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胸大無腦,難不成她變成女人之后,腦容量都被胸前那倆扎給吃了?
知道抱怨是沒用的,我推了她一把:“別但是了,快說現(xiàn)在咋整?”
“咋整?那肯定是先離開這再說啊!
卓逸拽著我就往窗戶那邊跑。
因為是黑幫據(jù)點,整個三樓窗戶都是被厚鋼板蓋住的,就算屋子里燈火通明外面也看不見,防彈跟隱私都兼顧。
不過這鋼板對卓逸來說根本沒啥用,以她的肉體力量,全力一腳踹塌一棟樓都沒問題,還怕鋼板么?
所以沒用絲毫的猶豫,卓逸直接飛起一腳朝窗戶踹了過去。
可臆想之中的撞擊聲、玻璃碎裂聲并沒有出現(xiàn)。
她那只穿著高跟鞋的腳接觸到鋼板之前,法陣上赫然冒出一個六芒星似的法陣,上面迸發(fā)出的紅光直接把卓逸整個人彈了回來。
‘咔嚓’幾聲,那是卓逸身體砸在茶幾上的聲音。
這種程度的撞擊并沒有對卓逸造成什么傷害,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竄起來:“果然有詐,顧言,你不是跟姓孟的學過么?快想辦法破了上面的陣法!”
“我破陣?”
我覺得他這個要求特別離譜,但還是一邊尋找陣眼,一邊提起體內(nèi)靈氣,想試試用蠻力把這個陣法破掉。
但很快我就愣住了。
“壞了卓逸,我他嗎調(diào)動不了靈氣了。”
我轉(zhuǎn)身看向她:“你試試你還能動用體內(nèi)的魔氣么?”
一聽我說這話,卓逸也開始運氣。
但她立刻就變成跟我一樣的狀態(tài):“操,我身上的魔氣好像也被禁錮了,這他嗎是個封魔陣!”
卓逸咬牙切齒的瞄了一眼樓梯口的鐵門:“cnm的阿列克謝,敢背叛我,等破了這個陣之后老子扒了你的皮!”
“背叛?這可不叫背叛,這叫良禽擇木而棲。”
一個好聽的聲音從我倆剛剛坐過的沙發(fā)處傳來。
就在我跟卓逸轉(zhuǎn)過頭去看的瞬間,她也同時站起來,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往我這邊走,眼睛盯著我,嘴里卻在嘲諷卓逸:“如果你是阿列克謝,你是選擇跟著我,還是選擇跟著你這個喪家之犬、光桿司令呢?”
眼前這一幕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原來剛剛卜卦時看到的,就是她正在向我走來的畫面。
看著那張畫著淡妝的精致臉蛋兒,我還是忍不住感慨:“張琪,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沒打算找你!
張琪的目光冷冰冰的:“布市是離興安嶺最近的地方,知道卓逸回到遠東一定會聯(lián)系猛虎幫,所以我早在這里做了布置,沒想到你也一起送上門了!
我瞇著眼睛問她:“所以呢,抓到我知道你打算怎么辦?”
“我還沒想好!
張琪冷笑著轉(zhuǎn)身,重新走回沙發(fā)旁坐下:“我知道冥府跟昆侖對你很感興趣,把你送給他們怎么樣?
不過我跟他們沒什么交情,也沒必要白送這個人情,多少有點可惜。
這樣吧顧言,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跟我回鶴城,配合我一起把學校下面那個封印解開,說不定到時候我一高興就會放了你呢?”
我沒吭聲,只是用那種漠然的眼神看著她。
張琪顯然不喜歡這種態(tài)度,語氣比剛才更冷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跟佟若卿和柳青青兩個人在一起,所以我還可以給你另一個選擇,聯(lián)系她們,讓她們兩個過來換,我就放了你!
我還是沒吭聲,根本不想搭理她,權(quán)當她在放屁了。
看我倆針鋒相對,可能讓卓逸覺得自已沒啥存在感,于是她插了句:“你是怎么知道我跟猛虎幫有關(guān)系的,雅科夫呢,他在哪兒?”
“顧言剛剛不是解釋的很明白么?我收服了你在遠東的手下,自然也就得到了你在遠東的一切信息!
張琪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打火機,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至于雅科夫……阿列克謝已經(jīng)發(fā)誓效忠我了,雅科夫當然也一樣!
“撒謊。”
卓逸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雅科夫絕對不會背叛我,賤女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雅科夫,我他嗎滅了你滿門!”
“滅我滿門?”
張琪嗤笑一聲,用輕蔑的眼神看向卓逸:“你還是先活下來再說吧,顧言你也別著急,等我收拾完這個叛徒,下一個就是你。”
這封魔陣對張琪應(yīng)該是沒影響的。
她體內(nèi)迸發(fā)出海量的魔氣,彌漫在整個房間里,撂下這句話之后,那些魔氣直接幻化成一只惡魔的形象,朝已經(jīng)失去反抗能力的卓逸抓去。
第639章 跗骨之蛆
巫法有一點好。
驅(qū)動它需要的只是精神力,這東西不像靈體,封魔陣也沒法限制。
所以在張琪說話的時候我也沒閑著,一直在回憶腦子里有什么破魔的法門,等到張琪出手那瞬間,我也同時朝她伸手一指。
“別動!”
這兩個字讓張琪的動作直接僵住。
在她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我從嘴里慢悠悠的吐出仨字兒:“散了吧。”
就跟言出法隨似的,隨著聲音漸漸消散,原本彌漫在房間內(nèi)的魔氣也隨之湮滅,就像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
巫法就是這么簡單,只要懂得怎樣運用能量,根本不用去念什么咒語,直接用它去催動相對應(yīng)的巫印就是。
不過我精神力實在太弱了,完成這倆動作,隨后又是一陣眩暈感襲來。
腦瓜子迷迷糊糊的,我強打精神問張琪:“想抓我倆,你有這能耐么?”
她當時已經(jīng)恢復(fù)行動了,但臉上依然掛著凝重的表情,緩緩轉(zhuǎn)身面向我:“你怎么做到的?”
“別管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走到張琪面前:“念在咱倆睡過一次的份兒上,告訴我雅科夫在哪,我今天放你走,不過以后你要再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虛張聲勢的行為并沒有嚇住張琪。
她嗤笑一聲:“你要真有這本事,就不會說這么多廢話了!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被張琪當場戳破,我也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只能裝出發(fā)怒的樣來掩蓋內(nèi)心的慌亂,一把掐住她脖子:“我他媽現(xiàn)在就弄死你!”
被我扼住喉嚨的張琪臉上一點恐懼的情緒都沒有。
她目光冰冷,嘴角掛著冷笑:“你不是早就殺過我一次了么?我的人生、我?guī)啄甑膲裟翘烨宄烤鸵呀?jīng)死了,你就是那個掏空我靈魂的兇手。”
這大帽子扣的我腦瓜子嗡嗡的。
感覺她現(xiàn)在就跟個偏執(zhí)狂一樣,整的我心里特別煩躁,咬牙切齒的對她說:“這輩子認識你算我倒霉,你他嗎就是個活脫脫的舔狗。
我告訴你張琪,我看不上你,跟長相、能力都沒關(guān)系,是因為你硬把自已活成了一個舔狗的模樣,你求著我在一起的時候,跟搖著尾巴的母狗有區(qū)別么?
對,你就是母狗,在我心里也只配當個母狗,只有想操你的時候才需要你,操完就讓你滾,我這輩子都不會看上你,因為我喜歡的是女人不是母狗!”
我徹底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了。
都不能用狗皮膏藥來形容張琪,簡直是附骨之疽,她就像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啥時候就會跳出來鬧個大亂子。
這種不確定性比段天的心魔還要可怕,至少面對他的時候我可以跑,跑不了就拼命,拼不過那就直接躺平等死。
但張琪不一樣,就算對她惡語相向,就算我知道現(xiàn)在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掐碎她的喉嚨,也依然下不了狠心。
腦海里總會不受控制的回想起跟她同窗的時光,回想起曾經(jīng)那個天真、靦腆的女生,回想起我送她回家那天,她望向我時那種期盼的目光。
再看看眼前這個渾身散發(fā)著陰郁氣質(zhì),眼中毫無生氣的女人,這撕裂般的反差讓我特別茫然,不知道該怎么定義我倆之間的關(guān)系。
我知道她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可能就算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會有愧疚。
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后,我聽見張琪開口了:“怎么不繼續(xù)說了?沒關(guān)系,繼續(xù)罵吧,做了這么多年傻子是該被罵的。
知道你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我,我也給你機會了,魔體被破的瞬間是魂魄最脆弱的時候,你現(xiàn)在只需要掐斷我的脖子,然后毀掉我的魂魄,我就再也沒機會來煩你了,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jié)果么?”
站在旁邊的卓逸來勁了:“顧言你想什么呢?弄死她。
我沒吭聲,一直盯著張琪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一絲關(guān)于情緒的蛛絲馬跡,可她目光空洞的就像兩口深井,我看不到里面有絲毫波瀾。
看我半天沒動作,卓逸急了:“趕緊的啊顧言,這娘們兒肯定帶了不少人,再不動手沒機會了!”
“你他媽給我閉嘴!”
我回頭沖卓逸喊了一嗓子,然后順手將張琪扔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滾!”
“這是我的地方,你讓我滾么?”
張琪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你不動手,是在可憐我?還是因為心中有愧?不管怎么樣,這次你沒殺我,下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隨著張琪說出這句話,又一股濃郁的魔氣充斥在房間中。
十幾個裹著黑袍的魔修憑空出現(xiàn)在眼前,而更多的腳步聲正從樓梯口方向傳來,很快,足足三十多名隸屬于天心島將我和卓逸團團圍住。
“顧言我他媽真服了你!”
卓逸氣的直瞪眼睛:“剛剛那么好的機會,你就算不動手,想辦法擒下她也行啊,現(xiàn)在被這么多人圍住,我又動用不了魔氣,你告訴我怎么辦?”
抱怨一通后,可能覺得不解氣,她又咬牙切齒的對我說:“見著女人就心慈手軟,你他媽這輩子遲早毀在女人手上!”
我橫了他一眼:“閉嘴吧,動用不了魔氣你就不會打架了是么?”
伸出手,驚夢幻化成的靈蛇正在手臂上纏繞,感受到危險,它重新恢復(fù)了本體的模樣,向外吞吐著銀白色光芒。
看我要動手,卓逸也把腳下的高跟鞋踢了出去:“你最好盼著咱倆能沖出去,如果沖不出去,那我是寧可自散魂魄也不會去天心島的,你自已看著辦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特別凝重,弄的我心中一凜:“天心島真有那么可怕?”
“對你來說不可怕,對他這樣的叛徒而言就不好說了!
張琪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卓逸,長老院的人很想念你,尤其是木長老,他一直念叨著想見你呢!
聽見‘木長老’這仨字兒,卓逸雙眼瞬間變得血紅。
“少廢話,直接來吧!”