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像是有這么一句!
守玄用那種好奇的眼神盯著我:“可三十多歲的元嬰期也實在太離譜了些,而且我在昆侖從來都沒見過他啊。
雖說弟子常年守著藏經(jīng)閣,不怎么外出吧,但也不至于有弟子修到元嬰期了我都沒見過,莫非他近些年一直是在外面修煉的么?”
“你話怎么這么多呢?”
丹陽抬腿就在守玄屁股上踹了一腳:“別那么多問題,趕緊帶姜澍去藏經(jīng)閣,把寂滅荒經(jīng)、太乙心經(jīng)上的大威力法術教給他。
最重要的,把血遁之術教給他,務必在最短時間內(nèi)讓他融會貫通,我可不想自已耗費大心血培養(yǎng)出來的弟子,結果剛下山去行走幾天就被人打的魂飛魄散,明白了么?”
“耗費心血培養(yǎng)出來……師父是把自已的修為灌頂給他了么?”
守玄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了,弟子這就帶姜師侄去藏經(jīng)閣,師父還有其他吩咐么?”
“沒有,滾蛋!
似乎對自已這個徒弟有點無語,丹陽又翻了個白眼兒,然后轉身去祖師牌位前的蒲團上盤膝坐著了。
守玄對著丹陽的背影行了個禮,然后拽了拽我衣袖:“師侄會馭氣么?”
我沖他眨巴兩下眼睛:“不會,我是前兩天才剛剛被師父收入門下的,還沒來得及學法術呢。”
“那好,你屏息凝神,不要抗拒,我馭氣帶你去藏經(jīng)閣!
守玄抓住我胳膊,隨后一股輕柔的靈氣把我倆的身體給托到半空。
就很神奇,雖說這道土修為不怎么樣,也就剛摸到虛境門檻兒,但他使用馭氣的時候沒有絲毫煙火氣兒,我甚至都沒感覺到身邊靈氣有波動。
這就不得不說他修煉的功法高明了,一看就是最正統(tǒng)的煉氣土傳承。
但我對昆侖藏經(jīng)閣那些所謂的典籍實在沒啥興趣,想當年在師父身邊修煉,那些上古大圣的手書每天都在旁邊擺著,我不也沒看上幾眼么?
靈氣托著我倆出了祖師祠堂,緩慢上升,整個昆侖絕頂?shù)娜惨矟u漸在我眼前呈現(xiàn)。
對這地方我不能說是了如指掌吧,至少也可以說是特別熟悉了。
昆侖并不存在于現(xiàn)實世界,無論用什么辦法,哪怕知道它所在的確切位置,普通人也不可能用常規(guī)手段找得到它。
整座昆侖山高達三千三百丈,下層是一座三千丈高峰,上層則是一座縮小了十倍的山峰倒扣過來,這就是昆侖決定,是曾經(jīng)上古大圣們修行的道場。
在這座倒扣過來的山峰邊上,還有幾十坐特別小的山峰在周圍漂浮著、,剛剛的祖師祠堂就在這些微小山峰的其中一座,而這會兒守玄正帶著我往西北方的一座微型山峰飛去。
這些應該就是心宗的道場,而西邊那些飄在天上的小山,上面那些兩三層高的木質(zhì)建筑應該就是意宗弟子的住所了。
該說不說,這一路上的景色我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美。
雖說在一萬一千米的高空,但昆侖并不存在空氣稀薄這個問題。
畢竟這是離仙界最近的地方,是歐亞大陸地脈的交匯處,充沛的靈氣彌漫在整個空間,因為過于飽和,甚至凝結出了一朵朵祥云在山巔飄散著,儼然一副道家仙境的景象。
看我一直在左顧右盼,守玄可能以為我被這仙家景象鎮(zhèn)住了:“師侄第一次來昆侖吧?你西邊那個平臺就是昆侖絕頂,也是距離仙界最近的地方。
日后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絕頂上看看,上面有座建筑名叫玉虛宮,那就是我道教三清之一:玉清元始天尊曾經(jīng)的道場。”
我裝作懵懂的樣兒,用好奇寶寶似的眼神看著他問:“那如果我去到玉虛宮里,能見到傳說中的元始天尊么?”
守玄呵呵一笑:“天尊和諸位圣人早在始皇帝封禪后就重歸天道了,自然不可能在玉虛宮里見到,不過若是你努力修行,待日后飛升仙界或許會有見到他老人家的機會!
我也用那種開玩笑的語氣說了句:“那可惜了,本來想著他老人家要是在玉虛宮里,我就跑過去拍拍馬屁、要點好處的,既然他不在那就沒機會了!
“胡說,修道之人不可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本來就是個玩笑,我沒想到守玄還認真了,用那種特嚴肅的語氣對我說:“別說身為三清之一的天尊,就連我心宗上下都不喜歡那種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小人。
你身為后輩弟子,無論是想提升修為還是學習道法,無論跟諸位師長還是跟掌門開口我們都會傾囊相授,但如果你抱著用歪門邪道給自已謀取好處的想法,那我只能說,你距離心魔上身、魂飛魄散不遠了!
他這認真的態(tài)度給我整的有點迷茫,我問他:“守玄師叔,您多少年沒下過山了?”
“我自從修成元嬰就一直在守藏經(jīng)閣,從未下山,至今已經(jīng)四百年了!
守玄扭過頭來看我:“怎么了?”
“沒事兒沒事兒,就隨口問問!
我擺擺手敷衍過去,同時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怪不得跟個老古板似的,連特么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弄了半天你連清朝長啥樣都沒見過。
感覺不太能跟他聊一塊兒去,之后我就沒再吱聲了。
不過就在我倆來到一座微型山峰上空,正在緩慢下落的時候,腦海中一絲陰暗的意識忽然波動了一下。
就像聞到了屎味兒的蒼蠅似的,心魔小心翼翼的探出自已的意識,朝我識海中那個剛剛修煉出來的元嬰探了過去。
第1356章 這哪像道士
“你特么要干啥?當老子發(fā)現(xiàn)不了你那點心思是吧?”
我控制意識海中的精神力,在心魔前進路上設置了幾道障礙。
但心魔根本不搭理我,一看小動作被我發(fā)現(xiàn)了,它開始用腦袋‘哐哐’撞大墻,瘋狂用自已意識去攻擊精神力筑成的屏障。
它最近這段時間在我識海里躲著修養(yǎng),隨著我實力不斷恢復,它的意識強度也在不斷提升,被冷不丁一撞,一陣劇痛傳來,我額頭上‘唰’的冒出一層冷汗,渾身猛的一哆嗦,臉上血色也褪下去不少。
那守玄明顯是感覺到我哆嗦的動作了,猛的轉過頭問我:“師侄怎么了?”
“沒事兒守玄師叔,就是有點不太舒服,等一會兒休息……。
說話的時候心魔又是一記全力撞擊,那劇痛讓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慘叫。
是真忍不住啊,心魔攻擊我,就像我自已的意識在攻擊自已,那源自靈魂的疼痛不是肉體上的疼能相提并論的。
“該不會是你修煉進度太快,走火入魔了吧?”
守玄一把抓住我手腕:“可你這脈象平穩(wěn),不像走火入魔的征兆?”
“沒事兒沒事兒師叔,我就是有點……哎呦臥槽!”
又一擊毫無保留的沖撞,第一道精神力屏障直接被心魔撞的支離破碎,第二道防線也被他沖擊的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我沒心思再理會守玄,直接在意識海里問心魔:“你要干雞毛?”
腦海里傳來心魔冷冰冰的聲音:“撤掉屏障,把元嬰給我!”
我喊了聲:“老子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元嬰憑啥要給你。俊
“你修煉你嗎了?”
說話的時候我想再調(diào)集一部分精神力夯實防線,但心魔二話不說,又是一記拼了命的撞擊,意識還中的劇痛讓我大腦一片空白,別說調(diào)動精神力,就連思考都有點費勁了。
眼見心魔就要突破防線了,我趕緊喊了聲:“心魔都要嗜主了!你還愣著干嘛呢月璃,趕緊給我干它!”
一聲尖銳的戾嘯從腦子里鉆出來,差點沒把我魂兒給震出竅。
但聲音難聽歸難聽,月璃辦事兒可是不含糊,那道暴戾的意識直奔著心魔就去了。
好家伙,他倆這么一鬧雖說心魔沒法攻擊我了,但兩道意識又把我腦子攪成了一團江湖,我就感覺自已耳朵嗡嗡響,眼前全是五彩斑斕的光點,就跟在云南吃蘑菇中毒了一樣,十幾個小人兒在我面前晃悠啊。
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我問身邊的守玄:“師叔,咱們到了么?”
“到了到了,你可能就是修為增長太快身體有點受不了,等一會兒我回去給你找兩顆寧心安神的丹藥吃一吃就好!
估計看我現(xiàn)在這德行守玄也著急了,開始催動真元,像炮彈似的帶我一頭扎到腳下那座小山上。
這座山不大,估計也就一個足球場大小,上面稀稀拉拉擺放著十幾棟古代木質(zhì)風格建筑,其余地方全都是花花草草。
甚至左手邊一座十幾丈高的小山上還有水在不停向下流,匯聚成一條河,河水一直小山峰邊緣,然后落到下面不知道灑哪兒去了。
該說不說這景色是真好看,但我現(xiàn)在也是真沒心情看。
就跟幾十支死亡搖滾樂隊跑到我腦海里演出似的,敲鑼打鼓的聲音讓我腦瓜子都要裂開了,腳丫子剛落地的瞬間我就感覺雙腿一軟,好懸沒跪下。
幸虧守玄扶了我一把,然后我聽見他喊了聲:“玉靈?快快快,出來扶一把你小師弟!”
“小師弟?我小師弟不是跟大師伯下山去了嗎?”
一個女人空靈的聲音從不遠處某個房間里傳了出來。
除非有某種特殊癖好,否則道行達到一定程度的煉氣土外貌就沒有難看的,畢竟修道是跟天地溝通的過程,那肯定是越修煉越趨近于完美。
再加上這女人說話聲好聽,所以剛聽見她動靜的時候我就感覺這應該是個美女。
但當她真正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那一瞬間,當時我都顧不上疼,人直接懵逼了。
這是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挺御的,上半身是個一字肩短袖,下半身穿著剛剛到膝蓋的短裙,甚至她手上還拿著個手機。
臥槽你管這叫女道土?
我瞪著倆眼睛盯著她看半天,然后她也在用那種疑惑的表情看我:“這人是誰?我在昆侖從來都沒見過他!
“這是你守心師伯剛收入門下的弟子,他現(xiàn)在身體有點不舒服,快快快,幫我把人扶進去,我去找兩粒寧心安神的丹藥給他。”
守玄朝這個叫玉靈的女道土招招手,女道土也不墨跡,直接把我一條胳膊搭上自已肩膀,讓我倚著她:“怎么搞的這是,遇上意宗的人被他們打的?”
“不是,我也不太清楚,先把人扶進去再說。”
那守玄把我交給她之后本來想直接走的,但不知道為啥,剛轉身之后又猛的回過頭:“成天手里攥著個破手機,跟沒跟你說過不讓你在昆侖瞎拍照?這些照片萬一傳出去了,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你可真啰嗦,昆侖山上哪有信號?”
女道土給守玄甩了個臉子,然后特不耐煩的拖著我就走。
這時候我就有點好奇?zhèn)z人的關系了,起初以為倆人是夫妻關系,但轉念一想不對啊,他們一個守字輩兒一個玉字輩兒,這輩分對不上。
難不成玉靈是守玄的女兒?可這腦袋缺根弦的道土是怎么娶上媳婦的?
我是有點好奇,但意識海里鬧騰的這倆玩意是真不給我思考的機會啊。
也不知道鬼車跟心魔在做什么,我就感覺自已現(xiàn)在越來越虛弱,意識越來越模糊,精神力漸漸被消耗著,再這樣下去都快昏迷了。
強忍著困意,等走進房間之后我對玉靈說:“謝謝師姐了,我現(xiàn)在太難受了想睡一會兒,您走的時候幫我?guī)麻T成嗎?”
“你到底哪難受。靠茨阕齑桨l(fā)白頭上冒冷汗,是上山路上太冷凍著了?來,我?guī)湍闾栂旅}看看!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胳膊來抓我手腕兒,我當時意識不清醒,等反應過來之后也來不及阻止了,眼見她分出一抹神識朝我體內(nèi)探了過來。
一個心魔,一個鬼車,兩個負面意識的結合體,這一縷神識遇見它們,那還能有個好嗎?
第1257章 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