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會為了別人這么見義勇為到貼錢。
他們就算是機械廠的職工,一個月也才掙38塊5。
“給,這是五塊錢,你先去把錢交了!
鄧衛(wèi)國從自己兜里掏了五塊錢,塞到喬老三手里。
喬老三猶豫了一下。
“衛(wèi)國,你自己也不富裕!
鄧衛(wèi)國家里的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
每個月一半的工資都寄回了家里。
一家的老小都等著他手里的那點工資過活。
“別說了,先救人要緊!
鄧衛(wèi)國倒是不在意。
別人不知道,可是他自己清楚。
以他的心性會到黑市去撈些外快。
爹娘兄弟姐妹那里都是無底洞。
他從被逼著離開家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親人對于他就是浮云。
要不是村長大叔幫了自己一把,用他兒子的當兵名額讓自己走了,恐怕他早就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當乞丐。
這一輩子的情,他只欠村長大叔一個人,其他人那還是拉倒吧。
退伍的時候,自己的戰(zhàn)友就是自己的兄弟。
退伍后他被直接安排到了地方,他甚至都沒有回過家。
要不是顧念養(yǎng)育之恩,畢竟在政治審查上這一點不能被人詬病。
鄧衛(wèi)國早就和家里斷絕關系。
不過這話他不對別人說。
所有人都以為他苦。
這也是他希望營造出來的形象。
有一天家里人真的像吸血一樣撲上來,他也能找到借口。
就會有很多人維護他。
喬老三只好拿著錢去交了費。
姚依依迷迷糊糊之間睜開了眼睛,頭還一陣兒一陣兒的疼。
不過已經(jīng)能夠看清周圍環(huán)境,聞到了消毒藥水和潔白的墻壁,就知道自己在醫(yī)院里。
姚依依瞬間就瞪大了眼睛領悟過來一件事,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因為醫(yī)院的條件,設備和這超雜的病房都和后世的病房有很大的區(qū)別。
她想坐起身,這才感覺到自己肩膀疼的厲害。
“你胳膊脫臼了,剛剛上好,還得養(yǎng)一養(yǎng),胳膊不要用力。”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幫她把背后的枕頭豎了起來,撐著她的身子,扶她半靠在床頭。
因為距離近,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兒一下子就席卷了全身。
姚依依抬起頭。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姚依依怔怔的望著鄧衛(wèi)國,漸漸眼眶里盈滿淚水。
晶瑩的淚珠滴答滴答的直接落在白色的被罩上。
鄧衛(wèi)國有點慌了神,急忙問道,
“你別哭,是不是肩膀還疼?那我去給你叫醫(yī)生!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眼前女孩兒掉淚,他忽然心里疼的像是排山倒海一般。
焦急的聲音讓姚依依搖了搖頭。
“不用,我沒事兒!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不能這么激動,現(xiàn)在她還沒有認識鄧衛(wèi)國。
現(xiàn)在就算她說出大天來,也沒人會相信這個事實。
他們起碼要三年之后才會認識。
劉建設欠了賭債,逼她去做那種暗門子的生意。
姚依依跳井自殺,被鄧衛(wèi)國救了。
鄧衛(wèi)國打斷了劉建設的腿,劉建設才答應和她離婚。
也是鄧衛(wèi)國帶她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兩個人結婚,做了一個小本生意。
本來準備好好的相依相守過一輩子,誰知道天不從人愿。
鄧衛(wèi)國五十歲的時候,出了車禍早早離世。
姚依依這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早早找到鄧衛(wèi)國,不讓一切悲劇發(fā)生,好好的照顧鄧衛(wèi)國,和鄧衛(wèi)國過一輩子。
現(xiàn)在人就在面前。
她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能露出馬腳,她沒有想到重生回來的第一天居然能遇到鄧衛(wèi)國。
也就是說上輩子鄧大鄧衛(wèi)國就在自己附近,如果當時她能呼救的話,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也許。
不過還好,這一次她回來的很及時,如果再晚一會兒,說不準又會重蹈覆轍,釀成大禍。
“你要是真的不舒服,我可以去叫醫(yī)生過來!
鄧衛(wèi)國不由的放柔了聲音,他怕自己有些粗礦的嗓門兒,嚇壞了眼前的小丫頭。
叫眼前的女孩兒叫小丫頭,是因為看起來這個姑娘最多也就二十歲。
而他已經(jīng)是一個28歲的大齡男青年,老光棍兒。
眼前的姑娘看著紅紅的眼睛,嬌嬌弱弱的樣子,和一只小白兔一樣的惹人憐愛。
尤其是那雙眼睛楚楚可憐。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小丫頭在這里傷心落淚,他就是心里一陣陣的疼,像是刀割一樣,他也說不清這種感覺。
就是舍不得這丫頭落淚。
“我沒事兒,同志,我姓姚,叫姚依依,您貴姓?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姚依依堅定的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么專注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還沒等鄧衛(wèi)國說話,有人沖進來。
第3章 你又能嫁給誰?
“你們在干什么?”
一對中年男女急速走過來。
男人憤怒的指著鄧衛(wèi)國,“你干什么對我女兒動手動腳?你是誰?”
女人也一臉焦急地來到姚依依身邊,擔憂而又溫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