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離開,很快劉主任來到了廠長辦公室。
王玉和笑著招呼劉主任,
“劉主任,您這是稀客呀,我知道您的來意。這一個月我們廠子一直停工,沒有給您送來貨。這個是我們的問題,我們立刻開工,您放心,加班加點,年底之前一定把今年的貨量全都給您供上。”
工人們已經(jīng)接到通知,明天就開工,所以王玉和有信心,只要能給工人發(fā)工資,工人憑啥不好好干活兒?
劉主任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
顴骨很高,五官面相看起來有些刻薄,尤其是眼神,鋒利如刀。
聽到王玉和這話只是冷笑兩聲。
“王廠長,你就不要說這種話了,咱們簽訂的合同是每個月必須保證像我們供銷社供應。3000斤的麻花,還有2000斤的江米條,江米條,你們這個月是送了,可是麻花一斤都沒送。
你知不知道我們供銷社是干什么的?我們供銷社是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的,F(xiàn)在有多少群眾怨聲載道,把我們供銷社都快罵的不是人!
我催了你們廠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看在我侄子的份兒上。我是多少做出讓步,但是沒有想到你們食品廠居然得寸進尺。”
“王廠長,現(xiàn)在什么都話不用說,按照合同規(guī)定,你們這個月沒有交付。應該終止合同,而且賠償我們的損失,這一個月的損失加起來。大概在4000塊錢左右!
劉主任表情冷淡,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心驚。
要知道供銷社的訂單是他們最大的一筆訂單。
王玉和急忙笑道,“劉主任先消消氣,消消氣,這件事的確是我們不對,不過這件事里有一些隱情。你先聽我解釋一下!
“解釋解釋什么解釋我跟你說,王廠長,你們廠子經(jīng)常拖欠我們供銷社的貨物,我都不說了,但是這一次你們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我必須按照規(guī)章制度做事。
我跟你說合同結束,還有這一次你給我們造成的損失,這筆賠償也必須賠!
行了,話我已經(jīng)說到了。我走了!
劉主任起身就走,都不給王玉和任何解釋的機會。
王玉和看著劉主任氣沖沖的走了,有點兒頭疼。
他們食品廠可是能夠供應的客戶并不多。
現(xiàn)在最大的客戶居然也跟他們翻了臉。
損失賠償他并不擔心,但是最大的擔心是生產(chǎn)出來產(chǎn)品往哪里消?
嘆了一口氣,事情得一步一步的做。
王廠長第二天等來了張會計的檢討書,但是在信里閉口不談幕后主使也不談自己的責任,反而說自己的責任是疏忽大意,沒有詳細的做檢查。
在賬面上才出現(xiàn)了這樣的問題,反正就是推卸責任。
王玉和心里明白,這一夜之間張會計就改了口,顯然是背后的人已經(jīng)動用了手段。
聯(lián)想到白天劉主任的出現(xiàn),忽然覺得說不準,劉主任也是這網(wǎng)里的一個棋子,就是為了庇護幕后的那個人。
等到下班的時候,銷售科的劉科長急急忙忙來到了廠長辦公室。
“廠長,我聽說這一次劉主任生氣了,要和咱們終止合同,還要咱們賠償。”
這一件事本來就是他干的,只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沒錯,你消息倒是靈通,劉主任的確是要終止合同,而且還要我們賠償。你作為銷售科的科長有什么意見?”
王玉和相信每一個跳到自己面前的人都是有所圖。
劉科長滿臉堆笑。
“王廠長,劉主任的供銷社和咱們食品廠合作多年。咱們也算是打了很多年交道,不應該這么生氣。廠長,你想想是不是最近你哪方面得罪過劉主任?
如果是得罪過劉主任,我覺得這件事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要您高抬貴手,恐怕劉主任那邊也會高抬貴手。
何必把事情鬧成這么僵呢?”
“廠長,您要是不方便出面的話,這一件事我可以幫您去說和一下。畢竟這個事情需要一個中間人,劉主任是我親姑姑,有些話我好說。”
王玉和意味深長的望著銷售科的劉科長。
這位劉科長這一次冒頭冒的如此激進。
很難不讓他想到這件事,恐怕跟劉科長有關,而且對方話里話外處處都是威脅自己。
“劉科長,原來劉主任是你姑姑啊,既然如此,這個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你去跟劉主任談一談。盡量把這一次的事情平息下來!
王玉和眼神帶著深邃,心里的想法只有他知道。
劉科長喜滋滋的連聲答應,他以為王廠長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意思,都是人精,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怎么會不明白自己說的是什么意思?
“好嘞,王科長,那我就去找劉主任談一談!
劉科長美滋滋的走了。
王玉和也知道現(xiàn)在的難題是并不是處置張會計。
就算是把張會計真是送到派出所處置,可是劉主任真的從這里斷了他們的后路。
廠子怎么辦?
其他的客戶有樣學樣,廠子依然是要倒閉。
目前的狀況,他不能讓別人看笑話,不能眼看著廠子出事兒,他這個一場之長關系著廠里所有人的生計。
可是真的向劉科長和張會計低頭,有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
這兩個人很明擺著就是狼狽為奸,如果他這一次低頭,這兩個人恐怕就會拉自己同流合污,這種事情絕對會屢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