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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詭寢驚魂 > 第756節(jié)
  但對于許名遠來說,這件小棉襖就相當(dāng)于刺猬的外套穿反了。

  看著腳下稀碎稀碎的手機碎片,許名遠當(dāng)時就跟被雷劈似的,張了張嘴,半天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后來許諾又補了一句:“我讓你滾出去你沒聽見么?”

  許名遠火也上來了:“我是你爸,你怎么跟我說話呢?”

  許諾真是一點不給他留面子:“誰承認你是我爸了?我告訴你許名遠,你前腳敢跟我媽離婚,后腳我就去辦事大廳把姓改了,然后我就去我爺那把你干的嗎點破事兒從頭到尾給他講一遍。

  是,我跟我媽拉不住你,但我就不信你爸也管不了你,不信你就試試,不把這個家掀了我他嗎就不姓許!”

  畢竟許名遠社會地位擺在這,除了許家老爺子之外我估計沒人敢跟他這么說話。

  被許諾這么一頂,我看見許名遠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可許諾剛被人從綁匪手里救出來,脖子上還攙著紗布呢,怕刺激她許名遠還沒法張嘴罵人,這給他憋的,臉都給憋成了絳紫色。

  但我知道許名遠在這件事上多少還是有點委屈的。

  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外人,我只能打圓場:“干嘛呢許諾,讓人綁一回票長能耐了,敢跟你爸這么叫喚?”

  結(jié)果許諾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也把嘴給我閉上,好像你比他強多少似的,你們男的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好東西!

  哎呦臥槽,許諾這一波群體aoe直接給我干懵逼了。

  但是門口那倆警察可沒慣著她:“小丫頭怎么說話呢,我倆又沒招你沒惹你!

  許諾往那邊瞥了一眼:“那就麻煩您二位把他請出去行么?按照規(guī)定,我這間病房現(xiàn)在是不允許探視的吧?”

  “誰說不允許探視的?你跟案子又沒關(guān)系為啥不允許探視?”

  要說這警察也挺逗,他還跟許諾杠上了:“沒事兒,你們父女倆慢慢聊,想聊多長時間就聊多長時間,小丫頭片子我還整不了你了?”

  之后他就摔門出去了,在旁邊偷摸蹲著看熱鬧的吳昊脖子一縮,也緊跟著鉆了出去。

  但許諾也沒有任何要跟許名遠說話的意思,用手撐著床,身子一點點往下滑,重新躺回去之后把腦袋扭到窗戶那側(cè),然后就一動不動了。

  這么下去不是個事兒,我看許名遠那樣感覺他都快氣炸了。

  我就勸了他一句:“叔你先出去吧,她現(xiàn)在情緒不太對,估計是嚇著了,完了這次行動是吳昊他爸親自指揮的,要不您問問他爸啥時候有時間,咱一起吃頓飯?正好他就在外面呢!

  雖說心里還是有氣,但看著許諾往床上一躺那死出,許名遠也知道繼續(xù)待在這兒沒啥意義了:“行吧,我出去問一嘴,你中午好像沒吃飯是吧,用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不?”

  我搖搖頭,告訴他不用,我要餓就點外賣了。

  許名遠就說那行吧,又瞪了許諾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之后我在病床的鐵架子上踹了一腳:“你他嗎可真行,哪有這么跟自已爸說話的?生你養(yǎng)你二十多年,因為這點錯誤你就要跟他把父女關(guān)系斷了?”

  “我那是氣話!

  “氣話也不能這么嘮嗑啊,我看你爸剛才那表情,要不是看在你剛被人綁過的份兒上,他都能上來給你倆嘴巴子!

  說話的時候我在許諾身上扒拉一下,意思是讓她把臉轉(zhuǎn)過來。

  許諾就在那嘟囔:“給就給唄,他小時候又不是沒打過我,用挨頓打換我自已心里解氣兒也值了!

  “嗯,你解氣,等你爸被你氣出來個好歹我看你還嘚不嘚瑟了!

  感覺是時候把整件事的經(jīng)過告訴許諾了,我拽過來把椅子在她床邊坐下:“問你個事兒啊,你爸上大學(xué)之前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許諾背著我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廢話么,我爸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上哪兒了解去?”

  我一點一點的暗示她:“也就是說,你爸上大學(xué)時候處過對象這件事你也不知道唄?”

  許諾把臉轉(zhuǎn)過來斜楞我:“你能別說廢話嗎?告訴你了他上大學(xué)時候的事兒我不了解,他處沒處過對象我哪知道。

  再說哪個大學(xué)生沒處過對象?又不像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這點小事兒他犯得上跟我匯報么?”

  “也是,上大學(xué)處對象確實不是啥大事兒!

  我裝模作樣的點頭附和,繼續(xù)暗示她:“誒許諾,你那些同學(xué)里有沒有跟對象在一起時候不小心懷過孕的?”

  許諾‘嘁’了一聲:“有的是!

  “那你對這事兒怎么看的?”

  “分咋說,如果是我朋友我會感覺她真倒霉,那男的真不是東西;如果是不認識的我會覺得這女的真他嗎傻逼,連個套都不知道用,活該!

  說完之后,許諾用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問這個干嘛?我可沒揣過崽子啊!

  “沒說你揣過,你腦袋上又沒有怨靈跟著,這不閑嘮嗑么?”

  我沖許諾仰了下脖:“別說別的,我再問你一種情況,要是有個女的懷孕了,她男朋友給她錢讓她把孩子打掉,但是那女的沒去打,之后倆人分開,女的把孩子偷摸生了下來,你說這事兒是男的有錯還是女的有錯?”

  “那當(dāng)然是都有錯,男的要是沒想娶人家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把套帶著,女的就屬于純純腦子有坑了,都分手了還留著孩子,擱這兒感動自已呢?”

  說著說著,許諾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顧言,你幾個意思。縿e告訴我你跟沈夢瑩有個孩子!

  我罵她:“滾一邊拉去,我跟瑩瑩一起出的車禍,之后她就讓我姐給鎖棺材里了,咋地,她偷摸在棺材里給我生個鬼?”

  聽我這么說,許諾的表情就更嚴肅了:“不是沈夢瑩,那你剛才說的是我爸?他上大學(xué)的時候跟別的女的要過一個孩子是么?”

  她都已經(jīng)把話點破了,我也就沒再遮掩:“嗯,王沁怡就是你親姐,是你爸跟大學(xué)時候女朋友生的!

  第1319章 早晚的事兒

  這一句話好像給許諾cpu干燒了。

  她就跟大腦死機了似的,臉上表情僵在那,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怕她反應(yīng)過度我趕緊把話往回圓:“不過你爸先前不知道這個事兒啊,王沁怡根本沒告訴他自已的身份,是后來我找申公幫你爸算出來的。

  而且剛才你也說了,分手了孩子不打是那女的自已腦袋有泡,跟你爸關(guān)系不大,你爸在這件事上的唯一責(zé)任就是當(dāng)年光顧著爽了沒把套戴上,結(jié)果平白無故多出來個閨女,我感覺他也挺冤枉!

  看許諾還是沒反應(yīng),我就尋思離她近點,畢竟在心理學(xué)的角度上來說,倆人離得越近溝通也越有效果。

  但我剛湊上去,許諾直接就是一句:“顧言你先別說話,讓我緩緩!

  看她這狀態(tài)我也沒敢再吱聲,走到邊上把窗戶一開,點根煙偷摸抽去了。

  過了能有個兩三分鐘,許諾才問我:“你確定那是我爸親女兒,不是那女的跟其他男的生的?”

  我把煙頭往外一扔:“對,理論上她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姐姐,但這只是理論,實際上她壓根不認你爸這個爹,你爸也從來不知道有她這么個閨女!

  “那他們兩個前段時間……”

  “前段時間是因為她媽沒了,她氣不過,所以隱藏身份找到你爸勾引他,想讓他遭報應(yīng),讓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想用自已的清白換你爸內(nèi)疚一輩子。

  不過你放心,你爸絕對沒干出有悖人倫的事兒來,因為殷大師早就遇見這件事的因果了,他在你爸身上下了個禁制,就是為今天這件事做準備的!

  “等會兒,你先別說了,我再緩緩!

  我估計許諾現(xiàn)在腦子里也是一片漿糊,有點痛苦的揉著太陽穴:“怎么還把殷大師引出來了?這都是些什么事兒啊!

  “不用管什么事兒,總而言之就一句話,這件事你爸是有錯,但錯誤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大!

  我趁著許諾迷糊的這會兒功夫趕緊給她洗腦:“畢竟是大學(xué)同學(xué),王沁怡她媽肯定特了解你爸,知道你爸喜歡什么樣的。

  再加上王沁怡長的肯定跟她媽有點像,再偽裝成她媽那種性格,讓你爸找到那種初戀的感覺,一時頭腦發(fā)熱喜歡上她也不是啥難事兒。

  所以你就別再跟你爸計較這個了,事兒都已經(jīng)過去了就趕緊翻篇吧,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幫你把屁股擦干凈,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許諾聽沒聽進去,反正她就跟自閉了似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對于我的話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沉默半晌之后她抬頭看我:“顧言我現(xiàn)在心里特別亂,已經(jīng)沒法思考了,你就告訴我一件事,我爸媽是不是不用離婚了?”

  我有點被她給問住了。

  其實我可以說點假話先穩(wěn)住她情緒,但我又不想騙她,因為她爸媽這段婚姻早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這個打擊是許諾早晚要經(jīng)歷的。

  我自已要辦的事也很多,不可能留在她身邊幫她處理家庭問題。

  干脆長痛不如短痛吧,我問許諾:“這么不想你爸媽離婚?”

  許諾就說:“你見過哪個正常人希望自已爸媽離婚的?”

  我又問她:“就哪怕他倆沒有感情了也無所謂,平時見面就吵也無所謂,只要不離婚,在你身邊裝出恩恩愛愛的樣子就行了?”

  許諾有點生氣了:“你這叫什么話?感情這東西是有保質(zhì)期,可親情總沒有吧?他倆在一起那么多年,感情早就變成親情了,一家人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決的?”

  我點頭:“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得問你個事兒,假如談戀愛時候你男朋友出軌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你怎么辦,是捏著鼻子原諒他還是讓他滾蛋?”

  許諾當(dāng)時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火也拱起來了:“原諒他?我憑啥要做這種惡心自已的事兒啊?

  等以后我男朋友要是真像你說的這樣,那我他嗎都恨不得給他殺了,骨灰都得給他揚到五號水庫里,讓他下輩子好好長長記性。”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話音剛落下我就問:“那你為什么強迫你爸惡心自已,讓他原諒你媽?”

  “廢話,我媽又沒出……”

  她說到這的時候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最后一個字硬是咽了回去。

  然后許諾瞪著倆眼睛,用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顧言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說我媽……”

  “我什么都沒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個勁擺手:“你啥都別問我,但我覺得你應(yīng)該跟你爸好好聊聊,至少在我這個外人眼里,他就算對不起全世界,也絕對對得起你這個閨女!

  這次許諾徹底沒動靜了。

  她再沒有剛才咄咄逼人的那股勁兒了,腰也塌了,背也完了,頭也低著,失魂落魄的往床上一坐,跟丟了魂兒似的。

  沒一會兒功夫,我就聽見了輕微的啜泣聲,看見許諾身子一下一下抽動著。

  “我出先出了,你自已冷靜冷靜!

  我走到門口,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剛才那些話你就當(dāng)我沒說過,可千萬別把我賣了,你爸信任我,所以才把這件事告訴我,要是知道我轉(zhuǎn)頭就在你這兒把他賣了,那我倆以后還咋相處了?”

  許諾沒給我任何回應(yīng)。

  我也沒指望她能有啥反應(yīng),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當(dāng)時許名遠就在醫(y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著,板個臉,一看氣兒就沒消呢。

  吳昊正陪那倆警察聊天,看我出來了他打了個招呼:“咋樣言哥,許諾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么?”

  “你這磕嘮的,她那情緒啥時候穩(wěn)定過!

  我半開玩笑似的敷衍了一句,然后走到許名遠身邊:“叔,我想跟你說個事兒,但是我又怕你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