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索菲亞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覺得要是時間夠,其實我是能勸好她的。
但眼下我實在是沒心氣兒理會這些了,看著索菲亞掛滿淚痕的臉,半晌之后我嘆了口氣:“申公序,把山河畫卷打開放她們出去吧。”
“嗯,走吧!
申公跟索菲亞也沒什么好說的,直接揮手在索菲亞面前開出一條通道。
沒有任何猶豫,索菲亞甚至都沒多看我一眼,拉著那倆圣女,就跟逃命似的邁出畫卷,之后三個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顧言,我怎么辦?”
索菲亞剛離開班尼特就在旁邊問了我一句,當(dāng)時我被索菲亞弄的腦子亂糟糟,情緒也有點不好,就沖他喊了句:“我他嗎哪知道你怎么辦,愿意走就走,不想走就在這待著,老子現(xiàn)在沒功夫搭理你。”
因為心里有氣,喊這嗓子的時候本能的帶上了三分殺意。
可能是被這股殺意給嚇著了,班尼特硬是一句話都沒敢說,扭頭望了望自己身邊的幾個蝦兵蟹將,接著長嘆一聲:“回見吧!
然后他也帶著幾個參與的手下離開了,那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落寞,估計這會兒他的心情比索菲亞也強不了多少。
很快,整個畫卷的空間內(nèi)就只剩下了無數(shù)隕石坑和殘肢斷臂,以及管正和他手下殘余的不到百名冥府鬼差。
經(jīng)此一役,天心島四明長老、一萬五千名魔衛(wèi)全軍覆沒,冥府除修為最深厚的近百名鬼差之外,其余第七殿鬼差全部陣亡,魂飛魄散。
我想管正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呆愣著站在原地,身體在微微顫抖。
等場面徹底安靜下來后,剛剛為了保護身邊幾個鬼差被爆炸沖擊波掀飛、渾身是血的齊纓才蹣跚著從地面上飄起來。
“人呢,我們的人呢?”
她懸浮在管正面前,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只剩下眼前這些了。”
管正眼眶通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甚至帶著哭腔:“齊纓大人,我們也不要繼續(xù)耽擱了,趁著時間還早,回冥府交差吧。”
第1681章 最后一程
“咱們這也算是見證歷史了。”
站在北歐某個國家的海灘,目送冥府的人離開,幻姬幽幽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天心島上萬魔衛(wèi)和冥府萬多名鬼差打的熱鬧,連帶整個西方教廷全軍覆沒,要不是認(rèn)識了你們,這場面我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
她說話時候語氣平靜的讓我有些驚訝。
我扭頭看她:“你師父死了,你情緒怎么一點都不低落呢?”
“低落能讓她活過來嗎?再說我只是念在師徒情分上才讓你們留她一命,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她還是執(zhí)意想死,怨不得我!
幻姬也把目光轉(zhuǎn)過來,瞄了眼我身邊的申公:“你說呢,申公先生!
“我說沒毛病,聽見沒顧言,這叫叫活得明白,活的通透!”
申公很罕見的尬笑了兩聲,我估計他知道幻姬這是看出自己做做手腳了:“管正說它通知柳青青他們回興安嶺,那咱們也不用折騰了,直接去天心島吧!
他主動轉(zhuǎn)移話題,幻姬也就沒繼續(xù)糾結(jié):“怎么去?”
“你們定吧,想怎么去就怎么去,我都成。”
申公點了根煙叼在嘴上,我感覺他應(yīng)該是自覺理虧,說話態(tài)度都放軟了不少:“不過我的建議是,與其自己飛,倒不如直接坐飛機過去,剛好這會兒在歐洲,去美國的航線多,趁這時間咱們還能休息休息!
他剛說完這句話我就拍拍自己兜:“沒護照,沒簽證,怎么飛?”
“小問題,我打個電話,咱們先往巴黎走,到地方之后會有人給你安排!
之后申公又看向幻姬:“順便給你也帶一份兒?”
幻姬沒吭聲,只是隨手朝身側(cè)一抓,抓出一份日本護照和一張美國綠卡。
“得,合著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就我自己是黑戶!
我聳聳肩,也沒再說什么,直接朝印象中巴黎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歐洲本來就小,國與國之間的距離也沒多遠(yuǎn),仨人在天上慢慢晃悠,也不過倆小時就到了巴黎地界兒,那座鐵塔都已經(jīng)在視線里出現(xiàn)了。
“不進市區(qū),直接往南去戴高樂機場,送手續(xù)的人已經(jīng)在那等了!
這一路申公抽了得有七八根煙,說話的時候又點了一根兒:“兩個小時后有趟航班直飛多倫多,咱們現(xiàn)在過去剛好能趕上!
“臥槽,那得快點兒,一會兒安檢過不去了。”
在天上看機場特別顯眼,我也沒等他倆,直接往那邊奔。
不過這倆人也沒比我慢哪兒去,我剛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落地,申公也到了。
他領(lǐng)我倆走到航站樓,當(dāng)時有個我不認(rèn)識的亞裔男性正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等看見申公之后立刻露出笑容:“胡先生,金先生讓我在這等您!
這句話雖說是標(biāo)準(zhǔn)中文,但聽起來口音還是不大對勁兒。
幻姬也聽出來了,走上去問:“你是日本人?”
她這句話是用日語問的,那人聽見之后明顯露出驚喜的表情:“是的是的,您也是日本人嗎?”
之后倆人又說了幾句,不過以我從片兒里學(xué)來的日語水平也就能聽懂這些了。
插不上話,我就扭頭對申公說:“你真是逮著個人往死里用啊,老金在夏威夷呢,你都得讓他在巴黎安排人幫我辦身份證明!
“草,我指使他辦事兒那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
申公撇撇嘴:“這么多年,從頭到尾也就交下這兩個走心的朋友,能用就用吧,再不用我怕以后都沒機會了!
說話的時候他把嘴上煙頭扔掉,又點了一根兒。
我突然理解申公為什么要一個勁兒抽煙了。
可以預(yù)見的,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去天心島,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見到老金,往后會發(fā)生什么事兒誰都說不好,申公又不是沒感情,這種情況下想得多點很正常。
畢竟不熟,幻姬只是禮貌性的跟打了個招呼,之后那人把手續(xù)遞給我,我打開一看,信息什么的都沒錯,只是照片換成了姜澍的模樣。
“咱們走吧,等一會兒進航站樓,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把臉換了!
“你去吧,我在外面抽兩根煙,登機口集合。”
“那我也去免稅店買套新衣服。”
之后我仨就分道揚鑣了,要說老金辦事效率的確挺高,我拿著這套新鮮出爐的手續(xù),值機和過安檢的時候沒遇到一丁點麻煩,很順利的通過了。
在洗手間換完臉之后我找地方喝了杯咖啡,磨蹭了半個多鐘頭,等開始登機了,申公跟幻姬才慢悠悠的從安檢口方向走過來。
這倆人一個大包小包,一個兩手空空,往這邊走的時候乘客都在看,畢竟一個大老爺們兒不幫女士拎東西,這外人看來這行為太不紳士了。
“你幫她拎著點啊,沒看這幫人都瞅你倆呢么?”
我迎了上去:“還有你,買這么多東西干啥,回天心島相親?”
幻姬‘嘁’了一聲:“真不識好歹,我我這是給你倆買的,夏威夷那么熱,你們還穿這套衣服不怕被人當(dāng)精神病給抓起來?”
她一邊說,一邊把手提袋分出幾個遞給我:“拿著,等下飛機之后換上!
“哎呦,這事兒鬧的,你早說給我倆買的我就不埋汰你了!
我接過幻姬遞過來的手提袋:“走吧,人家公務(wù)艙都優(yōu)先登機,你倆可倒好,墨跡到最后才來!
“哪來那么多講究,能上去就得了!
申公晃晃悠悠的走在最前面,我跟幻姬跟在他身后,他體格子大,我倆還拎著東西,看起來就跟大老板出差帶倆助理似的。
從巴黎到多倫多,中間停留倆小時轉(zhuǎn)機,然后直飛夏威夷,全程二十個小時申公都沒怎么說話,只是從他體表散發(fā)出的淡淡精神力來看,我猜他應(yīng)該是想趁著這機會消化山河畫卷吸收的能量,所以才選擇坐飛機吧。
這一路上倒是沒什么情況。
不過飛機從夏威夷落地之后,剛走出航站樓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顧言,咱們仨好像被人給盯上了!
幻姬很親昵的挽著我胳膊,一邊給我傳音:“看你右后方那兩個穿工裝帶墨鏡的,我怎么覺得,他們好像是你那位琳姐的手下呢?”
第1682章 被狗盯上了
申公應(yīng)該提前打過招呼,我們仨走出航站樓的時候,老金的車已經(jīng)在門口等了。
當(dāng)時幻姬已經(jīng)變成了妘螭的模樣,該說不說,雖然一直喊她老娘們兒,但她一點都不老,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長相氣質(zhì)都不比所謂的明星遜色。
所以當(dāng)看見我身邊有個大美女,她又那么親密的挽著我胳膊,倚在邁巴赫上抽煙的老金當(dāng)時就有點不樂意了,皺著眉頭迎了上來。
“挺快啊,這么早就到了。”
老金敷衍著跟申公打了個招呼,然后立刻把目光移向我:“姜澍,這誰?”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問題,但也沒打算解釋:“啊,這我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普通朋友還是女朋友。”
老金當(dāng)時那表情,就跟老丈人抓著女婿在外面搞破鞋似的,看的我直想樂:“就普通朋友,跟我和老胡一起來夏威夷辦事兒的。”
“不對吧,我看你倆這關(guān)系可不像普通朋友!
老金在我身上打量了半天,之后突然皺了下眉:“不對啊,姜澍,你這段時間不是一直跟我閨女在那艘游艇上么?什么時候跑到巴黎去了?”
我知道老金是說我在游艇上的那個分身,但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這時候申公把話接了過去:“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趕緊上車,沒看見后面有兩條狗一直盯著咱們呢么?”
聽申公說完這句話,老金不動聲色的朝我們身后瞄了一眼。
“草,你們怎么剛下飛機就被cop盯上了!
他眉頭一皺,拉開手邊的車門:“別磨蹭了,快上車!
“草,明明是你自己墨跡好么?”
申公罵罵咧咧的上了車,我跟幻姬也緊跟著坐到后排。
票是老金定的,他知道我們同行的是三個人,所以就沒帶司機,自己坐上主駕駛,發(fā)動車子一腳油門兒躥了出去。
事實證明我們的判斷沒錯,這邊剛離開機場沒多久,就有兩輛黑色的別克轎車追了上來,緊緊跟在后面,這肯定是跟蹤的沒錯了。
“是不是游艇上的東西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