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門口站著的一個魔修應(yīng)了聲,然后伸手虛引:“顧先生,咱們往這邊走!
后來我就帶著沈詩跟在她身后,這一路上她一言不發(fā)的,也沒說抬頭看看這里的情況啥的,腦子里不知道在尋思著什么。
我問她:“怎么了這是,還沒從跟你媽剛才那通電話里緩過來呢?”
“恩,心情不太好!
“那也沒辦法,你媽那么大歲數(shù),你也成年了,她想干什么也是她自已的自由,你看不順眼那以后就別在她身邊挨太近唄!
其實我沒想勸她,就是隨口安慰一句,然后趕緊引出下一個話題:“那剛才的事兒咱們就說好了,我讓你在我身邊待著,但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得配合我,這沒問題是吧?”
沈詩低著頭回答:“沒問題,你怎么說我怎么做就是了。”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但有一點我得提前跟你講好,那就是待在我身邊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甚至可能還有點危險。
如果真遇見什么難對付的東西了,我萬一忙不過來沒顧上你,那你的小命可能就交代了,所以你千萬想好,如果接受不了我就送你回去!
這時候沈詩才把頭抬起來。
她看著我問:“我覺得我在家就安全嗎?說真的,我寧愿被人殺了,也不愿意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嚇?biāo)溃@種精神上的刺激我受不了。”
那她話都說到這兒了,我也沒什么好講的了:“行吧,我就帶著你晃悠幾天,那什么,咱們什么時候到地方?”
“這兒就是了。”
那魔修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腳步,掏出鑰匙打開那扇門:“二位請進(jìn)。”
我先一步邁了進(jìn)去。
這是個不算太大的房間,也就跟酒店大床房差不多吧,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獨立的衛(wèi)生間,唯獨不同的點就是這里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窗。
伸手摸了摸墻,把房間燈打開,然后我對沈詩說:“你就在這兒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過來叫你!
沈詩站在門口沒動。
她猶豫了幾秒鐘,之后抬起頭問我:“不會等我明天早上睡醒之后,發(fā)現(xiàn)你們幾個都不見了吧?”
“你要非這么想,那我只能告訴你沒這個必要!
我沖沈詩笑了一聲:“要真不想讓你在我身邊待著,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你打暈了扔回家去,反正你也找不到這是什么地方,你覺得呢?”
“那行吧。”
沈詩這才放下心,走進(jìn)房間之后坐在床上:“我還有一個請求……”
我都沒給她說完話的機會:“別指望我在這兒陪你待一宿啊,那絕對不可能,我還有事兒要辦,不可能把時間全都浪費在你身上!
“可是我……”
“害怕是吧?”
我回頭瞄了眼站在門口那魔修:“你今天晚上哪兒也不用去了,就在她房間門口守著,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及時向我匯報!
“明白,我會幫顧先生照顧好您的客人。”
那魔修朝沈詩點頭示意:“有什么事情您盡管吩咐。”
他這邊表態(tài)了,我又轉(zhuǎn)過身去問沈詩:“你看這樣行了么?”
這下總算把沈詩的嘴給堵住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哎,那就麻煩你了!
“那我就先走,你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扔下這句話我就從房間里退了出去,門一關(guān),我靠在墻上掏出根煙,壓低聲音對身邊那個魔修說:“兄弟,今天晚上把她給我盯死了,但凡房間里有一點靈氣波動你就立馬過來跟我匯報,聽清楚了么?
還有,如果她說睡不著,想出門散心什么的,可以,但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時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麻煩你了。”
還沒等那魔修回應(yīng)呢,卓逸那聽著有點柔弱的聲音就從我身后傳了過來:“你辦事兒挺謹(jǐn)慎啊顧言。”
那魔修立刻行禮,不過我拽了他一下:“小點聲,別把里面那女的給驚動了!
然后我回頭對卓逸說:“沒辦法啊,被人坑怕了,吃過這么多虧要是再不小心點,那小命說不定哪天就得沒了!
“謹(jǐn)慎點好!
卓逸走過來瞄了眼房間門:“雖說沒啥證據(jù),但我怎么總覺得她是天心島,或者干脆就是妘螭的人呢?”
“正常,別說你了,我這會兒心里也沒底!
掏出火機把煙點燃,我抬手指了下走廊那邊:“咱們走走,邊走邊聊?”
“嗯,邊走邊聊。”
第1192章 奇思妙想
有時候我就納悶卓逸是怎么操作的,能在不驚動當(dāng)?shù)貦?quán)力機構(gòu)的情況下,在地底下挖出來個這么大的工程。
海參崴也不愧是她的老巢,這據(jù)點規(guī)模比其他城市要大好幾倍。
我跟卓逸在這地方晃悠了好幾圈,光看見的房間就足足有幾百個,更別說食堂、禮拜堂之類的了,感覺這地方容納千八百人完全沒有問題。
更牛逼的是,當(dāng)卓逸帶我走到地下負(fù)一層,我看見了一個上萬平米的空間內(nèi)足足停放了兩三千副棺材。
當(dāng)時我就愣了:“你弄這么多棺材,是打算組建亡靈大軍吶?”
“不至于,亡靈大軍這么點人哪夠!
卓逸往前走了幾步,把手搭在最前面的棺材上:“這些尸鬼都是幾百年間遠(yuǎn)東地區(qū)各個分部送過來的,底子最好的一批才有資格出現(xiàn)在這兒。
要單論數(shù)量,我這些年來用那些教徒轉(zhuǎn)化成的尸鬼最少有幾萬具,可那些垃圾貨色連跟天心島最普通弟子對抗的資格都沒有,一拳頭下去轟死十個八個的貨色,你說我留著他們干什么?”
我‘嗯’了一聲:“那這些尸鬼呢,相對來說能強一點?”
“也就稍微強一點吧,用來幫我拖延點時間是夠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棺材蓋打開。
我看到里面躺著個標(biāo)準(zhǔn)的斯拉夫女人,身材勻稱,體內(nèi)也沒多少死氣,只不過臉色、皮膚蒼白,連一丁點血色都沒有。
卓逸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尸鬼的臉蛋兒:“這是布市那邊最新送過來的,你給估計一下,它這身體能達(dá)到什么程度?”
“我說實話啊,就算再讓它在棺材里躺一百年,也連申公那邊最低等的巫傀儡都打不過!
怕打擊卓逸自信心,我直接把話題引開:“那什么,丹尼爾呢?”
“他說他聽不懂咱倆對話,讓我?guī)退覀房間休息去了,說有事兒讓咱倆自已聊,聊明白之后告訴他一聲就行了!
可能卓逸還是被我說的話給打擊到了,特嫌棄的把棺材蓋的給合上:“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聊聊那個女的,叫沈……沈什么?”
“沈詩。”
“對,沈詩!
卓逸雙眼微瞇起來:“我感覺這女人不對勁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看起來有點太淡定了,淡定的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yīng)。
尤其剛才她看見我跟丹尼爾憑空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時候,只是表現(xiàn)出驚訝的狀態(tài),也沒刨根問底,而且那狀態(tài)很快就被她拋腦后去了!
“是,她相對一般人來說確實有點淡定!
我盯著棺材點頭:“我也懷疑,但我剛才讓她打電話你也聽見了,她跟她媽那對話確實不像是裝的,再加上今天她受到的刺激確實有點多,可能都有點見怪不怪的意思了。
而且東北女的性格普遍有點虎,這個因素你也得考慮到,別說沈詩了,有次我媽喝完酒回家遇見劫道的,都敢給人家倆嘴巴子呢。”
“那你媽可真挺虎的!
卓逸嗤笑一聲:“行吧,我姑且當(dāng)她沒撒謊,妘螭是看在幻姬面子上才把那項鏈給她的,但是之后呢,我們拿那項鏈可以做什么文章?”
“我覺得你要膽兒大的話,就干脆讓沈詩把鉆石給捏碎了,之后咱們設(shè)下埋伏,把能動用的力量都用上,爭取滅了她!
我說完這句話之后自已又搖了搖頭:“但這計劃有幾個破綻,首先第一點,來找沈詩的人不一定是妘螭,第二點,就算她親自來,可要是她帶來的人太多咱們還是打不過!
卓逸接茬:“最重要的一點是,咱們他嗎根本就不能確認(rèn)這沈詩有沒有在撒謊,如果這是妘螭跟幻姬聯(lián)手給咱們設(shè)下的陷阱,那就屬于是自投羅網(wǎng)了!
“是,這招回報是大,但是風(fēng)險更大,最好還是別用了。”
我抽了口煙,靠在棺材上:“倒是有個風(fēng)險比較小的操作!
卓逸仰了下脖:“你說!
“調(diào)虎離山!
我打了個響指:“等咱們找到關(guān)押張琪的具體地點之后,就讓沈詩把那顆鉆石捏碎,把妘螭給引走,給咱們創(chuàng)造動手的機會!
“還是那個問題,萬一來的人不是妘螭呢?”
“那就只能認(rèn)倒霉,再想辦法了!
我沖著卓逸聳聳肩:“反正這樣做風(fēng)險要小的多,也算把那項鏈的價值利用上了,成不成看天意吧,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我覺得你還是找申公序幫忙靠譜點!
卓逸冷哼一聲:“反正也沒啥太好的方法了,就按你說的辦吧,反正你要是決定了我就去找丹尼爾,把咱倆計劃好的告訴人家一聲。”
“不著急,明天在飛機上跟他說就趕趟!
我又把棺材蓋給掀開了,打量著躺在里面的女性尸鬼。
這動作讓卓逸開始調(diào)侃我:“怎么著,感覺這女的好看想干點什么?不至于兄弟,口味不用這么重,我這里好看的女教徒有很多,你如果需要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安排幾個!
“你滾犢子吧,我在這兒尋思正事兒呢!
伸手在那尸鬼胳膊上掐了兩下,我問卓逸:“你說這尸鬼死了之后,它的身體是怎么定義的?是算個人呢,還是算樣?xùn)|西?”
“應(yīng)該算樣?xùn)|西吧,畢竟已經(jīng)沒有生命力了,只能說它是魂魄的一種載體。”
卓逸也在那女尸身上扒拉了兩下:“怎么著,你又有啥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多少有點!
我在腦子里琢磨了一下:“這么個事兒,你也知道申公最好的那些傀儡是用硅膠煉的,那為什么是硅膠,而不是別的什么東西?
原因很簡單,因為硅膠娃娃可塑性高,它不光像人,還可以在身上刻畫出人的血管、脈絡(luò)、甚至丹田。
那么你仔細(xì)想想,如果我直接把煉制巫傀儡的方法用在人身上呢?要知道人身上可是什么都有的,連加工的步驟都省了!
我這奇思妙想給卓逸整的腦門子直皺。
她用那種離譜的眼神看我:“能行嗎?申公序又不傻,在太平間蹲了那么多年,這招要是能行他早就這么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