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晃了晃手里的手機(jī):“剛剛我的手下給我發(fā)消息,就在咱們進(jìn)入別墅的同時,那個日本女人忽然昏迷,等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她已經(jīng)完全失去生命體征了。”
“草,可真他嗎巧。”
我有點被氣樂了的意思:“這是幻姬利用她達(dá)成目的之后,知道這個分身保不住,就把自已的意識從這具尸鬼體內(nèi)撤走了啊。”
“應(yīng)該是的!
丹尼爾聳聳肩:“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提前讓我們領(lǐng)教了這個幻姬的心計,更何況卓也得到了她留在這里的那些尸鬼,算算也不算太虧。”
“虧大了好么?維羅妮卡可是圣女啊,多少個尸鬼也抵不上一個圣女!
感覺腦子有點亂,我揉了揉自已的太陽穴:“那算了,讓你的手下撤回來,好好養(yǎng)精蓄銳吧,等到了庫頁島之后,咱們可就得提心吊膽過日子了!
“我已經(jīng)告訴他們各自返回酒店休息了!
丹尼爾瞄了眼躺在沙發(fā)上的沈詩:“這個麻煩怎么辦?”
“卓逸不是說了么,這是我的麻煩,我的麻煩我自已解決吧!
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從椅子上站起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好,你別忘了明早七點要出發(fā)去機(jī)場!
“知道了,明早見!
我朝丹尼爾揮揮手,他也沖我點頭,然后開門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之后我就坐到了沈詩身邊,說實話,我當(dāng)時真想直接把她今晚的記憶全部清楚,接著讓人把她送回家去。
可眼下我對幻姬的了解實在太少,沈詩幾乎是我了解她的唯一渠道,實在不舍得就這樣把她的記憶給抹了。
所以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拍拍她的腦門兒,甩了道巫決過去將她喚醒。
一開始甚至還有點迷糊。
她睜開眼睛,茫然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的布景,眼中充滿了疑惑的意味。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她才開始漸漸清醒,強(qiáng)撐著坐起來:“這是哪兒?”
“這我朋友家,你可能今晚上受到的刺激有點多,剛才在車上嚇昏過去了!
我開口就是一通瞎話:“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
“我還是有點害怕。”
她把腿抬了起來,整個人蜷縮在沙發(fā)上:“從小到大我都沒遇見過這么邪門兒的事兒,更別說那些尸體了,顧言你報警了嗎?警察到我家里去了嗎?”
“哎,不都告訴你了嗎,這種事兒找警察沒用,你還不如指望我呢!
感覺她現(xiàn)在情緒還是有點激動,我打開門,喊了聲候在門口的一個魔修:“兄弟,你去給我整兩杯喝的過來唄?咖啡茶水都行!
那魔修特會辦事兒:“好的顧先生,或者我讓廚房給您弄點宵夜?”
“也行,整點小姑娘愛吃的!
我朝她點頭,然后把門關(guān)上:“讓人給你弄了點吃的,你先冷靜冷靜,一會兒咱倆邊吃邊聊。”
“你想和我聊什么?”
“沒什么,就聊聊你跟佐藤千繪是怎么認(rèn)識的,還有你倆認(rèn)識之后的一些細(xì)節(jié),畢竟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兒,我總得了解了解她的底細(xì)吧?”
我朝她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煙盒:“你抽煙嗎?”
“謝謝,我不會抽!
“那你介意我當(dāng)著你的面抽煙嗎?”
“這個沒事,反正那兩個室友都抽煙,我都已經(jīng)被熏習(xí)慣了!
沈詩把下巴埋在膝蓋里,只露出半張臉看著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咱倆今天遇見了那么多怪事兒,又是鬼又是尸體的,可我覺得你為什么一點都不害怕呢?”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家人身上有仙兒,遇上點臟東西沒啥了!
感覺她情緒稍微有點恢復(fù)的意思,我坐到她身邊,嘗試著問她:“誒,你跟佐藤千繪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當(dāng)時是她先主動跟你搭訕的嗎?”
第1187章 牛皮糖
“這個問題,我記得我好像回答過你!
沈詩又把身子往沙發(fā)上縮了縮,整的好像我在綁架她似的:“就是在學(xué)校認(rèn)識的,她錢包掉了,我聯(lián)系上之后給她送回去,順便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后來她為了感謝我送了我一份禮物,挺貴重的,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請她吃飯,這樣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
再然后就是我覺得宿舍住不慣,打算跟幾個室友出來合租,碰巧千繪也說她喜歡安靜,想跟我們一起,所以就成室友了!
她說完這句話,停頓幾秒鐘后又補(bǔ)了句:“啊對了,這房子當(dāng)時也是她找到的,比市場價每月低了大概四成!
我點頭:“那你當(dāng)時沒覺得房租太低了不對勁么?”
“稍微有點,這種四個臥室的大平層,市場價理論上應(yīng)該是十萬盧布左右,但我們那每個月只需要六萬,千繪自已出一半,我們每人出一萬。
當(dāng)時我就感覺這價格不太正常,怕是兇宅、死過人什么的,但我那兩個室友一聽便宜嗷嗷蹦跶著催我簽約,沒辦法,我只能隨著她們了!
感覺除了能確認(rèn)這房子是佐藤千繪故意拋的誘餌,想吸引沈詩她們幾個跟自已合租以外,我從她的話題并沒有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琢磨了一下,我又問她:“那你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她當(dāng)時送給你的那件禮物是什么?還在嗎?”
“在,就是一條項……”
話說到一半,沈詩猛的愣住了。
隨后她趕忙把手伸到自已脖子上,從上面拽下來一條項鏈,像丟燙手山芋似的丟給我:“就是它!
“這好像就是條普通項鏈啊!
我拎著那條項鏈看了半天:“白金的,吊墜上鑲了顆20分的鉆,差不多值個小一萬塊錢了!
“所以我才覺得太貴重,要請她吃飯的!
沈詩緊了緊自已的領(lǐng)口:“顧言,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千繪她……到底是什么東西啊?鬼嗎?妖嗎?還是其他的、我不知道的什么東西。”
“呦,這我還真沒法跟你解釋!
我邊搖頭邊起身:“不過你放心,咱倆是老鄉(xiāng),我肯定不能讓你出啥事兒就是了,等一會兒吃完東西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回家?”
一聽見這倆字兒,沈詩倆眼珠子瞬間瞪溜圓:“打死我都不回去,樓下還有一大堆尸體呢,讓我跟尸體睡在一起嗎?”
我從兜里掏出根煙,一邊點一邊告訴她:“放心,你家樓下那套房我讓人去處理過,尸體全拉走了,你安心繼續(xù)在那住就行。”
“那也不行啊,萬一我住著住著千繪回來怎么辦?”
“她不會回去了。”
我抽了口煙:“就在大概半小時之前吧,你這位室友因為突發(fā)心臟病,被送到醫(yī)院搶救時已經(jīng)失去生命體征了。
不過你放心,她的喪事我會叫人處理,不會給你惹任何麻煩,海參崴這邊警局什么的我朋友都有關(guān)系,到時候打聲招呼就行!
“什么?你說她死了?”
沈詩又開始震驚了:“她不是跟你那朋友在一起喝酒嗎?怎么會心臟?”
我耐著性子跟她解釋:“都告訴你了她是臟東西,被我們發(fā)現(xiàn)之后,一看演不下去,就從佐藤千繪身體里跑出來了唄。
就這么跟你說吧,佐藤千繪只是個皮囊,真正控制她的是里面那個臟東西的意識,這回懂了嗎?”
沈詩又問我:“那到底千繪是臟東西,還是說她只是被臟東西給控制了?”
我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仔細(xì)想想,既然這副皮囊是幻姬攢出來的,控制這副皮囊的人是幻姬的意識,那么佐藤千繪這個人本身應(yīng)該算是沒啥問題的。
反正人都死了,我也懶得糾結(jié)這個事兒:“是,她是被臟東西給控制了。”
“還真是這樣。”
沈詩的神情里帶著點失落的意思,眼圈也開始有點紅了:“既然千繪是無辜的,那我想,我們還是有必要通知一下她的家人吧?”
我愣了一下:“她還有家人?”
“我不是告訴過你么,她有個親戚在駐海參崴領(lǐng)事館做外交官!
沈詩說話時候嘟嘟囔囔的,眼淚也開始往下掉:“她被人給害死了,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把她埋了,還是要通知一下她的家人,是吧?”
我對佐藤千繪的后事完全不在乎,不過她還有家人這個線索讓我很感興趣。
我就問沈詩:“你能聯(lián)系上她的家人嗎?”
沈詩抽泣著搖頭:“沒有聯(lián)系方式,但你去領(lǐng)事館打聽一下應(yīng)該就知道了。”
我心說那他嗎不成打草驚蛇了嗎。
感覺不能這么辦,我覺得應(yīng)該把這事兒告訴卓逸,讓她想想辦法。
不過這時候沈詩又開口了:“顧言我能求你件事兒嗎?”
“你說。”
“我這幾天能跟你待在一塊么?”
“呦,這恐怕不太方便!
我立刻回絕了她:“知道你害怕,畢竟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估計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要是房子不敢住,實在不行回去宿舍住幾天呢?”
她咬著嘴唇搖頭:“回宿舍也害怕!
我又問她:“實在不行我?guī)湍阗I張機(jī)票,你回國跟爸媽待一陣子?問題是你最近考試啊,要是回國這試還怎么考了。”
“根本就不是和誰待在一起的問題!
她紅著眼睛抬頭看我:“我現(xiàn)在只要一閉眼,腦子里就是些殘肢斷臂,還有那個娃娃沖我笑時候的畫面,我感覺我都要崩潰了!
“那你跟我待在一起不也一樣么?”
“不一樣,至少我知道你有能力保護(hù)我!
她那態(tài)度還挺堅定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單純的身上有仙兒,我猜你是那種獵魔人,或者道土之類的是么?”
“這個問題我也沒法回答你啊!
把煙頭扔到地上,我開始敷衍她:“反正你跟我待在一起肯定不行,我還有自已的事兒要辦,顧不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