開了一整天的車后,他們不得不在服務區(qū)休整一晚上。
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們吃睡都在車上,條件雖然艱苦,但好在足夠安全。
兩千多公里的路程,開車要兩三天,很漫長。
但只要是旅程,再艱苦,也有終點。
終于,當豐沛又廣袤的草原地貌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時,目的地也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周老板找到了當?shù)氐囊粋朋友,暫時住進朋友家中。那五張變異動植物的照片,正是這位朋友提供給周老板的。
此人名叫巴托,在當?shù)亻_了一家名為“淺水灘”的洗浴中心。
老朋友見面,自然要痛飲一場。
酒后,周老板他們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后暫時住進巴托安排的包間里,并且每個人都有單獨的包間,保證他們可以不受影響地好好休息。
程相儒躺在柔軟的床上,隱約能聽到隔壁周老板鼾聲如雷,想著明天開始就要面對新的未知了,難免有些不安和擔憂。
即使他已經(jīng)非常疲憊,卻依然無法入睡。
忽然,包間的門被敲響。
程相儒皺眉起身:“誰?”
外面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來:“先生您好,十八號技師為您服務!
程相儒聞言一愣:“你搞什么亂七八糟的。俊
他跑去開門,果然看到冷螢站在門外。
第208章 睡煉禪秘
程相儒欣喜又疑惑地看著門外面色不善的冷螢:“你剛才說的是啥意思?”
冷螢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程相儒應該是從沒到過類似的娛樂場所,心思單純地不知道浴池內(nèi)的那些彎彎繞繞,心中火氣稍減,反問道:“你怎么還沒睡?”
程相儒道:“我也說不清,很困,但是睡不著。就是有些擔心,明天會再遇到什么情況!
短短幾個月前,程相儒還在山村里被人欺負著,那時的他守護著妹妹,還在為著最基本的生存苦苦掙扎。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闖過了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都只在故事中才聽過的各種離奇險境,整個人脫胎換骨,變化之大簡直難以想象。
或許在別人眼中,程相儒應該欣喜于自身的進化,但冷螢卻比誰都清楚,這個大男孩在這過程中,到底都經(jīng)歷過什么。
巨大的信息量,以及時刻藏在陰影中的危機,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讓他已經(jīng)很難再像普通人那樣踏實地生活。
恐慌、不安和緊張等諸多負面情緒,交織成一張大網(wǎng),時刻將他糾纏。
而他能依仗的,只有自身堅韌的意志。
“你就準備讓我這么一直站在門口嗎?”冷螢有些心疼地看著程相儒,故作輕松地笑著問道。
程相儒趕緊讓出位置:“快進來!”
進入包間后,冷螢沒有再拉著程相儒聊天,而是讓程相儒先仰面朝上地平躺在床上。
程相儒以為會發(fā)生什么,滿臉通紅地緊閉著眼睛,心臟“砰砰”亂跳。
冷螢一下子也紅了臉:“你腦子里是不是想什么壞事呢?”
程相儒嚇了一跳,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我……”
冷螢笑道:“好了,別說話了。你這一路都沒怎么休息好,你得趕緊睡了。你知道嗎?《禪秘術》是有助于睡眠的。你先按躺姿躺好,然后聽我安排!
程相儒平躺著,雙手呈環(huán)形,指尖相對地安放在腹部,身體筆直地保持著三穴一線。
冷螢的聲音輕柔飄進他耳中。
“你先嘗試將全部注意力落在腹部的氣海穴處,你應該能感受到,氣海有暖流成漩渦,越聚越多,越聚越暖。慢慢地,你嘗試讓那股暖流沿著神厥穴、華蓋穴、天突穴向上移動,穿過水溝穴、神庭穴、在上星穴匯聚……”
程相儒聽著冷螢的引導,一點點控制著體內(nèi)那股似虛又似實的暖流,在身體內(nèi)各處穴位間流動,周轉(zhuǎn)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覺間,他竟然意識飄飛,漸漸睡著了。
待程相儒醒來時,冷螢已經(jīng)離開了,包間內(nèi)只剩他一人,還保持著修煉《禪秘術》的躺姿。
正常人持續(xù)保持一個姿勢,會肌肉僵硬得非常難受,甚至酸疼。
但他這一覺睡醒,卻感覺全身舒暢,神清氣爽,思緒通透,好似有使不完的體力和精力。
“咚咚咚……”
包間的門被敲響,外面?zhèn)鱽碇芾习宓穆曇簦骸靶〕,起床了嗎??br />
“起來了!”程相儒趕緊起身去開門,看到周老板和石番都等在門口。
不遠處的一個包間門緩緩打開,冷螢從里面探出頭:“你們都起來了啊?”
周老板打著哈欠道:“走,去洗洗,吃點早飯,然后就要過去了!
“嗯!”眾人異口同聲。
巴托是真的好客,非常熱情,待眾人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等候在大堂。
他帶眾人去了附近一家粥鋪,特意介紹一個名為“對夾”的特色美食給眾人。
那東西看起來像肉夾饃,但外面是酥皮,里面是熏驢肉,就著粥和小咸菜,吃起來噴香噴香的。
程相儒昨晚在睡眠狀態(tài)下修煉《禪秘術》,體能消耗巨大,胃口極好,連吃了七、八個對夾,喝下去了三碗小米綠豆粥,一個人頂上了其余幾個人的飯量。
吃飽喝足后,便要動身去往真正的目的地了。
巴托開著車在前面帶路,周老板帶著眾人緊隨其后,他們逐漸遠離人煙,駛進顛簸的野外。
石番興致勃勃地看著外面,看了許久,面露失望地問道:“怎么沒看到蒙古包?這里的人不是都應該住蒙古包嗎?”
周老板點頭道:“是啊,他們這邊上學都還學的是騎馬射箭呢!
石番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嗎?他們會考大學嗎?”
沒怎么上過學的石番,對“大學”兩個字充滿了向往,雖然他年紀還不大,但此生應是沒機會以學生的身份進入到大學去體驗生活了。
周老板挑了挑眉毛:“當然要考大學了。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他們考的是騎馬射箭,越好的學校,靶子越小,越差的學校,靶子越大。如果脫靶,那就是落榜,就不能上大學了,只能在草原上放羊!
石番面露向往:“要是我們那邊考大學,是考怎么控制蟲子,我肯定能去最好的大學。只可惜不是!”
冷螢抬手給了石番一個腦瓜崩:“怎么山羊胡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他逗你玩呢!”
石番一開始還不信,但見周老板已經(jīng)笑出了鵝叫,立刻知道自已被騙了。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紅著臉也跟著笑起來。
程相儒在旁邊小聲問冷螢:“他們不考騎馬射箭,那他們考摔跤嗎?”
他心里有個小算盤,想的是:如果以后程以沫學習成績不好,可以讓她修煉《禪秘術》和《五禽秘術》,然后來內(nèi)蒙參加考試,肯定能上個好大學。
冷螢看著有些興奮的程相儒,嘴角抽了抽:“你怎么又來勁兒了?”
周老板大笑道:“小程啊,現(xiàn)在這時代,所有地方其實都是一樣的,可能也就一些習俗和飲食文化有差別。你看你去湘西,那邊的人和外面的人,不也沒什么大區(qū)別嗎?”
程相儒面露失望:“原來是這樣啊!
昨晚大家休息得都很好,精力充沛,心情也不錯,一路說說笑笑,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終于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程相儒下了車,看著一側(cè)連綿的山脈,一側(cè)無垠的草原,吹著涼爽的風,感覺心胸一下子開闊起來。
周老板讓大家?guī)Ш醚b備,然后跟著巴托走進山里,一路找尋,翻嶺越河,又走了兩個多小時。
忽然,巴托抬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抬手指著一個方向:“你們看!”
第209章 白斑藤蔓
眾人看到巴托指著一個方向讓大家看,都緊張起來,紛紛扭頭順著巴托所指的方向看去。
他們本以為會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動物或者植物,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被茂盛野草掩藏的幾塊大石頭。
那些石頭表面坑坑洼洼,呈現(xiàn)出長方體形態(tài),像是石磚,但卻更為粗糙。它們正正方方的堆砌在一起,像是頑皮的小孩玩耍時隨意堆起來的,但那些石頭都很大,顯然不是小孩子能搬動的。
程相儒看得一頭霧水,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周老板“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