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問:“那你弄出來的這條蛇,身上怎么會有薩滿教的祖靈氣息?”
“因為我跟薩滿有不小的淵源,包括這把劍,也是薩滿教柳家一脈的家主送給我的,全當是她女兒跟我成親的嫁妝了!
我本來沒什么想法,以為她就是隨便問問。
結(jié)果沒想到女人又繼續(xù)追問:“那薩滿教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五大家依然存在嗎?還是說已經(jīng)被其他分支代替了。”
我抬頭看向她:“問這么多干什么,怎么,你也認識薩滿教的人!
“是我在問你,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這話顯然帶著刺兒,態(tài)度不怎么好。
但我覺得我一個大男人,沒必要去跟一個女人計較:“不是,五大家中的灰家因為做了危害自家利益的事,已經(jīng)被薩滿教徹底除名,也是因為灰家跟外人勾結(jié),灰家死傷殆盡,白家只剩寥寥幾個白仙在茍延殘喘。
胡家損失也不小,但好在人數(shù)眾多,實力也比較強,沒有傷到筋骨,長輩們跟小輩們都在,香火傳遞沒什么問題,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fù)。
唯獨柳家,因為實力普遍比較強,損失不大,而且柳家祖靈依然存在,這會兒儼然已經(jīng)是薩滿教中實力最強的一脈了!
解釋完這些之后我問她:“我看你對薩滿教的事挺有興趣,怎么著,跟五大家中某位老祖宗有淵源是么?”
女人沒回答我的問題。
反倒她眉眼間出現(xiàn)了有些毒辣的神色,皺著眉頭問我:“誰,是誰把薩滿教弄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她一說這話,我腦袋里第一個冒出了卓逸的名字。
但現(xiàn)在卓逸是站在我這邊的,我不可能把她給賣了啊。
我于是我只能把話題往冤大頭上引:“天心島,這個組織你知道么?”
女人眉毛一挑:“天心島?沒聽過,至少在我閉關(guān)之前沒有聽到過關(guān)于這個組織的任何信息,是在我閉關(guān)之后他們才成立的?”
我搖頭:“不是,天心島是萬年前某股勢力的一個殘余分支,那個勢力的名字叫‘域外天魔’,這四個字你總該聽說過吧?”
“域外天魔?你是說,薩滿教的人跟域外天魔有接觸?”
我說出這句話之后,也不知道為什么,女人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激動,直接向前邁了一步,抓住我的胳膊:“快說,域外天魔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還有閻君呢,域外天魔再次出現(xiàn)了,他為什么不派冥府的人施以援手?”
“哎呦,說話就說話,你別跟我倆動手動腳的行不行?”
我后退一步,把女人的手掙脫開:“閻君?你們的閻君成天只想著爭權(quán)奪利,想著怎么能弄死其他九殿閻王,想著怎么才能架空燭龍在冥府里的地位,哪有閑心管域外天魔的事兒?
眼下那些魔崽子都在外面興風(fēng)作浪的,可段天在做什么?他拉攏鬼族,想要用許給鬼族隨意出入冥府作為條件,讓他們配合自已壓制其余的九殿,這件事恐怕你還不知道吧?
我告訴你,現(xiàn)在的七殿閻君已經(jīng)不是從前你認識的那個段天了,就算這會兒人間生靈涂炭他也懶得管,不信你就回去好好打聽,打聽一下他最近幾年的所作所為,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了!
女人沒吭聲。
我不知道她這會兒心里在想什么,眼神飄忽不定的。
不過我也沒閑著,一直在心里思考著,要不要旁敲側(cè)擊的告訴她心魔已經(jīng)把段天身子占據(jù)了這件事兒。
不過說出來她會信么?而且就算信了,以冥府這些家伙古板、一根筋的辦事風(fēng)格,他們是會重新?lián)矶翁鞛殚惥,還是繼續(xù)向心魔效忠,這些都是未知數(shù)。
正想著呢,女人忽然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問:“你手上拿的那把劍,它的名字叫驚夢是吧?”
這句話直接給我說一愣。
我狐疑的打量著她:“你怎么知道?”
女人也沒回答,繼續(xù)追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與驚夢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一把劍,它的名字叫落花對么?”
“你別整這出啊,再這么嘮嗑都給我嘮害怕了!
我身子往后退了退,跟她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大姐,你到底何方神圣。窟B驚夢跟落花這兩把劍的名字都知道,我看你跟柳家的淵源不淺啊!
“何止是不淺!
女人嘴角掛上了一絲無奈的苦笑,挽了下鬢角掉落的發(fā)絲:“如果我說,這把驚夢是幾千年前的柳家家主送我的定情信物,你相信么?”
她一說這話,我腦瓜子當時就‘嗡’的一下。
好家伙,這嘮著嘮著,怎么還他媽攀上親戚了呢?
我這一看柳家這些老祖宗也不是啥好東西啊,連冥府的冥使都勾搭,這世上還有啥事兒是他們家人不敢干的?
第1019章 舊識
其實一開始我還不是很敢肯定女人說話的真實性,尋思她是不是擱這兒忽悠我,或者跟我套近乎呢啥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看她好像沒啥動機騙我啊,都已經(jīng)是穩(wěn)拿捏我的心態(tài)了,誰會跟一個自已眼里的死人套近乎?
而且女人接下來的行為也佐證了她剛才說的話。
就在我腦海里冒出這些念頭的時候,她緩緩朝驚夢伸出手。
而驚夢就像得到了某種召喚,竟然從我這兒脫手而出,慢慢的向女人那邊飛了過去。
要知道這可是我的劍啊,柳長生把它送給我之后,我早就已經(jīng)把里面的劍靈收服了,按說它應(yīng)該只聽我自已的號令才對,可這件事就是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我看到驚夢圍繞著女人緩緩的飛來飛去,劍身綻放出淡藍色的光芒,微微閃耀著,像在問候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這就不由得我不相信了,但我心里還有個疑問:“柳家現(xiàn)任家主把驚夢送給我的時候,明明告訴我說這是柳家曾經(jīng)兩位老祖宗的佩劍,怎么它又成了人家送給你的定情信物了?你該不會是插足人家倆之間的第三者吧!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也不想跟你爭辯,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回去仔細問問柳家人就清楚了!
女人抬起手,驚夢乖乖的落在她手上:“哦不,我才想起來,你已經(jīng)沒有去問他們的機會了。”
這場面讓我感覺心里賊別扭。
倒不是說沒了驚夢我就得束手就擒了之類的,它對我來說就是個用來對敵的工具,沒了它我也可以用巫術(shù)跟道法。
但自已的佩劍被人給奪走了,這面子上多少有點過不去,而且女人說的話跟她的所作所為讓我越里越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來路?
好奇歸好奇,不過這總歸是件好事兒。
因為我這會兒真沒跟她動手的心思,想了想還是打算跟她套套近乎:“你既然跟柳家有淵源,那為啥還要為難我呢?”
“我是否為難你,跟我與柳家的淵源有任何關(guān)系嗎?”
“當然有關(guān)系,柳家現(xiàn)任家主是我未來老丈人!
“那又如何?我與柳家的淵源已經(jīng)是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了!
女人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陰冷:“而且你有沒有想過,這把曾經(jīng)他送給你的定情信物,現(xiàn)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的手上?”
她這話給我說的一激靈:“我聽你說話的意思,不會是……”
“沒錯,當年是他有負于我,我才將這把劍還給他,他又轉(zhuǎn)贈給別人,這把劍才會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落在你手上!
說話的時候女人已經(jīng)開始聚集靈氣了,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而且你打傷了雨墨,踐踏了冥府的威嚴,我絕不可能放你走,所以你還是不要任何抱幻想,有什么本事趕快使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好家伙,我一看剛才說那話不是自已挖坑往里跳么?
無奈的嘆了口氣:“嗎的,你們女人辦事兒是真磨嘰,早說非打不可,我還跟你磨嘰那么半天干什么?再見,老子不奉陪了!”
因為害怕冥府的援軍趕到,我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趕快離開冥府,壓根沒有任何猶豫,撂下這句話之后直接扭頭就跑,悶頭往山陰城那邊沖。
在我剛開始邁開步子的時候我還看了女人一眼,發(fā)現(xiàn)她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可我在跑的過程中,總是能感覺到一股氣息在我身后不遠不近的吊著。
她就跟戲弄我似的,我無論怎樣加速都甩不掉她,她也不追上來,始終在身后讓我心中保持著那種被壓迫感。
我倆就這樣跑了小半個時辰,等沖到奈河邊的時候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停下腳步回頭:“他奶奶的,你到底要干啥?要么趕緊出手要么放我走,一直尾隨我,這是要跟我回我家摟我睡覺。俊
“我沒有摟你睡覺的興趣,只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同伙,他們會不會在半路上接應(yīng)你。”
女人的身形忽然在我面前憑空出現(xiàn),臉上掛著漠然的表情:“現(xiàn)在看來,你似乎就是個孤家寡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奈河邊上了,怎么,是打算一頭扎進去么?”
“我怕我一猛子扎進去嚇死你。”
女人用那種輕蔑的眼神看向我:“無所謂,剛好閑著無聊,我也樂得看你給我表演在奈河中掙扎,然后被怨靈們吞噬的節(jié)目!
說實話眼下的情形讓我也有點尬住了。
就像她說的,我的確不敢往奈河里跳,倒不是怕所謂的被怨靈吞噬,而是上次跳進奈河已經(jīng)讓心魔恢復(fù)了不少元氣,如果這次再去洗個澡,我是真怕自已會像段天似的被它把身子給占了。
但不過奈何就回不了陽間,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站著,或者回冥府找管正吧?
偏偏女人還是一副‘看你表演’的德行,往那一站跟個木頭似的,也不說話,也不動手,就一直用看熱鬧的心態(tài)盯著我。
給我盯的渾身直刺撓,正想著要不要先發(fā)制人,結(jié)果身后忽然出現(xiàn)一聲喊:“呦,小伙子,你又來冥府啦?呵呵,這次還要老夫送你過河么?”
聽見聲音之后我回過頭。
然后我就看見一葉扁舟在茫茫的武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船上站著個老頭,他手上的槳劃破粘稠的湖水,正慢慢的向河邊靠攏。
這老頭我記得,上次孟道長帶我來冥府就是他渡我們過的河。
所以見到他之后我也朝他拱了拱手:“老人家好久不見啊,您還記得我呢?”
“記得記得,我只是老但還沒糊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渡你過河應(yīng)該是一年多之前的事兒,才過了一年多我怎么可能忘?”
老人笑瞇瞇的讓船向我這邊靠近:“而且這么多年來,到冥府的生人除了你之外也沒幾個,而你又是唯一一個掉進奈河中又能活下來的,我可能記不住你么?”
我有點弄不明白了,這老家伙是在捧我啊,還是在埋汰我。
第1020章 暗示
船漸漸靠岸了。
撐船的老人直起身子,把船槳往船頭上一支:“上來吧,我送你到那邊去!
一直到這會兒,跟我對峙那女人都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但我也不敢冒險,誰知道她會不會趁我上船是功夫暗算我,萬一給我打掉進奈河那就不太好了。
于是我回過頭:“你還要不要留下我了?要是不動手,我可真上船了啊!
“你上就是!
女人邁開步子緩緩朝我這邊走來:“上去,我跟你一起!
“。俊
這幾個字給我說的目瞪口呆,我問她:“你這是鬧哪樣啊,不會真想跟我回家吧?我告訴你我對你這么大歲數(shù)的娘們兒沒興趣嗷,你別打我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